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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魔
两日来,明诚没有任何消息。
明镜心慌得厉害,明台陪在她身边,心里急却也无可奈何。
“是不是出事了?怎么连电话都打不通?”明镜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前天明诚彻夜未归,昨天电话被阻,说是明诚有紧急公务在身,不能接听电话,今日更是连电话都被断了,彻底失去了联系。
自从上次明楼险些送命后,而今明家任何一人失联超过一定时间,明镜都慌张得不行,何况阿诚现在还坐在原本明楼的位置上。
明镜怕明诚步了他大哥的后尘,怕得要命。
“大姐,”明台去捏明镜的手,“不会的,不会的。”
“上次明楼已经这样了,阿诚绝对不能再出事!”明镜攥着明台的手,仿佛找到了借力点。
“姐,如果阿诚哥真的出事了,我们不会还在这里的。”明台扯出一个乖巧的笑意,安慰着明镜,心里却也忐忑无比。
“但愿但愿。”明镜听了,觉得也有些道理,“好,再等等,再等等……”她安慰着自己。
铃木小川带着冈村次郎和两队士兵去了陆军医院,在那个约定的手术室,里面确实有一台手术正在进行。做手术的是一位女性,一切顺利自然,直到手术结束,什么都没发生。
“这里,本来就只安排了这一场手术吗?”铃木小川问身边的院长。
这位院长身形与铃木小川相仿,戴着口罩,眼神很犀利,像主治医生的眼睛。
“是的将军。”那院长应声。
“搜。”铃木小川下了令,日本士兵开始了对整个医院的盘查。
“松本院长,请你带我去你的办公室,关于上次那场爆炸,我想需要我们再聊一聊。”铃木小川转过身,微笑着对院长说。
“将军这边请。”那松本院长躬身,做了请势,在前面引路。
铃木小川和冈村次郎跟在他身后打量他。那院长的步伐很稳当,一副胸有成竹的领导模样,他的脊背很挺拔,有些军人的气质。
“松本院长曾经是军人?”冈村次郎突然问。
“只是军医。”松本院长停下脚步,回头道。
“原来如此。”冈村次郎尊敬地致敬,松本院长礼貌回应,三人一前两后走在长廊中。
就在院长办公室门口,一张白色的长凳上坐着一位穿着病号服的瘦高伤员,身形有些消瘦,脸上、手上都裹满了纱布,只露出嘴巴、鼻子、眼睛,一边还放着一根拐杖。
当看到铃木小川和冈村次郎时,这位伤员猛地站起身用日语大喊了声:“将军!”声音沙哑干涩,行的是标准的日军士兵礼。
也许是伤势过重,这一起身还没站稳就软软地冲一边倒去。
冈村次郎下意识去扶他,松本院长和铃木小川也停下脚步。
“你是?”冈村次郎扶稳这个伤员,看着他拿过拐杖撑住身形,问。
“将军,属下前些日子在围捕抗日分子的时候,被炸弹炸伤,医生说,我可能再也上不了战场了。”那伤员很是低落,垂下了头。
“你是好样的,帝国的勇士不能放弃!”冈村次郎拍拍他的肩膀,“你要好起来,继续战斗!”
那伤员挺直身子,用那双眼睛看着冈村次郎,问:“将军,我不会放弃的!”
冈村次郎对着这个伤员行军礼,这个伤员慢慢抬起包扎着纱布的手,然后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踏步上前,一手勒住了冈村次郎的脖子,一个转身就闪到了他的背后牢牢制住了冈村次郎。
这个伤员的身高远远超过了冈村次郎,他勒着冈村次郎的脖子,冈村次郎有些窒息,他必须靠踮起脚才能勉强维持呼吸顺畅,片刻脸已经涨红。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铃木小川回过神大喝:“明楼!”
“聪明。”那伤员低低笑了,分明就是明楼的声音。
“可惜晚了。”又是一声低笑在耳边传来,铃木小川感觉到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松本,院长。”铃木小川笑着摇头。
“你最好让你的手下安分点,我知道此刻他正准备用军靴里的匕首给我的腿来一下。”明楼笑着,微微加大力道勒住冈村次郎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冷笑着道:“你猜猜,是我先受伤,还是你的腿先废?”
声音冷冽无情,冈村次郎的身子一僵,脚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走吧,不是要去院长办公室聊聊吗?”王天风的刀微微用力,铃木小川的脖子上很快见了红。
王天风押着铃木小川,明楼锁着冈村次郎,四人进了院长办公室。
“这封邀请函,请来的竟然不是河野。”明楼似乎有些不满,“难道阿诚把它直接给你了?”
“难道你不是想把我圈进来?”铃木小川皱眉,“你写的,明明是松本公博的名字啊!”
“松本公博?”王天风接过话,大笑道:“这只是我的日本化名而已,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们,不知道松本公博……”铃木小川更是疑惑,“巧合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松本公博这名字老子用了多少年了,巧什么巧合。”王天风不耐烦地打断他。
“这么说,阿诚是真的把这直接交给你了?”明楼眼神冷了下来,“这只白眼狼,害得我又得重新计划。”
“你是想要河野的命?”铃木小川冷声问,“还是连着明诚的命?”
“他不姓明!”明楼大怒,情绪失控,“我明家没有白眼狼!”
此时,冈村次郎察觉明楼的手臂力道微微放松,便突然发难,奋力挣开明楼的钳制,一招一式奔着明楼而去。
明楼似乎没有料到冈村次郎脱了控制,起先连连躲闪,后面竟与冈村次郎硬碰硬起来,越打越激烈。明楼身上有伤,铃木小川一眼便看了出来,尤其是明楼的腿伤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动作。王天风看得焦急,只见冈村次郎一拳打在了明楼的左肩上,明楼闷哼一声,病号服上便见了血色,显然是伤口裂了。而冈村次郎也借机近身靠近明楼。
“小心!”王天风低低叫了一声,伴随着这一声,传来的是身体重重砸在地上的回应。
“冈村!”铃木小川大喝,冈村次郎的脖子上有血在缓缓渗出。
“你还是先看看你的处境再说。”明楼挑了挑眉,右手捂住左肩,铃木小川看到一枚刀片夹在明楼的手指间。
“五年前,你炸死了我们的十几个兄弟,其中有一个,叫江南,你就在我眼前,一刀一刀砍在他身上。”明楼拆下脸上绑着的绷带,露出苍白却坚毅英挺的面容,一步步走向铃木小川,“你确实够聪明,却也够笨!下地狱赎罪去吧!”
王天风牢牢钳住铃木小川,明楼的刀片划过铃木小川的脖子,就像当年明楼眼中,江南被铃木小川一刀一刀划破身体。
铃木小川死前,才彻底明白,自己的命在五年前就被明楼预订了。
王天风又扭断了铃木小川的脖子,两人冷冷地看着铃木小川的尸体,继而伪装成主治医生与伤员,快速离开办公室。而后改装从正门离开,依旧是大摇大摆开着车而去,就像当初制造那场爆炸后潇洒脱身。
“冈村次郎没死?”王天风问。
“没有,只是流了点血,□□的量不大,等发现的时候还有得救。”明楼道,有冷汗从他脸上淌下。
“为什么还要留他一命?”王天风尚未察觉明楼的状况,依旧问。
“他有他的利用价值,现在还不能死,岗村听到了我最想让他听的,只要他一回去,阿诚就能立刻跳出危局。”明楼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断断续续,王天风偏头去看他,只觉他脸色白得吓人。
“你怎么样?”
“我感觉,不太好。”明楼虚弱无比,左肩上的血渗得厉害。那一刀精准的把控耗尽了他的心力。
“那处藏身点你不能回去,呆得时间太长,今天又露面过了。”王天风看着明楼的伤,“而且那儿条件太简陋,不利于你养伤。”他看到明楼不正常的潮红脸色,“你又发烧了?”
“有一点。”明楼几乎要昏睡过去,“去苏医馆,那儿的医生认识我,很安全。”
“怎么走?”王天风急急问。
“左转,一直往前,右拐两次就到了。”明楼的声音越来越弱,“还有,告诉苏医生,千万别告诉我大姐任何事。”这句话一说完,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明楼!”王天风低喝,气骂道:“还毒蛇!跟明台一个样,没一个省心的!”脚下的油门却是踩到了底,与时间赛起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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