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离者

作者:何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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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病15号


      众人路分三头,积极主动寻找目标。
      凭借着李、廖两人出众的“色相”,没多会就网罗了许多美女姐姐。这时李棠安开启俄语技能,廖一恒听不懂,就在一边配合着乖巧笑。
      一时间风头竟被李棠安抢了去,廖一恒面色微微不愉,都被摄像头记录下来。在他看来,李棠安虽然出道早,背景厚,但也就是个永远也草不红的人设,肯定连粉丝都有一半都是僵尸,妥妥的战五渣。
      李棠安虽然分得清主配角的戏份,但轮到他发挥的时候也绝不承让。只能说廖一恒被粉丝们捧惯了,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可想而知,等节目播出后廖一恒的脑残粉必定会追到自己微博下面开撕。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大家都忘了他的粉丝们可是能搅得娱乐圈风起云涌的角色。李棠安一边看着美女姐姐在本子上烙下唇印,一边出神地想:有种天命之子的感觉啊。
      不难预料,“L”组是最先完成任务的一组,眼见另两组任务还未过半,李棠安和廖一恒两人现场耍宝,借来化妆师姐姐的口红,一一试色。两人摆出各种时尚杂志的双人封面pose,拜托摄影师拍了好些照片。
      “情侣”组的任务也比较简单。
      有一对情侣,女孩子胖胖的,男孩子瘦瘦的,众人以为他们要拥抱着比心,谁知胖女孩一把就将瘦竹竿似的男友扛在肩上,两人顺利比心留影,动作熟练不像是一次两次。
      胡舜华心有戚戚,用英语问女孩:“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胖女孩放下男孩,气也不喘地用简单的英文单词回答:“举重、运动员。”
      胡舜华无话可说,并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最后“X”组的两位伙伴就很惨。
      连胡舜华两人都做完任务了,他俩也才收集到6位小朋友的歌声。
      “太难了,真的。”解杨一边走一边说:“这趟旅行令我身心俱疲,现在连我最爱的LINKIN PARK都没办法拯救我了。”
      “别这么沮丧嘛,往好处想,起码证明我们不适合当幼教。”
      “……这算什么好处!我有歌不唱为什么要当幼教?”
      “别歧视幼教啊,等你有孩子就会知道,幼教真的让你省心太多了。”身为资深奶爸、已经有一儿一女的许汉开始向这位对结婚生子并不怎么感兴趣的伙伴滔滔不绝地谈论育儿经,甚至连任务都有大可不做的趋势。

      那边李棠安和廖一恒两人已经坐下吃了半天东西,只不过两人一东一西,丝毫没有交谈的欲丨望。
      顾琅见李棠安一上午都不怎么搭理自己,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戒指我带着呢,别生气,没反悔。”
      李棠安无名指上凭空多出来的戒指不是没有人注意,大家猜想有二:1.李棠安的情人/爱人就在圣彼得堡,这次李棠安恰好到这边出节目,就送给了他;2.李棠安自己买的旅行纪念品,别忘了,李棠安可是比众人早到好几天。
      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猜测:送戒指的人就在剧组中。火眼金睛的众人找了一圈就是没发现另一个戴戒指的人,当然,不排除这是只单戒。
      没人敢凑过去问问李棠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节目组决定把这个巨大的谜团交给明察秋毫的网民。
      但可惜,这一谜底注定要石沉大海了。

      很快,在节目组的放水下,“X”组终于身心俱疲地跟大部队集合。
      “好了,稍事休息,我们即将转战下一个景点。”导演卡完,一路跟拍的摄影师终于可以卸下重担吃点东西喝点水了。

      众人坐上剧组包的小巴士,前往彼得夏宫。
      节目组特意聘请华人导游一路为大家解说,也许导游之前是小学教师,讲解完之后还要常规提问:“谁来说说夏宫和冬宫……”
      “我知道!夏宫先开始修建的。”廖一恒也是做了功课的,激动地抢答。
      “回答错误,扣5分。”导游无情地比了个“X”。
      “……”李棠安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节目组的内心也万马奔腾中。
      “因为有人抢答,而且回答错了,我们提高问题难度,夏宫一共有多少座喷泉?多少座雕像?”
      “……”哪个傻子会特意去记这种事啊!
      “傻子”李棠安默默不言,他已经出过风头,这个机会留给别人吧。
      “有37座金色雕像,29座潜浮雕,150个小雕像,64个喷泉!”没想到这个“傻子”会是胡舜华,大家纷纷投去诧异的目光,视帝平时都没有剧本要看的吗?这么闲?
      胡舜华回答对了,美滋滋,全然不知自己在同伴们眼里俨然变成了“过气傻子视帝”。
      这么一来,三组的分数扯平,一切又回到起点。

      没多久就到达今天第二个目的地——彼得大帝夏宫。
      夏宫以喷泉和花园著称,吸引无数游客来往。
      众人在导游带领下一一参观了大瀑布群、隆姆松喷泉、金字塔喷泉……等等特色喷泉,最后被引导着来到能够眺望芬兰湾的观景平台上。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直到走到这一片空地,嘉宾们才仿佛从“夕阳红旅行团”的美梦中觉醒,想起折磨人的任务。
      “大家不要愁眉苦脸嘛,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刚刚为大家讲解的导游充当了主持人的角色。
      唯一的女性余江雁不惜拉下面子卖萌撒娇:“拜托拜托,给我们放点水吧……导游老师很热吧?来我给你扇扇风!”
      众人纷纷狗腿地凑过去。
      “老师我给你捶腿!”
      “老师口渴了吧?快喝点水润润嗓子!”
      “来来来,摄像大哥,到这边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李棠安本来就怕晒,这一上午像是去了半条命,脖子都晒得红通通的,不得不把防晒衣的拉链拉到最顶。要不是他颜值本来就高,估计导演看到这丑模样得气死。
      顾琅从镜头外递上帽子和墨镜。
      李棠安赶紧装备好。
      “都别闹了别闹,我要开始介绍游戏规则。”导游憋笑:“咳,这轮是快问快答,当然,是在运动着的情况下。”
      “什么运动?”
      导演适时递上三个信封。
      解杨看到欲哭无泪,抹了把脸:“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他抽出一份,上面写着:跳皮筋。
      “……”许汉直接给跪了,“解老师,我求求你,以后这种拼运气的活儿都交给小的吧!”
      廖一恒怕自己脸黑,对李棠安说:“你去你去。”
      李棠安裹得像个犯罪分子——如果犯罪分子都喜欢穿荧光绿的外套作案的话。
      泛白的指尖随意跳了一个信封,打开一看:跳大绳,他嘴角一抿。
      “哈哈哈哈哈,承让承让,各位哥哥,今天我小叮当就要对不起你们了!”廖一恒冲上来一把抱住李棠安。
      余江雁拿了最后一封,上面写着:踢毽子。
      “天哪!我不会啊!”胡舜华“蹬蹬蹬”倒退三步,以手扶额,长叹道。
      余江雁:“行啦,嚎什么嚎,我教你,速成教程,溜溜儿的,包教包会。”
      解杨和许汉都需要现学一下皮筋怎么个跳法,许汉倒还行,天天陪着女儿玩,好歹也像模像样。解杨完全一塌糊涂,上一秒学会的,下一秒忘得一干二净,简直对不起他歌坛小天王的名头。
      一旁余江雁拿着个塑料扎的简易毽子,拎在手里,让胡舜华跟着照做:“看,像这样,扔——踢——再踢——,是不是很简单?”
      胡舜华的腿根本別不过来,踢了一个就抱着右腿倒在地上哎呦声唤个没完。
      余江雁简直要气死:“那行,我教你个更简单的。”
      胡舜华一听还有简简简易版,立马满血复活:“你说怎么踢吧,这次保证学会。”
      “……”余江雁:“还是拎在手里,踢,再踢,再踢,这总会了吧?”
      胡舜华:“瞧好了您内!”他踢了一个又一个,像只独腿的大公鸡瞎扑腾,节目笑果是有了,可确实不怎么有形象。
      这时候粗麻绳也找好人摇了。廖一恒让他l们先摇起来,钻进钻出蹦跳着,还挺顺溜。
      “安安,你也一起来啊,可以站两个人呢!”廖一恒是唱跳出身,这种一边蹦达一边说话显然毫不费力。
      李棠安却抿着嘴连连后退:“你先。”
      “安安,快来呀,你不是害怕吧?哈哈哈,是不是男人啊。”廖一恒钻出来,“刺溜儿”就蹿到李棠安身后,把他往还在甩动的绳圈里一推。
      李棠安没防着,躲也来不及了,就被推过去,粗重的麻绳当头抡下,墨镜连着棒球帽一起飞了出去,就见李棠安捂着脸蹲下。
      “哎——!”
      “安安!”
      “……怎么了?没事吧?”
      “别拍了别拍了!停停停!”导演都出离愤怒了,没想到这么个简单的小游戏都能撕成这德性。
      甩绳的两个工作人员也特别懵比,不知所措地丢下手中的绳子。
      比别人更快的是顾琅。
      他的眼神就没从李棠安身上离开过,看到李棠安发生意外,第一时间就冲过来。
      “怎么样?嗯?”顾琅把人扶到一边,的小马扎上做好,分开李棠安的手,看他的伤口。
      最严重的是墨镜的笔托把鼻侧刮了长长一道伤口,没有破裂但现在正慢慢肿起来往外渗血。
      余江雁毕竟是女生,细心地随身带着急救包,让助理取来:“给,酒精什么的消消毒,哎呀……真是……破相了都要。”
      许汉叫人赶紧去附近买个冰袋雪糕什么的拿过来,又跟导演监制使了个眼色。
      连解杨、胡舜华都过来关心几句,罪魁祸首却远远站着,只是尴尬地笑两声:“安安,真对不起,没想到发生这种事……”他连走近都不愿意。
      要不是现在可能还有摄像头没关,众目睽睽的,顾琅真想上去一脚把这个玩意儿踹死。
      “我擦点酒精,忍忍。”顾琅用小夹子夹着棉花,挤掉多余的酒精,一边吹一边轻轻沾着伤口。
      “嘶……疼死了……”李棠安小声地抱怨。
      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掌心放着一颗糖,是胡舜华:“给,大白兔,江雁不高兴就喜欢吃这个。”余江雁揪了下他的耳朵。
      也不知道胡舜华是真傻还是故意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内圈人听见。
      李棠安接过他的好意。
      大白兔真甜。
      化妆师科岚和场记姐姐交流个眼神,手机摄像头早从李棠安开始抽签那段就偷偷地开着。科岚提着他的大箱子匆匆忙忙挤进来。
      “来来来,让我看看。”科岚忧心忡忡地说:“哎呀,这可不好用妆盖掉,以后留疤可怎么办。”
      “没事,没出血,少擦点粉,颜色浅一点,我戴个大点的墨镜就行。”李棠安终于开口。
      “也只能这样了。”科岚拿出粉饼。
      但伤口一碰就疼,李棠安流了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顾琅抬头,幽绿的眼神布满阴霾,直直朝廖一恒看去。
      廖一恒像是感受到这股视线,与高大的混血助理对视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眼珠子像是要被人剜出来一般,生生地抽疼,再一眨眼,哪有什么视线,像是自己的错觉,竟令他打了个寒噤。
      “好了好了,不补了。”科岚收起化妆箱,决定今晚上给李棠安送几个祛疤除印效果极好的护肤品。
      “还能继续吗?我刚问过导演,不能的话我们就明天再拍。”许汉说。
      伤口上倒不见渗血,就是明显肿得老高。
      李棠安从顾琅手里接过一个更大的墨镜戴上:“不用,多拖一天剧组也不好办,就今天拍把这里完吧,反正是个小伤,没道理让大家等我。”
      “是啊是啊,小伤而已。”廖一恒附和着。
      “嘭!”
      瞪着廖一恒的众人一惊,连忙寻找发声处,发现是李棠安那个混血助理单手捏扁了保温杯,保温杯的盖子弹了起来。
      “……”廖一恒心中呵呵,刚才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好啦,拍吧,别耽误时间了,还挺晒的。”李棠安拍拍棒球帽上的灰尘,又恢复了全副武装的模样。
      “哎,不如这样,”余江雁善解人意地说,“我们俩组换换,我跟华哥跳绳,安安踢毽子,怎么样?”说话间竟是带也不带廖一恒了。
      “啊?”李棠安没想到余江雁会帮他,颇有些呆愣。
      “哦!可以啊!”导演说道:“就这么办,把刚刚抽签那截再录一下就行了。”
      李棠安原以为廖一恒也就是膨胀了的小鲜肉,没想到不仅膨胀,智商也高不到哪儿去,连同他斗争都掉价,叫人丧失斗志。
      ……
      好不容易录完这节,导演通知:“大家休息一下,下一站贝加尔湖。”
      “下一站??贝加尔湖距离圣彼得堡很远的吧?!!”
      “听说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这路程规划一点也不合理!”
      “太惨了……”
      “导演,我们能中途在莫斯科玩一圈吗?”
      “我下次再也不要录这个节目了。”

      抱怨归抱怨,大家还是任劳任怨地坐上飞机。
      圣彼得堡到伊尔库茨克有5个小时的时差,基本可以体验一下时间加速前进法。
      节目组的行程是全程保密的,但也会发生些小小的意外,比如在莫斯科中转的时候遇见粉丝。
      许汉私下里跟导演说:“以后是不是要调整一下行程安排,总是这么折腾的话嘉宾怕是有意见。”导演说一定一定。
      到达伊尔库茨克的时间是北京时间8点10分,提前了二十多分钟。
      嘉宾们先赶到伊尔库茨克市内吃早饭,一些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已经提前上岛,安排活动场地和住宿。
      节目组安排在岛上胡日尔小镇,因为最后一部分的录制内容,白天主要是是民宿生活,所以大家基本只要自由安排,多多互动,重头戏是晚上篝火做游戏,拍完这次录制基本就结束了。
      因为住宿地方有限,两个嘉宾一个屋,工作人员就更不用说了,剩下大部队还是回到市区。
      顾琅有些不放心李棠安的身体状况——他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吐了一回,邵榕可从没说过李棠安晕机。
      “行啦,收拾两下就走吧,摄像马上就过来了。”李棠安催他走。
      “安安,你在吗?导演叫人餐厅集合了。”许汉在门外说。
      “就来——!”
      顾琅特别想亲他一下,但不知道这房子里有没有藏着摄像头,只好克制地碰了下李棠安的耳垂。
      李棠安红着耳朵跟顾琅一起离开房间。
      “明天见。”出门的时候,顾琅勾勾他的手指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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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精神病1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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