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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第二天,营帐外吵吵嚷嚷的,有兵士的呵斥声,也有女人的哭泣声。海潮走到营帐口,十来个妇女拎着小包,被一对士兵押着往前走,到了海潮的营帐门口,这群妇女停了下来,纷纷跪下哭喊着:“公主,公主。”
领头的军官正是杨武,他喝道:“将军开恩,放你们走,你们还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还不快走?”
“杨武,你这个耻之徒。你还有什么脸面教训我们?”香雪气愤地骂道。
杨武老羞成怒,举起鞭子,想抽香雪。
海潮急忙喊道:“住手。”
杨武回头见是海潮,缩了手,面有愧色。
“公主,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您。”香雪泣道。
“公主我也不走。”何嬷嬷也哭起来。
“你们都快走吧。不管有什么事,大家都要好好活下去。”海潮呜咽道,她狠心转身回到帐篷里面,不再见她们。如果她在外面,她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走的。
“快走,快走。”杨武又高声呵斥起来。
妇女的涕泣声渐渐远去。
海潮爬在床上终于大哭起来。要是她也能和她们一起走多好啊。这怎么可能呢?放她们回去的条件是自己留在这里替他做任何事。
“石姑娘。在下余子豫,可否方便进来?”余子豫在营帐外问道。
海潮忙拭了泪,“余将军请进。”
余子豫迈进营帐,低头作辑道:“石姑娘,将军已将黎国宫人悉数放回。”
海潮垂泪道:“我刚已经知晓了,谢谢余将军,不知她们可有足够回乡的盘缠?”
“姑娘放心,每人20两纹银。”余子豫回答道。见海潮眼泪婆娑,心中不忍,又道:“沧原地偏天寒,姑娘保重身体。”又向营帐外命道:“进来。”
两个军士抬了一个箱笼进来。
海潮吃惊看着余子豫,“余将军,这是?”
“这是将军命在下给石姑娘送来的衣衫钗环。”余子豫回答道。
海潮有些错愕,他为什么突然派余子豫送衣衫过来?难道他是在暗示她,他放了她们,她也该履行她的诺言了。那么他要她作些什么?海潮打了一个寒战,难道他真的要她作他的侍妾?
梁秦回到营帐的时候,见海潮换上新衣,低着头,静静坐在床前。他总是很晚到营帐,以往他来的时候,她已经上床了;他早上离开的时候,她还是躺在床上。他见她等他,心中一动。
她见他回来了,低头给他端了一杯热茶,他接过,一口而尽。她给他拎了一个热毛巾,递给他,他接过。破庙里面的情景再现,他有些恍惚。
“怎么不吃晚饭?”他问。送饭的军士跟他讲,她的晚餐一动也没有动过。
她把头别过去,没有理他。
“我让人准备了些粥,饿不饿?”他还是问她。
她脱了外衫,躺到床上。
梁秦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在案前翻看书简,终是没有心事看下去。他坐了一会,走到床前,脱了外衣,上了床,掀了被子。她穿着水红的肚兜,露出雪白的臂膀,他愣了一下。他躺在她的身边,她温暖的体香,引诱着他,他拼命地抑制着内心的冲动,他没有伸手过去抱她。
一晚他都没有睡好。凌晨,他起床,她也准备爬起来,他替她盖上被子:“躺着吧。”
他走后,她就掀开被子,冷冷地冻自己。
军士再送来饭菜,她就悄悄地倒掉了。
第二天晚上,他早早回到营帐,她还是低着头,穿着新衣等着他,低着头给他端来一杯茶。他接过杯子,放在桌上,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把她抱在腿上。他闭了眼,紧紧地静静地抱着她,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大,终于他抱了她走到床前。
他脱了衣衫,拉过她,解开她的外衣,露出她韵致的身体,她闭着眼睛。他翻身重重将她压在身下,吻她的唇,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涩涩的,是她眼角流出的泪。他以为她会接受他的,可是她还是不愿意,他心里一阵阵隐痛。他停了下来,放开了她,躺在她的身边。
第三天,他到夜半才回到营帐。她已经躺下了,他躺到她的身边,伸手去抱她。她的身体好烫,他连忙爬起来。
“海潮,海潮,你怎么了?”他焦急地唤着她名字,可是她闭着眼睛,没有理他。
他冲营帐外的士兵吼道:“快叫大夫。”
她受了风寒,而且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她怎么会这样?她把东西都倒了?还故意冻自己?这个傻瓜。怎么这么傻?
他守在她的床边,又生气又心疼看着她,她还是闭着眼睛。
他接过余子豫递来的药,说道:“喝药吧。”他知道她一直是醒着的。
她紧紧地抿了嘴唇。
他一手捏了她的下颌,她的嘴一下子就张开了,他将药灌了下去。他的手还不松开,回头又命令道:“把粥端过来。”他又给她灌了一碗粥。海潮呛得咳嗽起来,狠狠地瞪着梁秦的眼睛。
“看你以后还吃不吃。”他的眼神凌厉。
海潮扭过头去,不看他。
将至凌晨,他突然惊醒,她不在他的怀里。他伸手向她摸去,她的裙角一阵黏稠。他急忙掀开被子,她蜷着身体,捂住下腹,背后的裙角片片殷红。她有痛经的毛病,而且例假一向不准,常常延后。谁知道这个时候竟然来了。
她有些尴尬,背对着他。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有些尴尬,起身吹了灯。她背对着他,换了衣裙,拿了一块丝巾垫在下面。
他从背后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揉着她的小腹,他的手大而温暖。渐渐地,她觉得小腹不是那么疼了。
梁秦也在营帐里用餐了。吃饭的时候,只要她不动筷,他就用威胁的眼神紧紧盯着她。海潮向来喜欢吃素,在破庙里面被迫吃了一个月的野雉鹰鹫,再也不想碰任何两条腿的禽类了。何嬷嬷在军营的时候,海潮总是将肉食打包起来,让何嬷嬷捎给香雪她们,因此盘子总是空空的,故梁秦以为海潮爱吃荤。见她只在盘子里面挑青菜,吃白米饭,以为是自己在一旁,拘束她的缘故,就撕了一条鸡腿放在她的碗里,海潮白了他一眼,他以为海潮嫌少,又撕了一条鸡腿。
海潮生气道:“自己吃不下,就拼命塞给人家。你以为我就不恶心啊。”梁秦哈哈大笑起来,她终于说话了,而且难怪自己最近也不怎么喜欢吃鸡鸭啊。
晚上梁秦在营帐里面批阅凑策,阅读兵书。海潮就呆在傍边的圆桌边看诗经,他的营帐里面有很多藏书,也只有藏书可以供她消遣,她不同他说话,他也不过问她,两个人总是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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