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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road
夕阳西下,林夏倚在体育馆前的栏杆上看风景,晚霞漫天,还有那篮球场上的盛况。
今天是本系对中文系的比赛,原以为学文的男生应该都是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却想一个个出乎意料的强悍。
林夏的心里有些不安稳起来。吴正是一个很要强的人,输了他一定会不开心吧?视线飘渺,居然想到都觉害怕,不敢看下去。
每个人年少的时候都有过一个梦吧?那是一个像阵风的男子或是像细雨的女子,总之在心里阴郁葱葱,挥散不去,缠绵纠结。即使不走近,只远远看,也能幸福很久。
吴正就是林夏心里的那阵风,刮来得莫名其妙,只是当她发觉自己每天都要花上一段时间去搜寻篮球场上跳跃自信的身影时,好象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来不及从头开始,来不及想想清楚。他的一举一动,一个上篮,一个转身,一个自信的微笑,一个与同伴的击掌,一个不小心的失误,她都尽收眼底。从那以后,她的眼睛里再容不下第二个男生。
站在离他遥远的位置,默默喜欢他,是林夏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因为他们太年轻,因为她胆小,因为她平凡,还因为他的身边有了一个她。她是陈橙,高挑美丽,娇柔但不做作。她有动人的声音,是学校广播台里的播音员,还时常到市电台做嘉宾主持。他们很登对,郎才女貌。不像自己,扔进人堆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中场休息,两队实力悬殊不大,比分几乎齐平。他浑身淋漓,刚下场就往自己身上泼了两瓶水。她亲密地递上毛巾和茶,他喜欢喝绿茶。
林夏别开眼去,攥紧的拳心松开,竟也汗淋淋的。
下半场开始,他率先冲过边线,在队友的帮助下三步上篮。成功,球进了,得了两分。激扬的情绪在大家中间漫溢开来,大家的神色都轻松自信了许多。
最后的结局是大家乐见的,吴正他们赢了比赛。哨声响起,他们一个一个拥抱,还有她。陈橙围绕在他们中间仿佛是其中的一份子,很醒目,还格格相入。
林夏落寞地离开,爱情里最寂寞的事情大概就是如此。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拥有什么,却偏偏有所期待,毕竟欺骗自己不是她擅长的事。怪不得,那一句话如烙印,刻在那么多的人的心中: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站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脑子里闪过他们拥抱的画面,清晰异常,一点一点放大。她几乎可以看到他脸上的喜悦,把最开心的事跟喜欢的人分享应该可以扩大兴奋的程度吧?
一路上,有暖风在吹,可心里一片荒凉。寂寞是一毛不拔的荒芜,以为可以孤单地一个人到老,却还是忍不住幻想会有那样一个人的存在。只是转眼明白,空空如也。
也许以后,她会遇上另外一个人,过着平凡的日子。可心里总有一个地方永远空着,那是最深处,只在秘密里,跟信任的人偶尔提及的话。简单略过的模样,在心里如照片一般深刻,那是曾经在路上遇到过的无缘人。
人,总有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事情;人,总有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人。一切,只是没有缘而已。
你的路上,遇上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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