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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耕亲桑礼
立春的习惯叫法是“打春”,打春的前一天叫“迎春”。“打春”的仪式很隆重,皇上和皇后会带着百宫还有后宫有位份的妃子,一起穿着素服,不坐轿子不骑马,步行到郊外,集聚乡民,设桌上供。焚香叩头之外,还要在供桌前做一个土牛,让扮做“勾芒神”的人举鞭打土牛,这土牛被称作“春牛”,“打春牛”的意思就是打去春牛的懒惰,迎来一年的丰收。
立春当天一大早,陈宜就被侍女拉起来梳妆准备,着一身浅翠的蚕服陈宜由于不习惯早起,站在窦太后旁边一直打呵欠,困死她了。她打呵欠时眼角刚好瞄到刘荣一眼担心的样子,她不禁对他扯开一个微笑,忙摆摆手,跟他示意她没事。刘荣放心的点点头,眼睛是满满的宠溺。
陈宜跟刘荣这一互动,人也清醒了,打起精神站好。却不意外地发现粟姬带着不满的眼神扫向她这里过来,明显地表示她的不满。陈宜才不管她,只是瞟过一眼之后又回到窦太后身上来。不过一会她又把眼睛对上粟姬,因为粟姬今天的装扮很奇怪,大家都着素色的蚕服,粟姬虽然也是身穿皂色蚕服,但是头上却一违常礼的戴着赤金点翠步摇。虽然这只赤金点翠是之前皇太后所赐,可是在今天这样子的装扮却是有些过了头。因为赤金一般只有皇后才能戴的,虽然是太后赐,但在此等重大节日,特别是会有皇后地场的日子,一般不会戴上。
“粟姬”窦太后坐在椅子上轻唤一声,粟姬忙急步上前。
“今天怎么想起了戴这支点翠步摇?”窦太后像闲话家常地看着粟姬轻声问道。
粟姬有些不自在,轻声回话,“回皇太后,这点翠是皇太后之前所赐,臣妾以为这迎春这么重大的日子,所以,所以……”
窦太后轻轻一笑,“今天必竟是迎春大典,太过也不好,哀家这玉簪子赐你,点翠步摇就先放在哀家这里吧。”说完从头拨了一枝通透的玉簪,然后向粟姬招头。粟姬依言上前跪低下头,由着窦太后把玉簪子插入她如墨的鬓发中。窦太后把步摇递给锦嬷嬷,望了望天,对锦嬷嬷说,“去北宫传哀家旨意,让皇后即刻过来,别误了迎春的好时辰。”
“诺”锦嬷嬷行礼后准备去北宫,就听到另一个声音传来,“请皇太后恕罪,臣妾来迟了。”
一身素锦短裾的薄青此时刚好过来,头上仅着着了一只赤金的金凤。她路过粟姬时,微抬眼看一下粟姬,然后跪在窦太后面前,“是青儿懒乏,差点误了时辰,请太后恕罪。”窦太后微微一笑,“这北宫路远,哀家也就不怪你了,起身吧。”
“诺”薄青闻言行礼再起身,站在太后的旁边,而因为薄青的到来,而脸色就一直很难看的粟姬的脸上更是阴晴不定。
“迎春”之后便是打春,由皇帝亲自扶犁耕地一遭,以示于上天的虔诚,以祈上天赐人间这新的一年的丰收。
陈宜跟在母亲旁边,一直从宫门口一起步行到野外,看着皇帝舅舅亲手的犁耕,心想原料来领导作秀是自古以来就有的。
如果说打春是皇帝的戏,那“亲桑”就是皇后要做的秀。“亲桑”又有另一个名字叫“先蚕礼”。
“亲桑”这一天,要支起黄色的幕帐,帐内要供奉先蚕神的神位及牛,羊,猪,酒等各种祭品,窦太后和薄青两人在后宫众妃以后命妇等人一同来到祭坛,跪在先蚕神前,上香,献祭品。粟姬因为是太子的亲母,所以跪在窦太后以及薄青之后,其它的妃子则是按位份跪着行礼。粟姬心里暗生闷气,原来太后是说她是可以同他们一起拜祭,可是当他们进了帐内,却发现最前只有两个团蒲,可是窦太后进来之后却没有说什么,粟姬更不敢说什么,只能是自己生暗气。
“亲桑”之后便是“采桑礼”,也叫“躬桑”,这个礼是在先蚕礼举行之后的第二天进行的,只见薄青手持金勾和金筐,在桑林中亲自采桑。而桑林已被布置得彩旗招展,一边的宫女舍人还要鸣金鼓,高唱彩桑歌。
采桑礼虽然甚是隆重,但是窦太后也仅是采了桑叶三片,锦嬷嬷便上前接过窦太后的金勾和金筐递给宫人,而薄青也把手中的金勾和金筐递给一旁的宫人,然后上前掺着窦太后回到观桑台落座。“皇太后其实可以不用亲自下来采桑。”薄青扶窦太后坐下,便轻声地说。
窦太后接过锦嬷嬷递上来的热帕净手,“哀家也希望哀家的这一片心,能被上苍晓得,赐大汉这新的一年五谷丰收。”
“那是一定的。”薄青净后之后,接过锦嬷嬷端上来的热茶,交到窦太后的手上。窦太后接过轻抿一口之后,“阿娇那小丫头呢?”
薄青掂高脚看了一下桑林,见到正忙着采桑的陈宜,不禁笑开颜,“回皇太后,小翁主正忙着采桑呢。看那样子,还真采上心了。”窦太后像可以看到似的笑了,“她倒也不喊累。”
一旁的锦嬷嬷也赞声,“可不是,从迎春开始,小翁主都不似其它世家女子,全程都是跟着,半点也没有落下。馆陶长公主教得甚好!”
“由着她去吧,我们等他们采完回来。”窦太后笑笑地摇摇头,然后把手中的茶杯递给锦嬷嬷。虽然看不见众妃宫嫔在采桑,但是薄青站于一旁仔细地采桑的情景一一地告诉窦太后。
采桑结束后,由蚕母将所采的桑叶送到蚕室喂蚕,整个祭礼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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