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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昨夜闲潭梦落花。
故人悄然逝去,几十年如一日的思稔换来遗墨婆娑泪几行。
华武帝感觉自己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了,心里想着的事情也越来越简单——韶清那个臭小子,和他爹韶冉那种刚正不阿的性子全然不像,整个人都蔫坏,让他给李汐茗伴读吧伴着伴着两个人就搅合到一块儿去了。李汐茗长这么大,华武帝真的是又当爹又当娘,白天不上朝可也得暗中观察有没有对他这个儿子不利的言论啊,有没有哪个人是皇后那一系随时准备上章子弹劾他的宝贝儿子的啊,还得暗搓搓地听着内侍汇报今儿四皇子有没有受谁欺负啊,四皇子偷溜出宫里买了谁的画呀晚上闲下来啦,又得帮儿子宫斗——谁找我儿子麻烦了?什么刘昭仪?没听说过,赶去冷宫。三皇子说四皇子骂了他是目无尊长?直接下到谕旨让他去西北学苏武牧羊去。四皇子说要去地方体察民情?天呐儿子,那地方满地都是暴民,你还是在宫里好好呆着最给爹省心。
李汐茗有父皇宠着,又有心觉愧疚的太后暗中看护着,直接长成了一朵高龄之花,身边除了太监,能好好玩耍的也就只有韶清了,在加上韶清十五岁上战场便轻骑逐寇,立下赫赫战功,李汐茗这种连皇城都没出过的金丝雀几乎是理所当然地对四处征战的韶清动了心。至于韶清——这还真是有预谋的故事——韶清从小就喜欢李汐茗,他爹韶冉总是说——“我看你一见着四皇子,眼睛都在冒绿光”韶家这一代就韶清这么个单传,韶冉将军在听说皇上默认了这两人的事后,已经放弃了治疗,做好了绝后的打算。
谁知道天谷曦莲的药效居然奇伟瑰怪到代代相传——皇孙李南悠诞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这位之后成为了南楚最为出名的填词高手,一曲《锦衣调》终成靡靡之音,被士大夫斥为烟花巷间的亡国之调——不过那时已经没有人知道他是王子皇孙了,李南悠的名字也早已不用,他只是在青楼楚馆间赢得薄幸之名的词人罢了,韶南两个字,便够了。
而风雨飘摇的此时此刻,韶南还只是个四岁半的小孩子,他的父亲四皇子已经被人下了药,处在痴傻疯癫之中,而另一个父亲韶清恨不得早些结束朝堂的勾当,带着四皇子去找淮南的神医。韶清顺着华武帝的意思找到了一向软弱的七皇子,他明白七皇子和太子之间的交情好的超乎宫廷的范畴,于是言语暗示对方自己是太子一派——他相信只要七皇子和他表现出来的一般没有野心,那么这个人对于朝堂之上的派系也定不分明,再者韶家在面上一直是忠臣世家,没有和哪一派有明面上的关系,硬说他和太子有点什么权力交换的私下交易,也没人敢反驳——毕竟兵权向来是每个皇子夺位的底牌,在没到最后一刻时,自然是越隐秘越好,现在皇太子都死了,找谁问所谓真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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