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梦间

　　第十五章七夜花毒

　　擎宇起身站在一旁，皇上不做声，静等清欢回话。良久，怀王和寒江子都来了，清欢愁眉不展求救于寒江子：“师父，你看像不像七夜花毒？”

　　寒江子脸色微变赶紧前去查看，随后看着清欢，十分肯定的点点头：“清欢，这正是七夜花毒。”

　　“恩么办师父？七夜花毒为慢毒，经过七日摄入毒物来损伤机理，如今毒入骨髓才会毒发，该怎么救？”说着清欢都要哭了，他不要闵月死，闵月待清欢好，就是好人。

　　擎宇闻言大惊失色，赶紧询问寒江子：“寒叔叔，七夜花毒无药可解么？”

　　寒江子摇了摇头锁紧眉头：“瑶池花五十年一开花，菊上次开花才过了三十年，只有瑶池花才能解七夜花。五皇子恐怕等不到，不过如果有月下果便可暂时将毒压到腿上，只是他会无法行走。”

　　皇上听闻还有希望，便开口询问：“那种月下果，去哪找？”

　　清欢知道这个，便接过话来：“倒是不远，长安城西的山上只有那么一颗果树，只是山势险峻猛兽成群毒蛇肆虐猖獗，极不好得。”

　　“不好得也要得。”擎宇转而看向皇上：“留清欢陪着寒叔叔查找毒物来源，擎宇去找拿果子可否？”

　　“去吧，叫你父亲领上一百锦衣卫同去，可不能再添一个受伤的。”皇上放了话，擎宇和怀王马上动身连夜去找月下果。

　　同时清欢和寒江子查问，确实没有一丝一毫蛛丝马迹，清欢却发现了一些什么，不敢确定所以也就没说。擎宇很顺利的拿回了月下果，寒江子与一些药搭配做好丹药给闵月服下，就先各自回了行宫。清欢已经昏昏欲睡，倚在擎宇怀里强打着精神：“我发现一个侍奉大皇子的小太监，在一开始在，后来不见了。我打听了，说是那个小太监是新调来的，不知怎么又不见了。”闻言擎宇心下有了计量，能做的如此滴水不露，也就大皇子了。擎宇怒极，恨恨的攥紧拳头。良久清欢的一句话话唤醒了擎宇，叫擎宇下定决心。

　　“如果我们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就好了，都是我们没能力保护闵月，明明闵月那么好。”

　　对啊，权利代表一切，自己为什么要放弃这种权利？擎宇勾唇浅笑：“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们，不叫你们再受到伤害。”

　　没多久清欢就睡下了，擎宇也拥着清欢沉沉睡去。

　　几天后，闵皓已经醒来，只是双腿不便需要照料。擎宇在炎王府处理太尉的一些公务，这时纳兰羽来了，拿来一堆信件，依旧是那戏谑的语气：“这些可是好东西，咱们的大皇子可是与西凉王子一直有信件来往，这是我截下来的一些。”

　　擎宇淡淡的瞥了眼信件，轻笑一声：“你总是依自己喜好办事，这样容易被盯上，你要小心点。”
　　纳兰羽不以为意，坐在一旁自顾的喝起清茶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哪有你涉险而我却躲在后面的道理？你若有意为那小子报仇，可不能单干，除了我，还需多添一些手下。”

　　擎宇放下书卷点了点头：“有道理，我还要去武林之内招募一些来听命于我。”说着打定了主意，嘴边勾起自信的笑：“这事还得我亲自去办，这样才能叫他们效忠于我。”擎宇可不会傻乎乎的交予他人，到头来这统治权永远在别人手里，岂不是喂饱了别人饿死了自己？

　　说着就做，擎宇首先来到武林内有名的天簌酒馆，是武林人士常常聚集的场所。一进门就见门口有一男子，披头散发相貌清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举着酒壶口中念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擎宇首先就被这人吸引住了，随意坐在一旁要来了两壶好酒，侧目看着那人，举杯相邀：“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兄台可否带上在下同醉？”

　　那人注意到了擎宇的存在，走了过来在擎宇对面坐下，将酒壶换做酒杯优雅一笑：“自是可以，有人做东，乐得自在。”

　　擎宇再次举杯，恭敬的询问：“兄台怎样称呼，可是年长在下？”

　　他饮了口酒很是豪爽：“叫我魏鸢便可，我今年弱冠，你今年也该弱冠了吧？”

　　擎宇微垂了眸回道：“在下许晴雨今年十九，小了兄台一年。”

　　他忽而发出狂肆的笑，良久才道：“晴雨，晴天下雨？好名字，来，你我一见如故，满饮此杯。”

　　两人边喝边聊很是开心，擎宇也听他说了他的事迹。他原是悠然宫尊上的弟子，只因被人陷害再加上没了用处，被尊上杀了全家上下，自己依靠一身武艺逃脱出来。擎宇意识到了什么，眯眼轻笑：“兄台还在被追杀，在这里出现会不会太危险？”

　　“哈哈，怕危险我便不会与你交谈，我怎会怕？”他的狂妄之言叫擎宇赞赏的点了点头，两人又继续喝了起来。

　　不知何时周围变得诡异起来，不知何时酒馆已经空无一人，有几个蒙面人将擎宇和魏鸢团团围困。魏鸢轻笑一声：“你快走吧，改日再叙。”

　　擎宇拿出佩剑准备一战：“怎能留你一人，晴雨也能帮上一些。”说着没多废话，两方开始交战。擎宇特别留意了魏鸢的一招一式，身手极好，是最佳人选。

　　苦战多时终于脱困，擎宇将魏鸢带到了炎王府。魏鸢很聪明，马上知道了擎宇的身份，朗声笑道：“王爷还真懒得取名字，擎宇、晴雨……哈哈哈。”

　　擎宇坐在一旁抿了口茶，清浅一笑：“你我也是朋友了，我助你脱离他们的追杀，给你一个职位，可愿？”

　　眸光一转，魏鸢正色看着擎宇：“若是仅效忠你，有何不可？”

　　“你是聪明人，本王喜欢。”擎宇把准备好的一块玉牌往桌上一放，上面刻有青龙图案：“今日起你只叫‘鸢’，去姓。你是本王的影卫统领，也就是亲信，值不值得本王信任也就看你怎样表现了。”擎宇拍了拍手，进来了二十多个黑衣人，是叫花曳找来的，今后就是擎宇的了。看向鸢，寒冰夹杂威震天下的霸气：“今后这是你的手下，怎样叫他们合格就看你的了，也要多加一些人，本王慢慢看你的成果如何。”

　　“属下遵命。”鸢跪地行礼，正如闵月所言，擎宇就是有那种魅力，叫人不由得就想跟随他效忠他。

　　这时清欢来了，嘻嘻的笑着看见擎宇格外开心，撅着小嘴假装生气的样子十分可爱：“擎宇一回来怎么不去找清欢。”

　　擎宇脸庞挂上柔美的笑焉，将清欢轻轻拥进怀里：“你这小脾气，全叫我惯得，我可是有正事。”

　　清欢委屈的撇撇嘴，揉弄着擎宇的衣角，因为一大早就不见擎宇心中不痛快：“擎宇不喜欢，清欢改，擎宇别生气。”

　　擎宇无奈的揉了揉他的长发，轻声哄着：“我没生气，我的清欢就该这般宠着惯着。”说着挥了挥手叫他们下去，随后吩咐：“在东厢收拾一间房舍给鸢，衣食住行全给上乘，今后你们的安全可都交予他了。”婢女们诺了一声便去收拾了，见着这公子长得不错，自个的身家性命又是归他管，自然费尽心力去讨好巴结。

　　清欢闻言高兴了，在擎宇怀里美滋滋的。擎宇随后招来侍从：“那些证物可是收好了？”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擎宇继续吩咐：“寻找当年那个稳婆，很可能给自己留了后路在哪藏着。”

　　“爷，当年所有宫娥全都因太和殿起火烧死了，那个稳婆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侍从把自己查到的禀报擎宇。

　　擎宇轻笑一声：“她一定活着，你尽管去查。”擎宇知道皇贵妃把事情做得滴水不露，能灭口的都灭口了，不过那个稳婆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而同时宫内的椒房殿，皇贵妃坐于软椅上对坐于一旁的夏侯闵皓说：“正是这样，当年的那个皇子八成没死，因为那个派去的太监没了音讯。能灭口的我都灭了，只怕有什么蛛丝马迹，所以一直在查。果然在前一阵子查到了，那日怀王也在宫里，并且第二日就禀告说他家王妃有喜。不过他家王妃曾中毒，导致没了生养能力，这便是疑点。我怀疑那个孩子被怀王救走了，不管是真是假，这事你去办。”

　　闵皓思虑片刻，点了点头：“孩儿明白，母妃尽管宽心。”随后便告辞了，回到了瑞王府。瑞王府内静静地候着一个男子，他跪地等着吩咐，闵皓坐在一旁椅子上悠悠开口：“去告诉三省六部归属于本王的大臣，就说戎狄战事一定要举荐炎王和纳兰羽，不可惊动旁人。”

　　“是。”那人应了声便离去。

　　翌日，纳兰羽风风火火去找擎宇，把一个信件扔到擎宇面前：“有人举荐咱们去边关，数目还不少。”

　　擎宇淡淡的瞥了眼信件，知道定是闵皓动手了，唇边一抹云淡风轻：“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给了这样一个拉拢人心与兵权的机会，本该谢谢他。”

　　纳兰羽明白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要痛饮一番。

　　这天朝堂之上，戎狄战事的折子接二连三，皇上一扫群臣：“戎边战事吃紧，将领无能，众卿认为再派哪位去才好？”

　　“臣认为，炎王与中书令纳兰羽前去，定能平定战乱。”随后响起附和的声音，皇上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怀王，随后看向擎宇：“擎宇，你可愿为朕分忧？”

　　擎宇站出来行了个礼：“若能为皇上分忧，臣愿前往。”擎宇就这样接了这一战，夏侯闵皓也设了无数圈套等着他，皇上和怀王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皇上下令擎宇月底动身，纳兰羽没有武力，擎宇求了个情叫他留下。皇上又派了一人前往，那就是小侯爷墨璃，作为擎宇的副将。

　　此时皇上的未央宫，怀王满是担忧的开口：“皇兄，此事……当三思。”

　　皇上语调放柔轻轻开口：“此时是掏空安家势力的最佳时机，安逸位居丞相大权在握，她妹妹又稳坐皇贵妃之位，不得不除。不要担心，朕保你全身而退，不会有人敢借机伤你分毫。”

　　怀王眸间担忧之色不减：“臣弟不是担心这个。”

　　“我不怪你，更不会伤及那些孩子，你放心。”皇上终究不能无视这个弟弟的心思，不由就开口放软话。

　　怀王依然不领情，语气也恭敬起来：“皇兄不会怪我，可皇上会。”

　　“……”皇上已是无奈，没了耐性般话语听着有些抓狂：“小逸何时这般无赖了？这一盒子免死牌全给你，这样还不行吗？”说着就拿出一个盒子，有功之臣才能有的免死金牌给了他，一块能用一次，够他用到下辈子了。想了想还是不妥，又拿来一张纸奋笔疾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怀王功于社稷，又是朕唯一的亲弟弟，特下此召旨。怀王有生之年，无论其所犯何事，不能绑怀王不能杀怀王亦不能关押，永世免罪免死。扰怀王清幽惹他不快者，论罪当诛。有违此旨者便是不忠不仁不义不孝，即便是皇上也要退位谢罪。钦此！

　　怀王顿时认为自己是祸害，祸国殃民啊！皇上连夜昭告天下，举国震惊目瞪口呆，这皇上也太不淡定了，谁还敢接近怀王府？

　　皇上对这个弟弟疼爱有加是众所周知的，即便是怀王突然想做皇上来过过瘾，他也愿让贤。虽然怀王不稀罕皇位，更不会突然开口索要。

　　擎宇准备出征前回怀王府住，无语的看着怀王，满腹的疑惑：“父亲对皇上做了什么，竟然叫他下了这种旨？像是昏君才会做吧，这种事……”

　　怀王轻咳一声扫了眼擎宇和清欢：“莫要胡说，快去见你母亲吧，她很舍不得你。”

　　擎宇去找娘亲聊了一会儿，见清欢眼眶已经红了，便带着他回房间了。才一回房间，清欢就扑进擎宇怀里哭了起来：“擎宇真的要去边关吗？带着清欢，一定要带着清欢，不可以不带。”清欢知道擎宇一定会为了清欢安全不带清欢，所以提前说好了。

　　擎宇抱紧清欢，万般的不舍，那他也要狠下心来，不能把清欢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擎宇轻抚清欢的头柔声劝哄：“你要乖，一年半载也就能回来了，你好好跟在怀王身边，这里安全得很，你要跟紧他别乱跑。”

　　清欢哇的哭了出来，听不进擎宇的话：“不要，清欢要和擎宇在一起，擎宇明明说不丢下清欢。”

　　“清欢，边关顾及不到你，若是没护好你，我该后悔死了。我吩咐过我的亲信，叫他们以性命保你安全，你若损伤分毫，他们以命相抵，父亲也答应寸步不离的带着你，进宫就把你当小厮带着，你会很安全我也放心。府里还有寒叔叔陪着，即便有人盯上了你，我的亲信加上父亲和寒叔叔，不会有事。若在边关，我分顾不暇，你若伤到，我该怎么办？”

　　清欢抽抽噎噎的很想说他自己会保护好自己，不过擎宇说的在理，自己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虽说有了医术，擎宇还是舍不得清欢涉险。哭着便钻进擎宇怀里那声音满是哭腔：“擎宇要快点回来，还有不许受伤，清欢要检查，擎宇要是伤到了，清欢要一个月不和擎宇说话。还有就是，擎宇要天天写信报平安，每天没有收到信，清欢就不睡觉。”

　　擎宇更加的心疼和不舍，吻了口他的薄唇，凑近耳边低声呢喃：“我会尽量轻些，好不好？”

　　清欢有些迷茫，好久才明白，红着脸点了点头：“清欢已经完全可以了，擎宇这一个月不许再去找无忧，回来后也不许，清欢要一直陪着擎宇。”

　　“我回来后，清欢估计也要束发了，是可以了。”擎宇逗趣般捏了下他的鼻子：“清欢已经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擎宇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说，他已经把无忧团团保护好了，炎王府也是一样密不透风。小家伙独占欲还挺强，无论对方是谁，都绝不分享，还蛮有原则的，招人喜欢。

　　擎宇与清欢的缠.绵总是极尽的温柔，清欢享受到的，是旁人求都求不到的极致爱.抚。

　　“擎宇……不要，那里脏。”

　　“我的清欢是世上最干净的，乖~这样舒服会比痛多一些。”

　　“其实清欢不痛，上次只是痛了一下，后来一直忍着的其实不是痛，是比较陌生的感觉。”

　　“我知道，觉得不适就要说出来，别忍着，这样我才能知道清欢究竟喜不喜欢。”

　　“恩。”

　　这般温柔的对话更是别人都没敢细细听过的，后来清欢的声音竟有些委屈和生气。

　　“擎宇是不是对无忧也这么温柔？”

　　“他们都不配，与那些仅是用来宣.泄的人不同，清欢是独一无二的。我的清欢这么美味，还真是叫我爱不释手。”

　　“擎宇不可以把对清欢的好分给别人。”

　　“那是自然。”

　　清欢听得出来擎宇没说虚话，马上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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