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飘飖

作者:嬴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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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劫持巧弄诸葛智 识嫏嬛看破玲珑心


      嫏嬛与林飘飖有心结,各揣心事,一路沉默,寡言少语。贺吾问阮天彻这一路所历,阮天彻就一路像说书似的讲与贺吾听。
      原来那晚阮天彻带着九冰山的七个黑衣人自客栈离开后,先向南远离了镖队,再向西到巴山一带。巴山离均州很近,方便与镖队回合,这是阮天彻早就算计好的之所以谎称苏绣在巴山蜀水之间的原因。
      阮天彻他们离开客栈后,那红记妇人尾随了去。一路上阮天彻诸多琐事,一行八人走得很慢。那红记妇人又不敢离他们太远,怕跟丢了;离得近了,由于她的长相总是受人指指点点遭议论,又怕惊动了他们。于是趁午时他们一行人进店吃饭的间隙悄悄换了身装束,将那张难看的人皮面具也去了,此人正是嫏嬛。她在盘算着得想个办法既让阮天彻认不出自己,又能混到他们中间。于是便盯上了九冰山的那几个黑衣人中个头、身形与自己差不多的那个瘦小的,早早做好了准备,伺机而动。
      再说九冰山那七个黑衣人,刚离开客栈时本蒙着面的,太阳出来后他们只顾催促、看守阮天彻赶路,一直不曾将蒙面黑巾取下,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阮天彻便调侃道:“你们九冰山的人就那么见不得人吗?蒙了一晚上的脸也不嫌憋得慌。摘下来吧,我们也好认识认识。”
      那几个黑衣人被他呛白的一语不发,为首的黑衣人一把将黑巾扯下,其它人也纷纷显了真面。
      阮天彻看他们长得和中原人没什么区别,好奇道:“你们不是西疆人呀?难道你们不是九冰山的人?”
      “谁告诉你九冰山的人就一定得是西疆人?”一个黑衣人不服气的道。
      阮天彻一个个打量着他们:“也是,不过不知道林老儿是不是也是个假西疆。”
      “阮少局主不要以为我们靠你带路,你就可以肆无忌惮胡说八道。”为首的黑衣人怒瞪着他。阮天彻道声“无趣”径向前去了,几个黑衣人忙追随上去。
      阮天彻以不惯走路为由,走不上多久就嚷累坐下休息;又以骑马骑多了屁股疼为由,坚决不肯骑马;一到饭点就喊饿,还专挑当地大馆子去吃特;那里人多走那里,天将黑就找客栈。把那几个黑衣人折腾得够呛,每每对他威逼利诱都被他三言两语顶了回去,就像块滚刀肉,对他无可奈何。
      走了两个白天,阮天彻带着他们于傍晚时到了一个村子。经过一个高门大户时阮天彻停了下来,叹口气道:“累死我了,我看前面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今晚就在这家借宿一晚吧。”
      “你去敲门!”一个黑衣人不耐烦地吼道。
      “我去就我去,凶什么?我还怕你们这幅样子吓坏了人家。”阮天彻走上前去敲门,良久,门开处竟钻出一个小脑袋,看样子不过十来岁:“你们找谁?”
      “小哥儿,你家大人呢?我们是来借宿的。”阮天彻俯下身轻声道。
      那小哥儿见阮天彻生得好看,人也亲切,便绽开了一张笑脸,刚要请他进门,阮天彻身动处却看到他身后那帮冷怒面孔的黑衣人,吓得身向后一缩,“咣”地关上了门。
      “小哥儿,你别怕,他们都是我的保镖,有我在他们会乖乖的。”阮天彻一脸坏笑,那几个黑衣人听他如此说着实生怒。
      “你瞎说什么!且让你得意会儿,我们慢慢走着瞧!”一个黑衣人指着阮天彻的脑袋道。
      阮天彻将那人的手拨开,微瞪着眼:“是得慢慢走着瞧。”
      “老三,别跟他计较,嘴皮子上耍功夫有什么用。”为首的黑衣人冷冷道。
      此时门又开了,这次开门的是个二十大几岁的男子,他身后跟着刚刚那个小哥儿。
      “爹,就是他们。”小哥儿躲在那男子身后小声道。
      “你们要借宿?”那男子扫一遍他们,“我家没有那么多房间,你们去别家看看吧。”说着就要关门。
      有两个黑衣人没了耐性,将阮天彻往旁边一拽,把那男子一把推开,破门而入:“别他娘的废话!去准备好吃好喝的,没地方睡你们一家都别睡好了。”
      那男子何曾见过如此无礼之人,又气又惊:“你,你,你”却不敢再往下说。
      阮天彻登时怒了,上去抓住冲进去的黑衣人道:“你们想干嘛?我可是堂堂振南镖局的阮少局主,我们振南可是向来侠义诚信,所到之处绝不给人以话柄。你们今日虽用卑鄙的手段控制了我,可我并非就任你们宰割的。与我同行就得按我的规矩行事,否则就先灭了我,你们要抢要劫都与我无关。”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被阮天彻揪着的黑衣人挣脱他的手叫嚣到。
      为首的黑衣人忙过去,拉着脸道:“听阮天彻的,别胡来!”
      “这还差不多。”阮天彻向那男子施一礼:“抱歉,吓到你了,我这就带他们走。”
      “让他们留下吧。”从后院走出一位老者,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
      那男子忙过去扶住老者道:“爹。”便吩咐家丁着人去做饭,收拾屋子。
      老者向阮天彻道:“我曾受过振南镖局贺允之局主的恩,不想今日有幸见到他的小辈,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对恩人聊表寸心。快快里边请。”
      阮天彻忙也扶住老人家一同向后院走着:“看来这人要多行善少作恶,与人为善才能造福子孙。”说着扭头望望身后的黑衣人。七个黑衣人被他含沙射影得奚落,说得各个面如猪肝。
      老人家将他们一行带到了后院的客厅里,没过多久两桌丰盛的饭菜就摆在了眼前。老者与他的儿子作陪,阮天彻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父子拉着家常,对几个黑衣人全不理会,并且还把腰间袋子里的小乖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喂食,称是自己养的宠物。
      嫏嬛尾随至此,见阮天彻他们进了人家,便悄悄跃上房顶观望。看到他们进了后院的大厅里,遂一直躲在暗处。夜色罩下时,她潜至后院大厅的屋顶,揭瓦窥望。见那身形较小的黑衣人就坐在阮天彻旁边,这两日她一直在寻机会处理掉这个黑衣人,这黑衣人一直都没落单过,所以她只能熬等。
      饭吃到过半,那小个黑衣人向为首的大哥道:“我去个茅房。”
      “小贵你带他去。”老者吩咐道。
      站在一旁侍立的一个小伙子便应声带着那黑衣人到至南面的一个角落,指着一棵大树旁的小棚子道:“那里就是。”
      小个黑衣人道:“你回去吧,我肚子有些疼,要蹲一会儿。”
      小贵便去了。
      嫏嬛躲在暗处,见他一人进了茅房,一阵暗喜。像鬼魅般几个闪纵也进了茅房。那小个黑衣人裤带还没解开就被嫏嬛一掌劈晕了过去。于是嫏嬛迅速地换上他的衣服,又将自己腰部缠了几层衣布,以看起来和他腰板粗细相符,最后将早就备好的人皮面具戴上,将他头上的黑巾裹在自己头上。一切就绪后她观察四下无人,将那黑衣人和自己换下的衣服一并抱到了墙外,找了个隐蔽的所在,一不做二不休要了那黑衣人的命,将尸体藏了起来。趁着夜色返回院中,大摇大摆走回厅内,坐到阮天彻旁边,众人见“他”回来皆未留意到任何异处。
      阮天彻正和老者聊着,猛然闻到了一阵不易察觉的香气,很微却很熟悉,正是嫏嬛身上独有的。这味道早就渗到了他的心里,而现在这味道却来自旁边这个黑衣人。他惊疑地扭头盯着旁边这个人,从脸上看不到任何破绽,不同。于是他佯装不觉端起酒杯道:“小兄弟,你们这帮人中,我就看你还算顺眼,话不多,文文静静的。来,大哥我敬你一杯。”
      其它几个黑衣人都望了过来,嫏嬛心里暗骂:“你个阮天彻真是和我有仇!”遂让自己镇定道:“我不喝,你自己喝吧。”声音竟和小个黑衣人丝毫无差。其它黑衣人见惯了阮天彻古怪的行径,便不再理会,各顾各吃喝。
      阮天彻不死心,伸出右臂将嫏嬛的肩一揽:“太不给面子了,今天我定要与你喝了这杯酒。”
      嫏嬛面上虽装的镇定,眼里的神情却是无法伪装的,阮天彻贼一样犀利的眼睛早从她眼底看出了端倪,见到了嫏嬛的影子。嫏嬛无奈,将他的手臂拨开道:“请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阮天彻见她玉指纤纤,知定是嫏嬛所扮,又见有两个黑衣人在看她,为怕她的手露出破绽被发现,忙大声道:“痛快!”将他人眼光吸到自己身上。他站起身将怀中酒饮下,向众人道:“喝,吃,吃饱喝足好睡觉。”
      黑衣人们不惯地瞥他一眼,都不予理睬。
      饭后安排卧房时,因只能腾出四间房,所以他们八人必须两两睡一床。为首的黑衣人安排其他人两两一间,他自己和阮天彻一间,好看着阮天彻。嫏嬛心里慌了,她怎么能与男人同床而眠?可现在的情况不好拒绝,事情做得太过了会露出马脚。正不知如何应对,阮天彻开口道:“我不要与你睡一张床,你人高马大的太占地方,脸还冷冰冰的,无趣。我要与那个小个儿睡一屋。”说着他指向嫏嬛。嫏嬛虽不痛快,总算松了一口气,毕竟阮天彻是任她,听她的,就算被发现也不怕。
      为首的黑衣人面有迟疑,阮天彻忙又补道:“你不是对你的什么毒很有信心吗?还怕我跑了不成?放心,我还不想死,我还得留着这条命和嫏嬛成亲呢。”
      嫏嬛又气,又甜。女人嘛,被一个男人挂在心里,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五弟,你就和他睡一屋吧,夜里留心些。”为首的黑衣人看着嫏嬛,叮嘱道。
      各自回房后,外面安静了下来。阮天彻进屋后站在窗下听了一会儿,嫏嬛坐到床边上盯着他的举动,见他一直站在窗下,因问:“你在听什么?”
      “别急嘛,我一会儿就过去陪你。”阮天彻嬉笑道。
      嫏嬛轻哼一声道:“我不喜欢与人同榻,你今晚就别上床睡了。”
      “那怎么行!”阮天彻忙坐到床上去,“你大哥不是说了要你看好我吗?你自己去睡安稳觉,就不怕我跑了?我不管,我一定要睡床的,否则我明日可没精神赶路。”
      嫏嬛心下着恼,又怕泄了身份,不得不道:“那你睡床,我坐在椅子上就好了。”
      阮天彻忙摆手道:“不可,不可,同在一个屋檐下,我睡床让你坐着,于心不忍。我会睡不着的。你就别推三推四了,跟个大姑娘似的。放心,我保证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各不相扰。你也奇怪,前两日你和大家同榻也没见你如此扭捏不情愿呀。”
      嫏嬛情知说他不过,再推阻下去只会坏事。于是脱了鞋翻身躺到里面,将被盖上,对阮天彻道:“你只躺在边上,别挨着我!”
      “知道啦。”阮天彻心中暗喜,一边脱鞋一边道:“你不脱了外衣,不摘下头上的黑巾,睡着不难受吗?”
      “不难受。”嫏嬛喝道:“你也不准脱衣服。”
      阮天彻用诡谲的眼神盯着她:“我穿着衣服睡不着,不过看你如此拘谨的样子,我会留中衣在身上的。”说着他已将外衣尽褪,掀开被子便钻了进去。吓得嫏嬛忙往里缩了又缩,脸也飞红了起来。心中暗自神伤:“为什么躺在我身边的不是师兄?”
      阮天彻扭过去看嫏嬛这张男人的脸隐隐泛着红,因道:“你脸红什么?我们都是大男人,难不成你有断袖之癖?”
      “你转过身去,不可脸对着我。”嫏嬛怒,给了阮天彻一个后背。
      阮天彻窃笑,也背过身去:“你事还真多,快睡吧,明天还赶路呢。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对男人没兴趣。”话毕,他手指一弹,用东西将烛火灭了,屋内登时漆黑一片。
      嫏嬛知阮天彻心有七窍,难保他没看出端倪,一直未敢放心睡去。阮天彻躺在嫏嬛身侧能清楚地感受到散发自她身上的温度,心里无比甜美,已是心猿意马。良久,他佯装睡去,呼吸沉稳。嫏嬛听着他匀称的呼吸慢慢卸下心防,这一路用心追躲他们也着实累了,头越来越沉,睡了过去。
      鸡叫三遍时嫏嬛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却发现阮天彻当胸搂着她,头也挨在她的头上,惊一声坐了起来,顺势将阮天彻用力一推。阮天彻差点滚下床,睁开惺忪的睡眼道:“怎么了?我刚刚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嫏嬛欲待发作,又不敢说穿,气呼呼地道:“起床吧。”用已死的小个黑衣人的声音。她刚才受惊发出本声,不禁着忙。
      阮天彻心中窃笑不已,看看窗外道:“天还未亮着什么急呀,要起你起吧,我再睡会儿。”他一夜几乎不曾睡。美人当前,又是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叫他如何睡得着。此时他还真有些困了,裹上被子蒙头就睡。嫏嬛只得将这闷亏吃下,起身出了屋。
      天刚微微亮,为首的黑衣人就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看到嫏嬛在院内,喊道:“五弟,你去把阮天彻叫到我这边来,我有一出好戏给他看。”
      嫏嬛应声回屋去叫阮天彻,心里暗道:“看那人样子好像出了什么事。”满是疑惑。
      阮天彻听嫏嬛说有好戏,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很快便穿好衣服随嫏嬛去见那为首的黑衣人。
      一进那屋就看到这家的老者和两个家丁被点了穴躺在地上,只剩眼珠子在惊恐地转着。
      “为什么这样对他们?”阮天彻一脸不悦。
      为首的黑衣人道:“二弟,解开他们的穴道,让他们自己说。”
      老者和两个家丁被解了穴后忙从冰凉的地上爬起。那老者义愤填膺道:“你们对我恩人的侄儿不厚道,我要为她报仇,替他解困。被你们发现了,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啰嗦什么!”
      “听到了吗?昨晚他们竟想用迷香对付我们,简直太可笑了。那小小的毒岂能奈何我?被我们来了个将计就计,他们反成了瓮中鳖。我也是不想让你为难才没杀他们,现在我就放了他们,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对你是仁至义尽,希望你也收敛些。”为首的黑衣人讲完这席话,对两个家丁道:“你们可以去准备早饭了。”
      两个家丁忙不迭逃出了屋门。
      阮天彻上去扶住老人道:“大叔,你太鲁莽了,你没看我好好的?干嘛为我报仇?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若为我有什么不测,我说不定内疚至死。”
      “是我老儿没用,帮不了你。”老者面有悲色。
      阮天彻笑道:“谁说您老没用,我还等着你给我弄些好吃的呢,等我回来时我还来看您。您老可不能吝啬,嫌我麻烦。”
      “好,好。”老人家连连点头,“我这就去准备。”
      老人家去后,阮天彻向为首的黑衣人抱拳道:“你的恩我会记在心里。”刚讲完这句,阮天彻身上的毒开始发作,身体忍不住抽搐,脸也痛苦扭曲。为首的黑衣人从怀中药瓶中取一粒药让他服下,片刻即平复下来。
      阮天彻心里恨恨的。前两次毒发作,他不知嫏嬛跟随,心里没什么负担,而这次嫏嬛就在他面前眼睁睁看着,他觉得好丢脸,不敢去看嫏嬛的眼睛。哪个男人愿在心仪的女子面前表现出懦弱丑态呢?
      离了村子后,阮天彻带着他们还在向南行。路上为了不让嫏嬛暴露,他并未多与她接触,反而谁找她说话,他就上去打岔,将那人拉开,难得他做得自自然然滴水不漏,倒没引起黑衣人的任何怀疑。
      这日阮天彻看着他们对自己畏首畏尾,忍不住好奇道:“喂!大个儿,你不妨说说沈奁的苏绣里有什么秘密,我也听听与我知道的是否相同。”
      为首的黑衣人用深邃的眼神盯着阮天彻道:“里面有一张藏宝图,对吗?”语气中有很浓的试探意味。
      阮天彻笑着道:“是吗?我看未必,你没说实话。”虽然阮天彻不知沈奁的苏绣里那张地图是不是藏宝图,但以冯仕达所言,落入歹人手中遗祸无穷,似有些不对。若只是宝藏,无论什么人得去,不过个人的富贵,说不定还会怀璧其罪,是祸引,对他人有什么祸可遗的。所以阮天彻断定即使是张藏宝图,这宝还有待推敲。
      为首的黑衣人道:“那据你所知有什么秘密?”
      阮天彻道:“我只知道里面有个天大的秘密,可以让很多人为它卑躬屈膝的秘密。否则我哪能让你们九冰山的人为我护驾呀。”
      为首的黑衣人不再理他。那个冲脾气的黑衣人老三憋不住了,嚷道:“你就是一副贱相,嘴欠抽的!”
      “我贱,自有贱人比我还贱;我的嘴欠抽,却能用话抽别人的脸。我就喜欢看有些人看不惯我又灭不了我的样子,那叫一痛快!”阮天彻一脸孤芳自赏的得意之笑。
      老三将拳握得“嘎嘣”响,却在老大的瞪视下不敢出手,只是对着空气挥了狠狠一拳,气呼呼地走去了最前面,正所谓眼不见为净。
      嫏嬛本以为可以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到些有关苏绣的秘密了,结果徒然。看着阮天彻让人捉摸不定的样子,一阵心烦。
      “大个儿,不如我们交换吧,你不是知道怎么辨认出天下第一针的苏绣么?你就说与我知道,我来告诉你破解苏绣之谜,否则就算你们拿到了沈奁的苏绣也找不出你们想要的东西。”阮天彻又开始谈条件。
      为首的黑衣人有些不相信,不耐烦了,冷冷道:“好好带路,别动什么花花肠子。”
      “不愿意算了,反正我也没亏什么。”阮天彻悠然得很。
      近午时,阮天彻他们走到了一片山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便坐到一颗被砍去了树干,残留下来的树桩上,嚷着:“我饿了,走不动了,不如你们四处找找有没有野鸡、野兔什么的,抓几只来,我们烤着吃。”
      “姓阮的,你成心拖延是吧!这样一折腾天都黑了!”一个黑衣人叫道。
      “黑了就休息嘛,否则你杀了我好了,我无所谓。”阮天彻一脸正经地道。为首的黑衣人知他说到做到,烈得很,只得忍气吞声,吩咐兄弟们分头去抓野物,他自己留下来看着阮天彻。
      阮天彻本想让嫏嬛留下的,待他用视线捕捉嫏嬛的身影时,早不见了嫏嬛。心下纳罕:“她怎么动作这么快?是在逃避我吗?”
      嫏嬛与其他五个黑衣人分散在山野找寻野物,她特特地去偏一些的地方,还背着别人叫了其中一人同行。渐行渐远,那黑衣人开口道:“五哥,我们别再往前走了,都看不到大家了。”
      “快看,那里有头野猪。”嫏嬛忽然道。
      那黑衣人忙向前奔:“哪里?”待他从嫏嬛身边经过时,嫏嬛从他身上一点,他便动不得了,惊目圆瞪道:“五哥你要做什么?”
      “我不是你五哥。”嫏嬛将手掐在他的脖子上,用自己的声音道:“你只要告诉我天下第一针的苏绣里有什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放过你。”
      那黑衣人吃惊不小,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和他五哥形容无二的人竟是一女子,心里油生一股凉意:“此女何时混进我们兄弟中竟无一人知晓。”因问:“你是什么人?我五哥呢?”
      “这样的问题不用问吧。”嫏嬛道。
      黑衣人苦笑一下:“是呀,你肯定是杀了他。我也清楚你不会放过我的,我就是告诉了你苏绣的秘密你也照样会杀了我。”
      嫏嬛左手从腰间摸出一个似钉非钉的东西,夹与手指间:“这个叫‘牵魂钉’只要我将它钉入你的后颈,上面的药就会渗入你的体内,控制你的神智,我问你什么你就会乖乖得回答,在半个时辰后你会毒发身亡。我是诚心想留你一命才没用它,如果你不肯信任我,我只有用它让你招了。”
      黑衣人听着嫏嬛柔柔的声音,竟觉慎得慌,被嫏嬛握着的喉头抖了两下,才用瑟瑟的声音道:“你白费心机了,那会儿我大哥已说了,天下第一针的苏绣里有张藏宝图,这是我们唯一知道的,其它的我们主人怎么会让我们知道。”
      嫏嬛对他如此的说辞是觉得有道理的,于是道:“那你就说说怎么辨认苏绣的真伪。”
      “天下第一针的苏绣在绣头绣了一只粉红的蝴蝶,用的是双面绣。”黑衣人道。
      嫏嬛心下顿悟,向黑衣人道:“你很诚实,我也会信守我的承诺不杀你,但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必须让你忘掉这一切。”
      “你要??????”黑衣人刚要大声反抗,嫏嬛一手勒住他咽喉制其发声,一手在他后颈一拍,手上的那颗钉针刺了进去。片刻黑衣人的目光从惊恐变成了呆滞,嫏嬛解开他的穴后他便坐在地上,见什么都往嘴里抓,涎水长流,口中“呼噜”不止,成了一个傻子。
      一切妥帖后嫏嬛快速离开了那里往回返,并绕到了其它方向。
      “我猎到了一只野猪,五弟快过来帮忙。”黑衣人中的老三见嫏嬛过来,高声叫道。
      嫏嬛心里一紧:“他别看出什么才好。”忙奔过去,看到一只像牛犊一样大的刚鬣野猪,不禁皱眉。
      “老五,你攒什么眉毛,快来帮我把它抬回去!”老三嚷着。
      嫏嬛无奈只得忍着恶气抓住野猪的后腿,老三抬着猪的前腿,踉跄着往回返。
      阮天彻远远就看到嫏嬛在抬野猪,忙迎上去帮她:“这么大一只野猪谁抓到的?”
      “三哥抓到的。”嫏嬛道,见他来帮忙索性松开了手。
      阮天彻反而笑意不减,只是嘴上叹道:“可惜了你们费这么大力,我是不吃猪肉的,又腻又脏的。”
      老三顿怒:“你爱吃不吃!我们兄弟吃。”
      很快去寻野物的黑衣人相继返了回来,有一人抓到了一只野鸡,其它人虽未猎到什么却抱了些柴回来,独独不见黑衣人老八。
      “这老八,属他随性,难不成去寻凤凰了,还不回来。”黑衣人中的老二道。
      为首的黑衣人看看天色:“我们先烤着。”
      肉烤得差不多了,阮天彻一人拿着那只山鸡坐在嫏嬛身边:“小兄弟要不要陪我吃鸡?”
      “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嫏嬛有洁癖,刚刚看到他们杀猪宰鸡又腥又脏,哪还有什么胃口。
      为首的黑衣人道:“是呀,老八还不回来,确实让人担心。老五,你和老二、老三去找找。”
      嫏嬛不情愿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路呼喊,哪里可能会有人应,嫏嬛故意不往老八所在的方向去。老二刚好去了那个方向,嫏嬛假作寻唤状却留心听着那边的反应。
      “老八!老八在这里。”老二的声音传出,大有受惊态。他又一阵喊叫:“老八出事了!快过来!”
      嫏嬛和老三忙向那边奔。正在烤肉的几人也听到了呼声,为首的黑衣人抓住阮天彻的手臂就往那边走,其他人皆奔了去。
      阮天彻也有些好奇,随着为首的黑衣人跑过去时见众人都围在那里七手八脚地想安抚住老八。老八只如看不到的,唯傻呆呆地在地上抓爬。
      “是谁?是谁对她下的手。”为首的黑衣人怒不可遏。
      “刚刚并未看到这附近有人呀。”
      “会不会中了邪?”
      “是不是被什么毒物咬了?”
      “老八没有疯病的根,怎么会疯了呢?”
      黑衣人你一言我一语,嫏嬛一言不发。阮天彻先也好奇老八怎么会突然疯傻,后留意到嫏嬛眼底里的淡定,明白十有八九是她做的手脚。灵机一动道:“我大概知道了,曾听人说起这附近的山野里有一种极毒的虫,不畏严寒,四季可存,一旦被它咬到就会变成神智不清的傻子,你们的老八应该是被它咬了。”
      “你确定?”老三喝问。
      阮天彻无所谓貌:“爱信不信。”
      为首的老大摸着老八的头道:“可有解?”眼中怜痛盈盈。
      “无解。”阮天彻说出这两个字时倒有些于心不忍了。
      “嗯”,我知道了。”为首的黑衣人缓缓站起身猛然手起刀落,一柱鲜血喷出,老八的头滚落在地,其他人全都惊了。
      “大哥你怎么可以杀了老八?”老二痛道。
      “上路吧,这是老八最好的解脱方式,你们都记住了,不管是谁,只要成了完成主人任务的累赘,只有一死!”为首黑衣人言罢抬腿就走,其他人也只能忍痛离去。
      此事一出众人都没了食欲,阮天彻的内心也被深深触动,没再与他们胡搅蛮缠,安安静静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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