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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成亲之日慢慢的近了,宫里也开始忙忙碌碌。
而宏言却是一天比一天烦闷和焦躁。
“无伤,你说我偷跑出宫去会不会被父皇发现。”
“哎......主子。这种事我怎么能知道。我只知道那九皇子半年前偷跑出宫吃花酒,被皇上知道了差点儿把腿给废了。”
“他那是出宫弄出了人命,别说把他腿给废了,就是让他以命抵命也不为过。”
“主子,您是不是想出宫去?”无伤弯着腰站在宏言后边,宏言正坐在桌边边喝茶边寻思着。
“嗯,我正在想该怎么办才能不被父皇发现。”
“哎呦,我的好主子,您还是征得皇上同意了再去吧。不然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又要提心吊胆了。”无伤一听宏言要偷溜出宫去,直急的跺手跺脚。若是被皇上发现了,他们这些下人也脱不了关系,光是想想就已经吓的满头大汗了。
“只怕父皇不同意......。”
“您不是还没问么您问了才知道皇上同不同意。再说了,再有三十几日您成亲之日就到了,您要是偷跑了出去,万一有个什么事来找您,奴才可怎么办啊?”
“哎......那我明早进宫问问父皇。”
“嗯嗯嗯......”无伤看宏言改变了想法,直高兴的点头如捣蒜,心里也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那农户救了儿臣的命,只怕儿臣早就不在人世了。”
“嗯,你既然还有这份知恩图报知心倒也挺好。父皇就准了你吧。”
“多谢父皇!”宏言安奈着激动的情绪。
“好了。起来吧,记得走时多带点银两。去了也好接济一下人家,毕竟是山林百姓,肯定也过得苦。”
“是。儿臣明白了。”
“快去快回。好了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宏言没想到父皇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也满是欣喜。
宏言先去容妃那里辞了别,然后回去收拾了行李。
“主子您现在就要走?”无伤帮宏言系好了红色斗篷,又把收拾好的行李递给了宏言。
“嗯,现在天色还早,我想尽快赶路。你去给我准备一匹上好的马,我去下宏文那里就过去。”
“是,奴才这就去。”无伤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宏言也拎了行里快步的走了出来。
“什么?你要去苏州?”宏文听宏言说要出宫也惊得站了起来。
“放心,父皇已经准了我。”
“嗷......那你去苏州到底是为什么?”
“我去......我去见个人。”宏言看手中的茶碗忧郁道。
“你.......是去见她(他)吧?”
“嗯,我想再见他一面。成亲之后,怕是再不能了。”
“也好,也好。那你,要快去快回的。”宏文想见一见也好,见一见也好死了最后的心。
“嗯。我知道。那我走了。”
“嗯。保重。”宏言看了眼宏文,点了点头。起身出了门。
外边的一切都是玉琢银装,温暖的阳光洒在白雪覆盖的大地上,显得一片晶莹。
那一点红色却很是显眼的,摇曳在这玉树琼枝的,银色世界里。
宏言骑马狂奔,真恨不得这马能再快些,恨不得马上飞到那个人的面前。再看一眼他的容言,再看一眼他的身姿。再听一次他的声音,再看一次他的笑容。再偷偷的扶一扶他的长发。
宏言一路不曾休息,连夜的赶着路。他想用最快的时间抵达云崖山。
到了云崖山的外山已经是第四日的凌晨。他又加快着步子,终于在晌午的时候赶到了云崖山。
今天的天气也很好,一片放晴。
宏言看屋子里没人,房子里的炭盆还是热的。将房子周围也转了个遍。
又转身来到了湖边的石头墩子上,也还是没人。他站在石头墩子上,向周围眺望着。却看到了湖泊对面的那一片艳红的梅林。
而子桢正拿着刻了一半的木雕走在梅林里。
昨晚为了刻这木雕,一夜没睡。木雕的身子都已刻好,偏偏在刻脸的时候他却下不了手了。
那个人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子桢扶着梅枝,面向着阳光,微微的抬头回忆着。阳光撒在脸上暖暖的。
啊!想起来了!
没几下功夫便刻好了。
他开心的拿着木雕,举过头顶笑着。
“子桢。”站在梅林外唤着。
“啪。”手中的木雕掉在了地上的积雪里。一定是幻觉,一定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子桢站在那里不敢转身。
“子桢......子桢是我,我是宏言。”宏言看子桢背对着自己,不曾转过身来。就跑了过去。红色的斗篷随风飘起,将梅树上的梅花都打落了下来。
宏言走到子桢的背后,站定了下来。子桢却还是背对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子桢身体有点微微的颤抖。
宏言伸手搭在子桢的肩膀上,慢慢的将他转了过来。
子桢不敢想信得看着宏言,眼眶里浸满了眼泪。
“宏......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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