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无花开

　　第十五章
　　宇文硕坐在病床上，手臂放在医院专用的小方桌上，他对面坐着的是——狮子头！！！
　　她又穿着风火轮一样的衣服，红红火火的。栽培上他的无敌巨型金光灿烂狮子头，啊，可真是壮观啊！！
　　她正缠缠绵绵，恶心巴拉地给宇文硕喂饭。

　　看我推门进来，宇文硕展开阳光的笑，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来了……”
　　“嗯！！”我恶狠狠地应到，目光扫到桌子上，那个工艺品似的便当……下意识地，将便当盒向身后藏。
　　“带东西来了么？”宇文硕探着身子，向我的身后张望。
　　“没、没有……”我磕巴地说，然后故作镇定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因为昨天看到门口有一些小狗啊，所以今天带些东西给它们吃，哈哈……”
　　“恩雅，你还好吧？”宇文硕颇为担忧地看着我，作势要下床。
　　“你干吗？？”我一把跑过去制止他，“好好躺着，不要下地乱走。”
　　他抬头冲我笑笑，一如年幼时那种纯真阳光，一下子让我有些恍惚。

　　“哥哥，快点把最后这些吃掉，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
　　我这才意识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于是我转而怒视，狠狠地瞥着这狮子头的女人。
　　“恩雅，你来尝尝，依莎的手艺可是很不错的。”宇文硕兴奋地想我推荐，又不忘带上他的“女朋友”。
　　我不高兴地嘟着嘴，缩在一旁不语。
　　“恩雅，你是不是病了？”宇文硕看我不对劲，连忙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哎呀，我没病！”我推开他的手，白了一眼正看着我的狮子头，“你乖乖吃你的爱心便当吧！”
　　“恩雅……”
　　“还要我说几遍啊？？”我气急败坏地吼道。
　　“对哥哥那么凶干吗？”狮子头一跃而起，尖利地叫。
　　“管你屁事？！”我毫不示弱地回应。
　　“你……”狮子头起的小脸儿都变了色，胸口起伏跌宕，向宇文硕投去求助的目光。
　　“恩雅，你不要这样嘛，依莎自然吵不过你，算你赢好不好？乖乖坐下，陪我吃早饭。”宇文硕类似撒娇地扯着我的手，将我拽到床边，“我可是病人啊，听我的话哦。”
　　我气呼呼地认他摆布，心里还在为他刚刚的“英雄救美”耿耿于怀。

　　切！明明就是她在叫嚣，什么“依莎自然吵不过你，算你赢”？！搞什么嘛，好像我欺凌弱小一样，我堂堂少女壮士，才不和这么没水准的女人过招，有损我的形象和原则！

　　“好了，一会牙都要咬碎了。”宇文硕拍拍我紧绷的脸蛋，爱怜地揉了揉。
　　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生闷气。

　　“呀，这……这是……”那边突然传来狮子头无比凄惨的叫声。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不敢转过头去看，因为……因为我的余光已经扫到某个人正打开我的饭盒……
　　“依莎，那是什么？”
　　宇文硕不以为然地问道。
　　“哥哥……”
　　不能再等了，否则……
　　“给我放下！！！”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下饭盒塞进包里。然后我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狮子头，鼻子不懈地哼了一声。
　　“看来，不是给狗吃的……是做给哥哥的吧？”依莎冷笑着，好像终于抓到我的把柄了。
　　我白了她一眼，眼睛又瞟到她用来盛饭的精美饭盒上面，心里的一下子窜到头顶，恨得我咬牙切齿。
　　“恩雅？”宇文硕唤到。
　　“嗯？”我不敢看他，只是轻声应道。
　　“那是……做给我吃的么？”宇文硕温柔地问，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此时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灿烂，可是……如果看到这饭盒里的东西，他恐怕只有哭得劲了吧！
　　不行，我决不能让这个败坏我一生的事情发生，我咬紧了牙关，心一横，冷冷地说：“不是！！”
　　我拎着饭盒走到门口，“我……我要回家了，下午还要去酒吧打工呢！”
　　“喂！恩雅……”宇文硕追喊道。
　　“你……你就好好在这里和你的女朋友亲亲我我吧！”我摔门而出，大步跨起来。
　　身后终于安静了，刚刚的气势也渐渐消减，脚步也慢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
　　难道说，对于宇文硕……不！！不会的！！是因为狮子头，对！因为很讨厌她，所以才会生气！哈！没错。
　　想着想着，心里果然释然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饭盒，想着里面黑乎乎的炒饭，不爽地撇了撇嘴巴。中午，江晓和我在KFC。
　　“豪门之宴？”我惊讶地叫到，随即冷哼，“什么年头了还整这种东西。”
　　“呃，听爸爸说过，早年温家与梁、安两家共同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势，三家的企业联手垄断了几个省以及海外的很多贸易。可是后来温家搞了些背地里的勾当，被其他两家发现了，于是关系破裂，因此温家的产业也一落千丈，温氏集团的老总因为这个一夜之间就疯了，当时的报纸几个礼拜的头条都是关于这些的呢。”江晓顿了顿，“如今他们有共同举办宴会，大有和解之意……”
　　“所以呢？你提这个宴会，该不是要给我讲这些东西吧……”我咬着吸管，挑起眼角看着她。
　　“当然不是了！”江晓说到，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哥哥被邀去演奏呢！！”
　　“江明萧？”我差点被可乐呛到。
　　“怎么了，哥哥的名气早就超乎你的预料了，这次还特地给了哥哥两个名额呢。”江晓不满地白了我一眼。
　　“天哪……天哪……江明萧要发达了。要知道，这种宴会到场的嘉宾不乏商界和社会上的名流，也许哪个名家会看上江明萧，然后……天哪，天哪……”
　　我乱七八糟地自言自语，吸管让我要的彻底没了“管”样。
　　“恩雅，我可不是来听你胡言乱语的，我是想告诉你……给哥哥的那两个名额，是你和我！请柬上会端端正正地写上我们的名字！！哈，是不是很棒啊？？那么大的宴会，一定很壮观。”
　　江晓越说越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什么？？？？？”吸管断成两节，“咳咳，我们？”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和哥哥会面了，他要带我去挑礼服呢。”江晓火烧火燎地站起来，胡乱地挥着手，“亲爱的，我先走了啊，你好好准备哦，宴会的具体时间我会再通知你的。”
　　“喂，江晓！！”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一路狂奔，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该死的江晓，连话都不说清楚。

　　下午，开米哈酒吧。
　　“在看什么？”
　　我拐进储物室时，正好看见小磊哥在他的柜子前面，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
　　听我这么突然的一句话，他似乎吓了一跳，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塞了进去，慌乱地关上柜门。
　　“恩雅……前面的客人多起来了，你快点去调酒吧，不然老板娘又好……发火了……啊？对不？快点啊……”他故作镇定地对我说，然后匆匆地走出储物室。
　　虽然，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可是那种无法遮盖的心虚还是被我捕捉到了。那……到底是什么？
　　我想着，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那个柜门上面，脚步也鬼使神差地向那边移动。

　　是怕我看到么？难道，是和我有关的东西？为什么小磊哥会那样慌张，为什么从不会欺骗我的小磊哥会那样捉劣地蒙混我的眼睛？
　　心里越来越多的疑问，知道我的手触到了那扇柜门。

　　这……不太好吧？我皱了皱眉毛，手指微微蜷缩。
　　可是，可是……心里的那种好奇，实在是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扣住了门环，然后向外啦……
　　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门居然没锁住？也许刚才小磊哥太慌乱了，竟然忘记锁门。

　　既然这样……那……
　　门越开越大，面的东西已经显露出来。
　　那不过是小磊哥的几件衣服，还有他背了几年已经破损严重的挎包……刚刚他是在看什么呢？
　　我心里纳闷，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慢慢的关上了门……
　　那是……？
　　就在门快要关上的一刹那，那个挎包的外兜露出的一角让我的目光一下子聚集。
　　那是……一张照片？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张照片，心里不免诧异起来。
　　只是一张照片嘛，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心里觉得好笑，为小磊哥的行为感到无奈与不理解。
　　照片大概是一两年前的吧，因为照片上的虹姐还是齐耳的短发，没有染成现在的棕红色……那个是小冰哥么？哇，照片上可要比真人帅好多哦，看来他梳短发要比现在的“裴勇俊”发型好多了！那个……是云云，可伊……哇，是全家福哦！！
　　我的脸是不知不觉地露出幸福的笑容，同时也感到自己只是个临时工，不能每日与他们像一个家庭那样相处，心里不免觉得酸酸的……
　　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张陌生的脸上，久久得不能移开视线。好奇怪，为什么会被这样一张脸吸引呢。
　　这个女孩子在中间，也许是因为我一直被周围熟悉的面孔所吸引，才没有发现这个原本应是最显眼的位置。这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头发是自然的棕色，刘还很俏皮地弯到耳边，眼睛很大，大得让人感到如阳光射入心底。她的睫毛也很浓密，嘴很小，嘴唇却厚厚的，很可爱。
　　这个女孩子，虽不艳丽群芳，却也是透着丝丝甜味的可爱。
　　她……是谁呢？为什么，即使是在看照片，我的心里会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呢？

　　“那是君茹。”
　　身后突然响起虹姐的声音。
　　我吓得手一颤，照片掉在了地上。
　　“虹姐……”我的脸霎时变得苍白，该死，被发现了……
　　虹姐没有表情的拾起地上的照片，怜惜地擦了擦表面。
　　“虹姐，我……”
　　“原本是不想让你知道的……恩雅，你不要怪阿磊。”虹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漠过，此时的她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声音有些僵硬，“君茹，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想提起的痛……”
　　“君、君茹？？”此时我才完全反应过来，“你说……那个女孩是……张君茹？？”
　　“你认识？”虹姐好笑地看着我，“对，喜欢梁郁的女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呢。”
　　“她……你们怎么……”
　　“君茹以前也在这里工作，而且……她是老板娘的养女……”
　　“老板娘？？？”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其实，老板娘是个很有爱心的人，她曾经资助过很多贫困学生，君茹是她从小收养的孩子，虽然对她很严厉，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老板娘又多疼她……君茹出了意外后，老板娘曾一度想要自杀，但是都被我们及时发现制止了，现在，她终于稳定了下来，也开始重新面对生活了……老板娘是很凶，有时也很恐怖，可是，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把她当成母亲，根本从心底就无法恨她……” 虹姐说时，脸上露出和平时一样的笑容，刚刚的冰冷瞬间消散，她抬起头看着我，然后笑了一下，“恩雅，也许你不相信，其实，老板娘能够重新面对生活，也有你的功劳呢。”
　　“我？我可是经常惹她生气，让她破口大骂的人啊……”我感到十分诧异，心里也有些纠结。
　　“恩雅你知道么，就这一点，你就和君茹很像，偶尔会搞一些恶作剧弄得老板娘很是尴尬，然后被狂扁一顿……”说着说着，虹姐就笑了出来，然后眼睛红了，“真的好想君茹啊……每个人都是，少了她，每个人的生命都被挖走了1/2……”
　　“她……对于你们，真得那么重要……”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哽咽。
　　“人生就是这样，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她的好……以前我们也经常斗嘴，不过和她在一起真的会很快乐很快乐……就像和你一起一样。不过，那场车祸简直太突然了，虽然开始她并没有当场死亡，我们都在抢救室的外面等了整整一个晚上，期待奇迹发生，可是……早上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痛苦，一个人走了……”
　　虹姐呜咽起来。
　　“君茹她……”
　　“恩雅，不要提她了，我们有过协定，不管你和梁郁会怎样，我们都不会干涉你们，不会因为君茹的缘故而妨碍你们……所以，恩雅，你放心……虹姐永远都会支持你。”
　　虹姐拍拍我的肩膀，给我一个努力的微笑。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却感到无比的沉重。是因为那个女孩悲惨的人生，还是因为她对于每个人的重要性让我感到负担……
　　真的是好乱，这样突然的“相遇”，对于我实在是个难以消化的突发。
　　君茹，君茹……这个占据梁郁内心的女孩，原来是这样的么？虽然，总是很想了解她，可是，今天真的“见”到了，又为何会如此的心酸……

　　家里的空气依旧有些冷冷清清，爸爸在香港的总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他刚刚做了飞机飞去那边，今晚又只剩陈姨和我了。
　　电视机里，那些无聊头顶的肥皂剧让我实在是看不进去，我用遥控器关掉电视，然后疲倦地躺在沙发，眼皮很重，索性闭目养神。
　　“恩雅……豪门之宴……我们一起……”
　　“君茹……喜欢梁郁的女人，又怎么回不知道她呢……她走了，每个人的生命都被挖去了1/2……”
　　“其实，老板娘是个很有爱心的人，她曾经资助过很多贫困学生，君茹是她从小收养的孩子……恩雅你知道么，就这一点，你就和君茹很像……”

　　“啊……”我不堪重负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感到头很沉，大概是很累了吧。
　　“小雅啊，来把牛奶喝了就去睡觉吧……先生明天中午就能回来，明天晚上家里会做你喜欢的菜，要记得回家吃饭。”
　　陈阿姨端着牛奶做到我身边，温柔地说。
　　不知怎的，我突然很像妈妈，以前这些都是妈妈做的，睡前喝牛奶，叮嘱我回家吃饭……
　　我的鼻子一酸，心里难受极了。
　　我端过牛奶，热气薰着我的眼睛，朦朦胧胧。

　　我歪歪斜斜地走进空荡荡的卧室，一头扎进我可爱的床……
　　“#￥%……”
　　电话铃很不合适宜的响起来。
　　“喂……”我疲倦至极的声音。
　　“恩雅啊，明天晚上6点整，我和哥哥开车去你家接你哦。”江晓兴奋地说。
　　“明天？”我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嗯……穿得漂亮些啊！”江晓笑嘻嘻地说。
　　“明天，梁郁会在吧……”对于见到他，我此时有种莫名的紧张。
　　“怎么了，恩雅？他当然会在，代表梁家啊……恩雅，你和他……不是……”
　　“江晓，都几点了，赶紧睡觉！！”电话那边，江明萧的吼声。
　　“知道了。”江晓应到，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恩雅，明天见喽！晚安。”
　　“……好。”我迷迷糊糊地应。
　　关上电话，我立刻进入了“生理昏迷状态”……

　　梁家别墅。
　　宽大镀金的印花沙发上，一位老人白发入云，双耳吹着明亮的玉石耳坠，脸上有着满足的笑容。她穿着绣金的唐装，皱皮的手指上有两三个名贵的戒指。
　　虽然已经年近古稀，可是英气依然不减当年。身子挺的很直，眼睛里的威严与干练还是让人望而生畏。
　　“不错……真不错……”梁老太太笑着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啊……”
　　“哎呀，奶奶您就别取笑我了！”温妮扯着梁老太太找人为她量身定做晚装，深情款款地走到一支低头不语的梁郁面前，“郁，好看么？”
　　梁郁没有抬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嗯……”
　　问你的笑容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一样，悻悻地回到梁老太太身旁。
　　“别理他，不懂得珍惜的丑小子！”梁老太太吼到。
　　“奶奶，公司明天早上有会议，关于安叔提到与温家合作的事宜，所以……”梁郁站起来说道。
　　“走吧……走吧……”梁老太太心烦的挥挥手，然后叹道，“这个家是管不住你了……”
　　梁郁哽住，皱了皱眉毛，转身看了看那一边沙发坐着的妇人。
　　那个妇人一直很安静，脸上是病态的苍白，穿着素色的绒衫，沉默着，听得刚刚祖孙二人的对话，她有些紧张地站起来。
　　“妈妈，郁儿最近很累了，让他早些回去休息吧……”
　　“淑珍，你不要总是惯着他，以前他爸还在的时候，可不会像你这样……”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妇人由于说得有些急了，连连咳嗽起来。
　　梁郁连忙上前，扶着她，不停地抚着她的后背。他抬头，冰冷地望向那个高傲的老人。
　　“奶奶，以前把还在的时候，您对妈妈也没有这么严厉吧……”
　　“你！”梁老太太指着他，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妮在一旁连连劝着梁老太太。
　　“奶奶，别上了和气，这样梁先生在天上也不安心啊……”
　　“一个外人……不要在这里插话。”淑珍冷冷地说，然后由梁郁的搀扶下坐到沙发里。
　　“外人？？温妮是外人？？”梁老太太吼道，猛地站起来，身子有些摇晃，“你……”
　　“好了。这样吵闹，像什么样子？”梁郁吼道，然后生气地走到温妮面前，扯着她的胳膊，“我们回去了！在晚辈面前，奶奶你真是有失威严。”
　　“你……”梁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
　　“奶奶，您在这样，妮妮就不理你了，我可不要您在我心中的形象毁掉啊……我们先走了。”温妮笑着拥抱了一下浑身僵硬的梁老太太。
　　“走吧……”梁郁扯着温妮，推开家门。

　　出了门，梁郁就甩开温妮的手，径直去了车库。
　　“郁儿……”一个微弱的声音。
　　“妈？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梁郁揽住梁夫人，声音有些急。
　　那妇人摇摇头，脸色越发的苍白，却还是努力地笑。
　　“别再和你奶奶过不去了，梁家的产业还需要她的坐镇，万一那天我不在了，我怎么会放心你呢……”
　　“妈，说什么呢！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
　　“有……可是，是药三分毒，我最近的肺子疼得厉害。”
　　“明天我让萱萱带你去看医生，我明天下班就会来看你，明天的宴会我看你……”
　　“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妈……”梁郁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爸爸不在了，你要懂得为人处事的艰难，不要与你奶奶为敌，对你是没好处的……”
　　淑珍说完，走到温妮面前。
　　“既然住在那里，就要懂得照顾人，不要让郁儿为你操心。既然要做梁家的媳妇，就要懂得最起码的规矩。”
　　温妮有些发怔，说不出话来。
　　“女孩子，单纯些才惹男人喜爱的……心计太重的人，自己不觉得很累么？”

　　路上，梁郁无声地开着车。
　　“你妈妈不是很喜欢我。”
　　温妮不满地说，撇了撇嘴。
　　“我妈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不喜欢一个人，也是有理由的。”梁郁冷冷地说。
　　“明天……原本是你我的订婚仪式……可是……”温妮突然说道。
　　“卡——”
　　尖利的摩擦，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梁郁怒吼。
　　“因为我推掉了……所以才没有让你知道。”温妮淡淡地说，“因为，你还没有完全接受我，我希望……”
　　“不可能。”梁郁简短而冰冷的两个字。
　　“梁郁！我可是处处为你着想，你……当初，为了成全你和张君茹，我被安忆萱那个家伙整的很惨，被迫去了美国。现在，张君茹死了，你又想因为谁而把我拒之门外？？”温妮越说越大声。
　　“不可能。你死心吧。”
　　“难道……”温妮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黑暗，“是那个许恩雅么？是她么？”
　　梁郁突然发动了汽车，温妮一个趔趄。
　　“闭嘴……否则把你扔下去。”
　　梁郁冷冷地说。
　　温妮惊恐地看着他，不敢言语。

　　今天，我请了假，去了上次的那家美发沙龙。
　　那个娇声娇气的男人，呃，应该说是首席发型师，一见我来纠缠着我絮絮叨叨，问我为什么这么久都没看见恩琪。
　　看着他郁闷的样子，我真是不忍心告诉他恩琪已经有男朋友了。
　　对着镜子，我才发现，我毛躁的头发长了许多，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型，但是最近洗头洗得很频繁，头发看起来好许多。
　　“不如，离子烫吧？你这样样子实在是……”
　　“好吧。”我立刻应允。

　　下午五点，我头昏脑胀地从美发沙龙里出来，脸上有淡淡的妆，我在想，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这么注重自身形象了？我想起了狮子头，其实那种型的头发很劲爆流行，加上她长得也不赖，身材还那么好……
　　天，我在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连忙上了一辆出租车，疯狂向家的方向赶去。

　　夜幕降临。
　　江明萧载着我和江晓去晚宴的地点——盛都私家花园。
　　自从上车开始，江晓就是一连惊恐状地上下打量我。
　　“干什么？见鬼了？”我冲她吼。
　　该死，这是什么话？这不是变相说自己是鬼么？？？许恩雅，你脑子坏掉了？？
　　“天啊，恩雅，以前我还认为你和恩琪的基因一点也不一样，现在看来……你也和她一样漂亮么！！”
　　江晓说到，露出甜甜的小酒窝。
　　“化妆与发型而以……不要被外表给蒙骗了，我知道自己的长相。”
　　“恩雅，不要这么没信心嘛……怎么样，一会见了梁郁，不打算……”
　　“喂！！”我打断她，白了她一眼。
　　“反映那么强烈干吗？难不成说到你心里去了？”江晓狡黠地眨着眼睛。
　　我没理她，其实我心里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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