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落雪,花开

作者:卓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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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5 章


      晚上,他送我回学校的路上,说:“陶子,我今天接到一个电话。”
      我继续无心的走着,直到发觉他已经被我落下很远。我转头看着他,他站在寒风中,静静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走到他的身边,把手伸到他的口袋里,握住他温暖的大手。
      “怎么了,是不是做亏心事了。”我说。
      我仍然笑着,用指甲掐住他的手心,他突然很用力的抓住我的手,直直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着特殊的穿透力。
      “一会发信息给你。”
      那一夜,我一直在等他的信息,等待的滋味让我烦躁,我索性关上了手机,幻想着当我开机的时候就会有他的信息出现。
      一连好几天,凌旭似乎消失了一般,手机一直在关机,再也见不到他的踪影。
      我开始整天的思念与猜想,后来,这种思念渐渐的转变,于是我开始每天被不明所以的问题所困扰着,他没有说完的话,和他的不辞而别,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在一个傍晚,我独自走在校园里,张远从远处缓缓地走来,走到我的面前停了下来,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他了。
      “怎么一个人啊。”张远说。
      我没有说话,一个人,不一个人还能怎样呢,突然离开的凌旭,没有给我任何音信,没有他,我当然是一个人。
      “怎么了?”
      “没什么。”
      我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可是在张远的面前,我却固执得不愿落泪,不愿他看到我的伤心。
      “走吧,今天请你吃饭。”
      他微笑着拉着我,我没有吃什么,喝了两杯加冰的可乐,张远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没有说话。
      一股股冰冷的感觉流到我的胃里,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也许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冷。
      “到底怎么了。”张远说。
      我沉默了很久,一直在用习惯搅动杯子里冰块,发热的眼眶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流出泪来,我忍了好几天的眼泪,还是在他的眼前掉落。白色的纸巾递到我的眼前,还有张远细长的手指,我没有接,继续搅动着杯子里的液体,张远的手指僵在那里一样,静静地扬着。
      “我并不觉得我对你比他的感情少,但是你就从来没有为我这样过。”
      我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因为我不知道,那一刻。他的眼睛里藏着什么,我擦了一把脸上已经冰凉的泪水,起身离开。
      脑海里一直留着他离开前的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一会发信息给你。”
      他还会回来吗?
      “一会”,是多长时间,没有期望的等到,是永远走不出来的迷宫。
      有时,我也会笑,笑什么呢,我不知道,大概在笑自己吧,笑自己经历的到底经历的是怎样一场爱情,爱过的是怎样一个人,我于他而言,是什么样的代表意义。
      有时,也会坐在窗前,看着校园里的喧嚣,偶尔也会想起,他曾经突然出现在楼下,对我说,陶子,该吃饭了。
      有时,会翻看他发给我信息,一遍遍体会他带着韵味的文字,想着他为我创造的世外桃源一样的仙境,他说,他会在我身后为我庇护。他确实一直在我身后,可是给我的是庇护吗?现在的疼痛感觉告诉我,他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背后狠狠的捅了我一刀。
      这是终点还是插曲,所有的空间仿佛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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