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恋之爱到荼蘼

　　“小孩小孩你别急，过了腊八就是年。”手上捧着一碗腊八粥，想起了以前经常听到的这句俗语。每年腊八外婆都会在前一天晚上准备好食材，到早上熬上一锅又稠又香又甜又糯的腊八粥。想到已故的外婆心中难免哀伤，算了，以后不要再想这些事了，徒惹自己伤心而已。
　　两天前学文堂就开始放寒假了，我也终于可以好好得睡懒觉了，只可惜不能睡太晚，不然大夫人又要找借口训我了，我见她就烦的。
　　正喝着粥，娘亲说:：“姒儿，过几天和娘亲一道出门去买点年货，顺便让你熟悉一下环境。”
　　“哦。”埋头继续喝粥
　　腊八可以说是拉开了春节的序幕，腊八节后春节将至，便要开始购置年货，打扫除尘，布置居室，以焕然一新的面貌迎接“年”的到来。
　　喝完粥出门进入院内，发觉今日这日头不错，晒得人暖洋洋的很舒服。
　　正懒洋洋地享受难得的日光浴，耳边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回首见是娘亲领着一小姑娘亲过来，那小姑娘亲赫然是柳如菲。见到柳如菲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好要去她府上，可总是没时间去，除了她生日那次，总觉着对不起她似的。
　　看到她们走近了，我笑着说:“如菲，你怎么来了？”
　　柳如菲走到我跟前，瞪着一双大眼说:“你还说，我要是再不来你都快把我忘记了！” 听到这话我更是羞愧万分，不好意思着说:“如菲，你不要生气啊，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明明我也是小孩子，为什么我还得哄她。
　　柳如菲眨了眨眼说 :“要我不生气也可以，那你今天就陪我出去逛逛，不然我会更生气的。”说完还示威般的板起了脸。
　　我有些迟疑，娘亲拉过我说:“和如菲一起去吧，娘亲去给你拿些钱币。”
　　我在院内和柳如菲聊天，娘亲进屋不一会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个荷包，娘亲将略有些沉的荷包放到我的手上，说:“拿着等会街上买些吃的。”
　　“是，娘亲。”说完，柳如菲已拉着我跑开了，只听到娘亲喊着早些回来。
　　没有坐马车，我们两个小孩子就在街上嘻嘻笑笑地走着，虽然还有些早，但街上已有许多小摊了，因已近年关，所以都是喜庆的年货。
　　咬一口手上的冰糖葫芦，含糊着问手上也拿了一串冰糖葫芦的柳如菲:“等会我们去哪呀。”
　　含着半个山楂的柳如菲说:“让我想想。”
　　沉思半晌，柳如菲一拍手叫道:“我们去程先生家吧，听说他家很漂亮的。” 程言的家，我也很想去看看。一路问过去，终于走到了位于城西的程府，站在门前觉得这房子简单朴素，走上前轻轻敲门，没反应，再重重拍门才听到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开了，开门的正是程言。
　　看到我程言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褒姒，你怎么来了？还有柳如菲啊。”
　　柳如菲跑上前欢快道:“程先生，我和褒姒专程过来看你哦，顺便观赏先生的房子。”
　　程言笑着说:“好啊，欢迎两位小姐光临寒舍。”
　　跟着程言进门，觉得这房子朴素中带着清新，没有多余繁杂的装饰，院内都是一些花草树木。
　　走到后院看到一个小亭内围坐着五个人，定睛一看是学文堂的另外五位先生。我和柳如菲缓步过去，一一问好。
　　方魏放下茶盅，淡笑:“稀客啊，两位大小姐怎么有空来看我们这几位先生啊？”
　　我还没想好说什么，只听柳如菲说:“方先生，我和褒姒特意过来给几位先生拜早年呀！”
　　坐于方魏左侧身着兰色衣衫的宋学叹道:“唉，还是方魏的学生好啊，我们这几个的学
　　生都不晓得来看一下我们这几个老人，伤心呦。”
　　旁边的林旭听了喝口茶道:“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的学生来看你，你刚好不在，现在又在这博同情。”

　　静坐着的苏喻也揶揄道:“宋学啊，貌似上次有我们几个的学生过来都被你借口赶走了，你怎么说？你还有脸在这装可怜，这不厚道吧。”

　　眼见在我们两个小孩子面前出丑，脸微红的宋学说:“你们……，你们两个又联 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我上次是见你们在忙，让他们不要打搅你们，好心当成驴肝肺！”

　　“呦，看来我们还得感谢你来着。”握着折扇，苏喻促黠着笑言。

　　宋学听后噎在那里，应该是词穷无话可辩解了。

　　看着刚才的一幕，觉得宋先生有那么一点可怜。

　　柳如菲已跑过去和先生他们聊天去了，程言拉过我对他们说要和我去别处聊聊，说完转身就拉着我走远了。

　　走到离方魏他们所在亭子远些的池边，程言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说:“若莲，你在褒府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对我不错。”

　　“那你有想过褒姒这个名字背后的含义，以后若真卷入了宫廷纠葛该怎么办？”程言担忧着问我。

　　这事我也想过，可谁也不知道以后到底会怎么样，我有些迷茫地说:“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后到底会怎样还是未知数，也许并未有你想的那么糟糕。”那死老头太白金星应该不会狠心太过虐我吧。

　　程言听了也轻松地笑笑:“但愿吧。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毕竟我们两个都是穿越一族，还是青梅竹马，在古代要互相照顾的。”

　　互相照顾？大哥，只有你照顾我的份，您老用得着我一黄毛丫头照顾吗？不过他也是好意，我笑着回应:“好啊，以后就多麻烦你了，不过说好不许借故欺负我啊，否则我叫褒泓黎揍你。”

　　程言听了不由失笑:“你这话意思是我以前一直欺负你喽，还有，你觉得褒泓黎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会是我的对手吗？”

　　这倒也是，毕竟褒泓黎还是一十岁的孩子，而程言现在是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相比之下差距就很明显了。

　　我想了想，抬头得意地说: “你以前就仗着比我大欺负我来着，你不要说你不记得了啊。不过你现在也不好再欺负我了，我现在的身份可是褒府的千金小姐，欺负我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看着程言脸上的浅笑变成熟悉的阴笑，再看他熟练地松松手上的筋骨，便感觉有些得意过头了，耳边是程言轻飘飘的话语:“哦，你确定我会怕你，不敢把你怎么样？”

　　看他这架式，我心里突突跳着，赫然转身便向柳如菲她们那边跑边向程言喊:“大澄子，你不好以大欺小的，而且你还是先生更要以身作则，不能体罚学生的！”

　　看到程言已向我这边跑来了，我立刻转过头猛向亭子冲过去。跑到亭子中，躲到方魏的身后，颤声说:“方先生，程先生要打我，快救救我。”瞄到程言已走进亭子，我立马缩起来将身子全部隐在方魏身后。

　　方魏问匆忙跑进亭中四处张望寻人的程言：“程言，你这是在找谁呢？”

　　程言缓了口气，说：“褒姒呢，刚才还没和她说完她就跑了。”

　　旁边坐着略带看好戏意味的林旭向方魏身后使了个眼色，说：“你刚才和褒姒说什么了，她怎么见你跟老鼠怕猫似的。”

　　看到林旭的眼神我只知不妙，果不其然听到程言向我藏身之处走来的脚步声，边走边说：“呵呵，没什么，褒姒只是太过‘尊敬’我这位先生了，是不是啊，褒姒？”转眼程言已来到我的面前，阴恻恻地说：“你们不必管我们，我带褒姒去另外一个地方好好‘聊聊 ’，你们继续聊吧。”

　　无奈的我只得跟在程言的身后，抛去求救的眼神一一被六人忽略，我悲愤啊！一群见死不救的人！
　　走到厨房程言指着里面那堆食材说：“我记得你的厨艺还是不错的，今天的午饭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听着似是征询意见的话，可却是实实在在威胁的语气。谁让自己是小孩子呢，活该被压迫。认命地走到灶边发现已经准备好食材了，不用自己再费力清洗了。
　　看着程言也走到灶边，说：“你负责炒菜，我就负责生火好了。”
　　脑中已把他凌迟N次，可面上却只能无奈沉默。好在小时候外婆家在农村，煮饭烧菜也是用灶的，我多少还是会一点的。
　　见程言已开始准备生火了，我踩在小凳子上手拿铲子，艰难地炒菜。
　　胳膊酸痛，脑门沁出一层微汗，看着旁边桌上摆着的七菜一汤，心中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程言站起来掸去身上的尘土，看了看菜点头说：“不错，色香味俱全，你的手艺没退步啊”接着从橱柜中拿出三个食盒，将饭菜还有碗筷放进食盒。将一个装好的食盒拿给我，他则拿了另外两个，说：“走吧，也到吃饭时间了。”
　　走着心里很是郁闷，明明自己今天过来是客人，怎么就成了佣人了，难道说是自己以前被他虐待成习惯了？千万不要啊，那我不就是得了被虐症了。
　　不一会便到了亭子，因为今天天气不错，所以就直接在亭子里用餐了。将饭菜一一放到石桌上，众人见之迭生赞叹：“呀，今天的菜看上去很不错嘛，是哪位大厨掌勺的？”
　　将食盒重新盖上放在一边，程言笑着说：“大厨是有一位，还是免费的。”
　　我听了心中默默的悲愤，感情他是把我当免费佣人使唤了。怒目圆睁，以眼神威胁他不许说出来，否则……
　　未待众人问是谁，程言已坐下来说：“大家先坐下来把，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众人围桌而坐，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吃了几口，众人是赞不绝口，尤其是柳如菲，满含羡慕地说：“程先生，你家厨师手艺太好了，烧的菜这么好吃！”
　　吃的满嘴满腮的宋学也含糊着说：“程言，你藏宝啊，以前怎么就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呢，快给我们引见一下这位大厨吧。”
　　听他们夸奖我的手艺，心中很是欣喜，嘴角也微微扬起。可是看到旁边气定神闲吃饭的程言，心中的愉悦之情立时烟消云散。可恶，你个大橙子，现代你欺负我，到了古代还不忘记压榨我一个小孩子，没品的人！
　　无视我愤怒的眼神，程言自顾自用饭。无意中碰到我愤恨的眼神也装作没看到，得意的笑笑继续吃饭。我狠狠地塞一口饭，想着以后再也不来程言家了，免得再次被奴役。
　　一群人风卷残云般将一桌饭菜吃完后心满意足地咂咂嘴，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丁严和林旭主动将碗筷送回厨房。
　　下午和先生们聊了一会，见时辰也不早了，我和柳如菲起身和先生告辞。本来他们说要送我们回家，不过被我们婉言谢绝了，说我们还要逛一会，而且我们自己也认识路，就不必麻烦先生了。
　　和柳如菲走出程言家，在街上随便逛了会便各自回家了。

　　转眼到了“灶王祭”的腊月二十三，因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故而祭灶等活动都由爹爹主持，女眷不得参加。这日没我和娘亲的什么事，只要去吃个晚饭便好了。
　　二十三过后便是真正进入春节了，每日都有许多事，每家每户都很是热闹。
　　“腊月二十四，扫尘掸房子”。虽然每日都有下人来打扫房间，但这日是彻底的打扫，褒府这么大，自然是由下人来打扫。傍晚看到干净整洁的房间，心里自是欢喜的。
　　“腊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这个习俗到现代就不怎么有了，在古代却是传统。相传是当灶王爷上天汇报后，玉帝会下界拜访，看各家各户是否如灶王所奏的那样，于是各家各户就吃豆腐渣以示清苦，瞒过玉帝的惩罚。其实是以前生产力低下，没有那么多好吃的，同时也是先民勤俭节约的写照。
　　“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这一天准备猪肉，有的是宰自家养的猪，有的则是上集市去买。自己以前看到过杀猪，那场景太过凄惨，自己都不忍心再看一眼。
　　“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市集”。与平日以购缺卖余为主要目的的赶集相比，腊月二十七赶集主要是买卖年节物品，例如：桃符、香烛、家禽、牛羊肉、送给小孩子的玩具礼品、女孩子的头花饰品等。
　　“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所谓贴花，就是张贴年画、春联、窗花和各种神符。因纸还未问世，现在只是挂桃符就好了。
　　“腊月二十九，上坟请祖上大供”。对于祖先的崇拜由来已久，视死如生不仅是孝道的重要标志，也是尊老敬老的美德。上坟请祖是在二十九的早晨，由爹爹领着一家人前往祠堂，按辈分大小排序一同向祖先敬酒祭拜。二十九也是小翔除夕，通常要再加置办酒宴，邻里之间往来拜访“别岁”。还要焚香与户外，叫“天香”，娘亲说这香要烧三天，是驱邪之用。
　　腊月三十，也就是大年夜较之现代并无太大区别，就是一家人围炉而坐，吃一顿年夜饭。年夜饭的菜色有些我在现代从未见过，可能是失传了吧。吃完年夜饭就要守岁了，现代的守岁观念并不重，通常就是吃完年夜饭，坐下来看电视、聊聊天、给小孩子压岁钱，就各自睡觉去了。
　　而古代对于守岁很重视，一家人必须坐在一起守到子时，此时每家每户都是灯火通明，很是热闹，耳边是外面的喜庆的爆竹声和大家的欢声笑语，看到眼前血脉相连的亲人，心中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压岁钱，取“压祟”之意，是除夕夜长辈给小辈用以镇压血祟之物，而且年龄越大压岁钱越多，直到成年为止。
　　拿着手上沉甸甸的用红布包着的压岁钱，小声的叹气，自己怎么突然就从一个才五岁的黄毛丫头长成十三岁的大姑娘了，不得不叹一句：岁月无情，刀刀催人老啊！（某云很是悲愤地鄙视：丫的，你这就叫老了，那我不成老姑婆了！君若莲听后点头赞同：嗯，老姑婆很符合你的形象，以后你就叫老姑婆吧。某云听后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不止，估计被君若莲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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