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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笋
连城最近搬过来守着我,以免我跟如缕促成女版断袖之风。
一个月几乎三十天,他原来就将近十六天在我这里流连,日前更加猖獗,把那个数字加到了十九天,创了后宫新高,这宫里比我尊贵的女人倒过来向我庆安,几日内门庭若市,美姬妇人鱼贯如入鱼贯而出。
尔雅溜圆好奇着盯着我看,樱夫人有些尴尬,坐没太久就回去了,临走之前尔雅还用了曹植形容甄宓的《洛神赋》夸我,我当场就用《世说新语》里那个被看杀的美少年的点睛之句回敬,这美貌童子惊了一下,回到顽皮可爱天真模样,歪着头向我道了谢。
连城就躲在室内喝茶翻书,我就问他:“陛下今日回来真早啊?”
“不回来哪有好戏看,你触触宫里的女人眉头就罢了,跟个顽童也置气成什么?”
“若他人心机量浅,我自不怀好意。”
“这话应该反过来说。”他茶杯碰了碰嘴皮子,优雅从容行云流水,不辍龙袍反而清俊意气,玄深的龙袍总觉城府幽沉。“话说回来,尔雅机敏出众,还很谦和,虽然不是朕亲生,声誉人缘皆佳,你不该惹上这小家伙。”他说这话含着养父的亲昵,唇色越发色如春晓,眼光潋滟。
“陛下也是看笑话的人,劝我就大可不必。”我夺过他的茶喝了一口,挤兑他:“樱夫人这般,您却攀援不上,是不是很可惜?”说话间我已学他盘在自家高床软枕之上。
连城再出口声音嘶哑,他紧紧蹙眉:“玉生烟,我、朕好像不太对劲儿……”
“被、被哪个混蛋下药了、吧……”我撅着屁股难受的涌动,凑近连城的脸,连城略带迷茫的伸出指尖碰了碰我的脸:“烟雨,你为什么要死呢……”说话间,他隐隐悲伤地哭泣起来,我吻着他的泪痕道:“连城……”他回吻我:“烟雨,你回来啦……”他欢喜的解开我的衣襟,眼神明媚得不可方物,动作更是一腔柔情。
……只奈何。
我叹息一声,点住他,穿好衣裳,唤来楼如缕。
“看看咱们的九五之尊,中了什么,给他解了。”
后几日连城都不再我烟雨台逗留,传闻我那个便宜儿子出了天花,要移去宫外。
连赜躺在蒹葭殿的担架下,虚弱惨白,却偏偏喊了我一声:“母嫔。”只动动嘴型,他是不能出声的,我看了简直受不住,那脸满是红莹莹的痘子,他一个也没弄破,这样克制。
“孩子,这世间险恶,你出去后要多加小心。”
这男孩儿无不动容,若要起身,我回身出了蒹葭殿。
只见夕阳西下,难免自生一番感慨。
“人道夕阳无限好,残阳如泣血,有什么好?”我讥诮的朝夕阳砸了一枚石子。
金镯在我手背上一颤,我脱开它,也想砸了。
“这御赐之物,砸不出来个太平世界,就莫动手。”孤鸿影站在树下,手一边撑着树干,一手挽着香颈,懒懒的笑。
“你这人,横行无忌出入深宫,早晚不得好死。”
他邪魅地走进我,龙辇却到了,翻身跳梁。
连城足下铺好毯子,他一步步临危不乱走过来,脸色没有大碍,只是步伐莫名过于沉稳,就似足下长出千金重担。
轻飘飘地晾了我一眼,不动声色整理自己的袖口,整理完,背过身返回辇中。
“有病。”我小声嘟囔着,连城幽幽转过头凝视我,他当时什么也没说。
但我回了烟雨台,才知连城着烟婕妤母子同出宫外疗养。
我将细软收拾一干二净,连城做得真绝,叫人来搜烟雨台,搜完请出圣旨,圣旨写着不可带侍婢,这侍婢自然包括楼如缕。
当时我一气之下就想没有如缕也没关系,反正没我的话,如缕顶多寂寞点,没人狼狈为奸互相陷害互相调侃。
所以我就义不容辞的卷包会了。
等我上了马车,楼如缕突然改泣为笑:”娘娘,奴知你深情义重而且百毒不侵,特意在你日常所用之饭里加了多情如意蛊,你若有了情郎,每次做那事之时不免痛若分娩,却也一辈子不得子息绵延,不得为夫家开枝散叶,久了男方必弃你于不顾,另结新欢。”
噗。
吐血三升,要不要那么毒啊你!
楼如缕从怀中拾着小菊花镜照了照:“娘娘别介意,谁说‘有其主必有其仆’呢。”
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
我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
楼如缕携听雨听雪招招手,一齐巧笑倩兮:“一路顺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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