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栗

　　西宁MM：你要我查的人有结果了

　　朝飞细尘：他是什么来历

　　西宁MM：首都下放的眼线。父亲尹正烨是X市的公安局长，母亲杜新是首都警界的高层，还有一
　　个哥哥，叫尹志阳，是一名律师。父母离异后，杜笙跟母亲去了首都，从母姓，考入警校。在校成绩优异，之后被分配到重案组，功勋卓越，被调到特别行动小组，这个小组主要负责调查地方
　　政府官员贪污。身家清白，一目了然

　　朝飞细尘：可能是我多想了吧。谢谢。另一部分钱稍后会转到你的账户里

　　西宁MM：好的。下次再合作

　　朝飞细尘：我下线了。以后还要请你帮忙

　　齐奚宁快速敲出“886”，然后退出□□。“可以了吗？”

　　身后的人收回按着她肩膀的手。“谢谢合作。”

　　钱佳看着这个冷静的过分的女孩，有一种自己当年的感觉。

　　程家栋没有钱佳那样的好兴致。他的任务是保护周文堔，却被钱佳大小姐拖来干其他活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周老大的手下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自己现在的行为是渎职，是要受到军事处罚的。

　　钱佳装作没看到程家栋焦躁的神色。

　　其实，周长官早就已经向萧长官打过招呼了。自己不告诉程家栋完全是出于恶趣味。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狐狸精转世的，精明异常。难得被自己找到机会耍一把。

　　齐奚宁心里七上八下。这两个人表现得就像这个地方是他们自己家似的。来去自如。

　　她不是孤陋寡闻的人。

　　由于自己从小就有一些电脑上的天赋，并且对各类消息的准确第六感判断，在情报这一行里，自己也是有着相当威望的。

　　钱佳玩弄着自己的发梢，语气轻松地陈述着，“其实我们注意你这边很久了。陆铭一直在追踪你。他说，要在不被你发现的情况下找到人很有些难度。他跟进你已经有两个多星期了，但一直没有突破。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由于调查杜笙的背景而被陆铭那个家伙网住了。你还真是倒霉啊。”

　　被人追查了那么久自己竟然没有发现！齐奚宁不敢相信。

　　“我们可以用很多重罪起诉你。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曾经还试图盗取军事机密文件。虽然没有成功。不过光是这一条，就有足够的理由把你送上军事法庭了。”程家栋不耐烦于钱佳的絮絮叨叨。把事情跟她说得那么清楚干嘛！

　　钱佳瞪了程家栋一眼。这种行事鲁莽，愣头青一样的家伙，难怪周长官和萧长官总是推来推去。
　　听到“军事法庭”四个字，齐奚宁胆怯了。

　　她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

　　事情已经不可收拾到这种地步了吗？！

　　在窃取各处情报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哪天也会遇上惩罚。只是一直以来，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更相信自己的能力不会让人发现。原来是自信过头了。

　　“你们……我……”齐奚宁有点慌了。毕竟只是一个不满二十，真正涉世并不深的女孩子。

　　“你哥哥知道你在干这些事吗？”程家栋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直接无视齐奚宁梨花带雨的晶亮双眸。

　　“应该不知道的……”要是这件事件扯到哥哥身上……齐奚宁不敢想，“他不知道！”

　　“程家栋！”钱佳当头劈下一掌。程家栋吃痛地缩到墙边。

　　蹲下身直视齐奚宁，钱佳温柔地抚摸着她不算顺服的短发，像个大姐姐一样，“我们不会让你上军事法庭的。我们需要像你这样有特殊才能的人。而且，我们有一些事情需要你的配合。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尽快破解一些疑问。”

　　说实话，齐洛飞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混乱的场面。能不能支持住这一群几乎要扭打到一起的人，齐洛飞对此没有太大把握。但杜笙自信满满的样子在刺激着他。

　　齐洛飞并不怕输，但他让人看扁！

　　“那两个人是要掺和进去吗？”不知何时，苏醒和柯华林消停了下来。走到了江雨、李齐身边。
　　江雨已经灭了火。李齐这个消防员一直都当得非常成功。

　　“他们去阻止事态变严重。”不知道江雨从哪里淘来了一件黑色外套，盖住了里面那件形容凄惨的破衬衫。

　　“阻止事态严重？！”苏醒觉得这句话相当的可笑，不可思议！

　　那群疯狗一样的人怎么阻止得了！

　　柯华林是极度相信杜笙的能力的。对于苏醒这种嗤之以鼻的态度实在无法忍受。“自己不行就觉得别人都不行。这只能说明你是一个见识浅薄、目光短浅的人！”

　　“你说什么！”苏醒死拽着柯华林的衣领不放。

　　一言不合，几乎又要开始一场大战。李齐和江雨立马上前隔开两人，阻止战事发生。

　　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交友不慎的李齐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那一边的骚动渐渐平息下来。齐洛飞和杜笙，一人一边在对那些人们进行沟通和疏导。似乎很成功的样子。局面被控制住了。

　　稳住了人心，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警方全大多数人先回家中等待。若有什么线索或是有了进展突破，会立时通知相关人员。

　　那些亲戚觉得警察说得都也合情合理，加之之前也算是发泄过了。现在静下来细想，还怕警局的人以闹事、扰乱公共秩序的名义扣留他们呢。这会儿就都安安分分地散场了。

　　还有那么几个，与死者关系格外亲密的，特殊对待。杜笙都让他们留下来了。暂时安排了房间住下。有些事情不急于一时。询问可以放到第二天。

　　想当然，对于杜笙这样的决定，齐洛飞是不同意的。

　　希望快一点结案，希望尽快找到凶手，希望可以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应该立刻向那些人询问关于死者的信息。再说，放任一个如此凶残的杀人犯在外，民众的安全如何地以保证？

　　只可惜，齐洛飞的反对意见无效。

　　这个案件的负责人是杜笙。大权在杜笙手上。齐洛飞只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跟过来的。

　　齐洛飞愤愤然欲转身离去。

　　苏醒等人已经走进了大堂，李齐落在后面。

　　齐洛飞不经意的瞄到摇摇欲坠的灯柱。心里“咯噔”一下。身体本能远比头脑运转得快上很多。

　　“小齐！”齐洛飞大喊着冲过去。

　　闻声，苏醒等人都转回身来看向李齐，又看了看跑过来的齐洛飞，有点不明所以。

　　李齐本人更是像木桩一样，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了！齐洛飞看到大堂吊顶上的水晶灯开始向下落。

　　听到金属断裂发出的刺耳声响，众人抬头望去。江雨和苏醒惨白着一张脸，苏醒更是失声尖叫。
　　柯华林反应迅速的往前扑去。还差一点。

　　李齐盯着正对着自己头顶急速下坠的奢华水晶灯饰，像是被定了神一样，无法挪动半步。

　　苏醒闭紧双眼，不敢再看。江雨双手紧握，青筋暴起，牙齿将嘴唇咬破出血而不自知。齐洛飞绝望的眼神。

　　“嘭”的一声巨响。水晶灯落地。玻璃碎片和一些断裂的金属四溅开来。

　　苏醒忍不住睁开眼。巨大的水晶灯残骸横陈在大堂中央。地上有星星点点的反光。没有鲜红色的任何东西。松了口气，朝边上望去。

　　李齐被杜笙护在身下。杜笙的衣服上还沾着一些亮闪闪的晶体。

　　柯华林更是用敬佩的眼神望向杜笙。

　　周长官的速度真快！自己离得那么近都没赶上。

　　齐洛飞神色复杂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李齐被杜笙抱在怀里，从之前的惊吓中醒神。杜笙的怀抱给他一种很可靠的错觉。

　　“你没事吧？”

　　李齐呆呆地望着。杜笙的笑脸，手掌的温度，相似的场景。明明是不同的人，为什么会有一种相似的感觉。

　　“李齐？”杜笙坐起来。拍了拍李齐的脸。吓得愣神的这个人，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啊！”李齐推开杜笙站起来。自己被吓了一大跳，反应有点过度。

　　被推倒在地的杜笙收回自己之前的想法。李齐，是个大麻烦！

　　“抱歉！”李齐伸手去扶杜笙。看到杜笙眼中流转而过的神色，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人家救了自己，自己还把他推到。很尴尬。害怕杜笙会甩开自己的手。

　　幸好。杜笙只是迟疑了一下，就抓着李齐的手，顺势站了起来。排掉粘在衣服上的玻璃碎屑，回头看着一地狼藉。

　　“小齐！”齐洛飞抓着李齐的手臂将他整个人转过来，仔细检查，发现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
　　李齐对于齐洛飞的触碰表现出一点不自然。

　　杜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李齐挥开齐洛飞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没事。”连头都不抬一下，急匆匆离开。

　　齐洛飞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连苏醒到了自己面前都不得而知。

　　“请你对当初自己做出的确定负责！”苏醒格外严肃，几乎带着一种训斥的语气，“离小齐远一点！李浩宇不在了，不代表你就有机会！我不会让你再伤害他一次的！”

　　苏醒说得很决绝，一如当年，她对自己说“我们不再是朋友”一样。

　　伤害了李齐的自己，在苏醒和江雨眼中，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背叛者。

　　甚至，江雨，到现在都从不在自己面前说一句话。

　　被好朋友如此对待。齐洛飞！是你自作自受！

　　杜笙有一句话说对了。

　　得不到的，又何苦强求。

　　更何况是自己曾经丢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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