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父王和陛下对付的冰块王叔是个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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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德十六年冬，当第一场雪落满京城时，林绎站在喻清殿中，官袍上来时落了几片雪花，却浑然不觉。

　　他手中捧着一卷明黄封皮的奏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这是他熬了三夜写就的《河工疏浚策》，字里行间皆是对湖州水患的详细规划，从河道清淤到堤坝加固，甚至连所需的人力、物力、财力都计算得分毫不差。

　　“陛下，”林绎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带着几分刻意的恭敬，“湖州水患已困扰百姓多年，若不及时疏浚，明年汛期恐再酿大祸。臣愿亲自前往湖州，督造河工，确保百姓安居乐业。”

　　锦宣宗坐在御座上，目光落在奏折上，眉头微蹙。

　　他拿起奏折，仔细翻阅着，指尖在“需征调民夫十万”“耗费白银三百万两”等字样上轻轻敲击。

　　殿内的文武百官屏息凝神，目光在林绎与锦宣宗之间来回逡巡——谁都知道，林绎是西宁王的“爪牙”，而此次的河工疏浚，若真让他去了，无异于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掌控湖州的机会。

　　“洛云王的提案，”锦宣宗放下奏折，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需征调民夫十万，耗费白银三百万两，兹事体大，容朕三思。”

　　林绎或是不意外的。

　　七年了，他替西宁王做了太多脏事，早已成了朝堂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拱手：“陛下，湖州水患迫在眉睫，若再拖延，恐百姓伤亡惨重。臣愿立下军令状，若河工不成，臣甘受责罚！”

　　锦宣宗看着他，想起了七年前，那个在詹州火场中不顾安危救百姓的少年王爷，但又想起林绎在早朝上力保西宁王举荐的官员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

　　他沉默片刻：“此事交由监察御史隋巡彻查，若提案属实，朕便准了。”

　　隋巡站在朝列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出列拱手。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锦宣宗躬身行礼：“臣遵旨。”

　　*

　　隋巡回到御史台时，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他坐在案前，看着林绎的《河工疏浚策》。

　　奏折上的每一个数据都异常精确，每一个步骤都详细到具体的时间、地点、人物，甚至连民夫的口粮标准都写得清清楚楚。

　　“隋大人，”定安军统领卫凛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卷密报，“这是林绎近三个月的行踪记录。他除了上朝，便是在王府书房中闭门不出，偶尔会客，能够查到的，几乎也都是西宁王的人。”

　　隋巡接过密报，仔细翻阅着。密报上详细记录了林绎的每一次出行、每一次会客、每一次与西宁王的密谈。

　　在看到“与西宁王密谈三次”“收受西宁王白银五十万两”等字样后，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林绎，果然还是那个林绎。

　　“卫凛，”隋巡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冷厉，“你派人去凉州，彻查林绎的提案是否属实。重点查三个方面：一、凉州水患是否真如奏折中所说的那般严重；二、所需的人力、物力、财力是否合理；三、林绎举荐同去的河工官员是否可靠。”

　　卫凛行礼回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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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卫凛带着定安军回到京城。他走进御史台，将一卷厚厚的密报放在隋巡面前：“隋大人，湖州水患确实严重，河道淤积已达三尺，堤坝多处出现裂缝，若不及时疏浚，明年汛期恐真会酿大祸。所需的人力、物力、财力也基本合理，只是林绎举荐的河工官员……”

　　隋巡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疑惑：“怎么了？”

　　“林绎举荐的河工官员是方眠远，方眠远是凉州人，曾在凉州治过水患，经验丰富。他之前在凉州任上时，清正廉明，深受百姓爱戴。只是三年前，他因母亲病重，被迫投靠西宁王，替西宁王做了一些脏事。”

　　隋巡拿起密报，仔细翻阅着。密报上详细记录了当年凉州的水患情况，以及这次所需的人力、物力、财力，还有方眠远的行踪、言论、与百姓的互动。

　　他视线落在“方眠远每日亲自督工，与民夫同吃同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方眠远，那个三年前被西宁王胁迫的清官，竟然真的在为百姓做事？

　　“卫凛，”隋巡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你确定方眠远没有与西宁王联系？”

　　“确定。”卫凛点头，“我们现在依然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除了督工，便是在住处看书、写奏折，从未与西宁王的人有过任何接触。有一次，西宁王派人给他送密信，他没有回信。”

　　隋巡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再查一次。重点查方眠远的行踪、言论，以及他与林绎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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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半个月，卫凛再次带着定安军回到京城。他走进御史台，将一卷新的密报放在隋巡面前：“隋大人，方眠远确实没有与西宁王联系。他甚至还自己掏腰包给民夫买了棉衣。他与林绎的联系也只有一次，是林绎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信，信中说‘好好做事，莫负百姓’。”

　　隋巡拿起密报，仔细翻阅着。密报上详细记录了方眠远的每一次督工、每一次与民夫的互动、每一次与林绎的联系，甚至连他给民夫买的棉衣的数量、价格都写得清清楚楚。他指尖在“方眠远给民夫买了一百件棉衣，花费白银五十两”的字样上点了点。

　　“卫凛，”隋巡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你确定林绎给方眠远的信中只有这一句话？”

　　“确定。”卫凛点头，“我们派人截获了那封信，信中确实只有这一句话。”

　　隋巡沉默片刻，说道：“把密报呈给陛下吧。”

　　锦宣宗看着隋巡呈上来的密报，眉头越皱越紧。

　　他拿起密报，仔细翻阅着。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对着隋巡道：“再查一次。这次，朕亲自派人去，小巡先休息下吧”

　　隋巡行礼回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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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锦宣宗派去的人回到京城。

　　他走进彰德殿，将密报呈给锦宣宗：“陛下，湖州水患确实严重，其余内容如之前密保
　　报一般，林绎举荐的河工官员方眠远所述事迹属实。”

　　锦宣宗拿起密报，仔细翻阅着。密报上详细记录了詹州的水患情况。

　　他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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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林绎站在彰德殿，听到锦宣宗的“准了”二字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抬起头，看向御座上的锦宣宗，眼中带着几分恭敬：“臣谢陛下。”

　　锦宣宗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复杂：“去吧。”他这么说道

　　林绎躬身行礼，转身离开彰德殿。他走出宫门时，阳光洒在他的官袍上，竟有些刺眼。

　　隋巡站锦宣宗身旁中，看着林绎的背影，眼中带着的复杂更深了。

　　“王叔...你最好是，真的没有异心”他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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