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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味
据说是来吃晚饭,家里的佣人却是从早晨开始忙起。
难得的,戴原立和陈文早早回了家,Dame在楼上自己房间里呆着,陈文喊了几回,总想让她去操持点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陈文无奈,说,“你总得把自己好好捯饬一下吧。”
Dame顶着凌乱的头发,昏昏沉沉不知道来回睡了多少趟回笼觉,眼睛不太睁得开,“有什么关系?”
“这可是你男朋友第一次来家里做客。”陈文说。
“你都说是我男朋友了,我都不在意,你那么在意干什么。”Dame说,难不成还能吓跑?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长心?”陈文时常怀疑戴梦是不是亲生的,明明从小教到大,细心栽培,她偏偏越长越歪。
“你放心,他跑不掉的。”Dame觉着烦了。
“我跟你说,你不要这么天真,他不管多喜欢你,纵容都是有限度的,你不要总是任性自我,喜欢可能是一时的,但认可是一世的,你要拿出你大家闺秀的样子来,要端庄,稳重,这样大家才会认可你,你才能撑起一个门面,做一个真正的女主人。”
啊,要疯了去。
“你不小了,三十岁了,你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这个年纪对你没有什么优势。”陈文的说教大课开始了。
人的关系便是这样,疏远的时候闭口不提对方不喜的话,亲近的时候又开始滔滔不绝。
她依然不喜欢听这些,她依然想讲,大家都是固执的。
“行了,我这就去洗澡洗头,我保证一会下楼做一个端庄稳重的大小姐。”Dame说,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快去。”陈文这是非得看着她去了才行?
好,Dame一鼓作气从床上下来,进了卫生间。
关上浴室的门,世界总算安静了。
她伸手抹去模糊的镜面上的雾气。
人生的选择,一个接着一个,她回不到过去了,回不到文星路,回不到一个人世界,给她的,只有向前。
等她出来,陈文离开了,不过留下了她的意志,拉的工整的床铺上,放着她给她挑的裙子。
这感觉,好像明天她要出嫁了一样。
四点,他便来了,他的车一进来,家里的佣人便来催她下楼,Dame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
于是,门口的欢迎场面,愣是没有她的出席。
见面寒暄,进门请坐,戴原立亲自泡茶,喝了一盅了,仍不见Dame下楼。
陈文尴尬地打了数回掩护,“这孩子,听说你来,抓着我挑了好久的衣服,这会没准又在纠结什么。”
“她从小就这样,爱纠结。”陈文说。
金仕成笑了笑,可不是吗,爱纠结。
“要不,我去帮她选选吧,正好,我有礼物要带给她。”金仕成说。
陈文愣了愣,她本想自己去催一趟,又看见他一直带在身边的礼品袋。
D家的拼写在暗色的包装上显得极其低调,但总逃不过她们贵妇的眼睛。
八卦的事,圈子里一向流传的快,不知接了几个友人的电话,玩笑问她是不是收到了五个亿的聘礼。
“方便吗?”金仕成礼貌问。
从陈文离开戴梦的房间到现在,一个多小时了,肯定是洗好了,只是。
“方便,说不定她就等着你呢。”戴原立说。
金仕成起身,陈文招来佣人,让佣人带着金仕成去戴梦的房间。
看着他们上楼,陈文坐下问戴原立,“这样好吗?”
“你女儿的纠结病,你以为你能治?”戴原立淡定地喝了口茶。
佣人领到门前,便退下了。
咚咚咚,金仕成敲了门。
里面,没有回应。
他拧开把手,门,并未上锁。
他推开门,常年累积的女人香气扑面而来,房间里昏昏暗暗,没有开灯。
不过,他看得清,她就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坐着,她身后的床铺,被子有些凌乱,上面一定满是她的味道。
带着湿气的毛巾随手挂在床尾横栏上,是她擦过头发的,因为她的发丝并未完全散开,有好些弯弯扭在一起的。
这是她的房间,随处都是她的味道,未拉开的窗帘将这些闷在里面,慵懒的,迷乱的。
他走到妆台边,靠着,伸手从纸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放在梳妆台上。
“不是说,还钱吗?”他先开口,怎么一早就跑了呢?
Dame没看匣子,而是看向他,看他一如这房间里懒散的气息,绵绵的口气好不兴师问罪。
她就不客气了,“还你个大头鬼!”
“这么白捡的生意,金少不愧是一流的资本家。”眼神凌厉。
“谁说白捡了,这不给你带礼物了吗?”金仕成说。
那匣子推到她面前,Dame只瞟了一眼。
六公主要来团圆嘛,猜都不用猜。
“那你昨天怎么不来?是不是故意就想让我错过了期限,为日后多一层保险起见?”言语犀利。
一针见血,不愧是隐藏的地下女王。
“不想打开看一看?”金仕成问。
剧透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他这回避,等于默认。
他打开盒子,果不其然的其它六公主,Dame扭过头去。
他拿起她的一只手,从里面取出一枚,Dame生气的地想抽回手,他却抓得很紧。
“你什么意思?以为我是提线木偶是吗?”Dame真的生气了。
“只是礼物而已,你不用这么在意。”他牢牢抓着,一点不松。
氛围,不太好。
“你如果只是把它当做一个首饰,它就是普通首饰。”
“只是我不希望,是光耀送给你的。”他看着她,说。
语气,早没了初时的戏谑调侃。
“我不管你们是多好的朋友,有的东西,不可以。”
四目相对,现在是他在生气吗?
看到他冷的脸,克制的恼意,心,有些慌。
连着手上的挣扎,都停了。
他给她带上戒指,这不知道是哪个公主,又圆又突兀。
可这算什么?以为她会喜欢吗?以为她会开心吗?
不会,钻石亮的刺眼,她再度侧过脸。
到底谁更恼一些,他不知道吗?
沉重的呼吸里,他还抓着她的手,他知道的。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讨厌束缚,讨厌被迫。”他缓缓说。
“我承认,我监控了你,使了很多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手段。”
“但,我从没要伤害你。”
“你的朋友,我都能接受,你可以放心地去相信他们,因为我就是监控你,都不会从他们下手。”
“还有你的家人,我更不会动手,你想要呆在家里,就可以安安心心呆在家里,想干什么干什么。”
“我想你开心的,想你每天都开心。”
“只是我不想,不想被你找个搪塞的借口胡乱地丢开,我是什么?”
“张明成吗?”
“张明成,你至少还给过机会。”
“我呢?”
她从来都是要推开,哪怕心动了,承认了,还是要反复推开。
如果不是他一再争取,她给过他什么机会?
“你有,认真地对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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