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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军人
后来去程逸去外地上了高中，入伍的时候也带着它。
这个乳名，已经多少年没人叫了。
“我多久没敢叫你一声嘟嘟？除了上次嘴瓢。”程逸把吊坠给他:“我就是怕你不喜欢我叫你乳名了。”
“回来给我。”沈凌舟沉默了一瞬，把东西塞回他手里:“你再叫我一次。”
程逸有点犹豫：“不好吧……？”
“叫。”
“……嘟嘟。”
“嗯。”
程逸尴尬上了:“多大了你……还跟小孩子似的。”
沈凌舟这次没开玩笑:“出任务小心。”
程逸“嘁”一声:“我好歹一特种部队的大队长，怎么在你眼里就跟新兵蛋子一样？”
沈凌舟抿抿嘴不说话。
程逸说：“老子不怕死，老子就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人，老子带的队里也没有孬种，我不在，沈队要好好带队。”
沈凌舟还是不说话。
程逸沉默了一瞬，凑上去时看见他也没有往回躲，便放心了，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一个不包含任何情欲的，和那天在医院时的第一个吻一样纯洁。
“走了走了！”程逸摆摆手转身。
沈凌舟突然站起来抱住他，在他后颈吻了一下:“平安回来。”
程逸一僵，笑着闹着推开他，嫌弃他肉麻。
沈凌舟把他送到楼下，一中队的战士们已经整装待发。
程逸深吸一口气，走到队伍前面，朝着国旗站直：“敬礼——!”
战士们的手臂整齐有力，让人看起来有踏实的安全感，而他们面对敌人的刀枪时内心的彷徨和恐惧，不得不在更弱小的人面前隐藏。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我宣誓！”
“服从中国共. 产. 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英勇顽强，不怕牺牲，苦练杀敌本领，时刻准备战斗，绝不叛离军队，誓死保卫祖国。”
沈凌舟不是第一次听宣誓，只觉得这次格外有力。
而庞君临站在二楼，远远拍了张照片，继而转头回屋。
“傻小子……”
……。
程逸迎着阳光，站在直升机前的最后一个笑他还记得。
一身特战征衣，扛着枪朝他挥手，耳尖被风吹红，一笑就露着点小兔牙，眼睛弯弯地蓄着一丝不舍，脸上还带着点腼腆，有点长的头发被风带起几缕在空中飘动，抱着头盔的手指细长，就算有那么厚的茧也很好看。
整个人，整片天，和谐地融为一体。
只有转身上直升机的时候，沈凌舟似乎看见他眼里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看不真切，但猛的刺痛了他的心脏。
“笑的像个傻子。”沈凌舟自言自语道：“……真他妈糟心。”
……。
程逸甚至没敢向下望，只是缓缓吸一口气:“发纸了……这次记得，写详细点。”
每一个战士脸上都带着笑，只是没有人知道那笑的含义。
整个舱室安安静静，只有笔尖与纸摩擦的声音。
……。
“庞队。”沈凌舟开门：“我想回家一趟，就三天，能批个假吗？”
庞君临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透露着沈凌舟捉摸不透的含义：“可以，我替你带队，好好放松心情。”
“谢谢。”
“不用谢我，你现在满脸都是颓废，应该好好思考一下部队以外的事情。程逸回来恐怕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以及。”庞君临顿了一下：“你不适合做一个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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