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的荣耀联盟

　　“比赛日当天，有什么特殊的习惯？”张家兴重复了一遍温明提的问题。温明点头，而此时刚好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荣耀差点运算失误，默默走过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不是像一般那样向大家打招呼。

　　“有么？”
　　“好像没有啊。”
　　“合练算么？”
　　“这怎么能算啊？”
　　“不会没有吧，美国航天员会有一些很古怪的小习惯的。什么来着？”
　　“比如带瓶装花生，或者打牌直到指挥官输掉为止。我也听说过。”
　　“那是迷信吧？”

　　嘉世的队员聚在酒店的大厅，就这样聊了起来，等待人到齐。荣耀左右一看，叶修领头泡旅馆网吧的邱非、申建、温明到了，而温明似乎是一直没搞懂节奏，于是就糊里糊涂的继续呆在网吧里加训，张家兴一向准时，跳甲在这方面也令人省心，而苏沐橙和荣耀前后脚到的，来的时候还跟荣耀打了个招呼。
　　苏沐橙：“状态不错？”
　　荣耀压低了声音：“随时。”
　　苏沐橙：“还差谁？”
　　荣耀：“贺铭说要去超市买点东西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叫了几人。”
　　苏沐橙：“哦，张家兴在，那兴许就叫了王泽和小曾吧。”
　　荣耀：“可能。”
　　然后就自己禁言了。思路还停留在“迷信”的话题上的荣耀，觉得最近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否则怎么老碰到自己没法聊的话题？还是低调一点，跟苏沐橙聊天他都特意小声了，努力降低存在感，尽量避免他们把话题扯过来让他回答。否则又要扯谎了。
　　难道真的是败人品？荣耀觉得自己是最不该迷信的人，但从另一方面，自行产生的人工智能，怎么听来都有点玄乎吧，荣耀觉得自己有信仰也没什么问题。而对于这方面的判断，荣耀总是有些琢磨不清楚，应该说，他对于这种模糊问题的分析能力，比起打比赛差远了。

　　“但是真的没有么？比如说夺冠军的时候，或者是赢了一场很艰难比赛的时候，就是感觉状态很好，于是下一次想要沾点光，这样的想法是人都会有吧。”温明说。
　　“但是这么说来……”
　　“在场有夺冠经历的好像只有叶哥。”
　　“我来以后，很艰难的比赛......说起来很艰难的比赛好像大半都输掉了。”
　　“不要说丧气话啊！还是有赢的吧。”
　　“上赛季，上赛季赢了好多场呢。”
　　“但是那哪比得上冠亚军决赛，更何况比赛的时候谁敢分心想那些啊。”
　　“虽然不想说，但是总感觉就是一顺溜就赢了，一顺溜就输了，没有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所以没有仪式行为吧。”
　　“因为用不着把希望寄托给别人。”抽烟回来的叶修道。
　　正巧，叶修一扫看到酒店大门那边最后几名队员也回来了，于是说：“行啦，人齐了，上车。”

　　上了车之后，抛出这个话题的温明倒是说了就忘。而苏沐橙忍不住拿这个话题问叶修。
　　“当年夺冠之后，有没有什么记忆极其深刻的小物件？说不定真有什么冥冥之力呢。你们当年拿了第一赛季全部比赛的第一名，真的是纯粹巧合？”
　　叶修：“那是实力。”
　　苏沐橙回忆：“第一赛季嘉世有那么强？真的没什么习惯或者仪式？”
　　叶修：“大姐，要我真有什么仪式，这么多年，你能不知道？我要有这素质，立马去当间谍。”
　　“也是。”这么一想，苏沐橙终于放弃了这个话题。

　　皇风资金有些紧张，比赛场地是第二赛季开始，离他们俱乐部只有一百米的小体育馆。因为场地租金便宜，况且B市有好几家俱乐部，就算场地小，皇风的上座率也不高，皇风俱乐部不认为有必要换个主场场地。嘉世的随队粉丝对这点异常的不满，因为小体育馆，座位数不足，造成了热情随队的嘉世粉丝眼中的“内部倾轧”。
　　想要看队伍开门红的嘉世粉丝不在少数。
　　这一周，抢票行为愈演愈烈，网上、售票处，时时能看到因一言不合吵起来的嘉世粉丝的身影。
　　甚至有人在网上喊出了高价，十倍甚至二十倍的价格求转让这场比赛的票。
　　让资金一向比较缺乏的皇风俱乐部，既是心酸，又是高兴的大赚了一笔。

　　早晨，酒店前，荣耀随着嘉世众队员从大巴上下来。再早一些的时候，从火车上走下。
　　傍晚，又踏上大巴。去比赛场地。

　　作为职业选手，很多时间要花在在路上。坐火车，坐飞机，坐队内的大巴。如果你是明星级的选手，少不了要参加访谈或者是娱乐类的宣传节目，又是免不了把时间花在交通工具上。
　　不仅是嘉世，联盟二十只战队皆是如此，平均下来两周一次的客队比赛，不过是最基础的。
　　至于兴欣，在赛季开始之后，在“草原”这个独出心裁的经理的要求下，报了一大打的非联盟举办的比赛，周五的比赛结束，周六早晨就坐上了赶往另一个城市的高铁。
　　国外的朋友也不例外，跳甲的美国朋友，他们的战队JUMP也拿到了首胜，美国的联赛一般是一周两赛，还有不少杯赛要打，但是因为战队知名度还草根，还不用考虑线下比赛和交通工具上消耗的过多的时间，反而对跳甲这边的消息表示羡慕。说起来，美国那边的赛制更为紧张，作为甲级战队，花在交通工具上的时间毫无疑问的更多了。

　　对于荣耀而言，这些类似于为了打比赛所必须的消耗，他肯定不能说，你们先走，我自己一个人去，然后通过网络一秒钟到达。如果他敢这么做，那才是分分钟暴露。
　　更何况，这是他的选手的生活。能打上比赛其他的都可以无所谓了。
　　叶修曾经讲，职业选手的生活，大半是枯燥的训练，既不好玩，也不耀眼，而选手们的激情和绚烂都积攒在周六晚上绽放。
　　有一句话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荣耀觉得虽然稍有夸张，毕竟台下十年功之后，你不会只出场这一次……但是，荣耀觉得，只要为了打比赛的那一刻，无论是无趣的事务、无用的消耗、还是可能暴露的危险，荣耀都可以担着。
　　荣耀觉得，自己对于比赛那一刻的期待，并非只有自己是这样想。自己的“人格”，最初是懵懂的，后来成长到现在，这些所谓的性格和喜好，本身就模仿着诸多职业选手和更为庞大的玩家群体产生的。荣耀相信，自己对比赛的态度，正是很多职业选手对比赛的态度。
　　职业选手不得不往返于各个城市之间，荣耀则是有些抱歉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在自己的游戏里，玩家也不得不跑地图。这叫现世报么？这回轮到他这个“系统”跑地图了。
　　荣耀翻了一下游戏公司的数据，这赛季游戏公司准备好的新版更新，似乎因为设计组和平衡组未达成共识，又要将“坐骑系统”继续延迟，最新一次开会，似乎是不准备加坐骑系统了呢。荣耀思索着，确实，游戏里的“坐骑”无论是车还是其他的魔法外形，在游戏这个大行业中，都被归为“宠物”一类，平衡组对于宠物的慎重，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作为荣耀，他自然是知道第一手信息啦。
　　但是在亲身经历了一年的“跑地图”生活之后，荣耀更加深刻的理解了这些职业选手的不易，总想着，荣耀的地图这么大，即使主城之间有传送，想要到某个具体方位还是要费不少时间。坐骑系统如果能够早一点完成，对玩家也是一个福音，对荣耀来说，玩家的麻烦少了，是他再高兴不过的事。

　　坐在大巴车上，荣耀的运算速度飞快，一长串的思索快速到…….现在嘉世选手上车都没上完呢！

　　在荣耀的视角里，发觉今年新加入的新人似乎有点犹豫，荣耀就招呼道：“温明，有点紧张啊，坐我这里吧，还没和你好好聊过呢。”
　　车都开动了，车窗之中的景色飞快后退，如果是邱非或者贺铭，荣耀这时候肯定玩笑都开上了。但根据荣耀对温明的了解，这人最烦的就是毫无意义的客道。虽然长相和笑容都是温温和和的，温明骨子里是个活火山啊。于是，荣耀做了个手势努力让对方平静下来，然后等待对方开口。
　　温明一边心中嘀咕，这个翟木副队长在人前的表现，是否也是和自己一样、温和的笑容完全是装的呢？同时，温明终于开口了。
　　“您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刚刚在最后一次合练之前，叶修宣布了今天的出场名单。
　　温明在单人赛的名单上。

　　温明问这个问题时，毫无疑问张扬着自信。

　　“第一次出场时，应该是高兴、激动、还有压力吧。”
　　感受到压力，一个理由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
　　温明抱怨：“太普通了吧。”
　　荣耀笑，“普通么，可能吧，很多选手的想法都是相似的。”
　　温明：“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答案呢，毕竟你的情况那么特别。”
　　荣耀：“特别的答案？”
　　温明：“毕竟你的实力在那儿，别人不清楚，起码你是有自信的吧，我听说你第一次和叶队打，就没想什么这是一叶之秋于是没有自信赢的想法，所以你对自己的实力应该是很有把握的吧。”
　　温明的说话技巧实在说不上高明，反而像是不吐不快，一说就一大串，并且给予他的聊天者的回答时间不长，他也不需要对方的回答。
　　他需要的是听众，于是，荣耀只要听着就好。而了解他的一个选手，荣耀从不吝啬他的时间。

　　到了皇风的体育场，嘉世队员们时间紧张的检查着电脑的配置。对于老队员来说是轻车熟路，甚至还有心思聊着话题。这对于荣耀自然不是个事。安装好后，嘉世的队员又依次回到皇风的休息室

　　晚上八点，比赛准时开始。

　　双方亮相，叶修带着全队走上台前亮相，这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叶修是很正常的走场，而观众则是给予了充分的热情，对于叶修第一次正式出面的比赛，观众席上呼啦啦站起了一大片人，个个都拿着手机，用敲击键盘的速度敲击照相键，这种热情，恐怕职业选手看了都只能兴叹。观众席甚至因此造成了一阵小的骚乱，嚷嚷的，“让让，让让”“哎呦你的包打到我了”。
　　这种别样的欢迎场景，让从另一侧走上台的田森郁闷。自己是来到嘉世主场了么？田森上台的几步，不断在观众席上找皇风的粉丝的身影，找了4、5秒才找到那一群可怜兮兮的分散在嘉世粉丝之中的星星点点。嘉世队徽的颜色，似乎布满了整个观众席。
　　将近有三分之二的观众，是嘉世随队而来的粉丝。
　　心中暗暗估计出这个数字的田森不爽。
　　虽然田森再清楚不过，正常的情况，皇风的观众席空得很，有十分之九的位置都是空的。所以，这场比赛的座无虚席，应该是混杂了一些凑热闹的零散粉丝，然而在观众席之中怎么都找不到皇风的队徽怎么能让田森好受？
　　今天是特殊情况之中的特殊情况。
　　队员亮相一开始，观众呼啦啦的站起了一大片，一半观众都拿着手机，疯狂的照相。田森走路的同时频频往四处看，对叶修好生羡慕。
　　果然是斗神。但这是实打实的比赛成绩。田森心里暗叹，要是皇风上赛季也重新崛起了，那皇风的粉丝也会这样热情吧。
　　上赛季嘉世的成绩相当惹眼。如果不算最后禁赛的四轮，胜二十九场，负五场，联盟积分二百七十九分，平均每场积8.2分的骄人成绩。做这样队伍的粉丝，走到哪里都可以挺起身板说出自己支持的队伍的名字吧。
　　所以，即使上赛季有几场，观众席加起来没三十人，田森也无法怪皇风的粉丝。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比赛成绩不够啊。

　　不行，要比赛啊，不能想这些杂事！
　　田森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态，皇风和嘉世队都走了三分之一了，眼见着就要开始比赛前礼仪了。
　　即使近看着叶修还对满场的手机照相不太感冒，连向粉丝招手都做得相当敷衍，为了照相专门摆pose？你说的是这位大神？他能不躲镜头就是天神保佑了。
　　不行，不要想这些，田森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没有进一步心酸下去。

　　“小田啊，这些天怎么样？暑假有没有什么大动作？”叶修率先开始了正常交流。
　　“没有。”田森说，“要有什么转会，叶神会不知道？”
　　“我是说你们俱乐部，有没有重新装修？上次去你们俱乐部玩，被你们那个电梯吓得够呛。”叶修说。
　　“没有。”田森郁闷，他们俱乐部要有重装修的心思，至于电梯用到把人吓够呛的地步还不换么。一句话，经费紧张，能凑合的就凑合了，按照田森的预计，电梯应该能在皇风工作到寿终正寝。
　　田森觉得这样不行，不能在刚开始就弱了气势，于是着急发问，临场发挥。“叶神还是单人第一场？”
　　“问这个干嘛？”叶修说。
　　“关心一下么。”田森说。
　　“你们又不能这时候改出场名单，你关心的很奇怪啊。”叶修说。
　　田森心想，这随口的寒暄能有什么有用的？然而叶修不说，反而激起了田森对这个问题刨根问底的兴趣。“叶神也知道我们改不了名单，所以告诉我们也没关系吧。”
　　“唔，你们是按照这个布置的？所以才这么关心？”叶修说，“告诉你们也无妨，第一个不是我。怎么样，你们安排的是谁？”
　　都到这个时候了，两队也没什么可泄露机密的可能了，皇风选手石禹是个挺活泼的替补选手，听到两位队长的对话，此时举起手表现了一下，“我，看起来碰不上叶神了，有点可惜。”
　　叶修：“唔，下次还有机会，小石想和我打，下次吧。”
　　田森有点纳闷：“叶神怎么突然改变习惯了？”
　　叶修：“新赛季新气象。嘉世也需要点新气象么。我觉得皇风也需要，换换比赛名单的方法不错，你们也可以试试。”
　　这话有多少开玩笑的成分，田森还没分析清楚，但是赛前交流，本就不是纠结一个问题的地方。一直问下去会异常诡异。
　　皇风的弹药专家选手沈万河关注另一个问题，“叶神是单人赛第几顺位？这次被我碰上了么？”
　　叶修：“那你第二还是第三？”
　　沈万河：“第三。”
　　叶修：“呦，这次被沈不准说准了。”
　　沈万河：“喂！叶神你怎么又拿我新人时的表现说事。”
　　叶修：“难道改善很大？”
　　沈万河：“起码比当初强吧。”
　　叶修：“那就是还不行。”
　　沈万河：“我是玩手.雷的。”
　　沈万河一个弹药专家选手，学的是张佳乐百花式那套，用的最顺的是手.雷。然而，这位选手的外号是沈不准，类似于一种笑话。这位选手的枪法不好，本身就低于平均水准，又有某些时候出奇的出错。有一次团战，对手都倒地受身了，僵直一秒，活脱脱的定靶，最简单的基础操作，他却一溜子弹达到了离那位对手角色两个身位格的地方。成功成了年度笑话冲出了荣耀圈，被网友骂“我上去都比他强”，那次的声讨声，堪比在门前五米守门员不在却没踢进的足球运动员。后来一次全明星赛作为陪衬的职业选手上去，却倒霉的再次出错，于是，沈不准的外号就被叫响了。名声有了，却完全不是任何一个职业选手想要的那种形式，让沈万河很郁闷。
　　最后，沈万河只能不断强调，他是玩手.雷的，这成功变成了他的口头禅。
　　虽然这是事实，要是他真的水平不够，皇风队也不会留着他，而且在团队赛占有席位，沈万河的发挥还相当不错。然而他这种口头禅只能助长“沈不准”的普及率。

　　就这样，选手们随口的寒暄，现场解说介绍两队的角色和选手。两队的熟面孔相当多，大都是打了好几个赛季的队员，当年嘉世和皇风成绩一起不好的时候，两队甚至积攒了点心心相惜的革命友情。于是相熟的不少，看上去很熟络。
　　然而打比赛的选手，赛前怎么可能没有一□□味？
　　现场解说介绍完毕，两队也很自然的分开，走向自己队的备战席。
　　分开没十米，对这场比赛高度重视的田森，自和叶修聊完，一直在琢磨叶修所说的“新气象”的含义，和苏沐橙、荣耀聊都不甚走心。于是一分开，田森就开始阴谋论。
　　“不好，叶神的意思，嘉世的出场名单要大调？”田森对徐汇柳说。
　　“不会吧，嘉世的名单能怎么调啊？单人赛叶修都说了他第三场出场，总不能苏沐橙和翟木都不打单挑吧？翟木是嘉世擂台赛的定山石，一直表现出色，除了他还能放谁？再说团队赛，苏沐橙、叶修、翟木加上牧师张家兴，谁能不上？都是定死的啊，还能怎么大动？团队赛首发一共五人，四个都定死了，你难道想说，叶修把翟木换下去？或者嘉世不要牧师？或者不要他的最佳搭档？这都不靠谱啊，这么削减自己的战力，那我们不是更好打了？”徐汇柳给田森这么一捋，田森也觉得有道理。
　　田森：“是我紧张过度了。”

　　第一场的比赛名单打出来：
　　皇风vs嘉世，第一场，皇风队石禹 vs 嘉世队贺铭
　　石禹免不了被田森再提溜到面前提点几句。这种比较活泼的选手，队长一般会更不放心，生怕对方在比赛中玩崩了，队伍成绩从来不是给人玩的，更何况，要真出了沈万河那么极端的情景，对于队伍和个人都是舆论的谴责。哪只队伍都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发生。

　　而嘉世那边，贺铭站起，和几位相熟的队友打招呼，然后就要走向比赛席。

　　考虑到贺铭这些天状态不好，这种“正常”有几分是装的，实在不太好说。

　　“别小看对手。”叶修就说了这一句。

　　贺铭在石禹说第一场是他的时候，确实松了口气，单人赛第一场有暖场的作用，压力也非同一般。贺铭状态差，自然希望遇到一个他状态差的时候还胜率高的对手。

　　贺铭对叶修点点头。贺铭确实有低估比赛发挥的影响的习惯，喜欢按照平均水准来衡量人，如果是明显强于他的选手，贺铭就不会认为自己能赢，同样，如果是弱于他的选手，贺铭就像是笃定了自己能赢。
　　然而比赛场不是那么确定的地方。赛场如战场，以弱胜强的经典案例何其多，美国在越南战争中陷入苦战，谁又能预料？实力不是相差悬殊的情况下，上帝都不会在比赛前知道结果。顶多是你赢的几率比较大而已，然而，40-60的分比，只一次尝试，又有谁能坚信60%胜率的人一定赢？
　　这一点，叶修已经不止一次跟贺铭强调了。然而人不是那么容易听从别人的，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贺铭稍微稳了一下步伐，往比赛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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