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扭曲仙境]论天与咒缚和魔法学园的相性

　　因被多年虐待外加营养不良，五条攸的体力没撑太久便消耗殆尽，瘦削的躯体被一群看不见的怪物摁在地板上，身上所有的骨头好像都要被碾碎了。

　　尽管以前在家中遭受族人的辱骂和殴打的时候，总会想不如死掉算了。

　　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好害怕、好害怕，却一丝挣开怪物桎梏的力气都没有了。

　　“父……父亲大人！你在这里的对吧？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救救我啊父亲！我不想死！我不想就这样死啊！！爸爸！爸爸！！”

　　生死关头，五条攸还是忍不住呼唤那个早已辜负了自己所有期望的男人。她用自己仅剩的最后一点气力一声声地喊着，喉咙火烧般的疼。

　　“爸……爸……救救我……我……我不想……死啊……爸爸……”

　　她不记得自己那时喊了多久，直到精力耗尽失去意识，都没能得到那个人的回应。

　　女孩睁开眼，一个陌生的白发青年进入视野之中，长相与五条家主有几分相似，自称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

　　“五，条，悟。”

　　五条攸看着他，张开干涩的唇，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这个笼罩了她七年的阴影。

　　从三岁之后，她就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失去了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得到正视与尊重的资格，在族人眼中唯一的存在意义就是“五条悟的废物妹妹”。

　　已经从族人口中听了不知千遍万遍，那个被他们不厌其烦地赞颂着的人，她却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

　　如果不是他现在就站在这里，她几乎都快以为，所有有关于“六眼神子”的事迹，其实都是族人们为了提醒她有多无能低贱，而编造出的物语奇谭。

　　可物语的主人公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人。五条攸现在应当有许多激烈、复杂的情绪，有许多的不解和憎恨想要化作言语发泄出来。

　　但她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没有愤怒、更没有委屈，只能感受到全部的情感和活力都耗尽后，剩下的一片死寂与虚无。

　　最终，女孩闭上了眼，不再看他。

　　——躺在床榻上的男人形容枯槁，瘦得像个活骷髅，勉强还吊着一口气。

　　“父亲”这个形象在五条攸的记忆中是伟岸的、宽和的，后来又变成冷漠、恐怖。

　　但她从没想过这个让自己一夕间从天堂掉进地狱，受尽了七年生不如死的折磨的人，会变得这般虚弱，只需要连那天与咒灵搏斗时十分之一的力气都不到，就可以把他掐死。

　　男人艰难地张开颤抖的双唇，叫出了那个暌违多年的名字。

　　“攸……”

　　……五条攸紧咬住下唇，拼命忍住眼眶那股莫名泛起的热意。多年以前于父亲有力的臂弯中，感受过的温暖和安心，在这一刻被唤醒了。

　　不可否认，那是她人生短暂十年里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也正是因为这段时光实在太过温馨，后面糟糕的日子才会令她痛苦不堪。

　　经此一遭，她确实对这个垃圾彻底失望死心了，但不代表她就一点都不怀念以前的父亲。

　　为什么呢？因为转变来得太过突然，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在一瞬间变成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另一个样子，甚至觉得原来爱着自己的那个父亲是被怪物掳走了。

　　至于“他还会不会回来？”

　　这个问题如果现在不问出口的话，就永远不可能有知道答案的那一天了。

　　手指紧扣掌心，直到鲜血带着疼痛流出，她才终于开口问道：

　　“你……能不能在临死之前实话告诉我，三岁之前那个爱我的父亲大人，究竟去了哪里？他……还会回来吗？”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片刻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骤然爆发的笑声就像破了孔的风箱，难听至极，间或夹杂着几句要把肺脏都震出来一样剧烈的咳嗽声。

　　“你在五条家咳咳……生活这么多年，居然还能蠢到问出这种天真的问题，果然……连悟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早知道有今天咳咳……那天就不该念着骨肉之情留你一命！”

　　——当五条攸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用看最可恨的仇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嘴巴没有因为死亡的威胁而闭上。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让江月生下你这么废物的女儿！”

　　医务室。

　　江攸醒来，明明自己一向觉浅，却不想坐在椅子上都能睡着，还做了那样不堪回首的梦，原来那时的她这么傻叉，对那个人都能叫“哥哥”！

　　“呼姆呼姆……啊啊啊啊啊！”窝在少女大腿上睡得正香，突然命运的后脖颈被用力掐住的Grim尖叫，“小弟你要谋杀本大爷吗？！！”

　　反应过来这是Grim不是五条悟的江攸赶紧放手，忙顺着小猫咪的毛说“对不起、对不起。”

　　“啧，好吵……”旁边床上的Leona坐起来，揉着太阳穴抱怨道，正好隔壁两个床位的Ruggie和Jack也都醒过来了。

　　见此次事件的主谋醒了，江攸拍拍Grim的屁股让它赶紧从自己腿上滚下来，拿起刚才被这狸猫当了床单的一叠文件。

　　“这是认罪书，你直接在第三十页签个字，我就能拿去交差了。而且……”

　　正翻阅着已经被Grim压得皱皱巴巴的文件的内容，一听这话Leona立马把文件合上了。

　　“考虑到事件背后有许多复杂的内情，以及对学园的名声、形象的影响，经过慎重的思考后，学园长决定，不将这份认罪书公开发表。”

　　他又把文件翻开，迅速在最后一页末尾签上自己的姓名。

　　“……呵。”

　　江攸真是懒得说他了，翻着白眼接过文件。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Ruggie前辈和Jack自醒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看自己的眼神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算了，管他呢。

　　少女带着Grim转身就走，当务之急是拿这认罪书去交差，不论这些高中生心里有什么不能言说的烦恼，都找心理医生说去吧。

　　“哎呦！”

　　一开门，江攸就和一个小孩子迎头撞上了。

　　这孩子长着一对小小的兽耳，而且由于看过臭猫前辈的回忆，她认出了他身上的服饰风格源自黄昏草原。

　　“喂——别跑那么快啊！”

　　Ace和Deuce气喘吁吁地跑到医务室门口，碰到她们后解释说，他们遇见这个小孩子的时候，他身边没有大人跟着，一个人在学园里到处跑来跑去。

　　一问，说是在找自己的叔叔。

　　“找叔叔？”江攸摁住这个又要像火箭炮一样蹿出去的小孩，弯下腰问，“小弟弟，能告诉姐姐，你叔叔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吗？”

　　“可以呀，漂亮姐姐。”小孩听话地点点头，“Leona！是Leona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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