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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
俞韶扬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陪他：“那，如果真的要去。我带一中队和你一起吧。”
“不用如果，必须要去，要是被他看出这么大个事儿，结果黑豹就我一个人带队去敷衍他，那就全日妈完了。”程逸消沉的很：“我他妈才发现，活了这么多年我不就是他们手下的狗吗？高兴了给块骨头啃啃，不高兴了把我扔出去消灾，有福他们瓜分，有祸一股脑扔过来。”
“程逸。”俞韶扬拍拍他：“你是大队长，你不振作大家都不能振作，大家振作了才能有生机，你是他们的军旗。”
程逸咬着烟：“怎么，你想去？”
“……我肯定不想，我只想带着樊思麒退伍，然后定居，做个普通人，偶尔回来看看大家……这才是我想的，你肯定也一样。”俞韶扬说：“三中队比一中队能力差些，回来的几率更小，况且大哥都过去了，咱有什么不敢的？”
“大哥过去了，咱俩过去了，老庞咋整？”
“刚好借此机会让他退伍，别跟那群人搅和了，省的把自己都搭进去了都不知道，他跟咱俩不一样，他还有家呢。”
程逸突然一阵心酸：“那如果我带一三中队一起呢？”
“不可能。”俞韶扬脸上有几丝痛苦，说了憋了许久的实话：“……他们不可能放过你。”
“知道我退不下去，他们就逼我消失，真狠。”程逸干笑两声，叹了口气：“到了这节骨眼儿我也跑不了了，我这一辈子活出了个什么啊。”
“等回来吧。”俞韶扬把手放在他肩头，说：“回来我陪你去总部申请退伍。”
程逸深沉地点头：“成。”
会议开始，他也没有多说，只是布置了任务，说的尽可能详细。
俞韶扬勾了勾唇角，他感觉到了，程逸并非消沉地失去理智。
沈凌舟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只从别人嘴里听见了一些，也没有放心上。
晚上他带队回来，程逸最后在文件里敲下“程逸”两个字。
保存，发送。
程逸觉得头突然剧烈地疼起来，仰头靠在椅背上喘气。
沈凌舟推门进来，程逸把笔记本合上，站起来迎接：“回来了。”
沈凌舟揽着他的腰：“你今天好累。”
“你怎么老说我累？”程逸笑道：“我不累。”
沈凌舟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担心：“程队，你是不是病了，看着脸色不太好。”
“没，我是困的，昨天不是熬夜了吗？”程逸避开他的眼神：“你累吗？要不要一起睡？”
“咱俩哪天不是一起睡？”沈凌舟开着玩笑，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洗干净床上等我。”
程逸没理他，只是笑，深深的笑意里只有痛苦。
还有一个星期时，程逸开始主动黏沈凌舟。
睡觉要紧紧靠着他，训练要看着他，吃饭要跟着他，沈凌舟的一切要求不拒绝，就连每次上厕所出来都能看见程逸眼巴巴地盯着卫生间的门，总会让沈凌舟有一种“是不是上厕所时间太长了”的负罪感。
虽然程逸不会拒绝自己这一点沈凌舟很愿意，但也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就性情大变。
就像一匹站在顶端的狼突然卑躬屈膝变成黏人的猫这样极端的反差，程逸在用尽一切方式告诉沈凌舟，自己有多爱他。
可惜沈凌舟不懂，他只觉得奇怪，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磨磨蹭蹭就到了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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