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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章
“什么法子?”云裳舒展起眉眼,好奇问道。
“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做你自己,”丽蓉真诚道,“不要因任何人、任何事委屈自己。很多姑娘觉得,面对心悦之人,应拿出最好的姿态出来,从梳洗打扮,到性格秉性,恨不得变成一只华美的瓷器,可最后吸引来的,也不过是中意表象的肤浅之徒。”
云裳惊讶,“只是简简单单做自己,便能得到真诚之爱?”
丽蓉点头。
“因为只有做你自己的时候,你才能吸引真正欣赏你之人。”
陆遥歌帮着店小二,把香气喷喷的菜肴端到桌上,朝云裳一笑,“而这个人,不仅不需要你去费力追逐、无需你刻意讨好,反而会体贴和尊重你。因为他在意和欣赏的,本就是毫无伪装、真实自然的你。”
“在讨论什么大学问?”萧泽不知何时来了,倚在包间的门口笑。
陆遥歌接过萧泽带来的食篮,里面尽是时下最时兴的精致点心,便抬眼瞅萧泽一乐,“来便来了,还带那么多好吃的,让你破费了。”
“遥歌,你别跟萧泽客气,”云萝见萧泽来了,脸上神情都欢快了许多,“顾家原来那食坊,如今被他盘了下来,改名为萧记了。”
“当真?”陆遥歌脸上露出惊喜神色,看了眼云萝,又抬眼看萧泽,故意逗他,“你不够意思,告诉云萝阿姊,竟不告诉我?”
“我之前不总在酒肆卖吃食?见云姑娘的次数,自然是要多一些的,”萧泽低头,憨厚一笑,“此事也是该感谢云姑娘的,若不是有她牵线,让我在酒肆做生意,我也不能那么快的攒到钱。”
萧泽打小便想开间属于自己的铺子,攒了许久许久的钱,如今终于实现心愿,眼睛亮亮的,“对了遥歌,我阿爹阿娘也搬去萧记经营了!他们在念奴桥摆了一辈子的摊,受了一辈子的风雨,如今终于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
“这真令人欢喜!”陆遥歌把食篮给云萝,眼睛也亮亮地看向萧泽,“以后若想吃包子,不用再去念奴桥买了,直接去你的萧记食坊去便好!”
“对!”萧泽嘴角挂笑,目光却始终未离开云萝,他见云萝将食篮里的点心全都拿出来,分给桌上的客人们吃,便挠了挠后脑勺,温声提醒,“云姑娘,我那里有份糕点,是亲自做给你吃的。”
云萝一顿,抬眼看萧泽,脸颊却红了,“是哪个?”
萧泽走到云萝身边,抬手拿起一小碟精致的糕点,温声道:“你前日不是说胃口不好,这八珍糕最是健脾养胃,是我专门为你做的。”
“原来如此,”陆遥歌在一旁浅笑,重复道,“云萝阿姊,这是萧泽专门为你做的呢!”
这声调侃,倒是轮到萧泽脸红了,憨厚地朝陆遥歌解释:“你,你别闹。你若是脾胃不适,我也可为你做。”
“傻萧泽,”陆遥歌弯起眉眼,提醒好友,“你既已决定给云萝阿姊做糕点,便最好此生只为她一人而做,可别再关心旁的女子。”
“遥歌。”云萝张口,想要帮萧泽说话,抬眼却瞧见门外站了一人。
“遥歌。”那人抿唇,鼓起勇气,望向背对着她的陆遥歌。
陆遥歌脸上还洋溢着笑,下意识回头。
是李梦楠。
自上次在布铺街吵架,二人已许久未见。
“梦楠阿姊,”陆遥歌起身,走到李梦楠身前,握住对方的手,语气亲切,“阿姊,今日客栈第一天营业,来的都是好友亲朋,我让富贵添把椅子,你跟我们一同热闹热闹!”
李梦楠却下意识看向被握住的手,又抬头,望向陆遥歌小鹿般的眼睛,“遥歌,你能否出来下?我有事同你谈。”
客栈大堂里坐满了宾客,实在没有安静说话的角落,陆遥歌便拉着李梦楠的手,带她去了楼上的客房里。
刚踏入房内,李梦楠便从袖子里取出个红锦缎小袋来,上面绣着牡丹花样,李梦楠将布袋塞进陆遥歌手里,轻声道:“这是给你的贺仪。”
“这我不能要……”那袋子沉甸甸的,装了不少银锭子,陆遥歌下意识推脱,想把布袋还给李梦楠,解释道,“阿姊能来,我已十分高兴,哪还能收你的礼金?”
“阿姊让你拿,你便拿着,”李梦楠轻轻握住陆遥歌手腕,认真道,“你放心,这银子是我自己的,跟王爷、王妃无半点关系。你今日开业,我只是想为你讨个好彩头。”
李梦楠这般说,陆遥歌便不再拒绝了。
李梦楠抬脚便要走。
陆遥歌不舍,在身后追问:“阿姊可还在生我气?”
李梦楠背对着她,背影有些落寞,“遥歌,我只是在气自己,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太懦弱!我没能保护好你。”
“阿姊,谁生来便是坚强和勇敢的呢?”陆遥歌走到李梦楠跟前,拉住对方的手,“当日你劝我投靠王爷时,我是怪过阿姊的,可事后站在你的角度考虑:一个是救过你性命,把你从小养在身边的恩人;一个是你的同伴好友。不论站哪方,都势必要背叛另一人,当时阿姊的内心,一定也十分煎熬。如此一想,我不但不气你,反而觉得你十分不易。”
“你,当真这样想?”李梦楠抬眼看陆遥歌,眼睛红了,“当真不怪我了?”
陆遥歌点点头。
李梦楠再也抑制不住,竟像小孩子一样地抱住了陆遥歌,“遥歌,我错了,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找个人嫁了,离开王爷府!”
“傻阿姊,你那般自由恣意的性子,若为了离开王府,就随意找个人嫁了,婚嫁岂不成了将就的交易?”陆遥歌轻拍李梦楠的后背,“世间除了嫁人,还有许多美好的事物,阿姊该多去看看的,若是遇到真心相待之人,再嫁他也不迟。”
“几日不见,”李梦楠吸了吸鼻子,“你怎成了个小大人似的。”
“那毕竟也是当东家的人了,”陆遥歌笑,装腔作势道,“那不得拿出当东家的款儿来?”
李梦楠被陆遥歌逗笑了。
“对了,”李梦楠站直了身子,提醒道,“近日城中,有好几户人家的女儿失踪,你晚上回家时,定要小心一些。”
“阿姊放心,远征走时,特意安排了暗卫给我,我是安全的。”
“怪不得你们感情这般好,”李梦楠惊讶,“他向来对你都是有心的。”
“对了,还有一事,”李梦楠补充道,“那个回纥鸠,说是盘了顾家原先的酒楼,虽说与你客栈并无关联,但他之前不是跟你起过冲突?你该提防些的。”
“回纥鸠?”初次听到这个名字,陆遥歌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
“他?”陆遥歌惊讶,“他也姓回纥?据我所知,他在城中实业只有一家布铺,是如何这般有钱,竟能盘下整个酒楼?”
“他与王爷往来密切,我听小厮们说,这回纥鸠私底下,是有黑产在身的……”李梦楠叹气,“可具体什么黑产,我便不知了。”
陆遥歌试探地问:“回纥鸠这次盘下酒楼,也是王爷授权的?”
李梦楠摇摇头,“王爷虽心思重,但没这般小心眼,不会一直捉个女子不放。那回纥鸠开酒楼,完全是他自己的打算。”
陆遥歌点头,“阿姊放心,我会提防他的。”
李梦楠没在福来客栈停留太久,她是借着采买的由头,才从王府出来的。
陆遥歌跟李梦楠告了别,又下楼与朋友们小聚,一直欢喜到傍晚,站在客栈门口,一一跟喝着醉醺醺的朋友们挥手告别。
到了晚上,客栈的生意更是红红火火,陆遥歌心底也高兴,乐呵地迎来送往,有胡姬要上二楼美肤,陆遥歌便跟着招待介绍。刚送完最后一波客人,却有客栈阿姊急匆匆跑过来,焦急同她道:“不好了遥歌!秋霜不见了!”
“秋霜阿姊,不是下午还在二楼给胡姬美肤?”
陆遥歌送李梦楠下楼时,还跟秋霜碰面过,那是个沉默寡言的姐姐,但性子极好,每次看陆遥歌,都会微笑着同她点头。
“我下午便见她魂不守舍,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答,”说话的这位,是秋霜的好姐妹赵淑,二人平日形影不离的,“申时左右,有个胡姬点名找她美肤,我却到处寻也寻不到她了!遥歌,她莫不是被人贩子拐跑了?”
“阿姊别急,”陆遥歌宽慰道,“那人贩子若拐,也是要等日头落了,才方便掳人。”
陆遥歌低头想了想,问:“秋霜阿姊,家中可还有别人?”
“她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娘,近日得了病,一直是她照顾着,最近说是不太好了,她总跟我掉眼泪。”赵淑回。
“那许是回家了?”
赵淑摇头,“我刚才去她家中看过了,她老娘躺在床上病着,她却不在家里。”
“她母亲得的是何病?可有请郎中看过?”
“得了鼓胀,肚子肿得老高,每日得拿参汤吊着。可这人参金贵得很,哪是我们这种人家负担得起的?”赵淑叹气,突然恐惧道,“遥歌,秋霜莫不是寻短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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