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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猫猫的确猜对了。
这次打开的视频，整个画面的背景确实在墓园，而且是在温庭湛的墓碑前。
但她猜得似乎也不太对，安静坐着喝茶的琴酒、不知所踪的华夏二人组和明显神色不对的警校组们无一不在诉说着情绪上的变化。
时间总会冲淡一些情绪，爱恨情仇在岁月的浪潮中总有显得不那么刺眼的时候。
这已经是决战过后的不知道第几年了。
那些杀戮、鲜血和硝烟似乎都已经从人们的记忆里淡去，淡到，连黑泽阵、温明安都能和降谷零他们在同一片空间内和谐相处了——
但现在的气氛依旧有些奇怪，说不上来的那种奇怪。
“琴酒，你真认为前辈在算计我们？”或许是因为对话者的身份原因，降谷零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不过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就是了，“那当时为什么我们都没看出来？”
不止是他们，那次仓促却隆重的追悼会上无人缺席，但降谷零记得很清楚，连带着琴酒这一方，甚至包括作为温庭湛心腹下属的尖吻蝮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面色有异的。
就算温庭湛是剑南春，是操心师，但他毕竟也是人，红方也就算了，若是他真的算计了所有在场的势力，里世界这么多人，哪怕大部分都是他的下属，也总不至于没一个发现异常的吧？
“不是琴酒，是黑泽阵，”银发的杀手坐在墓碑前的小亭子里，就算听到对方近乎冲动的质问也不生气，好脾气地纠正了降谷零的称呼，看着他被同伴拦下后愤恨的表情，也只心平气和地捧起茶杯啜饮了一口，“你当然看不出来，因为他算的从来就不是这个。”
被温庭湛带在身边这么久，哪怕是男人亲自出手、善后，能糊弄住他的也不过正当时的那几天，一旦事情过去，视角跳到了局外，再看不出对方的目的，那就是傻子了——
更何况，这次温庭湛没能好好布局不说，事情了结之后也已经没有办法亲自善后了。
能在温庭湛不在的十年，顶着乌丸莲耶的针对，带着人手和朗姆打擂台的TK当然不可能是傻子，他看着对面那五个条子震惊的傻样，充满恶意地低笑了下，伸手指了指空着的石凳示意人坐下——
男人的墓前，也算是他和这群条子唯一能和平共处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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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我不理解，”猫猫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暂停键，大概是琴酒的变化震惊到了她，女孩的脸上难得带上了点懵懂的模样，“首先，什么叫他算的从来就不是这个啊？”
“我本以为警校五人组能和琴爷和平共处的画面已经够魔幻的了，结果他们说的居然更神奇——大佬不是顺势而为、自愿赴死的吗？怎么在琴爷口中还充满了阴谋论的感觉？”
听她说完这两句，弹幕们这才从信息量巨大的情节中回过神来，开始逐渐增加。
[首先，猫猫猜错了，这明显不是追悼会，毕竟秦渊他们说过要把大佬带回华夏的，其次，大佬做了什么我好像都不是很意外，就是琴爷真的没问题吗？这完全是大佬的性格了啊喂！]
[重点明显就不在大佬这边啊，重点难道不该是居然连琴爷都能心平气和地跟曾经的老鼠说话了吗——这个琴酒确定真的不是被人假冒了？！]
[算的从来不是这个……听琴爷的语气，大佬好像留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后手啊、]
[说实话，就算拥有上帝视角，我也完全没看出来大佬又算计了什么——我现在的想法和猫猫的一样——他真的不是顺势而为然后随心所欲地决定要离开了吗？]
[我以为大佬连身后事都没安排好的话是真的——毕竟系统显示的心声不会有假——结果你告诉我就连所谓的临时起意也是老谋深算？这河里吗.jpg]
“对，还有琴酒的状态，”被弹幕一提醒，猫猫几乎立刻从方才被震惊蒙蔽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回想了下琴酒在视频里的表现，她的语气笃定万分，“这不是琴酒，是大佬吧？”
不管是在回答前温和却滴水不漏的否定，还是看着对方失态时面不改色的应对，亦或是回答时谜语人一样的说话方式，这明显都不会是曾经作为TK的琴酒会用的手段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琴酒在学大佬说话、]
[感觉不论是神情、心理，还是言语，琴酒的状态都在慢慢和大佬靠近——他不会是想把自己变成大佬吧？]
[？！什、这种你离世后我就成了你的剧情真的是能在柯学世界的低维平行世界线里看到的吗！？]
[前面的，这不是简单的爱情啊，琴爷和大佬之前的感情纠纠缠缠复杂得很，怕是连两个当事人都说不清了吧？]
“别吧，”想到弹幕提及的某个可能，女孩心里一紧，近乎哀嚎出声，“要是琴爷真的因为大佬的离世出了什么心理问题我是真的会想恁死老贼的啊喂！这都是什么阴间剧情啊！”
[但当低维世界自成一体的时候，老贼的设定对他们的影响就不那么大了啊？]
[没那么大，但明显还是有影响的吧？起码那些最基础的底层设定还是在的，否则就不叫衍生世界了]
[而且只要没产生平行分支，就算故事细节会变，最后结局也还是不变的，就像大佬一定会选择死亡，朗姆一定会被波本打死，黑衣组织一定会在阳光下消融一样]
“偏题了，偏题了啊家人们，”猫猫冲着镜头努力招手，“我们是reaction直播啊，大家是怎么从剧情讨论变成讨论低维世界和平行世界的理论去的？都给我回来啊！”
[回来了回来了……不好意思啊，因为最近刚好老师在教这个，一看到有人提起就上头了/笑]
[所以我们还是往后看吧，猫猫的疑问后面肯定会有解答的，毕竟被琴爷提醒的警校组看着好像也挺懵的、]
[我本来觉得上帝视角猜不出来很没面子，但发现连全程参与的zero和hiro都一样啥也不知道的时候，我释然了——这就是比烂带来的底气吗/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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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黑衣组织么？”诸伏景光看着有些混乱，他也算是这里除了降谷零以外最了解内情的警察之一了，但仍然没能领会到琴酒藏在话里的意思，“可分明……”
他们发动总攻之后，就算温庭湛已经离世，组织那群高层，除了琴酒、贝尔摩德那一系的，其余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死在“蜘蛛”提供的情报里的——
甚至就连远在此之前死亡的乌丸莲耶，也都是被对方在离开立本前布置好的后手生生困住，才给了他们当场把人击毙的机会。
“你们还记得吗？”时隔几年，当初那个暴戾寡言的孤狼杀手在时光的打磨下，竟也成了面前温润收敛的模样，他开口时，降谷零甚至能幻视那个黑发黑眸的男人站在他背后对自己挑唇微笑的场面，“他在黑衣组织、甚至整个里世界的名号，不是杀手，而是……”
“操心师。”倚着柱子站着的温明安似乎看透了什么，不老魔女轻轻地叹了口气，烟头的红光在黑夜中明明灭灭，她望向琴酒的目光难得带了点淡淡的怜悯，“他可是操心师啊。”
“是啊，操心师，”银发的男人摇酒杯般轻晃着手上的茶水，古井不波的淡然里终于溢出了点属于往昔top killer的凌厉来，“好算计，谁能连自己的性命和死亡都算上呢。”
“不愧是温庭湛，”他向着月亮举杯示意，仰头，喝酒般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再开口时，连语调中都带上了点浅浅的叹息，“不愧是操心师——从头到尾，都是阳谋啊。”
是，温庭湛是算计了所有人。
男人借着把他摘出去的手段让波本、苏格兰他们看清了隐藏在高层中真正的腐败，借助M国和工藤一家的助力，肃清席卷整个立本政界，彻底打碎了立本政府快速发展的野心。
暗网的仇恨则被接到温庭湛后手暗示的尖吻蝮很好地引向了M国，里世界的存在再温和，也不会对治安有好处，更何况还有尖吻蝮这个偏执的疯子在。
那些无法给予华夏的隐匿资金和势力全数被暗网吞掉，在划给他作后盾的同时，也成了莱伊这方的黑锅。
接到了假情报，再加上红方和黑方天然相悖的立场，M国未曾肃清的组织残部开始拼死挣扎、报复，各种刑事案件层出不穷，不仅让M国高层焦头烂额，还给了他在M国铺开暗网势力、并顺势插手与官方合作的机会。
于是，黑衣组织的事情看似结束，但立本依旧被内部清洗、新贵争权裹挟，M国则忙于清缴余部、安抚民心，等民心安定了，彻底渗透的暗网也就又成了M国内部斗争的好用工具了。
只有华夏，在温庭湛的计谋里，完全得利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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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所有我还能记得起来的伏笔的大揭秘！
琴爷还是厉害的，毕竟大佬亲手培养的继承人，再怎么都比野蛮生长的警校组更适合高层的勾心斗角。
他是华夏人！（大佬牛皮——！/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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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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