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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八个月后。
距离霍格沃茨五年级学生的O.W.L.s.考试开始，已经只剩两周了。
就算是天气很好的周末，湖边树下的学生也大多是抱着书苦读的，这些人不用看，都是五年级生。
而校长室里，邓布利多，斯内普和约翰再次聚在了一起。
“考试和今年暑假马上要到了，月光花种子也早已经收集了一整罐，最后的时间已经到了。”约翰最先开口。
将近一年过去，他又长高了不少，现在已经超过了斯内普的下巴处，两人再对视已经不需要他吃力抬头了。
他的脸颊变得更加瘦削成熟，金色碎发也长了不少，加上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显得和之前变化很大。
“哈利和小天狼星马上就到。”邓布利多说。
他仍坐在桌后，双手合拢，手肘撑在桌上，露出一副凝重深思的等待模样。
“虽然向小天狼星解释这一点，会让他很难接受。但这是他有资格知道的事情。”
约翰点头表示了解，脸上的严肃表情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我理解。如果小天狼星情绪非常激烈，我也会用必要的手段请他先冷静，不会让他影响到结果的。”
旁边一直保持安静的斯内普默不作声的动了一下衣袖，遮掩在宽大黑袍下的手掌牵住了约翰的左手。
约翰立刻看了过去，这时候他的眼神里才流露出了些微的担心。
“放松。”斯内普的声音很平静，黑眼睛只是注视着约翰，眼神里却蕴含着不引人注意的温柔和信任。
他淡淡的说：“如果是你的话，这只是重复一次你已经做过很多遍的动作。对自己有些信心，约翰。”
正因为斯内普知道，约翰有多看重不能再倒转时间的这一次。约翰又有多担心波特万一死去，会先承受不住的他和一系列后续。所以他才更理解约翰为什么会露出这副要喘不过气的表情。
约翰勉强点了下头，调整自己的表情重新变得坚定而无法动摇起来。
不远处的壁炉中的火焰猛然高涨，变成了一片翠绿色。
率先迈步出来的是精气神都显得很饱满的小天狼星，休养了这么长时间，他看起来恢复了大半年轻时候的风采。
穿着干净整齐的小哈利跟在后面钻了出来。
他以前那种怯懦无比的神态已经消失了大半，现在小脸上只剩下了淡淡的腼腆，眼神同样很明亮。看到办公室里全是熟人的时候，小哈利的表情显得放松了一些。
“阿不思，今天找我来做什么？还指定要让哈利也来？”小天狼星开口就问。
他的眼神在约翰怀里抱着的那一罐奇怪东西上停留了一下，猜测的压低了声音：“难道又是……”
邓布利多和约翰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算是吧。”约翰点了点头，不想开口。
“其实现在，我们除了灵魂状态的汤姆以外，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魂器需要消灭。”
邓布利多还是开口了，他缓缓的点出了这个残酷的真相，讲出了这个十年来最大的秘密。
“而最后一个魂器就是……”
“哈利。”
……
“我？”
一阵让人难以置信的死寂后，小哈利才突然睁大了眼睛，声音放轻了。
“阿不思！你在开什么……”小天狼星眼中猛然爆发出愤怒的光芒来，他上前一步想辩解些什么。面前的三个人表情却丝毫没变，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
其实小天狼星也清楚他尊敬的邓布利多教授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不等他脸上闪过种种痛苦挣扎的表情准备喊出什么时，邓布利多就抓紧时机解释：
“约翰有个办法，能在清除掉魂器保证哈利的安全。”
“只不过……在这过程中哈利必须死去一次。也就是说，他必须停止呼吸，才能再次活过来。”
小天狼星和哈利的眼神都转到了约翰身上。
约翰对他们点点头。他这会儿反过来安慰哈利道：“不用担心，以前我已经做过不少次这种事了。”
“以前？”小天狼星的声音才一会儿就干涩了不少，“可靠吗？”
“等等，小天狼星。这件事还是要让哈利自己选择。”邓布利多阻止了他。
“……”
小哈利一僵，发现在场的大家都把眼神集中在了他身上。
“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个杀了我父母，叫做伏地魔的人，他的魂器只剩下我一个了？”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的问，“如果我没有死……会怎么样？”
“虽然这么说有点残酷，但是接下来我们去消灭了伏地魔的主魂后，附在你身上的最后一片伏地魔魂器说不定会想占据你的身体而复活。”约翰说。
他的视线停留在哈利额上的闪电型伤疤上：“到时候的话……”
约翰没有说下去，但他没说完的意思大家都懂了。
“那说我必须死一次，这种意思是指……我还能活过来吗？”
小哈利倒不是不能理解这句话，他只是有些难以置信。
“会的。”约翰再次给出了肯定的解释。
“那……会疼吗？我是指死一次？”哈利刚说完就露出了赧然的表情，似乎有些为他的问题感到不好意思。
“唔……其实死亡本身不疼的，主要是看造成死亡的手段。”约翰沉思了一下，表情显得有些了然。他大概是这些人里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了。
小天狼星看向约翰的眼神有些惘然复杂。
“不过你不用担心。”约翰看小哈利的表情变得有些紧张，连忙安抚，“虽然阿瓦达索命很不好……但不得不说，至少在造成死亡上，它是无声无息的，就让你像睡了一觉一样。”
“那么我……我同意。”小哈利再没有顾虑了。
他的表情显得还是有些紧张，但说出来后有些释然了。
“哈利！”小天狼星有些不甘心的看着他的教子，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么现在我来说明一下一会儿怎么做。”约翰抱着罐子走到了小哈利面前。
邓布利多的手挥动了一下，就给在场几人都变出了一把椅子。
“其实以前阿不思的方法也挺有用。那一次伏地魔借助了哈利的血复活，这也导致了他根本无法杀死哈利。所以当伏地魔对哈利使用了索命咒的时候，死去的就是哈利额头上的魂器碎片。”
“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小天狼星有些糊涂，忍不住询问。
“闭嘴，安静听着。”斯内普嘶嘶的开口，冷瞪了他一眼。
小天狼星下意识想反驳回去，看到哈利的时候还是老实的沉默了下来。
约翰短暂的微笑了一下，继续说：“但是这一次就不能用这个方法了。我借助的是月光花的白色种子，到时候会护住哈利的真正性命——或者说灵魂？然后再用索命咒消灭掉魂器碎片。”
“也就是说这一次行动的偏重点仍然还是护住哈利本身。只要保证这点成功，那魂器也自然能消灭掉。”
“月光花的种子能做到这种事？让人死而复生？”小天狼星还是忍不住插嘴询问。
“抱歉——不是我多嘴，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
约翰点头。他能理解小天狼星的顾虑，毕竟让人死而复生听起来太震撼了些。
“那么换句话说你应该就不感到惊奇了。”约翰解释，“月光花的白色种子本来就是治疗中的珍稀材料，是被称为‘圣药’的存在。我们现在也不是让人死而复生，而是相当于把哈利体内另一个灵魂清出去的时候让哈利只处于濒死状态，只是保护哈利而已，没那么神奇。”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们该怎么做？”邓布利多仍保持那个思考的姿势，表情凝重的询问。
“……”
约翰却突然陷入了沉默，像是被问到了什么难题一样。
“约翰？”斯内普一眼就认出了约翰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得狐疑的看了过去。
小天狼星和哈利也看着他。
“……脱掉。”
约翰挠了挠头发，只能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我说把衣服脱光，哈利。”
“……啊？”小哈利有些发懵。
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眼睛都瞪圆了。
“快点。”约翰催促，举了举怀里的罐子，“不然我怎么给你涂月光花的种子汁液？这些全都要涂完的。”
斯内普的表情也有些凝固，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黑着脸僵硬的说：“约翰，这里还有很多校长画像。让他——”
斯内普用下巴勉强往小天狼星的方向指了一下。
“让他带上波特去旁边的有求必应屋，涂完再回来。”
“对对……其实我自己也会涂的。”小哈利喃喃的说，脸上有些发红。
“这不行。我必须亲自确认全部过程，确保全身没有一丝一毫遗漏的地方。只有漏了一点，计划就会失败。”约翰皱着眉头一口回绝了。
他不容置疑的拉住小哈利的手腕：“不过这里确实人太多，我和他去。你们在这里等着。”
两个男孩快步向门外走去。
“……”
涂遍全身？没有遗漏？那约翰岂不是得——这种事约翰为什么不事前告诉他？
斯内普黑着脸瞪着门口，心里不爽极了。
意外的是，旁边的小天狼星几乎和他是同一个表情，一样黑着脸有些咬牙切齿的瞪着门口。
——涂遍全身？没有遗漏？
哈利还那么小，这种事除了他这个教父去做，别人的话无论是谁都太过亲密了！
两个人都很是不爽的僵坐在椅子上等着。
毕竟这是非常严肃的正事，他们尽管不高兴，却也没什么阻拦的理由，也知道不能阻拦。
办公桌后被忽视了的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看看两个人，还是体贴的也假装端详起了桌上旋转着的银色器皿，等待着那两个男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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