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眠星

　　莱莉感觉自己像个被上了发条的陀螺。

　　魔药、变形术、魔咒学、黑魔法防御术……每一门课的复习量都足以让人崩溃。

　　斯拉格霍恩教授对她和斯内普寄予厚望，私下布置的额外魔药论文更是雪上加霜。

　　时间和精力都成了奢侈品。

　　“梅林啊，”莱莉哀叹一声，把羽毛笔扔在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感觉脑子快要被塞爆了！”

　　坐在她对面的莉莉从一堆魔法史笔记中抬起头，翠绿的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但眼神依旧清澈坚定。

　　“坚持住，莱莉。就剩最后一点时间了。”她拿起魔杖，熟练地给两人的茶杯续满热红茶，“喝点茶提神，我刚刚梳理完中世纪欧洲巫师会议的脉络，感觉脑子也快成浆糊了。”

　　“你们这还算好的，”詹姆瘫在旁边的扶手椅里，他刚刚结束和一份天文学星图定位作业的搏斗，“我和月亮脸昨晚在教室待到快凌晨，就为了搞明白那些该死的如尼文翻译！”

　　莱姆斯笑了笑，虽然脸色因熬夜略显苍白，但精神还不错，M-S-E药剂让他摆脱了月圆后的虚弱，能更专注地投入学习。

　　“至少我们搞懂了，詹姆。而且我们还有额外项目要忙。”

　　西里斯懒洋洋地靠在壁炉边，一条长腿曲起，脚踝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但看起来心不在焉。

　　他闻言抬起头，灰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说到额外项目，我们的探险范围还得扩大。光靠我们三个夜游，效率太低了。级长大人——”

　　他看向莉莉和莱姆斯，“你们是不是该发挥点特权优势？”

　　莉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大脚板！级长的职责是维护校规，不是帮你们违反校规！”

　　“哎呀，亲爱的莉莉级长，话不能这么说，”詹姆立刻凑过来，嬉皮笑脸地搂住莉莉的肩膀，“我们这是在为霍格沃茨的未来做贡献！绘制一幅能显示所有密道和隐藏房间的地图，这多有意义！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到像你这样的好学生避开皮皮鬼呢？”

　　莉莉被他逗得哭笑不得，用手肘轻轻顶开他：“少来这套！被麦格教授发现，我们全都得完蛋。”

　　莱莉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暂时忘记了复习的烦恼：“说真的，我对你们在这种时候还能挤出精力搞大工程表示由衷的赞叹。”

　　“进度怎么样了？”她暂时把精力从书本上转移出来，准备放松放松自己的脑子。

　　“还不错！”詹姆立刻来了精神，从椅子底下抽出一卷画满了复杂线条和符号的巨大羊皮纸，小心翼翼地铺在地毯一角，避免碰到任何人的课本。

　　这张羊皮纸就是他们耗时近两年的心血结晶，上面已经用精细的魔法墨水绘制出了霍格沃茨城堡绝大部分的轮廓、走廊、教室以及数十条秘密通道。

　　“看这里，厨房附近的这条密道，我们终于搞定了！”詹姆示意大家围拢过来，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依旧挡不住兴奋。

　　西里斯用魔杖尖点着羊皮纸上一处细节：“没错，这样一来附近的密道就都清晰了。”

　　他们的语气充满了自豪，这个项目主要是他们三人的心血，凭借着自己的魔法天赋和坚持不懈的探索，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工作。

　　莱莉欣赏地看着地图，她虽然偶尔会帮他们验证一些难以察觉的魔法痕迹，但地图核心的绘制、人迹咒的雏形等关键魔法，都是詹姆、西里斯和莱姆斯自己钻研出来的。

　　她指了指地图上几处明显的空白：“现在剩下的难点，主要就是各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内部了吧？”

　　“没错，”詹姆叹了口气，“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像个铁桶，拉文克劳的要回答谜语，赫奇帕奇的入口机关太隐蔽，真麻烦。”

　　这没办法，莱莉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弄出活点地图这种bu□□物的，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倒是可以让斯内普帮忙，但詹姆和西里斯显然不乐意求助他。

　　她只好表示爱莫能助了。

　　作为掠夺者的一员，本身又是级长的莱姆斯负责了那些詹姆和西里斯去不到的地方，在詹姆信誓旦旦的保证和软磨硬泡下，或许还有一点爱情的力量？就连莉莉也被卷了进来，为地图事业添砖加瓦。

　　莉莉一边核对一条密道的出口，一边无奈地对莱莉说：“我有时候真怀疑答应詹姆是不是个错误。O.W.L.年啊，梅林！”

　　但她抱怨归抱怨，手下标注的线条却异常工整清晰。

　　莱姆斯揉揉眉心，也有些无奈：“至少这比研究妖精叛乱的宏观影响要有趣一点。”

　　就在这忙碌得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闯入了他们的视野。

　　周四的下午，天气阴沉。

　　詹姆和西里斯刚从图书馆里钻出来，准备溜去厨房找点吃的安抚一下被学业折磨的神经。

　　在路过一条通往地窖，通常少有人迹的走廊时，一阵带着恶意的嗤笑声和细微的呜咽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两人对视一眼，放轻脚步靠近拐角。

　　只见三个穿着斯莱特林校袍的男生——以刻薄闻名的基恩，以及詹姆和西里斯的老熟人穆尔赛伯和埃弗里，正用魔杖指着一个矮胖的男孩。

　　那男孩被倒吊在半空中，像只被翻了面的甲虫一样徒劳地挣扎着，脸色涨得通红，发出细弱可怜的呜咽声，正是佩迪鲁。

　　“瞧瞧这是谁？我们亲爱的告密精佩迪鲁！”穆尔赛伯尖声怪笑。

　　“怎么？又想去找哪个教授告状？”埃弗里用魔杖戳着佩迪鲁晃来晃去的身体。

　　“放我下来……”佩迪鲁的声音带着哭腔。

　　詹姆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对这个一年级时有过告密前科的佩迪鲁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些鄙夷其懦弱。

　　但他骨子里那种强烈的正义感，尤其是当施暴者是穆尔赛伯和埃弗里这类他看不顺眼的斯莱特林时，瞬间压过了对佩迪鲁的个人不喜。

　　“喂！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詹姆大声喝道，一个箭步冲上前，魔杖已然握在手中。

　　西里斯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开口：“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斯莱特林现在流行在自己学院内部搞清算？还是说，欺负一个不敢还手的家伙，能让你们那可怜的优越感膨胀几分？”

　　穆尔赛伯和埃弗里看到是詹姆和西里斯，脸色变了变，有些忌惮，基恩梗着脖子：“波特，布莱克，少管闲事！”

　　“我数三声，”詹姆的魔杖尖亮起危险的红光，“一！”

　　穆尔赛伯和埃弗里对视一眼，显然不想和他们起冲突，先不说他们本身就少有斗得过这两个格兰芬多的时候，更别提谁知道和他们起了冲突以后他们那群朋友会使什么绊子——尤其是那个麦克米兰，基恩还想说什么，被埃弗里拉了一把。

　　“算你走运，佩迪鲁！”穆尔赛伯恨恨地瞪了詹姆一眼，挥动魔杖解除了咒语。

　　“噗通”一声，佩迪鲁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基恩低声咒骂了一句“多管闲事的格兰芬多”，和其他人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走廊。

　　詹姆走到仍在地上发抖的佩迪鲁面前，伸出手，语气虽然算不上友好，但也并无恶意：“喂，你没事吧？”

　　佩迪鲁颤抖着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但更深处，却涌动着一股怨恨，他并没有去握詹姆伸出的手，而是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低着头，用力拍打着袍子上沾染的灰尘。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如果不是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一年级时那么招摇、那么肆无忌惮地夜游，他就不会恰好看到！

　　如果他没有看到，就不会选择向费尔奇告密！如果他没有告密，就不会被莱莉·麦克米兰发现，不会被吊上打人柳，更不会因此而在斯莱特林学院里被贴上“告密者”、“软骨头”的标签，成为穆尔赛伯这类人肆意欺凌的对象！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眼前这两个救了他的人！但他所有的怨恨和委屈，都只敢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一丝一毫也不敢表露出来。

　　佩迪鲁只是怯怯地低着头，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

　　詹姆和西里斯根本没注意他那复杂的心理活动，也没指望他的感激。

　　看他能自己站起来，似乎没受什么伤，詹姆也就收回了手，没太在意，他随意地拍了拍袍子，对西里斯说：“走吧，大脚板，饿死了。说起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内部的详细地形图还是个难题，入口好说，里面的布局，太难搞了……”

　　西里斯无所谓地耸耸肩：“或许可以考虑绑架个落单的斯莱特林，严刑逼供？”

　　他当然是开玩笑，语气带着惯有的恶劣。

　　他们的对话声不大，但佩迪鲁听见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地形图”、“布局”这几个词，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瞬间滋生、膨胀——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摆脱眼下这种任人宰割处境的机会！一个寻求庇护的机会！

　　波特和布莱克虽然讨厌，但他们强大，而且在格兰芬多很有影响力，连那个可怕的麦克米兰都是他们的朋友！如果能靠上他们……

　　佩迪鲁猛地抬起头，因为极度的急切和紧张，声音结结巴巴，甚至有些尖锐：“波、波特！布莱克！谢、谢谢你们！我……我可以帮忙！”

　　詹姆和西里斯诧异地回过头，像看什么奇怪生物一样看着佩迪鲁。

　　西里斯率先挑眉，拖长了调子：“你？帮忙？帮什么忙？帮我们给穆尔赛伯下绊子吗？”

　　佩迪鲁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和屈辱，挤出一个尽可能讨好的笑容，这让他圆胖的脸显得更加滑稽：“是、是的……为了一年级的事……我、我很抱歉……我当时太害怕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先是为告密的事道了歉，然后迫不及待地抛出诱饵，“我、我可以帮你们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地形图！非常详细！还有宿舍的布局！我、我住在里面，我都知道！”

　　西里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没说话。詹姆倒是觉得有点意外，挑了挑眉：“哟？斯莱特林还有你这种人？知错就改？”

　　佩迪鲁用力点头，像是抓住了希望。

　　詹姆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随口说道：“那行吧。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就把你们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面的详细布局，还有宿舍是怎么分配的，给我们画张清楚点的图出来。这样，以前那点破事就算两清了，怎么样？”

　　他根本没指望佩迪鲁真能办到，只是想找个借口打发他。

　　然而佩迪鲁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这个矮胖的男孩像是接到了什么至高无上的使命。

　　他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用力点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细：“好！好的！我一定！我一定画出来！画得清清楚楚！”

　　几天后，在一条约定好的废弃走廊里，佩迪鲁真的鬼鬼祟祟地出现了，他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皮纸塞到了詹姆手里。

　　詹姆展开一看，上面画出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内部的位置，甚至用不同符号标注了不同年级的大致宿舍区域，虽然不够精确，但已经远超詹姆的预期。

　　“梅林啊！还真弄到了！”詹姆兴奋地和西里斯用力击掌，脸上满是计划顺利推进的喜悦。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讲信用，知道知恩图报嘛！”他难得地用带着点褒奖的语气，拍了拍佩迪鲁的肩膀。

　　佩迪鲁抬起他那双水汪汪、带着讨好意味的小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们，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主动说道：“如果你们需要，我……我还可以，可以帮你们收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地形。”

　　西里斯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歪着头审视着佩迪鲁，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卑微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算计。

　　他慢悠悠地问：“你这么热心肠地帮我们，佩迪鲁，是有什么特别的企图吗？”

　　他可不相信斯莱特林会无缘无故地帮忙，尤其是佩迪鲁这种看起来就胆小如鼠的家伙。

　　佩迪鲁被他问得一噎，还没等他想好如何措辞，詹姆就一把搂住西里斯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还能有什么企图？当然是想让我们罩着他呗！你看他在斯莱特林那可怜样儿！”

　　他看向佩迪鲁，“是吧？”

　　佩迪鲁心里对他们这种将自己视为附属品和麻烦的语气充满了屈辱和怨恨，但他脸上迅速堆起感激和怯懦的笑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用力点头：“是，是的，波特，我只是想想以后能好过点……”

　　西里斯对佩迪鲁这种懦弱又带着谄媚的性子实在提不起半分好感，在他眼里，这种人甚至比不上埃弗里那种真小人来得痛快。

　　但看詹姆一副“这个小弟我收了，以后我罩他”的架势，他也无所谓地耸耸肩，算是默许了。

　　西里斯毫不在意地说：“随你便。不过，你怎么把图画出来带给我们？”

　　佩迪鲁知道，不拿出点真本事，是无法取得这两个眼高于顶的家伙的信任的。

　　他索性豁出去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又带着点自得地说：“我可以变成动物，一只老鼠。很小，不容易被发现。我可以溜进去看清楚……”

　　“什么？！”詹姆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兴奋和好奇，他几乎要跳起来，“阿尼玛格斯？你是阿尼玛格斯？你怎么学会的？这不可能！这很难！”

　　他们几个人跌跌撞撞练了好久才学会的阿尼玛格斯，这个怯懦的斯莱特林居然也会？詹姆上下打量着佩迪鲁，对他产生了一点兴趣。

　　佩迪鲁被詹姆的反应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赶紧编造着理由：“我经、经常被关在外面，或者躲、躲起来……就、就自己偷偷学了……没人教我，花了很久……变成老鼠……好藏起来……不被发现……”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生存而被迫掌握高深魔法的小可怜。

　　詹姆兴奋地转向西里斯，用力摇晃他的肩膀：“大脚板！你听到了吗？他是阿尼玛格斯！一只老鼠！太酷了！”

　　西里斯的态度稍微认真了一点，他打量着佩迪鲁，仿佛在评估一件工具：“喂，佩迪鲁，听着，你先去把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地形摸清楚，画详细点，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做得好，以后我们或许可以照应你一下。”

　　他的语气颐指气使，带着施舍般的意味。

　　佩迪鲁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屈辱和怨恨，但他脸上却堆满了感激涕零和顺从：“好、好的！布莱克！波特！我一定办好！谢谢你们！谢谢！”

　　詹姆和西里斯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讨论。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詹姆说，“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内应！”

　　“先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吧。”西里斯相对冷静。

　　晚上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詹姆和西里斯迫不及待地向莉莉、莱莉和刚巡逻回来的莱姆斯分享了这件事。

　　“嘿！各位！你们绝对猜不到今天发生了什么！”詹姆一屁股坐在炉火旁的软垫上，眉飞色舞地说，“我们发现了另一个阿尼玛格斯！就在霍格沃茨！”

　　莉莉正蜷缩在扶手椅里复习魔咒学，闻言抬起头，翠绿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另一个？是谁？”

　　莱姆斯刚脱下带有级长徽章的袍子，他的脸上也写满了诧异，一边整理袍子一边问：“真的吗？这太不寻常了。是谁？”

　　莱莉觉得有点不妙，阿尼玛格斯？另一个？

　　西里斯懒洋洋地靠在壁炉架上，接口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是那个斯莱特林的彼得·佩迪鲁。”

　　“佩迪鲁？”莱姆斯更加惊讶了，“他？阿尼玛格斯？这太令人意外了。”

　　他印象中的佩迪鲁胆小又不起眼，实在无法和需要巨大勇气和魔法天赋的阿尼玛格斯联系起来。

　　莱莉心中却是警铃大作，彼得·佩迪鲁！阿尼玛格斯！即使他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即使许多事情的轨迹已经改变，这个未来的叛徒，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再次和男孩们产生了交集，甚至可能再次进入他们的核心圈子？

　　但她脸上没有丝毫表露，只是抬起头，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好奇：“真的？他怎么做到的？你们怎么知道的？”

　　詹姆和西里斯你一言我一语，略带夸张地将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包括他们如何英勇地救下佩迪鲁，佩迪鲁如何感激涕零地主动提出帮忙，以及最后爆出的阿尼玛格斯身份。

　　莉莉听到佩迪鲁被欺负的部分，翠绿的眼睛里流露出同情：“斯莱特林有些人确实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欺负同学？”

　　詹姆立刻附和：“就是！莉莉你说得太对了！所以我觉得吧，虽然他以前干过告密那种破事，但看他现在这么惨，又能自学成阿尼玛格斯，也算有点本事，帮帮他也没什么。”

　　他挺了挺胸膛。

　　莉莉无奈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莱姆斯补充道：“虽然他的动机可能不完全是感恩，但如果他能帮忙，听起来是件好事，只是要小心点，别被他反过来利用了。”

　　他总是比詹姆和西里斯想得更周全。

　　詹姆显得很有兴趣：“说不定我们还能加人？五个阿尼玛格斯，听起来更酷了！”

　　西里斯不置可否：“先看看他能不能办好我们交代的事吧。”

　　莱莉静静地听着，大脑飞速运转。知恩图报？怯懦自私的佩迪鲁会有这种品质？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不过是典型的趋利避害，一个绝望中的投机者抓住救命稻草的行为，他看中了詹姆和西里斯的强大和影响力，想要寻求庇护。

　　“看来这个人确实有点用处？”莱莉最终淡淡地评价道，“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些。”

　　西里斯懒洋洋地接口，语气带着一贯的傲慢：“放心，火花。一只小老鼠，再怎么扑腾，量他也翻不起什么浪。”

　　话题很快又回到了繁重的复习和复杂的地图制作上。

　　莱莉面上不动声色，但一个冷酷的念头已然成型——如果以后这个佩迪鲁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她必须尽早处理掉他。

　　去他的既定之路，她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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