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只想要咸鱼

　　江余箫一回到巴黎，就马上买了第二天回S市的机票。
　　这次他和原清扬都要回去。毕竟总部对这次画展的重视程度，连原大少爷都心甘情愿的加了一周的班——虽然说原大少爷有时是真的不靠谱，但绝对不包括工作这一方面。
　　封渡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他从学校回来之后就看见隔壁院子总有人来来往往。
　　他现在习惯性地在固定的时间去找江余箫。
　　对方对于这件事，还是很高兴的。他们俩也没有聊什么问题，只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但就是能说很久很久。
　　偶尔封渡在学校没事的时候，也都会给他打电话。
　　“你想吃什么？”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他就想起封渡那次烤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够吃到。
　　“你今晚回来吗？”
　　说到这个，对面正在翻考试资料的封渡立马像霜打的白菜：“不能。”——江余箫明天要回国了，封渡想要去送他。但是他离开那么久，学校的事情可不少。他今天一定要把这些事情做完，明天才能够去送他。
　　“你真的明天要回国？”封渡看着面前成堆的资料，有些头疼。
　　“我骗你干嘛。”
　　江余箫因为天气闷热，到了外头的院子里纳凉。他说完之后，那边的封渡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久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江余箫看到他家兄弟从外面进来——原清扬出去玩一向是西装革履，弄得比参加什么会议还要正式。在他面前，却都是舒适的休闲服从头到尾……果然就是美女才是这个人拾掇自己的动力。
　　“跟谁打电话呢？”
　　江余箫：……
　　那边的封渡应该也是听到这边的声音，问了一句：“有其他事吗？”
　　本来原清扬也以为只是工作上的事情，但是江余箫那表情显然是不想让他听。
　　原清扬看了眼自家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一动不动，也不回答他问题的架势，立马溜了……要八卦肯定是能八卦出来，但是现在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
　　“你好好复习吧。”江余箫知道这个人去了图书馆，还有跑一趟表演室。
　　“我闲了，就给你打电话。”
　　江余箫刚进门就看到，自家兄弟盘腿坐在沙发上，老神的看着手机：“打完了。”
　　他抬手回复对面的消息：“我还真想不到你们俩进展居然这么快！”
　　江余箫：……
　　“还好吧……”他想着，都没在一起，不算有什么进展了。
　　“你们在一起吧！”按照江余箫跟对面居然打了那么久电话，而且都是那些无意义的扯东扯西——据他这么多年对江余箫的了解，肯定是情侣关系。不然不会那么亲密。
　　“不是。”
　　虽然两个人相处有些像……但还真不是。而且他们俩出去那么久，就算到了后期两个人都有好感，也不是情侣的感觉。就是一个人追求另一个人而已。
　　原清扬：……失算了！
　　“啧……可是……”原清扬想了想：不对劲啊！自家兄弟现在的态度不知道软化多少，按照封渡的性格应该会表达点什么才对呀：“他没跟你说什么？”
　　“比如？”江余箫不介意把这事告诉他。
　　原清扬这下子露出自己八卦的真面目来了：“……他没跟你表白？”
　　表白，那也算吧……那这么说，江余箫也算是再一次拒绝了封渡。
　　江余箫觉得“拒绝”这两个字不太合适，于是说：“有……只是有些不一样。”
　　“怎么回事？”
　　……
　　原清扬听完过程，不知道该说什么：江余箫是泰是太过犹豫了。但是作为看过这个人所有心路历程的旁观者，原清扬却是最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的人。
　　“那也挺好的。”原清扬并不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做错的：说到底就是江余箫也没有想好自己想好自己心里面要的是什么。
　　“好了，去收拾一下吧。”
　　说到这个，原清扬的脑袋立马耷拉下来：“我不想回国呀。”
　　当然不管原大少爷这么大喊大叫，还是要乖乖的打包行李，滚去机场。
　　跟他们俩一起回国的，还有几个画家，君卿澜是一个，另外一个是法国的画家，还有一个是国内A市的画家。
　　因为人比较多，所以全部都是约好了在机场的候机室见面的。
　　他们三个人刚从好几场拍卖会的地点感到巴黎的机场，看起来和昨天回来的江余箫同样——是那种感觉到累的脸。
　　不过，坐在最里面的君卿澜还是看到第一眼就能看到从外面走过来的江余箫——他们几个定在了VIP候机室，但是他们人不少，所以看起来整个房间都挤了不少。
　　君卿澜先前几步，站在了江余箫面前——其实因为工作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江余箫。每次想要给对方发消息，都抬起手，放在键盘的时候却不知道应该打些什么文字才合适，才不会让江余箫感到厌烦。
　　到了最后，他只能够在晚上跟江余箫说一些工作上面的事情，然后顺理成章的说出自己得私心，给那个人说一声“晚安”。
　　但是，仅此而已。
　　江余箫看到他，颔首叫了一声：“君先生。”
　　他们俩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他叫江余箫“余箫”，江余箫叫他“君先生”。一个拼尽解数想要靠近，哪怕只是一点点。另一个永远都是彬彬有礼，没有一点点亲近之意。
　　君卿澜收回了自己的手……可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现在江余箫在他面前。他现在不亲近江余箫，说不定回国一忙起来，又像前些日子两个人在不同的城市一样。
　　但是显然江余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他从坐下来开始就开始看手机，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君卿澜本来想要伸向江余箫那边的收也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之中，不知所措。
　　江余箫呢？
　　他的手机在下车的时候就有消息传过来，不多就两条，可能是见他没有回也就没有再继续废话下去。
　　封渡：你到了吗？
　　封渡：【表情包】
　　那个表情包是一只圆滚滚的食铁兽；当初封渡一直想要去C市看熊猫，但是他工作实在是太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所以他就所有非公开账号的头像都换成了一只圆滚滚的熊猫。
　　江余箫现在看到这些，不禁笑了起来——原来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有些事情还是不会变的，比如封渡喜欢大熊猫……还有他愿意对着他笑：
　　就像是在过去的某一天，他在“溯流”总部开完会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他临近下班给自己放的消息——那时候他就在想，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太过无趣了，总要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什么时候看到关于他一点一滴都会开心的笑出来。
　　但有一说一，这种人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碰到的。但很辛运，江余箫碰到了。
　　很久以后，江余箫都把这些遗忘在记忆的深处……可是现在还是想起来了。
　　他想不是遗忘了，而是不愿意去提及吧。
　　他现在也不愿意提及以前的事情。
　　“余箫，该走了。”
　　江余箫的回他：嗯，这就走了。
　　江余箫拿着自己行礼没有托运的小包，走向目的地。他的唇微微勾起：
　　不愿意回忆过去，可是还能够创造未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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