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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s4-16
许思衡心里隐隐有些打鼓,按道理像延期为自己做澄清说明这样的小事本不至于劳动省厅专案组的刘处长亲自来解释,虽然看起来很正式,可从实际效果上来看,反倒不如通过贺述白来转述,这样还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可看着刘处长那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样子,许思衡又实在拿不准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要跟自己说。
两个人就这样又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许思衡实在有些抻不下去了,他也着实不喜欢省厅这个地方,于是便直接站起身来,说道:“刘处长,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也别再影响了你的工作。”
眼见着许思衡要走,刘处长哪里还坐的住,连忙站起身来,似有些局促的搓着双手,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许思衡有些不耐烦了,可是有不好直接催促,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处长现在自己面前天人交战。
终于,刘处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略有些歉意的看着许思衡,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许老师,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跟你的父亲许德明先生有关,不过需要你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许思衡只觉得自己的冷汗瞬间便布满了全身,双眼都不自觉的瞪大了,一把抓过刘处长的衣袖,语气焦急的问道:“不会是我爸出什么意外了吧。”
刘处长拍了拍许思衡因为过分用力而显得指节僵白的手,随后说道:“太具体的情况我们现在也不清楚,只不过是在今天凌晨的时候传来的消息,说是在荷兰当地时间夜里十二点左右,许德明自荷兰南部向比利时境内转移的途中遭遇到了一队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的劫持,现场有人员受伤,但具体是谁还不清楚,而且我们与你爸爸也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络。我们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已经将这起突发事件通报给了国际刑警组织,结合现有的情况,我们初步怀疑这起劫持事件是与欧洲境内的贩毒组织有关,但是也不排除会有其他可能。”
许思衡只觉得自己脚下一软,险些没有站稳,踉跄着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恶狠狠的瞪了刘处长一眼。
这要不是顾忌着省厅专案组的面子,许思衡真的是连动手的心都有了,明明有事关许德明生死的大事要说,却偏偏东拉西扯说些个无关痛痒的东西。
刘处长似乎也看出了许思衡面露不悦,连忙解释道:“原本这个消息是完全保密的,在告诉你之前我们整个专案组也都在犹豫,之所以决定告诉你主要还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准备,一旦万晓川想要用这件事在你那做文章,你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许思衡冷冷一笑,说道:“照这样看,我还得谢谢你们了?”
刘处长不由得一愣,随后说道:“我们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但你可以放心,这件事我们省厅方面会持续关注的,一有你爸爸的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许思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毕竟就算此刻吵赢了眼前这位刘处长也于事无补,许思衡自问不算是那种每临大事有静气的人,但该有的沉着也不输任何人,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许思衡更要先把自己的心神稳住,才能一点点筹谋后面的事情。
刘处长之后又嘱咐了一些话,只不过许思衡都没太听进去,定了定神之后,许思衡便起身出门,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把人家堂堂一个省厅处长像咸鱼一样晾在了那里。
出了省厅的办公大楼,许思衡下意识的想要给贺述白打电话,可想了想又放弃了,最后还是把电话打到了陈铎那里。只不过接电话的人并不是陈铎,而是光听声音就十分欠揍的奚紫东。
奚紫东在电话那边问道:“衡哥,你从省厅出来啦,用不用我们过去接你?”
许思衡顿了顿,反问了一句,“你……跟铎哥都在老宅子那?”
奚紫东应了一声,说道:“对啊,不是你让我俩先回来放东西的吗,你这个电话来的真是时候,我俩还正准备问你呢,就是那块翡翠原石你打算怎么处理啊,还需要当成证物重新给市局送回去吗,要不然我们还是直接留下吧,我看这石头皮壳油性都不错,应该能值大钱的……”
许思衡眼下哪还有心情理会这些,也不管奚紫东在电话那边聒噪个没完,直接打断道:“我一会儿回龙湾花园,你们两个放完东西也回来一趟,有些事在电话里说不方便,那块翡翠原石你们也一块带回来,至于最后怎么处理还是听贺述白的吧。”
奚紫东一听到许思衡连这点小事都要让贺述白决定,立时便一肚子腹诽,可还不等他酸溜溜的说上几句,许思衡便直接了当的挂断了电话,一点多余的机会都没给奚紫东留。
回到龙湾花园,许思衡先换了一套宽松些的衣服,没过多久奚紫东和陈铎两个人便一块赶了过来。奚紫东刚一进门还准备开几句玩笑,可见到许思衡一脸凝重的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四周散发出来的气场凛冽的吓人,为了自己的小名着想,奚紫东也只能偃旗息鼓,默默的朝陈铎的身后退了半步。
陈铎也看出了许思衡神色有异,于是连忙问道:“少爷,是省厅那边又要找咱们的麻烦吗?”
许思衡摇了摇头。
陈铎微微蹙眉,试探着又问了一句,“难道是又出什么事了?”
许思衡叹了口气,说道:“事省厅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我爸可能被劫持了,但具体的原因尚不清楚。”
“什么叫具体原因尚不清楚!”陈铎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许思衡身边,又追问道:“省厅方面就没再说什么?”
许思衡道:“他们也只说是在今天凌晨的时候传来的消息,在当地时间夜里十二点左右,我爸从荷兰南部向比利时境内转移的途中遭遇到了一队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的劫持,现场有人员受伤,其他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奚紫东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忙不迭的说道:“专案组那帮人都是猪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什么情况都不清楚!”
许思衡道:“或许也确实是因为事出突然吧,毕竟我爸在国外到底在做些什么我们心里都清楚,之前一切顺利应该是我们这边准备充分,这才打了那些毒贩一个措手不及,可那些在欧洲境内盘踞多年的毒贩有那个是吃素的,等到缓过神来,自然是要不遗余力的报复的。”
陈铎想了想,说道:“那我们现在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先生现如今生死未卜,光指望着省厅那边的消息未免太过被动了,总得有个我们自己的人道那边去才行。”
许思衡看了陈铎一眼,他自然明白陈铎的意思,就以眼下这个情形,显然需要一个像陈铎这样老成持重的人赶到国外去主持大局,至少也要先到伦敦一趟,通过英国安蒂斯国际拍卖公司这些年明里暗里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打探一些情况,可刚准备开口,却被奚紫东直接打断了。
奚紫东道:“衡哥,我知道现如今让铎哥去是最好的选择,可你想过没有,许叔叔现如今不在国内,他那一大摊子事光靠你自己一个硬撑下来已经是很勉强了,还有他在各地的生意,一旦许叔叔出事的消息被有心人放出来,势必有人会趁机折腾点动静出来,只有你一个人怕是分身乏术,所以铎哥必须得留下来帮衬着你。”
许思衡思忖了片刻,奚紫东刚才的这番话虽然不是很受听,但也有几分道理,许思衡这些年仗着自己老爸的名声在古董圈里混的逍遥自在,并没有过多的经营,许德明的那些事情也都是陈铎在打理,所以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许思衡怕是还真有可能应付不来。
陈铎这时接口道:“要不然就让紫东一个人先回去看看,他这些年一直管着整个安蒂斯国际拍卖公司明面上的事,人头、业务都比我熟,让他先回去打探一下具体情况,我们再决定后面的安排也还来得及。”
许思衡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迟疑了许久才犹犹豫豫的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其他的咱们暂且不提,单就是一个安蒂斯国际拍卖公司背后的水有多深外人或许不清楚,可咱们几个难道还不清楚吗!”
陈铎这时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们已经陆续把很多暗线关系转移给了国际刑警组织,该有的手续也都是合规合法的,要不是为了防着万崇海之前安插的那几个人,不想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这些痕迹我们早就都抹平了。若非如此先生又何必亲自出国一趟,后面又迫于形式不得已安排了那些事情。”
许思衡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要怪也都怪我当年太过任性妄为了。”
奚紫东这时拍了拍许思衡的肩膀,安慰道:“衡哥,过去的事情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遇到什么问题我们就解决什么问题,我这就订最近一班飞伦敦的机票,你就放心吧。”
不知从何时起,原本脱线嘴碎不靠谱的奚紫东也已经慢慢成长为了可以依靠的大人了,越是在这种危难时刻便越觉得踏实安稳,更可况许思衡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只能默默点了点头,将所有的所有的期许、信任、担忧和无奈都湮没在无尽的沉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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