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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晚会是非至
其实多想已是无益,我早就同韩家断了关系,如今韩天隽也失去了那段记忆,一切仿佛又是上帝的一个玩笑。嫌我受的打击不够多吗?我苦笑着,理智慢慢回来了。
舞荷换了条崭新的裙子从里屋出来,脸上还蒙着一块面纱,见我朝她看,便雀跃地询问我:“月薇可好些了?你看我这面纱和衣服还相配吗?”
我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问道:“你这是?”
谁知她神秘地凑到我耳边,小声而略显激动地说道:“我想偷偷地去参加今晚的篝火晚会。”
“哦。”我淡然地应了声,又是“偷偷地”,果真是个贪玩的人啊!
“月薇也去吧!”她摘下面纱,拽着我的手,笑得两个酒窝深陷。
“哦。”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回头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她早就念叨着“新衣服,新衣服”地进了里屋。唉,看她这么兴奋肯定是因为找到了我这个陪她一起偷玩的伴,正好,我也去散散心。
最终我还是穿着自己原来那套衣裙去了篝火晚会,舞荷的衣服穿到我身上都短了一截。
窗花节的落幕大戏——篝火晚会在简族领地内的唯一一座小山头上举行,场面与姜族的火把节一般热闹。我再次见识了简族姑娘们的热情奔放,她们会主动邀请陌生的嘉宾们跳舞。如果说白天的那些节目都是嘉宾们占了主动选择权,那么在这场盛大的晚会上,无疑是女子们占据了主动权。
我和舞荷躲在主会场旁边的看楼上,她早就心痒难耐,就等着群舞的开始。见座席之上基本空空如也,大多数人加入了混乱的舞蹈行列,没有兴趣跳舞的也都站到了场内观看。舞荷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冲入了人群。女子们都戴着面纱热烈地扭动着身躯,我们一下子湮没在其中。
被环境所染,我也放开拘束,舞动的幅度前所未有得大。随着我的舞蹈,周围原本拥挤的人群自动同我拉开了距离。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出挑不是好事,于是收了身姿闪回人群里。环视左右,舞荷早不知疯到哪里去了。
悄悄退回看楼之上,鸟瞰着场内的众人,来来回回搜寻了三遍,总算被我觅到舞荷的身影。 再次往楼下溜,走到楼梯口居然同上楼的人撞了个满怀,鼻尖磕在来人的下巴上,疼得我捂着鼻子暗暗叫苦。面纱也不知道被撞落到哪里去了,低头一阵摸索,不果。站直身子,却看到来人手中正举着我的面纱。
“怎么不继续跳舞了?”
这么高的身高,早就猜到来人是个男人了,可是他在同我讲话吗?我习惯性地左右一扫,确定这层看楼上此时就我们两人。
“我认识你?”我疑惑地又补充了一句:“你认识我?”
来人上前一步,从楼梯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我同时确定自己不认识他。既然不认识就没有什么好搭讪的,何况我还是偷偷来玩的,从他手中快速地将面纱抽回,轻声说了句:“谢谢。”就想绕过他下楼。
“我认识你。”他的一句话将我的脚步硬生生定格在了楼梯口。
骗我的吧,我在简族才呆了三天,可都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当然除了现在),从没招惹过一个男人。简族女子开放,估计男子也挺爱社交,可能这种是惯用的社交手腕。脑子转了一圈,不理睬他,径自奔下楼。
面纱都还没有戴上,在下一层的楼梯转弯处,我又同一个上楼来的人撞上了。今晚的运气真是特别的“好”!我无奈地仰头叹了口气,迅速朝那个上来的人说了声:“不好意思!”
“小那!”一声轻呼,惊得我定在原地不说,还差点因为惯性摔下楼梯。
“是谁?”这个声音不像是龙珏的,除了龙珏,谁还会叫我小那,只有何书轩和车雱镇上的人了。
“真的是你!”那人突然激动地拽住了我的手腕。
“什么?你是谁?”我用力挣脱着他的钳制。
楼梯下面又冒出两人,齐声叫道:“小那姐!”
为何要躲着他们三兄弟,我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相认了会带来无尽的感情纠缠。于是矢口否认:“我不叫小那姐!”
“紫烟。”董澹研又轻声唤道。
“我也不叫紫烟,我叫那月薇!你们肯定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借过。”可惜我绕到哪边,他就挡在哪边,摆明了不让我下楼。
自从生过一次孩子之后,我的脾气就没有以前好了,见此情形,爆喝一声道:“让开!”
没想到,他没有让开,楼上那人却跑下来了,凑热闹地问道:“你是那月微?!”
我没好气地回道:“是啊!”
“那跟我走!”他二话不说就拉住我的手,推开董澹研,拖我下楼。
“去哪里?”
“回府!”
“回哪门子府?”
“你住的简府!”
一来一去的对话在瞬间完成,我噤声了,被他带下楼,他们三人也没有追过来。
他拉着我的手,明目张胆地从场边迅速走过,还好没有引起他人注意。
果真将我带回了简府,看门的一个守卫还诧异地询问:“少爷,这么早就回来了?”但瞧见我被拉在身后就没再多说什么。
简府唯一的少爷,舞荷未来的夫君?他不会是发现舞荷不见了吧?可是抓我干嘛?想不通。
一路没有再遇见人,我被径直带入了他居住的庭院。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更加云里雾里了,警戒的心已经提上了十分。
“给你看幅画。”进了书房,他就急急地打开书柜的锁,从里面取出一个画盒。
画中之人正低头弹筝,湖水潋滟,垂柳依依。这女子、这场景好熟悉,分明就是我在剪奕凛府中,为唯怡演奏《春江花月夜》时的景致。他怎么会藏有这种画?
“别奇怪,这是我从唯怡房里偷来的。”他毫无愧色地告诉我。
“你偷我的画像做什么?”我感到很是不愉快,一是因为他偷了唯怡的东西,二是因为他窥视我和唯怡的友情。
“你看这题诗:‘爱上西楼凭栏望,那山连绵云缤纷。月儿圆圆照我怀,微然一笑便倾城。’”他不回应我,反而让我看画像右上角龙飞凤舞的字。
一首竖着写的七言绝句,落款是个“雪”字,没有印章。“有何特别?”我没有耐心地问他。
“特别,当然特别,你将每句的第一个字横着念念。”他用手在画纸上一划。
我跟着他的指点念道:“爱、那、月、微。”念完了我便惊讶不已,如果这画是唯怡所作,她怎么可能提这么明显又奔放的藏头诗?她是直言不讳地说过喜欢我,但是喜欢和爱不一样。
“应该是爱上那月微,你看这‘上’字下面被朱笔特地点了。”他变态地纠正我。
我也不想和他争辩什么,直接问道:“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他卷起画像,很不正常地说道:“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爱上你哪点了,你们怎么会认识的,在那里,什么时候?”
他精神没问题吧,不太像人格分裂的呀!“我为什么要回答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是个女人,不会同你争谁抢谁!”
“你必须回答我!快说!”他的脸色突然阴鸷起来。
我慢慢退到门边想适时逃跑,和心理变态的人会越说越糟糕,谁知道哪句话会刺激到他。
“剑!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呼,我有救星了,听声音像是舞荷的。她回来啦?
没等到回答,门就被推开了,舞荷款款而入。
“你怎么来了?”他变回了正常的脸色。
舞荷瞟了我一眼,垂下头说道:“我看到你拉着那小姐回来的,我,我也在……”
“好了,定是又贪玩去了。你带那小姐去休息吧!”他说完就踱出了书房。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精神分裂症?我目送着他消失在黑暗中。
“那小姐,剑没对你做什么吧?”舞荷小声探问。
她不会误会我了吧,不行,我得马上做出解释:“没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做!”疏不知,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
“嗯,我相信剑。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其实我和他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一路上她又跟我断断续续地说了些她和少爷的事情,我只有耐心听着。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我当下就做出了一个决定:明天就离开简府。多呆一天,舞荷就会对我多一天疑心,我们仅有的那么点友谊就多消磨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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