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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西域游记比武(二十二)
在张掖郡修整好以后,杨皇帝大宴西域二十国使臣于焉支山下,皆令佩金玉、被锦,焚香奏乐,歌舞喧噪,复令武威、张掖士女盛饰纵观,衣服车马不鲜者,郡县督课之,骑乘填咽,周亘数十里,以示中国之盛。
宇文恺设计的观风行殿中,摆上了中国的织品、茶叶、陶瓷、字画、书帛等,引高昌王等二十余国参观,奏九部乐,设鱼龙百宴以娱之。
焉支山,祁连山脉一支,盛夏六月,这里草木繁盛,远处山川绵延不断,山上林海松涛碧波云烟,近处葱绿大草原一望无际,草坡平缓起伏,阳光在草原上平铺开来,每一片细长嫩绿的草叶上都沾满了晶莹透亮的水珠,借着天上的光,在大地上一闪一闪,有很多马群在这草原上惬意地甩尾吃草。
“河西这一带本为大月氏部族所居,后被匈奴占有,酒泉以西为浑邪王部控制,浑邪王部族以西便是休屠王部族,南边是羌人部族,当时这些部族实为汉朝边患,所以汉武帝元狩二年春,骠骑将军霍去病从陇西郡出发,渡黄河,一路向西,大军势不可挡,一直到达今天的焉支山一带,结果当然是汉军大胜,所以从那时起,焉支山就归入中原王朝的版图,焉支山草场适合养马,直到现在,这里养出的马的品质一直远优于中原。”解秋寅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地图,“皇帝来此,恐怕也有求良种马的意愿。”
“难道又要举兵?打谁?”白泽问。
“高丽。”解秋寅言简意赅,有些问题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呵,他还真闲不下来,修运河,巡塞北,如今又西巡,明儿还要征高丽。”孟怀青调侃,“那后天是不是还要征流求?”
“这还真说不准。”解秋寅笑,“东西南北无穷尽,这才是‘广地万里,重九泽,致殊俗,威德便于四海’。”
“知足吧。”白泽笑,“汉武帝虽打下河西,可一生却从未渡过黄河亲临此地,他可是自古以来第一个踏上河西的皇帝,这份殊荣不小了,还想折腾?”
“这你问他去。”解秋寅笑。
“汉武帝没来过河西?”星何就着简单的问。
“没。”解秋寅回。
“……那有什么意思?自己的地盘好歹要来看看嘛!这儿多美呀,中原哪有这么辽阔的草原?哪有这么高这么多的山?还有会跳舞的小娘子,羊肉蒲陶酒,那么多银瓶马脑,可好玩了!”
这其中的意思可多了去了,哪儿有只赏景这么简单的想法。
“他呀,那会儿已经老了,来不了了。”白泽道。
“那他多少岁了?”星何问。
“……跟当今皇帝差不多,将近四十吧。”
“也不算老吧。”孟怀青道。
星何没说话,他看解秋寅。
“对凡人来说已经很老了,再说了他有那么多奏折要批,每天很忙,没空来这儿。”解秋寅跟他简单解释。
“……哦,也是。”星何明白了。
解秋寅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道,“这中原王朝版图在不断变化,人间是这么广大,那六界中的其他五界版图也会变么?”
“也对哦。”孟怀青也想到这个问题,“不是说人界是根本么?如果人界领土变了那其他五界是不是会跟着变?”
白泽突然被这么一问,懵了,“这个,我倒是没想过,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带你们去魔界,到时你们亲自来丈量。”
“说实话我更想去神界,还有那些海外仙山。”孟怀青笑,“我更向往那些地方。”
“那可不行。”白泽笑,“神界是什么地方?恐怕我们还没到门前就被天雷劈死了,海外仙山倒是可以,那里多是散仙,很少神,规矩没那么多,可以闯一闯。”
“凭什么你就可以人、魔、神界畅通无阻?”孟怀青愤愤不平,“我来个人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谁让我是神喽。”白泽无辜道,“我虽然降格为魔,可到底还是个神,说实话六界我都可以去,也可以带你们去,不过我不去神界,还是死了这份儿心吧。”
“……这是神才有的权利么?”解秋寅问。
“规矩是这么讲的,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老兄我不混神界已经好多年啦。”
“那骑乘黄的,有一个是梁镜澜,中间的那一个应该是宫主吧。”解秋寅笑问白泽。
“合着你俩套我话呢。”白泽笑,“没错,一个是宫使梁镜澜,一个是宫主,当然,不可能是无云宫宫主,他们是——”
“是神还是魔,还是其他的?”孟怀青问。
白泽犹豫,“我不怎么了解宫主更没见过他的样子,梁兄虽长居魔界可这并不能代表他就是魔呀,所以说我也不清楚。”
“好友竟然连这个都不知?”解秋寅奇怪。
“……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我说不清,以后见着他了你自己问吧。”白泽道,“梁兄武功深不可测,但人却是温和的,很好相处,比我旁边的这个解兄臭脾性不知好了多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他。”
“……”这话听得好刺耳哦。
“白兄,你这拿两个不相关的人比较有何企图?”孟怀青笑。
“怎么不相关,以后会相关的,等着瞧吧。”白泽笑。
“不是无云宫那是什么宫?”解秋寅单刀直入。
“不清楚,梁兄从来不说,我也不好说。”
“你活了这么久都没听过?”
“没有,也是遇到梁兄才知道的,后起之秀吧。”
“你的那位梁兄为何会离开无云宫转投他人门下?”孟怀青问。
“……”白泽神秘一笑,“你猜。”
“……”猜不到。
“喂——你们快下来呀!”星何从马上跳下来对着山丘上的四人喊,“快来骑马呀!杵在那儿干嘛!快下来!”
“我很看好你们呦!”白泽对星何回喊,“来啦——”
他纵身一跳,向山下茫茫无垠草地坠去,御风而行,回头大喊,“问我还不如自己去找答案,哈哈哈——”
说着他便化为狮身,一身雪白长毛,在草原上向远处马群奔驰而去,冲散水泽边饮水吃草的马群。
“害群之兽。”解秋寅笑。
“快下来呀——”星何对着剩下的三人喊。
“来啦——”孟怀青一声吼,跳下焉支山,化身白熊,落在草原上,奔跑着向马群追逐而去。
“白泽停下!”星何转身对白泽大喊。
“干嘛?”
“我想骑骑你!”星何大喊,“我只骑过马还没骑过神兽!”
“你脸真大!”白泽回吼,“我不是用来骑的!”
“青哥哥让我骑一下呗!”星何骑着马追他。
“就冲你这句青哥哥!”孟怀青吼,“我也不给你骑哈哈哈——”
“……”没劲。
解秋寅和孟怀瑗下来,优哉游哉走着,看着他们两兽一人瞎闹腾。
星何骑着马沿着河一直追出十几里远也没追上两头兽。
倒是屁股又颠疼了。
星何不追了,调头又往马群那边回奔。
白泽孟怀青变回人身,骑上马,星何看见了也不顾得疼,又一飞身站立于奔驰的马身上,抽刀大喊,“白泽孟怀青,拿命来!”
他脚一蹬,向两人跳跃而去。
“解兄!你也不管管他!动不动就拿刀砍人!这还得了!”白泽接不住星何的招只好朝解秋寅抱怨。
“又不是砍我。”解秋寅才不管,“正好看戏。”
“……”白泽亦站于马身之上,抬剑手忙脚乱挡星何的刀,接着又一跳跃,跃上另一马身,连挡带逃。
“白兄!我来助你!”孟怀青飞身杀来,气势汹汹!
三人在马上激战,星何单方面碾压,白泽孟怀青招架不住,好几次站立不稳差点掉下来。
“欺负我们算什么!欺负你阿弟去!”孟怀青开始转移仇恨。
“正有此意!”解秋寅提刀上马,“好久没过招,咱俩来比试比试。”
解秋寅挡住星何的刀,解救捉襟见肘的两头野兽。
“好啊,几成功力?”星何在练武上倒是回回欺负解秋寅,这让他甚为得意。
“七成。”
“七成?来十个你也打不过我。’”星何非常不屑,“五成吧。”
“今非昔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解秋寅坚决道。
“……”
“你可别小看你阿弟,你睡觉的时侯人家很努力地在练功,你逛街瞎玩的时侯人家在练功,你吃饭的时候人家也在刻苦练功,实打实地在练功!”孟怀青插话,“你阿弟读书用功习武也很用功!”
“……”星何想了一下,“我吃饭的时侯秋寅也在吃啊……难道我看错了?”
“……”孟怀青跺脚,“我这是比喻比方懂不懂?你只要知道他很努力很用功就行了!”
在你长睡不醒的时侯,人家可是经历了两场大战呢。
进步那肯定是很明显的。
“切!”星何还是不屑,他脱掉外层襦裙,“废话少说,打就打,打输了可别求饶。”
星何这边才提刀,解秋寅早已蹬脚一跃,翻身全力劈刀,两刃相撞,竟震得星何刀往下一顿。
“……”刀力见长嘛,星何暗暗吃惊。
星何亦不退让,刀势一转左脚一蹬,下身翻跃向上侧翻踢,哪知解秋寅似早有预料,收刀勾马倒悬,星何踢空又跃至解秋寅那匹马上,再凌厉一踢,解秋寅果断转身换脚勾悬,同时眉间尺离手向星何双腿横扫而去,星何跳跃凌空,这一瞬间空隙,解秋寅早已起身,与刀前后夹击,星何下腰,白鹤萧向解秋寅腰间上刺而去,解秋寅迅速跃至飞驰的另一匹马上,收刀回手。
马群狂奔,这两人在马背上如履平地,招式毫不因为颠簸而有所抖动。
星何追去,刀刺腿扫,解秋寅以前躲不过,因为反应不够快,可现在并不一样,反应够快,还能出招反击。
杀不死你的都能让你变得更强,每一次实战都很重要。
星何反腿旋踢,又握刀回身倒刺,解秋寅翻跃至马颈挥刀朝星何左侧砍,星何侧身避过,解秋寅迅速转砍为截向星何腰间切去,同时右腿直直向星何踹去,星何后躲落去解秋寅圈套,解秋寅又转踢为勾,向下勾住星何右脚狠向右侧一带,同时抬刀格挡星何直刺面门的白鹤萧,接着刀绕开白鹤萧朝星何左腿全力拍去,星何两脚踩空失去重心,跌下马去,仰面朝地冲劲太大,星何翻滚下草坡,直滚到河边,差点儿滚进水里。
“哇哦——”白泽孟怀青大惊,“果然进步不小!终于有个人能收拾小贱人了!”
解秋寅收刀飞身下马。
这劲儿可真大,星何右脚踝被踢得差点骨折,左小腿也被刀拍得阵阵发麻,又在地上毫无防备地摩擦了这么多圈,头有点儿晕。
不……是很晕。
星何坐起来,扒起裤子,脱掉靴子云袜。
好家伙,脚红肿,左小腿上明显的一道红印,还是有点儿疼的。
真的进步很大嘛,都能打伤我了呀!
星何笑嘻嘻将袜子靴子重新穿好,站起身一瘸一拐往回走。
“怎么样?”白泽问,“你的好阿弟能打到你了,感觉如何?”
“好极!好极!”星何满意地笑,“秋寅真聪明,学得很快,我真高兴!要是秋寅拜我师父为师,一定能打过我大师兄,岂止能打过我。”
解秋寅摇头,“论实力,我远不及你七成,只不过我了解你的出招习惯。”
“习惯?”星何不解,“我有什么习惯?”
“你其实惯用左手,手脚都是,所以习惯反应都是先出左手左脚。”
“不是吧?!”孟怀青吃惊,“我都没看出来,你平时不都用右手么?”
“……嗯,在无云宫用左手的。”星何不好意思道,“来了人间看你们都用右手,我改过来的。”
“完全看不出来。”白泽道。
“小时候用过右手的,师兄让我用左手,说跟别人打架能让别人不舒服,就改用左手了。”星何道,“所以学起来不难。”
“你师兄自己怎么不学?”
“不知道。”
“让你学你就学?”
“……那不然呢?”星何不明白。
“你可真听你师兄话。”
“嗯,要听的。”
“……果然是傻的。”白泽笑。
“唉!我又想到一个好玩儿的!”星何说着又向草坡上跑去,一瘸一拐的,跑上坡又回头朝他们喊,“快来呀!”
“这回又要干嘛!”白泽笑,“都瘸了还要玩儿?!”
星何不等他们上来,自己先在草地上躺平,然后,翻身一滚,骨碌骨碌,像颗圆球一样,利索地滚下了坡差点儿又滚到水里。
“哈哈哈——好玩儿!好玩儿!再来一次!”星何起身又晕晕乎乎往坡上跑。
“……”白泽没眼看扶额。
“……”孟怀青没眼看扶额。
两人同时拍上解秋寅一左一右肩膀。
“兄弟。”白泽极为痛心道,“有这样的傻哥哥真是给你们杨家丢脸了。”
“兄弟。”孟怀青也极为痛心道,“有这样的傻哥哥真是给姓解的丢尽脸了。”
“是么?”解秋寅不以为然,“我倒觉得……还挺可爱的。”
“!!!”白泽和孟怀青吃惊相视,继而了然一笑,“呵呵呵呵——”
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星何滚了一圈又一圈,滚到身上沾满了草渣。
日头高照,风吹来,带着青草的味道,空气格外清爽,星何滚下去又跑上去,对站在坡下的四人不停招手,他背着太阳,咧着嘴大笑,风吹起他的襦裙下摆。
远看去,真像是一只飞鸟啊,漂亮的青白色羽毛,落脚在草原的俊马旁边,野马在草原上自由驰骋,而他,在天地间,自由飞翔。
想和他一起飞上天,飞去远方……
解秋寅看着他这稚气十足的举动,竟生出些向往。
四人走上草坡,看着这只飞鸟又从坡上骨碌滚下去,滚到坡底又折返回来。
“喂!叫你们没听到啊?”星何抬手遮着太阳问坡上的四人。
“幼——”白泽突然大叫,“稚——啊——”
其他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俱被星何麻溜连踹,滚下了草坡。
“啊——”不知谁尖叫,一声没吼完便滚到了坡底!
“好玩吗?哈哈哈——”星何站在坡顶问候坡下的人。
“……”被踹下去的人,起身拍拍身上的草渣,脸色比青草还绿!
“要睁开眼!不要闭着!那样什么也看不到!”星何对他们说,“再来一遍!”
“还来?!”孟怀青不乐意了,“要滚你滚!”
“我滚过了,很好玩,所以也想让你们玩,不好玩么?”星何问。
“好玩!”解秋寅笑,“他们嘴上不乐意其实心里可想玩了!”
“真的吗?!”
“嗯,真的,我说的话还能有假?”
“那再滚一遍!自觉点儿!别让我踹!”星何下令,“按照我说的做!”
“……”
没办法,技不如人武功不如人只有服从命令的份儿喽。
于是,四人便被强制要求从草坡上一一滚下去。
一遍又一遍。
一半天一半地。
睁着眼的后果就是……
好晕……好想吐……
星何也跟着他们滚,滚了太多次,晕得起不来,最后坐在坡底吐了出来。
“让你玩!吐了很好玩么?”白泽问他。
星何吐完抱着头晕晕乎乎道,“从来都没玩过的,这种感觉从前也没有,怪有意思的……你们有玩过啊?”
“没有。”
“那就没白玩了呗,总要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吧。”
“……”
傍晚回家,星何一个人坐在后院,洗衣服。五个人的外衣,衣服上的草汁,很难洗,尤其是白泽的白衣服。
星何泡了一个时辰,他孤独地坐在一豆小灯下寂寞地等了一个时辰。
终于要开洗了。
解秋寅突然蹲在泡衣服的木盆前,双手支着脸笑看着星何,颇有闲情逸致。
“秋寅你真好,你来帮我洗衣服呀!”星何瞎激动。
解秋寅笑,摇头,“我是来看你洗衣服的,不是来帮你洗衣服的。”
“……你以前给我洗了那么多次衣服,再帮我这一次吧!好难洗的……要不你只洗白泽的,好不好?”
解秋低头寅看了看,“噫噫噫——脏死了,不洗。”
“……那你滚!”星何赶人。
解秋寅摇头,“不滚,我还没看过你洗衣服的样子,正好想看看。”
“……有啥好看的?”星何觉得解秋寅突然失了智一样……
这种感觉怪怪的……
怎么也变傻了?
“你玩你没玩过的,我见我没见过的,不行啊?”解秋寅伸出食指戳上星何眉心。
戳得星何往后仰了仰。
“……”星何心生一计,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进木盆里,沾了水和泡沫,两巴掌就朝解秋寅脸上糊,哪知解秋寅侧身一躲迅捷避过,这还不算,解秋寅出手反握住星何手腕,往回折,这两巴掌却是糊在了星何自己的脸上。
“……呸!”泡沫和水进了星何的嘴。
“捉弄人之心不可有,这就是后果,哈哈哈——”解秋寅幸灾乐祸笑。
“诚心来捣乱的是吧?!”星何腾地暴起,拎起白泽湿答答的衣服,甩动一溜脏水朝解秋寅袭去,解秋寅左闪右避,星何就是打不着。
“我劝你别拿白泽衣服打我,不然这衣服可就要不成了!”解秋寅边躲边劝。
“……”越劝星何越不服气,越是不听话就要拿。
星何拿着白泽的湿衣服当刀使,和解秋寅在客栈后院里斗智斗勇。
最后,白泽的湿衣服被两人胡乱一扯,裂了。
“……”完了。
两人停止打闹,心想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这样也挺好!我正好不用洗了!多省事!”星何突然开心道。
“那跟白泽解释可就不省事儿了呦!”解秋寅提醒。
“……忘了……”星何很失落道,“算了,先把衣服洗完,你走开!不想跟你玩了!”
星何又重新坐回去开始搓衣服。
解秋寅又蹲在木盆面前,继续看着他。
星何彻底不理他了,兀自认真地洗着自己的衣服。
“你比书有意思。”半天,解秋寅悠悠说出这么一句话。
“……嗯?”星何没听清,抬头看他。
一豆灯火,小火苗在微微的夜风中一闪一闪。
映着星何的侧脸上,闪在星何看向他的眼睛里,很漂亮。
“……”解秋寅也发觉自己是有些情人眼里出西施了,气氛顿时非常尴尬,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说出这么油腻的话,“呃——晚了,我去睡了,你慢慢洗吧。”
说着便起身,留星何一个人在后院。
“没良心的,我还以为你会说晚了就帮我一起洗呢……”星何心里骂他。
星何一件搓了半个时辰,搓完四件再晾好。
解秋寅靠在二楼木栏杆上,静静看着他,直看到星何晾完衣上了楼。
天都蒙蒙亮了……
“……你在等我呀?”星何上楼就看到解秋寅在楼梯口。
“嗯,进来睡了。”
“好!”星何一下跃起跳到解秋寅背上。
“哎哟!你可真重。”解秋寅开玩笑。
他背着星何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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