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大师他总勾搭我

作者:汇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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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府


      三日后

      京都大街上,忽然跑来两队人,看穿着,都是弃真司的。一人骑着马慢条斯理地跟在这队小跑着的人后面,看似悠闲,实则一直保持着十步远的距离。

      就见这堆人,浩浩荡荡地往前而去,最后,停在了一座府邸之前。

      两队人二话不说便将整座府邸围了个密不透风,萧廿骑马而至,面具挂在腰间,他缓缓抬眼看向这座府邸的牌匾——北国公府。

      北国公府内本就有护卫,此刻见人来了,当即就要与他们对峙。

      好在,门房腿脚利索,已经将北国公请到了大门口。

      颜宁凯看了眼离自己最近的这人腰间挂着的乾字牌,道:“微臣参见晋王殿下,不知殿下大驾,所谓何事?莫非,是来给微臣定罪了?”

      萧廿还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颜宁凯,道:“孤听闻近日京中多乱,怕国公有危险,特带乾宫来协助离宫护卫。此外,孤还想找一下世子。国公尚在禁足待审,自然不便。但府中下人,孤绝对不拦!除了,令郎。”

      颜宁凯眼神示意镇北军退下,这些时日他们和弃真司离宫的人相互针对,萧廿从未计较过什么。但这次来的,可是乾宫!

      乾宫在弃真司内最为神秘,外人无从知晓他们是做什么的。哪怕是位及三官,都不一定知晓。

      颜宁凯缓和了面色,道:“不知犬子是何处得罪了殿下,微臣这便去替殿下狠狠收拾他。”

      “不必。”萧廿还是在马上,一手玩弄着缰绳,“国公的如何教育令郎孤管不着,孤前些日与令郎发生了口角,闹了些许不愉快。这几日令郎每每见着孤,都如遭瘟一般避着。孤没办法,这才调了一直闲着的乾宫来,就是想着见令郎一面,有什么说清楚。”

      原来如此,颜宁凯连忙替不肖子赔罪。那日林莲获救后,颜宁北跟着萧廿回了晋王府,二人大吵一架的事情萧廿刻意放出,而今京中该知晓的人都知晓了。萧廿曾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公然抗旨拒婚,并说自己有龙阳之好。

      而今,此事一经传出,众人便知晓了为何颜宁北常与晋王混迹在一起。

      二人本来也没有要刻意隐瞒什么的意思,如今这一遭,更像是让众人确认已有的猜测。

      颜宁凯方才便已低声吩咐管家去把那不肖子叫来,此刻,管家已经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在他耳边道:“世子现下不在府中!”

      闻言,颜宁凯只觉两眼一黑,他深吸一口气,冲萧廿强颜欢笑道:“殿下,犬子如今,不在府内。”

      “嗯。”

      人不在要不您先走一个?颜宁凯想着,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上次如此诚惶诚恐,不是在被曦晟帝禁足的时候,而是那回看着颜宁北提着一大堆东西回来——据说是晋王殿下给他拍下的。

      晋王府新立,家财不多。拍下这么些东西,不知道得有多破费。

      翌日,他上门去的时候,萧廿神色还是如此,别无不同,但都足以让他汗颜。晋王不愧是弃真司司长,言谈举止都极具压迫感。

      “不知犬子是何处冲撞了殿下您?”颜宁凯久经沙场,自然不会惧怕萧廿的压迫感。

      不知是哪个字逗笑了萧廿,他嘴角勾起,道:“令郎始乱终弃,言行不一,孤今日来,便是替自己问个清楚。”

      说着,身后解方察指挥着两个巽宫的人搬来了桌椅,萧廿下马朝那边走去。

      颜宁凯还在思索始乱终弃,这话里似乎还暗含着些许别的意思。不等他完全相信某件事情,就见萧廿已经走到桌椅边上坐下,好不悠闲。

      萧廿十分明事理地说道:“国公想必是还有要事吧?孤此番怕是给您添麻烦了,您不必管孤,孤就在这儿等他便好。”

      况且,乾宫的人调出来一趟不容易,可不能白调出来了!

      说罢,他已经接过了解方察递来的公文开始批阅。弃真司事务繁多,他若是此刻不批,不知又会搁置多久。

      晋王都开口了,颜宁凯继续留在这儿也说不过去,他便让管家留下任由萧廿差遣,而他自己飞速跑回到宅子内。

      本来,禁足这几天他应该是最清闲的。白日里没事就练练武,练完武就钓钓鱼。镇北军的事务暂且移交给副将处理,他可谓是彻彻底底地闲下来了。

      而今萧廿来这么一遭,他是闲不了了。

      国公府内的人进进出出,乾宫并没有阻拦,萧廿也始终未曾抬眼。

      他这么一闹,京中可谓是人尽皆知了!都说晋王如此嚣张跋扈,不愧是弃真司司长,大兴第一酷吏。此外,也有传出北国公世子与晋王之间的关系的,各种捏造,九假一真地传着。不到半日,京中该知晓的都知晓了。

      如此的闹剧,传得更多的,便是晋王与北国公反目,刻意以此来折辱于他。可叹北国公忠心为国多年,如今竟是被如此对待!

      当然,也有传北国公世子始乱终弃的,毕竟晋王都当街说过了,而后,便有人唏嘘,北国公虎父犬子。

      谣言传来传去,倒是有个稀奇的现象——大都是在替北国公惋惜。

      这消息自然也迅速传到了曦晟帝耳中,他当即命太子去把人提回来。

      直到日中,一队羽林卫插入到乾宫的人之中,而后,太子车驾缓缓而至。

      周围参拜一片,萧廿也起身行礼。

      “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北国公也从里面小跑而出前来迎接,萧瑞承率先便和北国公道歉:“国公恕罪,弟弟不懂事。孤也是才得的消息,这便立刻赶来,给您添麻烦了。”

      说罢,他也不管颜宁凯是什么反应,直接训斥萧廿道:“皇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还不赶紧把人撤了!”

      “太子殿下都下令了,诸君还站着作甚!”萧廿抬眸冷冷一扫乾宫众人。这群人往日里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日可让他逮着了能拉出来遛一圈,就这么放回去了他还真有些不舍。

      乾宫的人这边撤退,解方察也十分有眼色地着人开始收拾东西。这场闹剧到此,算是告一段落。

      “臣弟告退!”萧廿边说边要戴上面具,手腕却被萧瑞承强硬地按下。

      “向北国公道歉!”是个人都能见到太子额角挑起的青筋,他这回扇子都不扇了,只是捏在手上,大有要把其捏碎的架势。

      而那扇子,是晋王送的。

      萧廿将面具挂回腰间,朝颜宁凯行礼道:“今日是我莽撞了,还望国公不要怪罪!”

      “不要怪罪?你好意思说得出口!”要不是当街,萧瑞承恐怕已经揍在萧廿身上了,他朝颜宁凯道,“今日之事,孤会如实禀明父皇,定会给北国公一个交代!”

      颜宁凯为官多年,在京中摸爬滚打这么久,自然不会不知轻重地说好,连忙客套了几句,说是自己教子无方,冲撞了晋王,回去定会严加管教,才亲自将两位大神送走。

      “混账东西!”曦晟帝一见到被萧瑞承抓来的萧廿就一肚子火气,本来正在喝茶,随手便将茶杯扔了出去——不到半日,底下言官参晋王的折子都堆成小山了!方才田忻来了,才和曦晟帝唠叨完萧廿的事情。

      萧廿立刻跪下,杯子本来是冲着他右手去的,但他这么一跪,还特意偏了一下身子,杯子便砸在了他额角,顿时青了一块。

      “你萧琰君一个,萧冰琛一个,再加个萧步琴,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三个丢光了!”

      元端连忙在边上给曦晟帝顺着气,口中说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曦晟帝靠在龙椅里,看了左手边堆成小山的折子,道:“看看!这些,都是不到半日里言官参你的折子!”

      说着,他又站起来,抽出一摞:“这些,是参你龙阳之好的折子!”

      接着,他又抽出一摞:“这些,是参你身为弃真司司长嚣张跋扈的!”

      萧廿偷摸着抬眼细数这些折子的数量,心想:“朝中每日贪官污吏,作奸犯科的那么多,徇私枉法的那么多,这些言官怎么就揪着他不放呢?”

      曦晟帝说罢,走到桌前来,顺了口气。萧瑞承适时开口,道:“父皇息怒,珏渊他……”

      “还护!”曦晟帝一脚抬起,似要踢到萧瑞承腿上,不过他又收了回去,“他萧琰君本事大得很!今日敢带他弃真司的人围了朝廷要员的府邸!明日,就敢带人围了京畿大营!再过几日,是不是就要围了紫禁城了!”

      萧廿连忙叩首,道:“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罚?你先滚出去,在御书房外给朕跪着!围了北国公府多久你就跪多久!”曦晟帝揉着太阳穴,今早除却田忻外,还有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二人就军费的事情吵了两个时辰,“至于怎么罚——太子,这是你最喜爱的弟弟,怎么罚,你自己看着办!”

      他说完,萧廿已经到外面去跪着了。御书房人来人往,曦晟帝每日会召见很多大臣议事,晋王上午才围了北国公府,被太子大怒捉回宫内,陛下罚其跪在御书房外直至傍晚的事情,很快便会传开。更何况,来御书房的人都能见着晋王额角青紫的那一块。随着时辰往后,那里甚至肿了起来。

      陛下上次在皇子皇女身上大动肝火,还是几年前萧步琴逃学与和萧冰琛在青楼鬼混,还是一样的,太子出宫拿人,二人一同跪着,萧瑞承手拿着戒尺当众打手心,应是打了几十个,二人手都被打得肿成了馒头。

      “父皇,儿臣听闻,珏渊之所以如此气愤,是因为他前几日与北国公世子发生了口角。”萧瑞承说着,拿出一份折子,“这是珏渊昨日递上来的折子,上面讲述了那日林夫子的千金被绑的事情经过。且,那伙歹人,每人手中都有一把镇北军军刀。”

      “这件事朕知晓,珏渊不是说去查了么?”曦晟帝不傻,自今早听闻萧廿围了北国公府,他便知晓这兄弟二人在做戏与他看,左右如今朝廷局势如此,他便陪着这二人演下去,“前不久,北国公上书称镇北军中丢失了一匹军刀,你可曾去核实了?”

      “回父皇,是儿臣亲自核实的。如今看来,倒是能够与这伙歹人对得上。”

      曦晟帝点点头,神色不明,只是道:“与北国公世子发生了口角可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你待会儿去请御医来给琰君探脉,朕怀疑,梦里水乡残留的药效怕是影响到了他的神智。”

      这话的意思有些令人捉摸不透,若是曦晟帝想要让外人觉得晋王是疯子,便不会让萧瑞承来。

      “父皇,先前御医已经说了……”

      “北国公的事情,这次是晋王胡闹,倒是显得咱们理亏了。”曦晟帝负手而立,长舒一口气,“你去催促一下老四和于冰,让他们加快动作。”

      “是。”萧瑞承说着,又道,“父皇,儿臣方才出宫遇到了质子檀。”

      “他的事情朕已经知晓,但总不能让他独自回国,依你看,此次派谁同去较好?”

      “儿臣以为,可派步琴去历练一下。”

      “朕也是这么想的。”曦晟帝欣慰地点点头,走到桌边,“但老六行事没有轻重,须得派一人同去。”

      “儿臣举荐汪源黎。”

      算起来,这是他的表弟。曦晟帝只是道:“理由?”

      “汪源黎早年在军中历练,是儿臣的表弟,也算是皇亲国戚。但他比步琴要稳重得多,行事也知晓轻重。回头,再派一鸿胪寺的少卿同往,也算是全了大月的颜面。”

      “如此,便以你所言。”曦晟帝将早就写好的圣旨拿给萧瑞承让他看看,上面的内容,和方才萧瑞承答的一模一样,“老六也不小了,等他回来,行了冠礼,朕便给他封王。”

      “父皇圣明!”

      “少学那些大臣。”曦晟帝冷笑一声,“这次北国公的事情须得给个交代,等你罚完琰君后,让他去镇北军中历练历练——朕知你要说他身子不好,做个杂役,不参与训练,未尝不可。”

      “是。”

      “晋王殿下!殿下!”外面适时响起了动静。

      萧瑞承快步走出:“怎么回事!”

      就见萧廿已经晕倒在了一旁,不过是萧瑞承和曦晟帝说会儿话的功夫,萧廿竟然就直接跪晕了。

      如此模样,又如何能去镇北军中历练呢?

      曦晟帝看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扶到偏殿去,宣御医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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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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