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林弹雨

　　水月传媒在其他战队的采访变得画风多样起来。
　　2028DB世界预选赛第二名是位于B市的HAZE战队。
　　殷芳：“今年世界预选赛中印象最深的地方是什么？”
　　HAZE的队长汪涛声礼貌地微笑着：“当然是FOG那两位队长。”
　　殷芳汗了汗：“具体表现为？”
　　汪涛声的微笑纹丝不动：“第二天的三场双排他们战队就只出了他们俩，配合默契得跟什么似的，跟他们俩抢分可真是令人心潮澎湃啊，咱们队里的冯婷婷和王梅梅比赛后缓了两天呢。”
　　冯婷，王眉景：“……”
　　殷芳：汪队长，汪队长，你嘴角在抽搐，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勉强。
　　接下来是第三名的G市GUN战队。
　　“FOG战队的新队员很令人印象深刻。”GUN队长温圣杰面无表情。
　　采访GUN战队让殷芳有点头痛，毕竟众所周知舒宇没进FOG之前可是来GUN参观过的，路人们对这两个战队的看法又多得很，导致媒体每次都得认真斟酌跟FOG和GUN有关的节目。
　　但殷芳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记者，她微笑着问：“能跟FOG的新队员在比赛里针锋相对的感觉如何？”
　　温圣杰面上的神情软化了一点：“非常难忘，是个很值得尊重的对手。”
　　第一天的三场单排里，舒宇代表FOG参加了第三场，同一场代表GUN战队的就是温圣杰。
　　然后水月传媒的记者团体来到了W市的YC（Yellow Crane）战队。
　　YC战队出镜的是教练申风宁和队长李秉，被问及今年世界预选赛感想的时候，有些木讷的队长李秉笑了笑：“一起比赛的战队都很厉害，感觉学到了很多东西。”
　　教练申风宁拆他台：“别看他这样，比赛过后思考了两天人生呢。”
　　李秉捂住脸：“……”
　　第五名是今年上半年刚成立的新战队P市RW（Reclaim Wasteland）开荒战队，殷芳看到接受采访的教练魏文和队长宇牧涯时，面上的职业化微笑不失礼貌。
　　啧，一个采访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人精和一个没采访过的冷酷帅哥。
　　殷芳决定不拐弯抹角：“牧涯队长觉得跟您参与过同一届青少年竞赛的暴雨选手今年在世界预选赛上的表现如何？”
　　魏文对这位相识已久的女记者肃然起敬，虽然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该尊敬。
　　宇牧涯在镜头里的脸一如往常般冷，声线也冷，但是维持着回答问题该有的清晰得体：“他跟FOG的雨林配合得很好，FOG有他是如虎添翼。”
　　魏文一瞬间也对他刮目相看，年纪轻轻的还挺会跟记者侃啊。
　　宇牧涯没有，他只是在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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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觉得他们俩接受采访的感觉很像我妈爱看的夫妻相谈节目所以在下就按照节目格式剪了视频大家随便看看欢迎转发》
　　陆绵看着兴致勃勃跟队员们分享视频的周凯，心里在为“这小子到底怎么看到这个视频的”这个问题发愁。
　　G站的视频名字最长能起到六十个字符就真的离谱。
　　“队长，你干嘛每次一回答不出来问题就去看阿宇啊！”周凯的嘲笑声混杂在视频的音效中。
　　乔霖没回答，不经意地去看跟邱闻客共着一个手机看视频的舒宇。
　　黑发浅眸的男生安静地看着视频，在邱闻客笑着说话时才扬起嘴角附和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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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确定能代表C国参加明年五月份的世界联赛了，那么在更加严格的日常训练之前，还是该仪式性质地庆祝一下，即便下个月就是国内的DB联赛，那也不影响队员们忙里偷闲。
　　陆绵中午花了点时间做出翌日的正式队员庆祝活动表，下午组织一队二队的队员和卢森在战队会议室开着投影仪讨论表上的活动日程。
　　舒宇不禁感慨真是特别有仪式感的庆祝，不会还要写庆祝感想吧？
　　“知道你们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指望不了上午的阳间活动，”陆绵对着Excel表格指指点点，“所以庆祝从下午一点半开始，首先第一项是郊外真人射击，一点半从战队出发预计两点左右到目的地，有什么意见？”
　　周凯生无可恋地靠在邱闻客身上：“啧，游戏里被虐就算了，还要在现实里被虐。”
　　邱闻客微笑着把他推开：“胡说八道些什么大实话。”
　　乔霖转头看舒宇：“玩过真人FPS吗？”
　　舒宇看着投影屏幕，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唇畔忽地牵起一抹笑：“玩过。”
　　乔霖想了想李铭昊跟他讲过的2024年在J国VR展枪战体验比赛中遇到舒宇的经历。
　　“加上雨哥刚好是八个男生，小敏可以跟我一起看戏。”陆绵笑着去看二队的尊敏。
　　尊敏颔首认同。
　　“他们几个玩一个钟头差不多。”卢森站在会议桌边，“三点左右去游泳？明天天气怎样？”
　　“我看过了，明天最低气温二十七最高三十三，多云转晴。”陆绵积极回答了他的疑惑，“我预约了一个室内游泳馆，明天周三，咱们战队可以把馆里的一片区域包下来。”
　　周凯双眼放光地坐直：“靠，好久没游泳了。”
　　苏楷无语地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咱们去年去的那趟斐济是做梦不成？”
　　周凯靠过去跟他勾肩搭背：“这都过去一年多了，而且才待了三天，不过瘾啊。”
　　“明天你也就只能游一个钟头而已。”陆绵对他和善微笑一下，看回屏幕，“接下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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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九月二十号，一堆人果然直到九点都没从宿舍里出来。舒宇和乔霖倒是跟平常一样六点起床去健身房跑步，然后七点多去食堂解决早餐。
　　上午没有安排，两人从食堂结伴回宿舍。
　　“昨天陆绵说到游泳的安排时你皱了一下眉，是有什么问题吗？”乔霖边走边问身边的人。
　　舒宇过了片刻才回答：“我有可能忘记怎么游泳了。”
　　乔霖闻言有些惊讶地看他。
　　几秒后。
　　舒宇转头回视：“怎么了？”
　　乔霖看回前方走廊笑起来：“没什么，发现咱们联盟全能第一人有不会做的事了。”
　　舒宇可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得了这么个称号，他对着乔霖微微弯起的桃花眼注视一会儿，扭转视线去看面前的走廊，边走边说：“其实小时候被我爸带去学过游泳，也确实学会了。”
　　“但是后来很多年都没游泳，感觉这项技能已经退化了。”
　　“没自己去过海边吗？”乔霖好奇道。
　　说话间已经抵达宿舍，两人停在乔霖的宿舍门外。
　　舒宇站定后转头看一眼走廊窗户外边的景象，然后才垂眼回答：“一般不怎么去海边。”
　　早晨七点多的阳光从窗户角落钻进来几片，一片的边角正好贴在舒宇的左边眼眶上。
　　阳光是透明的灿金色，将男生左眼里覆盖着角膜的部分照成澄澈的宝石质感，连黑色的睫毛都泛着光晕。
　　乔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浅色虹膜上细微的纹理，移动目光发现些什么，突然抬手拂开眼前人的几缕刘海，将拇指按到舒宇的左边眉尾上，只用了很轻的力度。
　　舒宇抬头：“？”
　　“以前没发现，”乔霖一手插兜俯身靠近许多，指腹在黑色的柔软眉毛上摩挲了一下，“原来你这边眉毛尾巴下边藏着一颗痣，很小，颜色也很浅。”
　　舒宇的眉尾皮肉在他拇指下轻轻一动：“确定是痣而不是长了什么吗，我自己也没发现过。”
　　“是痣，比针孔大不了多少，而且你皮肤这么好能长什么……”乔霖边说边往下滚动眼球，跟仰头看着他的人对上了视线。
　　那片阳光稍微移动过一点位置，也被乔霖的手挡住一部分，但还是有一小片金色的光执拗地跳进舒宇的左眼里，顺便也把舒宇眼里的倒影照亮了。
　　舒宇的眼睛真的很干净，现在只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如果把手移到后脑勺，应该是个很适合接吻的姿势。
　　思绪中断了一下，乔霖放下手站直身，转头去看自己的宿舍门：“那下午见。”
　　舒宇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刚才那一刻想的事跟他一样，也顺着乔霖转头的方向去看对方的宿舍门：“我还想约个午饭来着。”
　　乔霖抬手捂住脖子低头笑起来：“那就约，有什么不能约的。”
　　然后中午是一队二队九个人结伴搭伙去食堂吃的午饭。
　　好在这群人平常都自觉让我跟他坐在一块啊。乔霖握着筷子没有感情地想。
　　【凯】：楷，你拍到他们俩那个姿势了吗
　　【楷】：说了当时是厕所没纸了去找邱闻客借才出宿舍的
　　【楷】：哪有那个时间让我回去取手机拍照
　　【凯】：唉，随身携带手机啊
　　吃完午饭，一堆人回宿舍准备出行。
　　离下午出发的时间还有几十分钟，乔霖窝在宿舍客厅的懒人沙发里，抬头盯着舒宇宿舍的方向出了会儿神，低头拿出手机跟陆绵要付葭怡的微信。
　　陆绵不明白乔霖为什么知道她有付葭怡的微信，但还是爽快地给了。
　　【乔雨林】：付医生好
　　【5+1】：全名是付葭怡，你自己看着随便叫
　　【乔雨林】：为什么要叫5+1？-+1不是更相近吗
　　哟，问了跟舒宇一样的问题。
　　【5+1】：因为比较6?? ?????? ??
　　【乔雨林】：……
　　连知道答案的反应都一样。付葭怡扶着额头笑起来。
　　【5+1】：有什么问题要咨询啊
　　【乔雨林】：想确认一下我对他的喜欢
　　【5+1】：好问题，那我来测试一下你
　　【乔雨林】：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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