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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晞秋迟篇三
因为刘梓国身有陈侯的密旨,加之刘梓国的身份,一路上相较之前不知道要畅通了多少,众人又是星夜兼程,赶了数个日夜。
君离与夙冉只得在马车之上小寐片刻,马车甚是颠簸,虽然有可以倚靠之所,但是终究不如床榻来的舒服。
“既如此,末将便将郡主与驸马护送至此,末将还有要职在身,不可久离边城,只盼日后有机会亲自登门拜访郡主与驸马。”刘梓国将君离与夙冉护送至齐州边城之后,立于马车之外对着夙冉与君离行礼道别。
君离与夙冉则是宛若大梦初醒一般,连忙将纱帐掀开,起身而去,“刘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等有幸受得刘将军屈身护送,已然是倍感不好意思,又岂会再担扰刘将军的分内之事。”君离连忙将正在行礼的刘梓国搀起,毕竟是初见,君离也不想让他对自己有丝毫偏见,遂也没有摆出任何架子。
“只是末将还有一事相求。”刘梓国顺势上前靠近了几步,轻声说道。
“但讲无妨。”虽然君离早已猜到了刘梓国会说什么,还是十分附和的说道。
“还望驸马能替在下向侯君请安,在下连年镇守疆域没有机会回到边城,此事事发突然,所以在下也不能随驸马一同前去。”
君离听出了刘梓国的弦外之声,这镇守边城自然是一枚苦差事,对外需要时刻提防敌人入侵,对内则是提防与自己阂隙之人对自己下绊子,而镇守疆域无是非便已是谢天谢地,加之近时时局稳定,自己哪里又会有立功的机会。
“这是一定,这是一定。”虽然君离听出了刘梓国的意思,但是自己却不可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回绝,只得连声应允。
刘梓国听过之后露出了会心的笑意,“那么就劳烦驸马了,末将就此别过。”
“恕不远送。”
众人拜别过刘梓国,便向城中进发,方才守城的兵士也见到了刘梓国对着君离等众人屈身行礼,但是奈何君离等人穿着的太过平常了,他们却又不敢上前询问,只得满是筹措的望着君离等人入城。
君离望了望身后跟随着自己的夙文廉,见其也面容憔悴,遂对着身旁的夙冉打了个眼色,夙冉领会到君离的意思,遂回盼一笑,笑容宛若桃花,“夙将军。”夙冉轻唤了一声夙文廉的名字。
“末将在。”夙文廉闻言连忙快步上前,负剑而立,见到夙冉这般笑颜也着实被其美貌折扰,一时呆呆的望着夙冉,再也移不得半分目光。
“夙将军?夙将军?”夙冉见夙文廉望的出神,以为夙文廉在想些事情,遂又是几声低语。
夙文廉闻言方将目光从夙冉身上收回,将头低下,自己方才甚是粗鲁,怎么能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一个女子,何况那女子还是贵为侯君的爱女,但是自己却控制不住对夙冉的保护欲望,虽然现在夙冉再也不用自己守护,她也已经长大成人,身旁也有了一个足以保护他的可信赖之人。夙文廉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守护了夙冉多久,夙文廉还记得四载之前,夙冉偷溜出侯宫,侯君勃然大怒,自己甚是失职,理应当收监问斩。好在当时安插在昂州大营之中的奸细通风报信称发现夙冉身处昂州大营,当时自己还以为夙冉被他等当做奸细擒住了,遂冒死前去相救,才将夙冉救出,后来由于夙冉的苦求,才使得自己没有被问斩,反而继续当作夙冉的侍卫。
夙文廉还记得当时自己去问夙冉,当时究竟为何偷溜出侯宫。
夙冉是这样回答自己的,夙冉称是因为偶然间发现自己房中出现了一封书信,信中提及说薄州的胤河下游每年的今时今日都会放至河灯,而若是放上一盏河灯,那河灯则会承载着故人的魂魄去到黄泉,再也不用游荡在人世,徒受思念之苦。
夙冉本想为过世的母亲去放上一盏河灯,所以才会偷溜出去,没有像任何人提及此事,毕竟夙冉不想让父亲在因为母亲的事情徒增哀愁。
夙文廉当时问道夙冉,为何你没有去到薄州胤河,反而是去到了昂州大营之中。
夙冉当时只是咬了咬嘴唇,并没有说明原因,好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后来夙文廉才知道是因为小姑娘的春心初动,遇到了自己喜爱之人,最后在陈侯的不断追问之下夙冉才道出实情,当时陈侯早已有了图谋丰国治下薄州的意图,遂假借夙冉之意发兵伐丰。
夙文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莫要多想了,现在一切安好便可,夙冉也已经有了属于她的人,而那明子祁早就化作一堆白骨随着那丰国一同埋入黄土之中。
“夙将军,还请你带领着兵士回到营帐之中休整,我与驸马便要入侯宫为父王请安了。”夙冉见到夙文廉的紧皱的愁眉渐渐舒展,遂也喜上形色,不自觉的将君离的手挽的更紧了。
“末将遵命。”夙文廉望着渐行渐远的夙冉,也微微一笑,难道看着自己所挂念之人一日一日的成长不是自己最想见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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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离与夙冉则是先回到自己的府邸之中,做过简短洗漱之后,着上新裳便差人备来两匹马匹,随即便向陈侯的侯府进发。
虽然君离的宅邸相距陈侯的侯府并没有多远路程,但是君离知道自己现在身份有别,举手投足皆是代表着陈侯的威仪,绝不能让自己折了父王的威名。
君离行过下马石,遂翻身下马,也将夙冉从马匹上搀扶下来,“小心。”
夙冉点头应允,轻言一笑道:“无事的,我久观阿离御马,多少的也懂得了些许皮毛。”
这下马石是上任陈侯在世时建造的,为的便是令凡是来到这齐州陈都之人经过此处皆要下马,不论何人,便是连同天子也要照办,虽然君离不知道时至今日还是否有人会遵守此规矩,但是自己不论有无人看见,自己都要照做。
虽然面前的宫殿雄伟至极,但是却徒增了几分沧桑之感,虽然君离与那宫殿相隔甚远,但是依然可以看见有几处甚是明显的破损,但是陈侯却并未差人修缮。或许只是陈侯不想,不然依照陈国的国力,只怕修缮出一座足以媲美胤都的皇城也不在话下。
君离遂向身旁的夙冉问道:“陈侯是否不住在宫中?”
夙冉不知道君离为何如此发问,但是君离也不是外人,也没有隐瞒的必要,遂点了点头。
“如若我没有猜错,你我成婚的行宫所在,才是陈侯真正的栖息之所。”夙冉又点了点头,示意应允。
君离突然有些搞不清楚陈侯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入主一州封地,建立雄伟殿宇,这是多少人所期盼的,然而陈侯却全然毫不在意,但是随即明白了陈侯的良苦用心,他为什么要将行宫建造的如此简朴,又为何没有远离市井,为的便是不让他人说自己别有用心,不论其多么风光,终究只是一州侯君,而天下百姓皆知这众多诸侯国之中,没有一国是胤帝亲自分封的,基本皆是自立的,如此说来还有几分大逆不道,但是此时大胤国力衰退,哪里还有能力去与其他诸侯相抗衡,但是不论众多诸侯治理的封地多么好,于理而言皆是与谋反无异,虽然他们并不承认。
但是陈侯甚是知道此中的道理,自己纵然失去任何东西,即便是失去自己的威仪,受的他人耻笑,不论他州之上的侯君大修殿宇,肆意挥霍着自己的权利,而陈侯却连这齐州陈都的殿宇都不肯修缮,若是祖宗没有建造,只怕陈侯也不会建造。
因为陈侯唯一不肯失去的便是道义,人心,陈侯深知若是要图谋这天下,断然不可失道。因为以正道之名伐之寡道,安有不胜之理?
“陈侯,父王,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君离望着夙冉冷冷的眼神,只得改口。
“那是。”夙冉反而以为君离是在夸赞陈侯,遂甚是骄傲的一笑,亦冷哼了一声。
就再两人闲谈之时,已经行过护城河,到了乾门之前。
“拜见驸马,拜见郡主,侯君已经在留轩殿中恭候多时。”虽然君离此前也来过这留轩殿几次,但是那都是随着众人前来,此次自己与夙冉独行而来,反而有了些紧张之感。
正当二人行至留轩殿前,一名侍卫此时走至二人身前,负剑抱拳行礼,并未如同他人那般屈身作揖,君离也听闻陈侯赋予这宫中的侍卫不论面见何人,都无需行大礼的权利。
“请夙冉郡主稍移玉步,到留轩殿之中歇息片刻。”
君离闻言甚是纳闷,只是提及了夙冉,却并未提及自己。
“至于驸马,还请随着末将前去,陈侯在澄鉴房中等候多时了。”
君离看了看身旁的夙冉,“阿冉,你暂且在此处稍候片刻,我去去便来。”
随后君离对着那名侍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还望将军为我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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