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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黑窑不见天
2
这间潮湿的散发着霉味儿的屋子住着三十来个民工。
傍晚,阿宝跟志坚、旺财他们因为是新来的,还没给煤窑做任何贡献,所以没给饭吃。
夜晚入睡时分,他们三人又被同一房间的几个工霸挤到了一个小角落里。阿宝心中甚是愤愤不平,同时被骗来打工的,这几个工霸怎么就一点儿人情味儿也没有呢?
这样想来,阿宝更是睡不着。于是他偷偷捅捅身边的志坚,悄声说:“看来这是一家黑窑,咱们找机会逃走吧!”
志坚赞同地悄声说:“下窑时多留点儿意,看有没有适当的机会。”
有人与他思想同盟,阿宝心中稍稍安定了点儿,毕竟,旅途劳累了好几天,再加上逃走又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阿宝反而安心地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得好香啊,阿宝一连做了几个好梦。就在他与周公共游梦中仙境的时刻,突然,仿佛从遥远的人间地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有人在踢他的腿,“哎,醒醒,该上工了。”
该上工了,才几点呀?阿宝揉了揉腥松的睡眼,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手表来,一看,才凌晨五点钟。
“这么早就开工呀?”阿宝刚想开口发泄不满,就被踹门而入的那两个胳膊上纹有巨龙和宝刀的黑保安把话给吓回去了。
“快走快走,赶快吃饭。去晚了活该你饿到中午!”两个黑保安边说边驱赶着这群民工。
阿宝只好急忙站起身来,和志坚、旺财一起跟随着民工们走出大黑屋子,来到一所破烂不堪的大屋里。这里就是所谓的食堂了。他们排着长队,每人都从大师傅的手中接过一只盛满类似猪食的饭菜,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凑在一起,蹲在屋子的每个地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尽管昨晚没吃饭,但阿宝看着手中的“猪食”,却一口也吃不下。这叫人吃的饭吗?白菜是酸的,米饭里夹杂着小黑虫。阿宝愁眉苦脸地皱起了眉头。
“你不吃我吃。”旁边一个民工来抢阿宝的饭碗,“做上一天的苦工,看你还有心情挑三拣四。”
旺财看不下去,连忙帮阿宝把碗给拉回来:“谁说他不吃?”然后他对阿宝悄声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晃。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找机会••••••”
志坚也紧给阿宝使眼色,阿宝这才皱着眉头拼命吃了几口。
乘坐破旧升降板,阿宝、志坚,还有旺财,跟着这些麻木的民工们来到漆黑的坑道里。尽管头上的头灯雪亮,但阿宝还是被这种阴森恐怖怪异的工作环境吓了一大跳。这里潮湿闷热,令人感到窒息。低矮的采煤洞穴让人只能弯着腰工作。有时实在实在太累了,刚坐下来休息,身边就会出现警犬一样的黑保安。几声吆喝,吓得阿宝不敢想起了累,也不敢想起了痛,只有拼命地干活。
好不容易盼到了收工,阿宝累的浑身散了架,饿的连爬的力气也没有了。他拼命咬紧牙关,努力爬上升降板,挣扎着走进所谓的食堂,狼吞虎咽地胡乱吃了些散发着异味儿的饭菜。
夜色降临,终于可以跟亲爱的木头搭成的地板床零距离亲近了。然而,阿宝累的只能趴在床上,他懊恼地想:还想着找机会溜掉呢!没想到累死累活地干了一整天,连扫一眼四周的坑道的机会都没有。
阿宝实在太累了,他的眼皮很快就像被胶水粘住了一般,死活睁不动,连上面几句话都没想完,他的人就已经进入梦乡跟周公约会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阿宝和志坚、旺财他们都累的没有发现任何逃掉的机会。只是,有一件事倒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就是,每天吃完晚饭后,他们屋子里总会有一个身强力壮的民工被叫出去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出现在工作的坑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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