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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替身爱人
在一起以后,岳勤却发现事情并没有预想的那么顺利,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可每次他想要试探着去拉乔瑜的手,她总是触电一般弹开,直到十一月的一个周日,两人相约去爬山,岳勤才如愿以偿。
那一天,秋高气爽,天气微凉,阳光明媚,正是爬山的好日子。两人一路同行,刚开始乔瑜还爬得起劲儿,慢慢的就开始体力不支,山还没爬一半,她已经被岳勤落在了后面,气喘吁吁。
岳勤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乔瑜,见她已经冒了汗,心知她有些累了,遂朝乔瑜说道:“瑜儿,加油,再坚持一下,我们到亭子那儿去休息一会儿,来,把手给我,我拉你一把。”说完后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接着又伸到乔瑜面前。
乔瑜并没有把手递给他,而是看向高于自己三级台阶的岳勤,他们到底是不同的,她在心里想。
记得高三时,她无意中发现,不管是集体活动还是两人单独相处时,只要一同上下楼梯,秦少樾总在她下面走,上楼梯时走在她身后,下楼时又走到她身前,乔瑜察觉后观察了很久,发现果真一次都没有偏差。
有一次,他们正巧又一起下楼,本来在楼道里还并行的两人到楼梯位置后,秦少樾自然的紧走几步,走到她前面,好奇心旺盛的乔瑜没忍住,问了出来:“喂,秦少樾,我发现每次上下楼你都走在我下面,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啊?”
“你还挺细心的,这都能发现,我是怕万一你不小心又摔下去,我在下面还能接住你,你是肯定摔不坏的,但砸到别人可就不好了。”
“什么叫我肯定摔不坏?我有那么皮糙肉厚吗?”
“我可没说”秦少樾一脸无辜的表情。
乔瑜哼了一声后,快跑两步超过秦少樾,没想到被他在后面一把拽住衣领,她哪有秦少樾力气大,只得放弃挣扎,秦少樾满意的笑着走回她的前面,走了两级台阶,却没有听到乔瑜跟过来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只见乔瑜抬起右手,掌心朝下举到自己头顶的位置,然后一路平移到她下巴的位置,她竟然在与低她两级台阶的自己比身高。
“幼稚鬼!”秦少樾忍不住吐槽,语气却是无限宠溺,回应他的是乔瑜一个调皮的笑脸。
岳勤见乔瑜没反应,走下台阶拉住乔瑜的手,乔瑜又同往常一样条件反射般的缩回,可岳勤稍微用了力气没有松开,乔瑜见他坚持,便顺从的被他牵着手往上走,只是真奇怪,明明才十一月份,又是运动过后,他的手却冰冰凉凉,还记得那一次牵手是十二月份的夜,秦少樾的手那么温暖。
还有一次,乔瑜生病了,去校医室打点滴,因为一直干咳,嗓子难受得紧,她只得对岳勤说:“我想喝点儿水。”岳勤很乐意的应承一声就出去了,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回来,从怀中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乔瑜“我从来不用杯子,没法给你接热水,刚刚特意帮你暖了一会儿,你凑合喝点儿。”
乔瑜接过水,用扎着输液针的手小心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的确缓解了嗓子的疼痛,可她还是很怀念拧开盖子递给自己的那一杯冰糖蜂蜜薄荷水。
乔瑜大学学的是化学分析专业,需要经常泡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某个周日,岳勤约她出去,得知她一个人在实验室做实验时,非要跑过去陪她。
他看到实验室内的瓶瓶罐罐各色试剂,很是好奇,主动提出给乔瑜做助手,帮她做实验。一些复杂的实验步骤,乔瑜当然不敢交给他,只能让他帮忙做最简单的称量,因为量的是粉末,为了取精准的数据,必须要用电子天秤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数据快接近的时候,需要轻抖药匙,让药粉缓缓洒落。
没想到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岳勤却一直做不好,总是一抖就洒落很多,只能重新再称一次。
乔瑜记得,她第一次接触化学称量是高中的化学课,那时她与秦少樾正好是同一个组,两人一起学习各种称量器具,一起练习各种称量方式,固体、液体、粉末;天秤、量杯、电子秤等等,每种练习秦少樾都能完成得很好。
第一次学习称量粉末也是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他们组的药匙有些潮湿,很不好用,聪明的秦少樾拿出一张纸,折成三角条状,把药粉一点一点抖下去,很快完成了他们组的称量任务。
虽然乔瑜总是不自觉的拿岳勤与秦少樾做比较,但他们还是在一起六个多月,直到乔瑜的生日。
岳勤在乔瑜生日那天邀请了乔瑜身边的朋友吃饭唱歌,在KTV时,他主动唱了一首周杰伦的《简单爱》,那歌声真是不敢恭维,回想乔瑜高三生日时,汪植也邀请了秦少樾参加,在大家的呼吁下,他缓缓开口唱了周杰伦的《七里香》,竟然好听的不像话。
高三乔瑜生日那天,秦少樾为她在操场上放了烟花庆祝生日,因为乔瑜对他说过很喜欢烟花,巧的是岳勤托宋纤华打听过乔瑜的喜好,从KTV离开以后,他与乔瑜两个人在月亮湖公园的湖边散步时,他也为乔瑜点燃了烟花。
那一天,岳勤凑巧又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烟花点燃,他在满天的绚烂下走向乔瑜,见乔瑜衣着单薄,便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乔瑜怔怔的看着天空,任由岳勤顺势将她抱在怀中,却没反应过来去推开他。岳勤见乔瑜没有推开自己,低下头,含情脉脉的凝视她,乔瑜也回望他,可她眼中的岳勤却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那个人有小麦色的皮肤,深邃的眼睛,微薄的嘴唇,高耸的鼻梁……
岳勤的脸在乔瑜眼前渐渐放大,就在他快要吻到乔瑜时,乔瑜忽然推开他逃离原地。原来,在岳勤不断接近她时,她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海洋味道,是岳勤惯用的香水味儿,可是不对,不是清新海洋味,是薄荷味儿才对,不是岳勤,是秦少樾才对。
乔瑜掩面而泣,她慌乱的打了个车,一路逃回宿舍。
那一晚,她拿出收藏的白色杯子,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薄荷水,真好,是记忆中的味道。
躲了岳勤几天以后,她托宋纤华帮忙把外套还给岳勤,两人最终还是分手了,结束了一段荒唐的恋爱。
后来乔瑜再也没有恋爱过,免得害人害己。
这是薇薇第一次听乔瑜讲她那一段恋爱的细节,她只记得当时乔瑜告诉她那个男生的名字时,自己气个半死,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隐情。
乔瑜在絮絮叨叨讲了这许多话的同时,也喝下两大杯红酒,不胜酒力的她已经有些醺醺然,但她仍然准备倒第三杯,薇薇见状,眼疾手快夺过她手中的高脚杯。
乔瑜望着已经空无一物的手,突然,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中滚落,划过吹弹可破的皮肤,滴落在白色的桌面上,绽开一朵朵悲伤的花儿。
薇薇离开座位,走到乔瑜身旁,把乔瑜的脑袋搂在自己的怀里,任由她滚烫的泪水浸润自己的衣衫。
“乔瑜,酒的确可以让人一时沉醉,可有些东西清醒以后你依旧要面对,一时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心病还需心药医。”
“薇薇,为什么我会喜欢他这么深,怎么都放不下,忘不掉,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别人都可以谈两三段恋爱,可为什么我却只能喜欢他一个,再也无法对别人动心?”乔瑜在问薇薇也在问她自己,为什么。
有些人,有些感情,你遇到了,他陪你一阵子,左右你的情绪,让你为他喜怒哀乐,然后随着心境的变化,渐渐变淡消散;可还有一些人,你遇到了便万劫不复,他会一直左右你的情绪,控制你的喜怒哀乐,你无法逃脱他的掌控,只能不由自主的沉沦下去。
秦少樾之于董乔瑜,就是后一种人,她这些年的快乐、忧伤、烦恼、幸福都源于他,酒为他一人而喝,泪为他一人而流。
“别想了,乔瑜,明天还要上班,先去洗个脸睡一觉吧,至于秦少樾的事,还是慢慢来吧,反正这么多年,你也等过来了。”
薇薇见乔瑜情绪激动,知道今天已经不适合再聊下去,便趁着她还有几分清醒,让她去洗漱。
乔瑜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卫生间走去“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记得让老邓来接你”不忘提醒薇薇。
这一刻,她多羡慕薇薇,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陪在身边,嘘寒问暖,知冷知热,天凉送衣,下雨送伞,而她这许多年拒绝了多少温柔,只因一直守着对他的情,寒来暑往,冬去春回,一人面对。
乔瑜洗漱的时候,薇薇已经帮她把碗筷收拾好,在酒精的作用下,老邓还没到,乔瑜便已沉沉睡去,那一晚,她又梦到了秦少樾,已经记不清,这是这几年来第几十次梦到他。
梦里,乔瑜与他回到了二中的小花园,在大片大片盛开的紫藤花下,秦少樾朝她灿烂的笑,那笑比阳光还耀眼。
高中时,乔瑜特别喜欢那个小花园,她经常幻想能与秦少樾并肩在那里散步,可是直到毕业也未能如愿。
第二天醒来,乔瑜的头还有些轻微的疼痛,但她依旧坚持去上班,总不能因为秦少樾就含混着过日子,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偶尔的伤感,所以应对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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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提要:化学启蒙:高三时,乔瑜因为少樾的种种喜欢上了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