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影旧忆

　　往日，温黎与温怡继续探寻解决副作用的办法。温怡忽然仰头追问：“师父，你说我是捡来的，当初用法术禁锢了我的蛇妖本能，可后来法术失效，你宁愿用其他办法，为什么不愿再用那道旧法术？”

　　温黎身形微僵，沉默良久才开口：“那时……为师担心法术存在缺陷，贸然使用恐会误伤于你。”

　　“那现在能试试吗？”温怡眼神中满是困惑，迟疑片刻后，声音带着不解缓缓说道。

　　温黎指尖轻点她眉心，灵力化作微光探入体内，眉头紧锁：“如今你妖力刚能勉强压制，贸然施法，为师实在放心不下。”

　　温怡狐疑地盯着他：“可我总觉得你在瞒着我什么。”

　　温黎语气愈发温和：“没有的事。为师只是担心你的安危，绝不会瞒你。与其在跟我聊这些，还不如寻找解决你副作用的办法。”说罢，转身抽出书架上的古籍。

　　在寻书时，温怡随便摸索几本书来看，温黎在书架前来回踱步，仔细搜寻着可能有用的书籍，神色专注：“怡儿，可有找到其他相关记载？”

　　温黎转头看向她，只见温怡静静的看一本书。

　　温黎见她看得入神，轻手轻脚地走到你身旁，探头看向那本书，“怡儿，发现什么了吗？”温黎尽量放轻声音，生怕打扰到温怡专注看书。

　　温怡回神道：“没什么特别的，偶然翻到本千年古书，记载了宗门来历，还有中央庭院的神树的故事……”直到温怡看到最后面，才发现这本书是温黎写的。

　　“哦？”温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伸手将书从你手中接过，快速翻阅起来，“没想到这书中还记载了这些……”温黎看到熟悉的字迹，心中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师父，书中记载的那名蛇妖女子跟我很像耶，这本书的来历也是上千了，稍微推理了一下，师父现在已经上千岁了，那这本书应该是宗门还没建成之前，师父连修仙之体都还没有练成的那个时候写的，对吧。”

　　温黎翻阅古籍的手一顿，抬眸望向她，眼中闪过些许惊讶，“怡儿竟能凭借这些蛛丝马迹推测出来……确实如你所言。”

　　“但书中写的那名蛇妖女子跟师父有过来往，还帮助了师父，但是那个时候的妖怪，连人形都还没有形成，那个蛇妖女子，是从哪来的呢？”

　　“此事……”温黎沉默良久，似是陷入了回忆，随即缓缓开口，“为师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她出现得很突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温黎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这样啊……不过这本书全部翻了一遍，看出来……师父喜欢她呢，在她快消失了的时候，书中写那时候的你会等她，她却跟你说要等得等上千年，你说你会等！啊！！！”温怡猛地站起身，眼神亮得惊人，嘴角高高扬起，抑制不住的喜悦溢于言表，连声音都透着激动，“没认真看的话还以为是本言情小说呢！”

　　温黎听到她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怡儿，莫要胡说。”温黎心中有些感慨，没想到千年前的事情，竟会被她发现。

　　温怡直接把那一页翻给他看，“这是师父的心上人吧，大体算一下，那年师父才六岁。”

　　温黎神情微怔，指尖轻触着泛黄的书页，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我还年少，她于我而言，更像是……”温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形容。

　　“啊！！！我就这样痛失了一个师娘！！！”

　　“休要胡言。”温黎食指曲起在你头上轻敲一下，不赞同地瞥了你一眼，“不过是一段年少往事罢了，况且她也未必会回来。”

　　“也是，”温怡重新翻了翻这本书，“那为什么……她的名字也叫……温怡……”

　　温黎瞳孔一缩，神色有些复杂，上前一步从温怡手中接过古籍，“许是巧合吧……”温黎故作镇定地翻过古籍，指腹却不自觉摩挲着“温怡”那两个字。

　　温怡又认真的看了他之前写的那本书，“也是，毕竟都上千年了，谁记得千年前的事。”

　　温黎沉默着将书放回书架，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心中五味杂陈，“是啊，千年时光，沧海桑田，许多事都已变迁……”抬眸望向窗外，目光幽远。

　　“但是为什么师父都上千岁了看起来还那么年轻，是因为师父是成仙之体吗？”

　　“成仙之体的确有驻颜之效。”温黎轻转过身，“不过你这小丫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温怡笑道：“也就是好奇一问啦。”

　　温黎双手负于身后，走到窗边，深邃的眼眸望向远方，“时光流转，岁月变迁，为师的容貌虽未改变，可心境却已不同往昔。”

　　“也是，如果再给一次机会，你还会喜欢……她吗……”

　　温黎垂眸思忖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望向窗外的风景，语气平静，“往事已矣，再谈这些又有何意义？”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也是，只是师父小时候也挺可怜的，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她的出现也过于刚刚好……”

　　温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年少时的孤独无助仿佛还在眼前，“是啊，她的出现，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

　　“唉……”

　　温怡叹了口气，温黎转身笑问：“你小小年纪，学大人叹气作甚？”

　　“只是觉得这段感情没有走到一个适合的结局感到惋惜罢了。”

　　温黎目光变得柔和，“感情之事，本就难以圆满，又何必执着。”

　　“是啊，可是那个时候的时候师父居然称她为娘子耶，那时候的她对你很重要吧。”

　　温黎食指微曲托于下颌，回忆起书中内容不禁失笑，“那时年少，不懂男女之情，许是觉得她于我有恩，便随口那么一叫罢了。”

　　“是吗，教你陪你了很久，教你如何生存，教你如何自己照顾好自己，教你剑术防身，后来她消失了，一走就是上千年……”

　　温黎听得有些感慨，眼中也有些触动，目光变得有些迷离，“是啊，那是一段难忘的时光……”温黎回过神来，“不过，都过去了。”

　　“是啊……”

　　“怎么？你难不成还想听为师讲当年的事？”温黎打趣道，却未曾注意到自己眼底的怀念。

　　见温怡答应，温黎微微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那时，我独自在山林……”他语气变得轻柔，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

　　“那时候的师父才穿那么点衣服，那年冬天下这么大的雪……”

　　温黎摇了摇头，“那时我不懂这些，只晓得活下去不易，倒是她……”温黎眸光微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温黎见温怡听得入神，便继续回忆。声音渐柔，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她教我如何取火，如何寻找食物……在那漫长的冬天，给了许多温暖……”

　　温黎讲述着，怡儿静静听着。末了，他抬眸笑问：“怡儿，觉得为师的故事会无趣吗？”

　　“并非无趣，只是觉得师父满眼都在惦记着她呢，眼里满皆是遗憾……还有……她……”

　　温黎没想到他的心思会被温怡看穿，神情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为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并无其他。”温黎故作镇定地转过身，负手而立。

　　“可是……换做谁都会伤心的……”

　　温黎沉默良久，背影显得有些落寞，随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都过去这么久了，为师也早已释怀。”温黎转过身看向温怡，眼底的情绪已被掩饰。

　　温怡沉默了一会，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师父也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早些歇息，莫要胡思乱想。”温黎正欲离去，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叮嘱：“怡儿，那本古籍，你莫要再看了。”语气平淡，神色却不自然。

　　温怡疑惑道：“为什么？”温黎眸光微闪，轻咳：“不过是陈年旧事，对你修行无益。”双手负于身后，故作镇定。

　　“这样啊……”

　　温黎见她模样，略微犹豫，放缓语气：“为师也是怕你……”声音渐低，“被书中内容迷惑。”温怡不解：“都是师父的往事，为何会这么想？”

　　温黎背对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些事……还是不与你说为好……”温黎语气复杂，满是无奈与不愿提及的意味。温怡也只能乖巧应下。

　　温黎松了口气，转身见她乖巧模样，心中一软：“怡儿，你只需专注修行，其他不必多想。”唇角微勾，目光柔和。

　　见温怡点头，温黎轻拍她肩膀：“如此甚好。这世间之事，本就难以言说……”温黎抬头望向夜空，繁星闪烁，心中感慨万千。

　　日子平静过了些天。这天，温黎有事外出。温怡独自在演武场练剑。突然她闻到了什么味道，很刺鼻，很难受，一阵眩晕后，竟到了陌生之地。远处有模糊人影，未等看清，一群怪物向她扑来。温怡很害怕，只能拿着手中的剑保护自己，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又回到了演武场。

　　只见几人倒地重伤，她的剑上也染着鲜血。温怡望向倒地的人，众人震惊的看着她，大喊：“蛇妖杀人了！”温怡一脸懵，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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