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九条凛的观察日记

　　早川绫子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指尖捏着一截细铁丝。

　　储物柜区的监控死角被她计算得精准，铁丝插入锁孔时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咔哒。”

　　柜门弹开的瞬间，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早川绫子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日光透过高窗洒下斑驳的光影，她站在阴影的交界线，像一块伪装成学生的病态石碑。

　　她的指尖捏着一截细铁丝，指甲上残留着未洗干净的红色颜料，像剥落的血迹。

　　她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走廊两端，确认无人之后，才低下身，蹲在凛的储物柜前。

　　动作缓慢而精准，宛如某种正在拆解玩具的机械装置。

　　储物柜区的监控死角被她计算得分毫不差，连校园里不定时巡视的保安也被她列入时间节点中规避。

　　铁丝插入锁孔时发出一连串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如同细雨砸在空罐上，听得人牙酸。

　　“咔哒。”

　　锁芯转动，柜门轻轻弹开的一瞬间，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从背后的帆布包中取出死老鼠。

　　那东西已经硬化变形，灰白的皮毛贴着残破的骨架，尾巴上还缠着一根鲜红的丝带，如同某种病态的礼物包装。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相片，照片边缘已经泛黄，那是凛在德国医院崩溃的一幕。

　　他蜷缩在角落，双目无神，嘴唇因惊恐而紧绷，背景是一片惨白的病房灯光。

　　“喜欢吗？”她轻声呢喃，唇角浮现一抹近乎慈爱的笑容。

　　指尖划过照片上凛扭曲的脸庞，声音低得几不可闻：“这才刚开始呢。”

　　她将老鼠安置在照片旁，如摆放祭品。

　　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人味。

　　“我要让幸村看见你的真面目。”她的声音逐渐沉下去，像一颗冰锥缓缓滑进夜色。

　　就在她合上柜门的一瞬，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值日生小林抱着一摞厚重的作业本，正快步穿过走廊，打算抄近路去办公室交卷。

　　她步伐轻快，却在走近储物柜区时倏然停下。

　　她看到了。

　　她看见早川绫子单膝跪地，手里拿着还未收好的铁丝和照片，那一刻，眼前的场景像是从惊悚小说里撕下的一页。

　　空气仿佛凝固。

　　死老鼠的血腥味直冲小林鼻腔，她胃部猛地一抽，强忍着干呕声，却不小心踢到了墙角的灭火器。

　　“咣当——！”

　　声音在寂静中炸裂。

　　“谁？！”早川猛地回头，整张脸瞬间从冷静蜕变成惊怒，她的眼神阴冷如蛇，凌厉地射向小林的方向。

　　小林吓得脸色惨白，连书本都没捡，转身就跑。

　　作业本撒了一地，纸页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

　　早川站起身，目送她慌乱逃走的背影，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低声自语：“真可笑啊，连胆小鬼都来多管闲事了。”

　　储物区的门被人推开，门轴发出一声低沉的“咯吱”。

　　凛走在前头，手中拎着毛巾，额角还挂着晨练后的汗珠，步伐带着惯有的轻盈。

　　幸村陪在他身侧，手中握着水壶，紫罗兰色的眼睛透着一丝未退的倦意，嘴角微翘，显然心情不错。

　　几名女生站在一旁，小声说着什么，见两人进门，顿时面面相觑，仓促散开，脸上的神情像是压不住的好奇与不安。

　　凛皱眉，余光扫过她们，隐约察觉到什么不对。

　　他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手指搭上锁扣，心中却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警兆。

　　胸口似乎有一股窒息的气流翻腾，压抑得他几乎想要后退。

　　但他还是拉开了柜门。

　　“砰！”

　　那一瞬间，他的世界仿佛静止。

　　死老鼠从柜中滚出，砸在他的鞋尖上，摔裂的头骨中流出褐红的液体。

　　臭味刹那间扩散，周围的学生齐刷刷地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惊叫，有人迅速后退，有人按住了嘴。

　　凛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视线却停在那张照片上。

　　德国——

　　照片上的自己脆弱、崩溃、不堪一击，与他努力维持的镇定形象格格不入。

　　他站在原地，手指微微发抖。

　　那画面像一柄利刃，将他的防线一点点剖开。

　　就在这时，一只手臂越过他身前。

　　“啪。”

　　柜门被合上，挡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去校长室。”幸村的声音低而坚定，没有多余的情绪，但不容拒绝。

　　凛的心跳乱了节奏。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

　　幸村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稳稳地传来，像一根支柱，让他重新找回重力。

　　校长办公室内，空气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校长擦着额头的汗，尴尬地陪笑：“九条同学，这个……可能只是个恶作剧？”

　　“恶作剧？”幸村看着他，语气里透着冷意，指尖稳稳点在那张照片上。

　　“校长认为，潜入他人储物柜、放置腐烂动物尸体、并附带私人照片威胁——这是恶作剧？”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锥般直刺人心。

　　凛低头拨通父亲的号码，手机贴在耳侧，他能感觉到指节泛白。

　　“爸，有人在我的柜子里放了死老鼠……还有我在德国医院的照片。”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我马上到学校。报警。”父亲冷冷道。

　　凛挂断电话，抬头迎上幸村的目光。

　　对方眼中的怒意正在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沉的保护欲，仿佛在无声承诺：“我会处理。”

　　幸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怕。”

　　……我才没怕。

　　凛抿了抿唇，却莫名觉得胸口那股郁气散了些。

　　警笛声由远及近，像压在空气上的一把刀。

　　窗户边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真田抱着竹剑站在走廊尽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几个老师试图维持秩序，但窃窃私语仍像潮水般蔓延。

　　"听说柜子里有血..."

　　"是早川干的吧？她昨天..."

　　"嘘！她爸可是校董..."

　　围观的人群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快步走进教学楼，步伐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为首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警，寸头，身材结实，警号“04219”，目光利落，话不多。

　　“刚刚是谁报警的？”他环视人群，语气不高，却极具存在感。

　　“我。”幸村站出来，把手机举了举，“我是目击者之一，也是初步控制事态的人。”

　　“好。”男警点头，“麻烦你跟我们到一边做一下简要说明，其他相关人等也请配合调查。”

　　这时候，凛的父亲母亲也赶到了学校。

　　他们为此感到愤怒无比。

　　凛的父亲大步穿过人群，西装下摆掀起凌厉的弧度。

　　"九条医生..."校长擦着汗凑近，"这可能是..."

　　"蓄意伤害。"父亲截断话头，"我要求调取监控。"

　　学校的教导主任连忙上前，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个……其实就是学生之间一点误会，不至于惊动警察吧？”

　　“涉嫌人身安全威胁，未成年人精神伤害。”警察在九条修一开口之前就回答了校长，“我们需要查清楚。”

　　说罢，他朝身后同事点头。

　　但是现场的监控并没有拍到什么东西。

　　另有两名警察开始引导现场人群。

　　男警拿出本子，对凛做了第一轮问询。

　　“你是九条凛？”

　　凛点头，嗓子发干。他这会不知道为什么还沉浸在刚看到的照片里。

　　明明脑海中没有相关的记忆，但是看到照片的一瞬间，身体的反应不会说谎。

　　“九条凛”在恐惧！

　　“请你尽量冷静地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不颤抖，把事情从“操场上的口误”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今天早上的死老鼠。

　　他讲得很慢，怕漏掉任何细节。

　　男警没有打断他，只是不时记笔录，偶尔确认一句。

　　“你最近除了山本他们三人还有没有其他人对你进行威胁？”

　　“没有”

　　男警眉头微蹙。

　　“很好，你的配合很重要。”

　　这时候

　　与此同时，另一名女警带着校园内的保安员调取了教学楼监控录像。

　　山本三人也已经被找来问话。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你们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有什么人作证？”

　　“警察，真的不是我们干的啊，今天早上我们都是快上课的时候才来的，没有时间放死老鼠啊。”

　　山本三人害怕警察误会了他们，赶快解释

　　“那你们昨晚在干什么？”

　　早川他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警察一看就知道他们在隐瞒什么事情：“说，昨晚在干什么？”

　　他大喝一声，早川三人吓得缩起肩膀瑟瑟发抖。

　　“我们...我们在学校后门的巷子里。”

　　但是他们坚决不说他们在那干嘛，他们不能承认自己打人，况且那个巷子里也没有监控，不会有人知道的。

　　警察他们来到了巷子里，看到了这个外边看起来已经坏了的监控摄像头，本以为没有拍到，谁知道这个摄像头竟然被修好了。

　　调出来监控一看，赫然是山本三人围殴早川，然后早川掐死老鼠的场面！

　　凛和幸村看了之后也不免为此胆寒。

　　虽然现在大家心里都认定了是早川干的，但是证据还是不充分。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小林站在门口，校服领口歪斜，手里紧攥着一张照片："我、我作证！早川同学今早打开了九条同学的储物柜。"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阴云低垂，仿佛也在酝酿一场风暴。

　　美术室内安静得出奇。

　　水彩颜料的味道淡淡弥散，空气里漂浮着颜料渍和木炭粉的味道。

　　美术室的颜料味混合着血腥气。

　　早川坐在画架前，正在完成最后一笔——墙上那个残缺的"凛"字。

　　"真遗憾，"她的裁纸刀在指间翻转，"还差最后一横..."

　　下一秒——

　　“咚！！！”

　　一声巨响撕裂寂静，美术室的大门被狠狠推开。

　　“警察！早川绫子，请你站到一边，配合调查！”

　　几个警察涌入教室，为首的是那名寸头男警，目光如鹰。

　　凛的母亲冲进来时，消毒水的气息瞬间压过了颜料味。这个向来温柔的妇人此刻眼眶通红，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为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儿子？"

　　早川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这个与凛有七分相似的女人，突然笑了："因为他抢走了我的光啊。"

　　刀锋划过的瞬间，幸村一把将凛拉到身后。几缕紫发被刀锋切断，缓缓飘落。

　　差点...就伤到他了...

　　这个念头让幸村的手微微发抖。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也会害怕。

　　因为她的袭击动作，警察一拥而上，把早川按在地上。

　　“你也是个骗子！你只是能装而已！”早川尖叫着，声音刺耳。

　　幸村突然上前，双手捂住凛的耳朵。他的掌心微凉，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将咒骂隔绝在外。

　　凛的视野里只剩下幸村紧绷的下颌线，和远处早川被拖走时扭曲的身影。

　　论坛瞬间爆炸：

　　【热帖】《惊！早川绫子被抓了？！》

　　1L：现场目击者，她往转学生柜子里塞死老鼠，还威胁要曝光他在德国的黑料……

　　3L：德国？什么黑料？

　　7L：楼上别问了，照片已经被警方没收了。

　　14L：幸村部长全程护着转学生，捂他耳朵那个动作……我磕到了。

　　35L：早川疯了吧？她爸妈刚才来学校了，据说要给她办转学。

　　48L：她刚还挥着刀子啊！幸村部长把转学生护在怀里啊啊啊！

　　75L：只有我注意到幸村捂他耳朵的手在抖吗？

　　警车的尾灯在拐角处消失后，校门口的人群仍未散去。

　　凛的母亲攥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她的眼眶还红着，声音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凛，跟我们先回家。"

　　凛轻轻挣开她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妈妈。我下午还有课。"

　　父亲站在一旁，白大褂上还沾着消毒水的气息，眉头紧锁："你确定？"

　　"嗯。"凛点头，目光平静，"警察局那边的手续，就麻烦你们了。"

　　母亲还想说什么，父亲却抬手制止了她。

　　他深深看了凛一眼，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事立刻打电话。"

　　凛点头，目送父母离开。校门口的风卷起几片樱花，落在他的鞋尖上。

　　"要跟去警局看看吗？"柳生比吕士推了推反光的眼镜，镜片上倒映着真田紧握竹剑的身影。

　　真田摇头，剑穗上的晨露早已蒸发："风纪委员要留下维持秩序。"

　　他的目光扫过窃窃私语的人群，几个正在偷拍的女生立刻低下头。

　　当凛和幸村还有网球部一行人走向教室时，走廊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二年级的佐藤美咲假装系鞋带蹲在墙边，实则用手机偷拍他走过的身影。

　　她的指甲油是新涂的樱桃红，在发送论坛帖子的瞬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仁王雅治抽走了手机。

　　"puri~"银发少年晃着手机，"这张构图不行呢。"

　　他指尖轻点，照片上凛的侧脸被P成了滑稽的河豚鱼。

　　拐角处，网球部的切原赤也正把偷听的女生们赶走："看什么看！没见过人走路啊！"

　　他暴躁的卷发像团燃烧的海藻，却在凛经过时突然结巴："那、那个...要喝果汁吗？"

　　教室像被按下静音键。

　　靠窗的女生们假装整理刘海，实际透过玻璃反光偷瞄后排；

　　前排的男生们把课本竖得老高，Line群组里却疯狂刷着早川的八卦。

　　当凛拉开椅子时，三十七个人的呼吸声同时停滞了半秒。

　　整个学校除了学生疯狂八卦，老师们也完全无心教学了。

　　班主任的马克杯在桌角晃了晃，红茶渍在早川的学籍表上晕开一朵褐色的花。

　　教务主任正用裁纸刀小心剔除公告栏里早川获得的书法奖状，碎纸屑飘落到校长擦汗的手帕上。

　　"九条家要求保留追究权利..."校长盯着手机喃喃自语，屏幕上是凛父亲刚发来的《监控录像保全申请书》。

　　隔壁工位的英语老师突然轻笑："早川父亲刚才来电话，说女儿只是'青春期情绪波动'。"

　　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过去，放学声响起，凛和幸村一起走出学校。

　　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幸村决定网球部停训一天。

　　凛望着走在身边的少年

　　其实大可不必...但是又有点开心呢

　　夕阳将校门口的樱花树染成血色，早川父母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父亲昂贵的西装起了褶皱，母亲精心打理的卷发也散落了几缕。

　　他们九十度的鞠躬维持了整整一分钟，直到樱花落在早川父亲微秃的头顶。

　　"九条同学..."早川父亲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们会立即办理转学手续。"

　　早川母亲突然抓住凛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绫子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她的香水味混着眼泪的咸涩。

　　幸村向前半步，巧妙地隔开了她的手："请适可而止。"

　　他的声音像冰封的湖面，平静下暗流汹涌。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轻轻抽回手："我接受道歉。"顿了顿，"但请转告她——"

　　阳光穿过樱花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不怕她。"

　　更不怕她拍的照片！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感到胸口的郁结突然消散。

　　好像有一根神经突然松弛了下来。

　　【热帖】《早川父母道歉现场》

　　5L：爱情让人疯魔啊。

　　9L：幸村护妻模式全开啊！那个眼神绝了！

　　回家的路上，夕阳透过树枝将他们的影子歪歪扭扭的投射在地上。

　　凛盯着地板上晃动的光斑，突然开口："为什么要捂我耳朵？"

　　幸村正在整理网球包的手指一顿。

　　祖母绿手绳滑出袖口，在光影中泛着幽微的光。

　　"因为..."他转头看向凛，紫罗兰色的瞳孔里盛着整个暮色，"有些诅咒，听不见就不会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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