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重拿古代剧本后

作者: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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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娘亲身形单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却依旧用尽全力,将她护在怀中。

      她也曾经问过娘亲:“为什么不躲开?”

      娘亲当时脸色苍白,嘴角带着淤青,被暴力打过之后手指颤抖,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因为我是你的娘。”

      因为我是你的娘。

      这句话,在她心头盘旋了多年,成为她生命里最温暖,也最痛苦的一道记忆,她一度不敢去回忆的记忆。

      而现在,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长大了。

      她也可以为娘亲挡风遮雨了。

      她吸了口气,抬眸看了沈知锦一眼,又看向宋瑶和裴蕙。

      最终,深深地行了一礼,道了句“谢谢”转身离去。

      她走得很快,仿佛生怕自己多停留一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就算没有选择。

      她可以选择守护,选择保护娘亲,成为她的依靠,而不是那个只能被保护的孩子。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沈家庭院之中,金色的光透过竹影斑驳,映得庭院里的花木越发生机盎然。

      庭院里,沈知锦挽起袖子,半蹲在一处泥土松软的地方,手中握着一柄小铲子,细细翻弄泥土。

      将新买来的栀子花苗一株株埋进土里,再用手掌轻轻压实,再舀起一瓢清水浇下去。

      水珠顺着叶片滑落,滴进泥土里,散发出湿润的清香。

      沈知锦长长叹了口气,她今天一天心情都不算好,从裴蕙那场风波。

      到可怜的周思忆,家暴、妾室、身不由己……她总觉得,自己能做的实在有限。

      手里满是泥,沈知锦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种花只是顺手,她想埋的是心里的那点憋闷感。

      宁归就蹲在一旁,手里拿着水壶,微微歪头看着她,心中疑惑。

      她今日回家后便一直心事重重,不像平日那般随意自在,动作虽一丝不苟,但透着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事压在心头让她无法彻底投入眼前种花。

      她时而眉头微蹙,时而不停叹气,好像这些花是她的人生难题一样。

      他想到了一些可怕的记忆。

      终于,宁归忍不住了,凑近一步,声音软软的问道:“娘子,你今日……怎么了?”

      沈知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垂眸看了看栀子花,又看了他一眼。

      轻轻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她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简单地说了这件事。

      从宋瑶落水元凶,再说到京官考校,最后说到周家小姐的那个父亲。

      宁归一怔,似乎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事。

      沈知锦站起身,又拍了拍裙角的尘土叹气道:“是啊…真的是可怜人。”

      想到那个可怜的娘亲,她心中一阵无奈,若不是周父按耐不住欲望,又怎会有这件事!

      裤子不是自动掉的,孩子不是一个人能生出来的。

      她说着,忽然弯下腰带着几分威胁意味:“话说回来,小宁归可不能成为那样的男人!”

      “那种仗势欺人、欺软怕硬、忘恩负义的。”沈知锦放下水壶,盯着宁归,双手一并,两根手指猛地指向自己的双眼,又戳向他,神情严肃,“我的眼睛一直盯着你。”

      宁归盯着她那双亮亮的眼睛,瞬间站得笔直,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脸严肃:“我不会。”

      他话音未落,庭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爽朗的大嗓门。

      “沈知锦!快出来比试!”

      这声音张扬又直率,像是山间猎鹰的啼鸣,又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充满了无法遏制的肆意。

      宁归与沈知锦皆是一顿。

      随后,沈知锦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低声嘀咕。
      “又来了。”

      伴随着一声大喊,一个人影已经冲进了院中。

      沈知锦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来人。

      来者是霍焕,沈翰副将之子,年纪与沈知锦相仿,从小就在沈府里混。

      霍焕身穿一袭短打劲装,腰间系着一条墨色束带,手上拎着一柄木剑,整个人神采飞扬。

      他站定在庭院中央,目光四处一扫,直接落在沈知锦身上,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战意十足的笑容。

      沈知锦懒得搭理,继续浇着她的花。

      “知锦!”霍焕见她不理自己,皱着眉凑过来,“你听见没?出来打一场!”

      沈知锦慢悠悠地起身,拍拍手,扫了他一眼:“没空,不打。”

      霍焕一听,立刻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拦住她的去路:“怎么就没空了?你还有其他事情?你刚刚不还在种花吗?”

      沈知锦斜睨他一眼,慢悠悠道:“种花和搭理你能一样?”

      霍焕气得一跺脚,将木剑往地上一杵,挑眉看着她。

      “为什么不打?”霍焕睁大眼睛,“你不会是怕了吧?”

      沈知锦斜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小时候被我打哭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怎么,长大了,反而不怕丢脸了?”

      他从小就被沈知锦压着打,年幼时还不服气,总想着翻盘,结果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偏偏还乐此不疲。

      现在长高了些,力气大了些,可性子一点没变,还是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一见沈知锦就想比试。

      霍焕一下子涨红了脸:“那是小时候!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沈知锦似笑非笑,“那你跟谁比赢了?”

      霍焕:……

      “看吧,你谁都没赢过。”沈知锦摇了摇头,“那你找我做什么?”

      霍焕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还是打不过沈知锦,只是因为……
      他就是喜欢和她玩。

      “你就陪我打一场呗。”他垂下眼,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语气低了下来,“我最近练了新的招式,你想不想看看……”

      宁归站在一旁看着,悄悄皱起了眉。

      沈知锦见他这样,顿了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明天吧,今天我心情不好。”

      霍焕抬起头,眼里带着一点期待:“真的?”

      “真的。”沈知锦笑了笑,“明天校场见。”

      霍焕一顿,马上脸上重新焕发光彩,笑着一拱手:“好!”

      说完,他也不多待,转身就跑出了院子,像是一阵风一样。

      宁归看着他的背影,眉头仍然微微蹙着,眼底似乎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沈知锦转头看他,忍不住笑了:“你皱什么眉?”

      宁归抬头看她,语气平静:“娘子心情不好。”

      “这事过了。”沈知锦晃了晃水壶,示意自己都开始种花了,“等明天和霍焕打一架,估计就彻底好了。”

      宁归没说话,沉默了一瞬,忽然道:“那我明天也跟着娘子去。”

      沈知锦一挑眉:“你去做什么?”

      宁归抬眸看她,认真道:“娘子要打架,我得守着。”

      沈知锦怔了怔,随即失笑:“放心吧,我能打赢。”

      夜色渐深,院中安静下来。

      沈知锦看着夜空中清冷的月色,心里那点憋闷终于散去了一些。

      她知道,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了。

      晨光熹微,微风拂过校场,卷起些许尘土。

      沈知锦换了一身骑装,玄色束腰长襦衫,袖口镶着暗纹。

      她立在校场边,远远望去,只见霍焕正对着木桩挥舞木剑,力道十足,虎虎生风。

      “哈!”

      少年挥剑劈下,木桩微微震颤。

      沈知锦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他。

      霍焕自小喜爱练武,哪怕生性跳脱惹事生非不在少数,但对武艺的热爱是实打实的认真执着。

      许久,霍焕终于停下,他用衣袖随意擦了擦额角的汗,正要继续,忽然瞥见了站在一旁的沈知锦。

      “哎?!”

      他眼睛一亮,惊喜地丢开手里的巾帕,大步跑了过来:“知锦,你来啦!”

      沈知锦见他一副兴奋的模样,微微一笑,扬了扬下巴:“怎么,以为我不会来?”

      霍焕闻言,低着头:“没有,我以为'来校场'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说说......”

      未说完他抬眸眼睛亮晶晶:“来比试吧。”

      两人各取了一柄木剑,缓缓拉开架势。

      霍焕率先出手,剑势凌厉,带着少年人的锐气。

      沈知锦微微侧身,轻巧地避开。

      他的剑法虽尚显稚嫩,但胜在力道充沛,每一剑都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劲头。

      木剑交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沈知锦步伐灵活,动作流畅,虽然她本身对武艺并无太多研究。

      但这具身体自幼习武,技艺已然刻在骨血里。

      她顺着本能出剑,攻守之间游刃有余。

      霍焕越打越心惊。

      “知锦……”他一边喘气,一边不服气地叫道,“怎么总能躲过去!”

      沈知锦轻笑,握剑一挑,霍焕的木剑被她直接挑飞,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一旁的草地上。

      “承让。”她收剑,冲他扬眉。

      霍焕瞪大眼睛,不甘地跺了跺脚:“可恶!你怎么还是比我厉害!”

      但就在这时,沈知锦眉头一皱,轻轻按住左臂。

      原来,就在刚才决胜负的瞬间,霍焕的剑虽被她挑飞,但最后一击仍旧打中了她的手臂。

      力道不轻,疼得她忍不住吸了口气。

      霍焕也愣住了。

      他看着沈知锦捂着手臂,顿时慌了神:“你、你受伤了?”

      沈知锦摇头:“没事。”

      霍焕皱起眉,满脸自责:“都怪我……我以为你能躲开的。”

      她哭笑不得:“比试嘛,受点伤算什么?”

      霍焕还是愁眉苦脸地盯着她的手臂,急得眼眶都红了,恨不得立刻去找药膏给她擦上。

      沈知锦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别愁眉苦脸的,比武这是正常的,输就输,疼就疼,哭哭啼啼算什么?”

      霍焕咬了咬牙:“你等着,下次我一定赢回来!”

      她眨了眨眼,笑道:“好啊,我等你。”

      比试结束,沈知锦离开校场。

      刚刚痛痛快快地运动了一番,心里的那些抑郁也散去了不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宁归静静地跟在一旁,他没说话,但眼神一直落在她左手臂上。

      沈知锦察觉到他的视线,歪头看他:“怎么了?”

      宁归目光微动,递上一个烟青色玉瓶:“娘子,这...这药很有用的。”

      沈知锦愣了愣,随即笑道:“所以你刚刚气喘吁吁跑出去就是买来了这个?”

      和霍焕比试完,她在校场寻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下。

      晓春告诉她宁归刚刚急匆匆出去了,说要是等一下走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就不必等他。

      宁归低着头:“娘子久等了。”

      “你这副表情,倒像是我要骂你一样。”她语气轻快接过药膏,“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谢啦。”

      沈知锦揉着胳膊,转身离去:“多少银子,去和账房报一下。”

      见宁归没有跟上,她停住脚步,转头看到宁归一副“娘子竟然如此”的心碎模样,她笑道:“你还得留着这银两给自己赎身呢。”

      宁归没有说话,抿了抿唇,看着她离去。

      九月正午,日头攀上慈恩寺塔尖,西风送来乐游原的菊花潮,还带着淡淡果木清香,穿圆领缺胯袍的汉子扛着新割的茱萸枝,走过西市热闹大街,延寿坊的乐工抱着螺钿琵琶匆匆穿过酒肆。

      沈知锦、宋瑶与华阳公主并肩行走。

      今日是书院的小休,本是四人约好去书肆,恰巧裴蕙今日有事,只剩三人同行。

      三人正议论着新出的画本子,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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