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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离婚(十四)
郁闲闲向来睡眠质量都很好,往常总是阖眼就能到天明,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睡梦中忽然惊醒过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显示时间才凌晨一点刚过——
自己竟然才堪堪睡了半小时而已。
身上还依然残存着才做完的酸软,脑袋也昏昏沉沉,郁闲闲翻了个身正要继续酝酿睡意,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萧清川不在。
郁闲闲倏然清醒坐了起来,满腹疑问。
这人做都做完了,难道结束之后竟要跟他分房睡吗?
可这不是萧清川的主卧吗?
还是这么晚了临时有什么跨时差的工作要处理?
种种猜测浮上郁闲闲脑海,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干脆掀被下床,趿拉着拖鞋就往卧室外走。
可走过平时自己的那个房间,也走过了书房,甚至走过客厅健身室影音房藏酒间…
郁闲闲近乎把五百平的大平层都绕了一圈,竟都没有看见萧清川的身影。
甚至怀疑起了这人深夜忽然出门的可能性,郁闲闲正犹豫回房间之后要不要给萧清川打个电话,可路过露天阳台时无意间一抬眼,郁闲闲脚步就猝然顿住了——
隔着推拉玻璃门,郁闲闲看到了熟悉的高大背影。
隐在浓重夜色里,有一瞬间近乎显出那么两分鬼魅味道。
如果不是认出了那确实就是萧清川,郁闲闲绝对是要被吓到的。
可萧清川大半夜不睡觉,站在阳台上吹什么冷风?
郁闲闲毫不犹豫快步走上前,抬手敲了敲玻璃门,又在萧清川回身看过来的瞬间,已经干脆把门推开了。
下一秒,冬夜冷风就毫不留情灌进来。
此时郁闲闲身上也只有一件睡觉时穿的大T恤而已,甚至露着两条长腿。
顿时被冷风吹得轻打了个颤。
“快进去,”萧清川发沉嗓音响起来,比往常的冷淡更显两分严厉,“穿成这样也敢开门?”
边说,萧清川已经大步走进来,动作快速扣紧了门。
郁闲闲下意识准备解释两句,可他一抬眼终于看清萧清川身上穿的衣服,顿时就气笑了——
敢情这人也就只披了件薄薄睡袍站在冷风里,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反过来教训自己的?
“你还说我?”郁闲闲瞪大眼睛看着萧清川,他干脆抬手摸了摸面前近在咫尺的精壮胸膛,触手是意料之内的冰凉,郁闲闲眉毛都竖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更提高了些,“你难道就不冷吗?”
他完全不懂萧清川究竟为什么好端端半夜要穿成这样吹冷风,是有什么喜欢受冷受虐的独特癖好吗?
郁闲闲当然不会知道,萧清川从始至终就没跟他对在一个频道上——
郁闲闲带着微温的手心贴过来的刹那,萧清川身形猝然就绷紧了。
热意仿佛刹那之间便透过肌肤向内渗透而去,直直烫进萧清川心底。
老婆在关心他。
老婆发脾气了,因为他吹冷风而发脾气。
这是不是至少可以说明,在他的闲闲心里,他还是比那只野猫地位要高一点点的?
毕竟闲闲没有对野猫发脾气。
怎么有人发脾气也这么好看?
想亲。
萧清川大脑在轰鸣,因为此刻难言的兴奋,神经与心脏都重重跳着。
他盯着郁闲闲的嘴唇一瞬不瞬,就要忘乎所以倾身吻上去。
却在此时听见郁闲闲又开了口,语气明显染上疑惑,甚至极其罕见直呼了他大名:“萧清川?你怎么不说话,冻傻了吗?”
萧清川蓦然回神,阖了阖眸。
“抱歉,走神了,”他嗓音染了哑意,沉声问,“闲闲刚刚问我什么?”
郁闲闲是真觉得此时萧清川的状态好奇怪。
也不是冷淡还是热情,就是奇怪。
可他此时完全想不出这奇怪的源头在哪里,只好将刚刚问过一遍的话再重复一遍:“我在问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不然到底为什么要站在外面吹冷风?”
无论怎么说,郁闲闲想,一来他跟萧清川现在还并没有离婚,他们还是合法夫夫,二来虽然结婚以来他们之间情感交流少得可怜,但物质与身体上,萧清川确实带给了自己太多从不曾有的丰富体验…
因此于情于理,郁闲闲觉得自己现在稍微关心一下萧清川都是很应当的。
不过这一次,萧清川依然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片刻之后,在郁闲闲等得实在有些急躁起来时,萧清川才薄唇微启,淡声回答:“没什么事,只是有些失眠没睡着,所以出来透透气。”
失眠睡不着,站在外面吹冷风那不得越吹越清醒吗?
郁闲闲顿时觉得更奇怪了。
有那么极短一瞬间,他甚至要怀疑萧清川莫名的反常,是因为今晚被自己冷淡了。
可这个念头仅仅升起了不到一秒,就被郁闲闲立刻按了下去——
这也太自作多情了。
他对于萧清川而言如果真能有这么大影响,又怎么会两个月都感觉不到,更何至于让他现在成天惦记着离婚?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郁闲闲干脆也不问了,只转而道:“要喝热水吗?我去给你倒一杯。”
萧清川点了点头:“谢谢闲闲。”
郁闲闲转身往厨房走,并不知道身后萧清川的目光粘在他背上,专注得近乎黏稠。
接了杯45℃的温热水回来递给萧清川,看萧清川慢慢喝了,郁闲闲又忍不住抬起手,再次摸了摸睡袍之上果露的胸膛,感觉到比刚刚回温了不少,郁闲闲才小小松了口气问:“睡觉吗?”
“睡,”萧清川低低应了一声,又很歉意般补上一句,“抱歉影响到你睡觉了。”
“不影响,”郁闲闲摇了摇头并不很在意,“反正我明天不用早起,通告在下午。”
不过说是这么说,等一起回到主卧床上躺下来时,郁闲闲依然觉得很清醒,没那么容易立刻入睡了。
倒是身旁萧清川好像睡着得蛮快,没过多久郁闲闲就听到了他变得匀长的呼吸,与此同时,腰间搭上来一条有力手臂。
郁闲闲微微怔了一怔。
他往常总是睡着得比萧清川要早,偶有那么两天和萧清川一起酝酿睡意时,他们两人之间也总是隔着近乎还能再躺一个人的距离,明明才做过i的两个人,却又那么好似泾渭分明。
可现在,这距离却被萧清川的一条手臂轻易打破了。
郁闲闲一边提醒自己等明天醒来之后要继续他的“冷处理”方案,另一边却在此刻身体很诚实,把自己更往萧清川怀里塞了塞。
萧清川此时身上已经完全热了起来,抬手肆无忌惮摸上那完美腹肌,郁闲闲心满意足闭上眼睛,很快就又睡熟了。
他当然完全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萧清川又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底一片清明。
“小涩猫,”萧清川抬手轻轻捻过面前微微张开的柔软唇瓣,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可爱?”
仗着郁闲闲已经睡熟,萧清川将他圈得更紧,以一副完全禁锢的姿态,也终于阖上了眼帘。
-
郁闲闲是被热醒的,做梦都仿佛在被一个火炉烘烤。
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萧清川怀里,被他圈得很紧。
又过了两秒,郁闲闲才陡然清醒意识到——
萧清川就是那个火炉…
这人身上简直烫得惊人。
不用体温计郁闲闲都能很确定,萧清川绝对是发烧了。
而原因当然也很显而易见,肯定是昨晚吹冷风吹的。
郁闲闲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起身去找个退烧贴先帮萧清川物理降温一下,就听萧清川那边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萧清川的闹钟响了。
仅仅响了一下,就被瞬间醒过来的萧清川抬手按掉了。
目光相对,似是没想到郁闲闲会在这个点醒来,萧清川哑声开口:“抱歉,吵醒你了。”
“不是被吵醒的。”郁闲闲摇了摇头,坐起身就要去找医药箱。
却被萧清川握住了手腕:“做什么去?不是上午没有工作吗?”
“我去拿体温计。”丢出这句,郁闲闲已经下了床。
可却听萧清川又问出一句:“体温计?你不舒服吗,发烧了?”
郁闲闲脚步顿住了,他偏头看着萧清川,实在很匪夷所思:“你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人整个人都烫得像火炉了,肯定是高烧,自己怎么会毫无所觉?
萧清川静默片刻似在仔细感受,片刻后才低声答:“还好,稍微有些头痛。”
可微一停顿他就又补上一句:“不用去拿体温计了,你睡你的,我会吃过退烧药再去公司。”
他是要郁闲闲施舍怜爱给他,可却并不愿真的麻烦到郁闲闲来照顾他。
可郁闲闲听后立刻就又竖起了眉毛:“你都发高烧了还要去公司?”
萧清川实在很不符合郁闲闲以前对所谓“有钱人”的刻板印象。
他以前觉得有钱人都是很娇生惯养的,发着高烧还要工作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自己这种迫不得已的人身上。
郁闲闲也曾顶着39℃高烧连轴拍过大半天的通告,对那种生理上的疲累实在很有体会。
没人疼爱的人就是这样,可郁闲闲不明白,萧清川怎么对此也好像这么习以为常?
如果是在以往,郁闲闲是绝对要温言软语劝他两句的,可现在郁闲闲还记得自己的“冷处理”方案,但萧清川这烧发得猝不及防,自己“金主”乍然成了病号,他实在很难再继续维持冷淡。
进退两难,郁闲闲最后不得不折中了一下——选择冷脸关心。
“你们公司离你半天是不转了吗?”于是再开口时,郁闲闲语气都显得有些刻薄起来,“还是有什么重要工作连等你退烧都等不得?”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萧清川竟然好像有些吃这一套。
静静注视了郁闲闲片刻,萧清川唇角竟破天荒般勾起了些微弧度。
看得郁闲闲都要以为这人烧坏了脑袋。
还听他从善如流道:“我会给孙助发信息,告诉他今天上午我不去公司了。”
边这么说,萧清川就真的拿起了手机。
郁闲闲这才展开眉心,这次不等萧清川再说什么,他就干脆出了卧室,很快拿了医药箱回来。
找出体温计递给萧清川,电子温度计很快“嘀”一声响,跳出39.2℃的高温。
不顾萧清川执意要自己来的要求,郁闲闲不由分说给他灌下了退烧药,又贴上了退烧贴。
都做完,郁闲闲才微松口气问:“要起来吃早餐,还是再睡一阵?”
萧清川抬手抵了抵太阳穴,很配合道:“再睡一阵,你也睡,时间还早。”
郁闲闲应了声“好”,重新回到了被窝里,不忘继续冷脸关心:“你先睡,有不舒服就叫我。”
萧清川压着因被郁闲闲关心了一早上而过度活跃的心跳轻轻点头,发疯般想——
他能一直不退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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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已经被老婆关心得幸福昏了的萧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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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惹!本来更往后写了一些些但是感觉断在这里跟合适就先发出来了,明天继续,还是争取下午六点!
感谢投雷和营养液~
鞠躬,非常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