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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爸爸就承认欠债
每个死者脑袋里有一只老鼠?
圣切斯的惊讶一闪而过。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秘法师见不得光的聚会,他跟着来也仅仅是保证亚历克斯在戏剧《独眼巨人的礼物》给吉普拉德的使团演出前不出意外。
却没想到,有这样的收获。
脑袋里面有老鼠,这是瘟疫之境的驱鼠士培养的鼠奴。
自从瘟疫之境和瓦尔依塔的第二次全面战争爆发以来,瘟疫之境的驱鼠士潜入瓦尔依塔的各大城市制造了无数的恐惧和混乱。
他们已有的资料,驱鼠士们将瓦尔依塔的子民制作成鼠奴,然后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利用这些鼠奴完成刺杀潜伏等任务。
这些鼠奴遍布各行各业,无法分辨,无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没有人知道自己身边熟悉的人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成了被驱鼠士操纵的夺人性命的怪物。
那种恐惧一直压在每一个瓦尔依塔人的心里。
而现在,圣切斯表情深沉,通过将人击杀割破头皮,然后让老鼠钻进脑袋里形成控制,这就是鼠奴的制作过程。
之所以以前发现不了这么简单的秘密,是因为驱鼠士以秘物为诱惑,诱惑那些被力量蒙蔽了眼睛的人前来送死。
因为涉及秘物,这些被诱惑的人,无论敢不敢来黑市,他们都不敢透露任何消息,没有人敢冒着上绞刑架的风险将消息告诉任何人。
即便有人泄漏了消息,也只会往阴暗的秘法师身上想。
驱鼠士就是利用这些天然的条件,完成了他们秘密制作鼠奴而又隐藏的过程。
的确是一个简单,但却最有效的办法,将秘密隐藏在不允许被谈论,行走在黑暗的秘法师之后。
所以,来参加这次黑市交易的,根本不是什么秘法师,而是驱鼠士用谎言诱惑而来的鼠奴预备役。
这些死者会再次爬起来,然后像其他鼠奴一样,行尸走肉的生活,然后在关键的时候,给人致命一击。
周伶靠圣切斯更近了,因为……那个一直监视他的人果然在,红色描边之人。
除了圣切斯,还有其他三个红色描边的人,他们正躲在四周看不见的阴暗隧道中,成包围之势,上一次杀死亚历克斯的人应该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若不是周伶现在的三维透视,也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周伶的第三视觉持续不了太久,周伶赶紧将消息告诉圣切斯。
圣切斯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周伶,十分独特的一种能力,连墙壁后面的人都能发现。
圣切斯直接踏步走进了黑暗中。
周伶:“……”
该死的?不是应该寸步不离的保护他吗?
好吧,解决掉敌人就是最好的保护。
周伶的第三视觉已经结束,所以他也不知道黑暗中的圣切斯现在正在干什么。
墙壁上油灯的声音,水滴的声音,然后是“吱吱吱”如同潮水的声音在黑暗的隧道中响起。
是老鼠的声音,不对,是鼠群。
一个人根本无法想象那得多少老鼠才能形成如此密集的啸鸣。
啸鸣声在下水道回荡,这才符合下水道对声音的科学现象。
周伶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敢肯定他现在就置身鼠潮的中央,光是声音就有一种让他正在被无数老鼠覆盖啃食的感觉。
脸色苍白,恶心。
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无形的恐怖和度日如年。
这时一条隧道中一道身影在摇曳的墙壁的油灯阴影中走了出来。
周伶脸上一喜,但等他看过去的时候,脸色更加的苍白。
一个白袍男人站在那里,不是他的保镖。
白袍男人的表情阴晦得有些看不清,一只只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老鼠让他看上去无比的邪恶。
阴沉的声音响起:“或许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还活着,亚历克斯。”
“一个能够抵抗老鼠寄生的奇怪存在。”
周伶都忍不住退了几步,身体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那白袍男人身上那些眼睛猩红的肥大老鼠,似乎下一刻就要扑过来将人啃食干净。
“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可以再试试我的宝贝们为何不愿意钻入你的脑袋。”白袍男子说着,手里拿着一只肥大的老鼠靠近。
他特别喜欢别人恐怖的表情,那会让他激动得无比的愉悦。
周伶有一种站不稳的感觉,瑟瑟发抖。
那男人的手伸到了周伶眼前,手上的肥老鼠疯狂地想要往周伶脑袋钻。
白袍男子:“看来你并不愿意回答,啧,我本也喜欢自己动手实验。”
说完,似乎要放开手上的老鼠。
也是这时,白袍男子的脖子一疼,像被什么嘶咬了一口,似有一条游动的银蛇回到了紧靠在墙上的周伶的袖子中。
因为紧靠墙壁,那从袖子中滴落的金属液体被遮掩在了阴影中,周伶胆怯恐惧的表情又迎合了对方的爱好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超秘器!”白袍男子的脸色一变,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这么昂贵的秘法师才能使用的东西,他曾经试探过周伶,对方并没有任何秘法师保命的手段。
等等,对方能使用魔力驱动超秘器,也就是说对方的确是一个秘法师。
可惜白袍男子一闪而过的疑惑之间,他的身体开始枯萎发黑,也不过一瞬,整个身体就像一具被抽干了气血乌黑的枯尸倒在了地上,死相诡异。
他身上的那些老鼠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疯狂地逃窜向黑暗中。
周伶沿着墙壁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使用过第三视觉后,脑子中剩余的白雾已经不多了,银手镯液化成的银蛇延伸不远,他必须得让对方靠近自己,必须得让对方毫无警惕的情况下才能一击必中。
半晌,周伶深呼吸一口气才能勉强抬起头。
抬头正好看到同样靠在墙壁,双手超在身前一脸审视的圣切斯。
圣切斯:“看来你的第一个能力的确不是攻击性的。”
“刚才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那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诱导,让对方进入你的节奏和陷阱,反杀,你很适合当一个秘法师。”
周伶脸都黑了,这个该死的家伙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白袍男人逼迫他。
这哪里是请的保镖,简直是一个看热闹的祖宗。
似乎看出周伶的愤怒,圣切斯:“对方只是一个白雾驱鼠士,只需利用我的超秘器,正面对决能轻易杀死同级别的对手。”
周伶心道,借口,明明是在试探他的能力是什么。
周伶有一种无力感,以为谁都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又不知道怎么杀人,他是第一次。
说实话刚才杀人的恐惧被那邪恶的白袍男子压下去了,现在才有一些感觉。
周伶艰难地准备站起来,不知道为何脑袋越来越疼,就像头皮要裂开了。
疼,剧烈的疼,难以忍受的疼。
周伶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
圣切斯皱眉地看着周伶头皮上正在跳动的浅浅的伤痕,那头皮就像要自行撕开了一样。
“驱鼠士的鼠奴仪式。”
“因为靠近鼠群的原因,原本潜藏的仪式被激活!”
“上一次他的确别人割破了头皮。”
亚历克斯不能死,抛开他必须让《独眼巨人的礼物》在吉普拉德使团面前正常演出外,现在还多了一个理由,亚历克斯能看到鼠奴脑袋里面的老鼠,甚至能发现隐藏在暗处的驱鼠士……
这在分辨鼠奴的身份和逮捕驱鼠士中能起到难以想象的关键作用。
但现在条件有限。
圣切斯招了招手,两面土墙靠近,在墙里镶嵌着两个只剩下眼睛的白袍男子,正是周伶发现的三人中剩下的两个。
圣切斯在周伶周围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一种仪式的古老图文。
墙壁中的两人目光变得惊恐。
圣切斯:“秘法师想要获取魔力除了吸取秘物中的魔力之源外还有一个办法,吞噬同类。”
所以才说,秘法师邪恶至极,因为在秘法师眼中,其他的秘法师也可以是道具。
秘法师之间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心存猜忌,所以秘法师向来都是孤独的,阴暗的,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不值得信任。
墙壁中的两人,从他们的眼睛中开始渗透出白雾,白雾向仪式中心的周伶汇聚而去,通过周伶的眼睛钻进脑子。
墙壁中的两人慢慢枯萎,在无限的恐惧中被吸成了两具干尸。
圣切斯:“原本还希望能审问出一点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
罹难者孤儿院。
院子中小鱼人咯叽像个小流氓一样抗着一根用树棍削尖的长枪,它正在巡逻,这是它给自己在孤儿院找到的定位,也不知道它篮球大的个子哪来的自信觉得它能当好一个护卫。
二楼,周伶安静地躺在床上。
他做了一个梦,他独自一人在白雾中行走。
白雾,好大的雾,且开始慢慢散发出银色。
周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窗边阳光照射下英俊优雅的青年,阳光照射下让他的脸庞深邃得如同雕塑。
长得可真好看。
周伶起身,他发现他身边多了一样东西,一本书。
周伶疑惑,他昏迷的时候怎么还抱着一本书?
书页随意的翻开,周伶整个人都精神了。
是剧本,来自周伶原本那个世界的剧本,和上一次《独眼巨人的礼物》的剧本一样,也是在他莫名其妙昏迷后出现。
而周伶的第三视觉的能力,就是通过在现实中将戏剧《独眼巨人的礼物》搬上舞台演出后获得的,就像获取能力完成的仪式。
而现在,又一本他那个世界的剧本出现了。
周伶正想仔细看看,这时圣切斯说道:“亚历克斯,现在该算算账了。”
“除了一开始谈好的酬金,为了救你,我还使用了两件秘物给你吸收,帮你从白雾秘法师提升到银雾,秘物的价格你是知道的。”
正起身的周伶又躺下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只知道从他身上赚钱。
噢,他居然欠下了巨款,原本还想着卖点剧票就能过上好日子。
周伶:“你知道的,我的脑袋被打破了,以前的事情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恩,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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