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地表生物灵魂融合后[西幻dnd]

　　你不需要一晚上也能明白卡尔文为什么生气。你可比任何一位卓尔都能共情他的处境，就算传说中的崔斯特来，反应也不会比你更快。你的傲慢和高高在上激怒了他，而且，你明明也和他一样，被家里人看成没有价值的弃子，但你却因为收获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否定了这个真相。如果你不是卓尔，而是和他一样的人，你也会愤怒，然后摔门而去。

　　向卡尔文道个歉？你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打算。他会很轻易地原谅你，这一点更让你觉得不好受。你不能比自己地位更低的人包容和原谅，否则有一天，他将不再崇拜你，不再忠于你。你绝对不可以承认自己的失误，更不可以对他们展示出你温柔、有同情心的一面，要控制你偏爱的人就更是如此。

　　也许这种事对你来说太复杂了。早餐仍然是一堆新鲜自然的蔬菜碎片，你却毫无怨言地吃光了盘中的食物，让凯瑟琳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一个劲儿地思考着如何让卡尔文拜倒在你的“恩惠”之下，对他投来的目光没有任何回应。苍雾蹙起眉头，但提里亚阻止了他，叫魔偶们收走餐具后，她笑眯眯地摇着轮椅，来到你们的面前，问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芙洛拉背着手，四处打量着她昨天还没有认真参观的地方，“我在想我要不要回工会去登个记……说实在的，冒险到这里也该有个结局了，你们说呢？”

　　“我想打听一些翠绿闲庭的信息。”凯瑟琳举起手。伊曼纽尔看看芙洛拉，又看看凯瑟琳，最后转头看向你，眼神里带着不舍。你一言不发，他也只能失落地低下头，“光耀会不存在了吧。我想我可能也没什么地方去。”

　　“要不然，留在我这里当助手研究员？”提里亚向伊曼纽尔递出橄榄枝后，又看向了你，“班瑞女士可能是唯一一个没有去处的人了吧。”

　　“我可以去路斯坎。”你下意识拒绝了龙裔话语里隐藏的邀请。卡尔文瞪大了眼睛，视线堪堪擦过你的眼睛，又飞快地转向了苍雾。你勾起嘴角，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神情，接着对龙裔说，“但在此之前，我要继续收集信息，会在博德之门暂住。如果你们愿意做第一位资助我重返魔索布莱城的人，我会以主母的身份，好好报答你们。”

　　“我们才是第一位吧。”芙洛拉大叫，“回报回报我的！”

　　“你被我救了一命，还想要我做什么？你还欠着我的命债呢。”你反唇相讥，“少在这里得寸进尺，三寸丁。”

　　“哼！等我重返盗贼界的巅峰，你再跟我嘴硬试试呢！”

　　伊曼纽尔赶紧挤到你们中间开始调解。他本来也想劝说你们从良向善，但想到之前的那些经历，他只能另辟蹊径，一边劝你不要总想着回到魔索布莱城了太危险了，一边劝芙洛拉当心再遇到那种奇怪的诅咒。你和芙洛拉也没有真的争吵，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勾肩搭背起来，讨论接下来可以去什么地方找找乐子。

　　“我没心情和你去逛街。”芙洛拉退开两步，“我要去墓地。”

　　“看你前女友？”

　　“我们全家都葬在那里，所以得找个人帮我拿花。谁想来？”

　　凯瑟琳摆手拒绝。于是，你和伊曼纽尔做了芙洛拉的帮手——夺心魔的拒绝在你们这儿没有效力。当季的花束品种和价格各异，芙洛拉一边凭借着她的记忆和你们讲解，一边观察着早有了不小差别的街道，感慨着物是人非。你看着市场街琳琅满目的商品，对那些散发着幽幽香味的化妆膏起了兴趣。

　　“要，要胭脂吗？”看摊的大概是老板的孩子，是个年纪不大的提夫林小女孩，见一个表情冷漠的卓尔死死地盯着摊上的商品，硬着头皮迎了上来，“您……您用了……会很漂亮……”

　　你拧开装着油润膏体的锡盒，嗅到里面那放了许久的花瓣榨汁和动物油脂混合的味道。膏体呈现一种淡粉色，你怀疑这东西涂在卡尔文的嘴唇上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大概率只是一层光泽。你又使唤小女孩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闪着金色微光的粉末，被压得很实。在幽暗地域的时候，你们也用过类似的粉末妆品，只是一般为紫色或者黑色，也没有这么闪亮。你向小女孩询问是否可以试用。她愣了一下，磕磕绊绊地说：“我要问我妈妈……”

　　你没管她，用指腹沾了一点眼影粉，在手背上涂开。在你的肌肤上，它显得更加闪耀夺目了。看着快要急哭出来的小女孩，你盖好盖子，问她：“这两盒一共多少钱？”

　　“……五银币。”

　　“好贵啊！”芙洛拉说着挤开了你，要和小女孩讨价还价。看着一脸惊慌无措的小女孩，她露出了势在必得的邪恶笑容。伊曼纽尔实在看不过去，劝阻着芙洛拉有些过分的行为。你顺手从他们俩的衣服里摸出三银币，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五银币，放在了小女孩的面前，希望她能透过那双朦胧的泪眼把钱数好。

　　“五银币贵死了！”在花贩旁边，芙洛拉依然在抱怨，“你这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家伙，我就算赞助你，还没等你雇到杀回幽暗地域的军队，是不是自己就用光了？”

　　“没见你买一银币一束的扫墓鲜花。”你指着花贩脚边那几束有点蔫吧的小花说。

　　芙洛拉冷哼一声，跟花贩讨价还价几句，把最大最重的百合花束塞进了你的手里。不过，由于预算原因，她也只买了三束花，一束百合，一束矢车菊，还有一小束仙客来。你们扛着沉重的花材来到下城区的一片规模不小的公墓。芙洛拉领着你们拐到一片墓碑低矮密集、道路狭窄的墓碑群中。除了芙洛拉走得很顺利，你和伊曼纽尔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踩到或者踢到墓碑。不用她介绍，你们也能明白，这里是半身人们的墓地。向深处走了很久，芙洛拉终于在几个墓碑前停下，指挥你们说道：“把花分别放在这几个金博力的墓碑上吧，谢啦。”

　　你和伊曼纽尔笨拙地分着花枝，确保每个墓碑上都有两支百合、三支矢车菊。金博力应该是个大家族，你们布置了六七个墓碑，累得腰酸背痛。在你们敲打着后背的时候，芙洛拉又小心地拂去仙客来花瓣上的灰尘，抬头瞪着你们二人：“好了，让开点，现在我们往回走。”

　　你想发火，被伊曼纽尔拍了拍肩膀，于是你将怒火通过拧挤夺心魔触须的方式发泄了出来。伊曼纽尔忍痛不语，只是在芙洛拉走远后悄悄对你说：“她快哭了。”

　　她哭了又不是你害的！你愤愤地想。但话又说回来，既然她都哭了，你又和她计较什么呢。于是，你们也只是加快了脚步，跟上了芙洛拉。

　　公墓很大，而最后这位要去吊唁的人类又被葬在人类墓地区最偏僻的位置。太阳照得你头晕目眩，而芙洛拉对你和伊曼纽尔的状态毫不关心，只是半跪在墓碑前，给那位只活在芙洛拉记忆里的女人清洗简陋的墓碑。墓碑十分粗糙低矮，上面只刻下她的名字，连姓氏都没有。仙客来的花瓣也被晒得微微发皱，芙洛拉顺手将水珠淋在花瓣上，她看起来情绪平稳了不少。

　　你在她开口之前拦住了她，实在不想顶着烈日听她的那些充满情绪的废话了。裹好遮阳的斗篷，你们离开公墓，走向公共马车站，看着上面的指示牌，思索着接下来的去向。

　　大概是仙客来和前女友让芙洛拉恢复了一些良心，她一手扶着你的腰，一手拍了拍伊曼纽尔的屁股：“我请你们去吃冰淇淋怎么样？”

　　“好耶！”伊曼纽尔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你摊摊手，只要自己不付钱怎么都行。于是，你们坐上了前往上城区的公共马车，毕竟，下城区也没什么平民买得起冰淇淋。

　　上城区就没有那么多市场街和流动摊贩了。作为专门服务于上层精英阶级的城区，上城区的宽阔市集广场被改造成了繁华的商店街，露天集市如今也被一家家专卖店代替。芙洛拉还在回忆着当年的露天集市和现在相比是多么的好得手，而你则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半长的浅棕色头发被束成一根辫子，考究的长外套几乎要拖到地上。他转过头来，你才发现他不是卡尔文，只是和他十分相似，他的上嘴唇上还留着一层修剪整齐的胡须，阳光下的眼睛呈现一种说蓝不蓝、说绿不绿的颜色。

　　芙洛拉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挠了挠自己的短发：“吓死人了，我还以为那小子跑到哪里去打扮了。”

　　伊曼纽尔茫然地打量着街上的橱窗，无力地数着标价后面跟着的0的数量。你揪着他的衣领，把不明所以的夺心魔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又戳了一下芙洛拉的后背。芙洛拉立刻福至心灵：“我们跟上他看看！”

　　“哎？这不好吧……”伊曼纽尔还没说完，就被你拽着跟上了前面那个男人的脚步。

　　“万一被守卫抓住了怎么办……”

　　“肯定不会的。再说了，我们只是随便逛逛，谁能证明我们跟踪他啊？”

　　伊曼纽尔近乎崩溃。但被迫和你们一起进行上城区所不容的跟踪事业，他也不得不闭紧嘴巴，免得被你和芙洛拉推出去挡罪。走到人群处，他甚至想给你们上个群体隐身术，这显得有点欲盖弥彰，被熟练的盗贼芙洛拉拒绝了。

　　你们一边假装乡巴佬逛街，一边悄悄地跟着那个男人的足迹不断前进。不需要刻意锁定他，他身上穿的外套格外考究，刺绣的丝线闪耀着富贵的光泽，很难不注意到。像你们一样第一次来到上城区的人并不在少数，你们时不时看向他的目光也没引起任何骚动。

　　男人走进了一家甜品店。看着招牌上画着的各种甜品，你和伊曼纽尔一前一后夹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提了进去。男人正在一张小桌边等待着什么。芙洛拉则忙着和你们耍赖，不想履行自己之前承诺的冰淇淋。店主像是看惯了乡巴佬进城，微笑着向你们推荐了一些便宜的、对游客来说又极具特色的东西——华夫饼筒冰淇淋。芙洛拉心痛地付了钱，伊曼纽尔眼巴巴地盯着柜台后面挖冰淇淋的店主，而你则在等待中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味。你吸了吸鼻子，顺着香气的来源一路看过去，正看到甜品店的员工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杏仁蛋奶酥皮饼，正在熟练地放进一个纸箱里包好，递给了那个等着的男人。趁着酥皮饼晾凉的时间，芙洛拉带着你们离开了甜品店，找了个人不太多的角落，观察着甜品店门口的情况。不一会儿，那个男人拎着纸箱走了出来，观察了一会儿，走向了你们所在的方向。

　　你们等待的地方人相对较少，也没什么商铺。他大概怕人多挤坏甜品，又过分信任上城守卫的能力，才走了这条看起来有点危险的道路。你立刻施展易容术，将伊曼纽尔变成了卡尔文的样子，又把他推了出去。伊曼纽尔手足无措地看着你们，而那个男人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大步走上前来：“卡尔文……你回来了？”

　　“啊……哎……”伊曼纽尔根本不擅长说谎，他支支吾吾半天，眼睛时不时往你和芙洛拉的藏身处瞟，看得芙洛拉又急又气。好在，这男的也不是很敏锐，只当面前的人是害羞尴尬，自顾自地攥住了伊曼纽尔的手。

　　“你在外面冒险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吧……太久没有听到你的消息，我真担心你受了什么伤，出了什么意外。钱不够用了吗？回来是想做什么工作？”

　　“我，我，我就是带冒险同伴回来，补给一下……”伊曼纽尔一点都编不下去。芙洛拉急得直跺脚，一转头，你正低着身子，半蹲着缓缓靠近伊曼纽尔。在男人的目光刚巧落在你身上时，你飞快地画了一道法术手势，消耗一滴蜂蜜，用一个暗示术击中了他。

　　“跟上面前的这个人。”

　　男人陷入了一阵恍惚。紧接着，他揽上了伊曼纽尔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向上城区的边界。你和芙洛拉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在伊曼纽尔哀求的目光里，将他们带上了公共马车，向下城区回去。在路上，男人显得很正常，还和芙洛拉聊了起来，分享着他最爱的甜品。你顺便和伊曼纽尔讨论起这个男人的身份：“你觉得他是卡尔文的爸爸还是叔叔？”

　　“是哥哥吧。”伊曼纽尔仔细地打量了他两眼，“如果是爸爸的话，怎么会这么年轻啊？”

　　你是卓尔精灵，怎么看得出人类的年龄差异呢。

　　将这个男人带回法师塔的时候，一直淡然微笑的提里亚也有些震惊。卡尔文跟苍雾出门打理草药园了，提里亚立刻唤魔偶打开通讯功能，对着那边说了几句。卡尔文匆匆赶回来，看着依然扮成他的伊曼纽尔，和露出了茫然表情的男人，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啼鸣。

　　“威廉！！！”

　　这一声尖叫刺痛了威廉的耳膜。他顿时意识到自己受了法术的影响，看了看伊曼纽尔，又看看门口的另一个卡尔文，也差点尖叫出声。大概是法师塔的陈设让他冷静了下来，威廉深吸一口气，叹道：“你真的回来了，弟弟。”

　　“看，我就说是哥哥吧。”伊曼纽尔用手肘捅了捅你的侧身，变回了提夫林的模样。

　　卡尔文抿紧了嘴唇，将目光投到你的身上。威廉拧起了眉头，他认出了你，察觉到你是那个带走他的施法者。他施施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不满地扫视着你们，对卡尔文也没那么友善了：“如果你不想求我什么，那我就回去了。我买了妻子爱吃的酥皮饼，不想再额外加热它，这会让它的美味大打折扣。恕我不能久留了，提里亚女士。”

　　“你在装什么，威廉？”卡尔文一把把他推回房中，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你不记得了？你当年百般刁难我，羞辱我，把各种事诬陷到我头上，现在你又要故技重施？”

　　“你在胡说些什么？”威廉大叫着，“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就是个纯粹的疯子！父亲在你身上花费了那么多钱，你竟然变成了这样……还和这群骗子、混混、卓尔混在一起！”

　　“卓尔怎么还被单独列出来了？”芙洛拉幸灾乐祸地笑着。

　　“你每次都会把错归结在我的头上！”卡尔文歇斯底里地吼着，揪住了哥哥的衣领，“然后你就可以假装自己是那个冷静聪明的正常人，可是每次都是你激怒了我，你让我又生气又难过，可最后都成了我的错！你这个混蛋，你来这里打扰我和我的朋友们又要干什么！”

　　“我？打扰你的朋友？你的这群狐朋狗友，我看不如让焰拳来处理……”威廉冷笑着回头，突然，他的脸上接到了重重的一拳——来自于你。卡尔文也被你的动作惊到了，看着鼻血直流的哥哥，他慌了神，赶紧找来手帕给他止血。威廉模糊地骂着一些脏话，而你揉着拳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狼狈的贵公子。

　　“芙涅尔，你不必这样。”卡尔文对着你扯了扯嘴角，“会很痛吧。”

　　“还好。”你看了看自己的指节，“我们小时候都要经受战争牧师的训练的。另外我要提醒你，既然你有打败这位威廉·格林姆德的力量，就不要去帮他，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明白自己轻视了什么样的敌人，他也一辈子学不会尊重。”

　　卡尔文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帮威廉擦掉了胡子上的血块。

　　“博德之门应该把你赶出去。”威廉嘟囔着说，“你们这群倒错的黑妖精……”

　　“闭嘴，威廉。”卡尔文在他的鼻子上狠狠拧了一下。威廉痛叫一声，闭上了嘴。芙洛拉在旁边适时补刀：“我可舍不得对这种珠光宝气的混蛋用治疗法术，所以我是他的话，可不敢惹怒一位卓尔主人。地底的惩罚小技巧多了去了。”

　　“闭嘴。”你对芙洛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头一回这么配合你。这一套显然也唬住了威廉，他再也不敢把眼珠往你这边转了。

　　就在卡尔文清洗手帕的时间，你从口袋里拿出了早上买的小金属罐，拿到了卡尔文的面前。他看起来还想和你冷战一会儿，但最终没按耐住好奇心，指着你手心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礼物。”你言简意赅，将它们放在了卡尔文的手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坐冥想。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芙涅尔，你在吗？你醒着吗？”

　　你睁开眼，房间门便顺着你的心意自动打开了。卡尔文兴奋地扑到你的身前，“你……你送给我？”

　　“我觉得你用了会很漂亮。”你拍拍他的脸，让卡尔文停在一个你更容易接受的距离内。他不好意思地退后了半步，在你的面前拧开盖子：“那你现在看看，我用了之后的样子？”

　　你歪了歪头，向他伸出手，将指尖抵在他的嘴唇上。指尖的触感柔软湿润，但并不是那种膏体的油润，也许他喝了水，也许他舔了自己的嘴唇，你并不在意这背后的原因。现在，不安地想向后退的人变成卡尔文了。你托起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向你的视野拉的更近，也确定了现在的情况：他还没涂上那闪亮的眼影膏呢。

　　你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用过了。”

　　“……还没呢。”卡尔文的脸颊升起唇膏一样的粉红色。对视很久后，你的双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在手掌之下那隐约的搏动中，你将额头轻轻贴在高大的人类男子的颈窝处。

　　“看来我的礼物选得很糟糕。你可能不需要这东西……”

　　嘴唇相贴时，你心里那不合时宜的后半句被藏在了肚子里。他不需要唇膏和眼影就足够取悦你了。

　　下楼吃晚饭时，威廉的态度变得愈发卑微。可就连苍雾也不想理他，自顾自地吃着盘中的沙拉。你用他能听见的声音对卡尔文说：“你还想让我帮你夺回这些财产吗？”

　　卡尔文愣了一下，看向一旁眼眶微红的威廉，内心百感交集。威廉突然脱下了自己的长袍，又掏出一大袋金币，在你的面前跪了下来：“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吧，我的妻子还在家里等我，她怀了孕……”

　　“那看来她会很需要自己的丈夫。”你嗤笑一声，“你家的地址在哪儿？卡尔文，去准备纸笔，威廉的命可值钱着呢。”

　　“犯法哦。”伊曼纽尔和苍雾不约而同地说，不过两人的语气各有差异。芙洛拉和凯瑟琳则是一脸兴奋：“需不需要拿掉点东西证明这个人就是他本人？”

　　威廉的眼泪“哗”地掉了出来。他一边哭，一边又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装饰，还有些魔法戒指什么的，你看了看，价值很高，可以增加幸运。于是，你对他的供奉照单全收，又羞辱了一顿之后，找了条破麻布长袍给他裹上，将他踢出了法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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