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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茶会后
在杰西卡离开之后,餐桌旁的玩家开始散开。
夏惊眠依旧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说实话,刚才他也有些紧张,因为夏惊眠并不确定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不过,这一切都如夏惊眠所想那般发生了。
所以,那个隐藏在他们之中的狼人是谁呢?
伊丽莎白?
周一?
亦或者是,这场游戏的开启人——杰西卡。
姚瑶本来也打算跟着其他人离开,但看见夏惊眠还坐在原位上,姚瑶轻皱眉。
姚瑶并不是像她展现出来的那么无害,她有自己的私心。
姚瑶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姚瑶走到夏惊眠身旁,她问:“你在想什么?”
夏惊眠的思绪被姚瑶这一嗓子喊了回来,他转了一下面前的玻璃高脚杯,他意味深长道:“我找到了那位狼外婆。”
时间不早了,昨晚也没睡好,夏惊眠早困了。
夏惊眠打着哈欠从椅子站起,他余光注意到姚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他并不打算给姚瑶说话的机会。
夏惊眠双手插兜,他朝着楼道走去,福尔克斯已经在那里等待着他们了。
他们住的地方还是有一种挥之不散的腥臭。
闻到这股味道,夏惊眠忍不住抬手掩鼻,这股味道实在有些难忍。
“我们的大钢琴家这么嫌弃居住的环境?”
徐景那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缠住了夏惊眠,他走到夏惊眠跟前。
这个人即使长了一张和阮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但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夏惊眠挑眉,他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是没有回头:“徐先生,您知道您现在很不礼貌吗?”
走廊里几乎没有人了,徐景轻轻抿唇,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夏惊眠,眼底蕴藏着狠意。
夏惊眠回头扫了这人一眼,随后他留给徐景一个潇洒的背影。
刚走进房间,床边的台灯闪了一下,自动打开。
而在房间外,一阵穿堂风灌过,一张莫名其妙的纱落在徐景身上。
随后,纱缓缓落在地上,但徐景的身影消失不见。
站在楼道口的福尔克斯垂手站着,他注意到徐景消失不见后,他走上前,默默将那张白纱捡起来叠好。
“福尔克斯。”
杰西卡呼唤福尔克斯的声音从城堡底部传来。
福尔克斯转身,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他脚步微顿,但没有停留。
等福尔克斯走到大厅,杰西卡重新坐回了主位上。
烛火兀自摇曳,只有两人的大厅比之前还要寂静,城堡外风雪的呼啸声更加猛烈。
杰西卡给自己倒了一杯气泡水,她撑着脑袋,那双像翡翠一样透彻的眼中充斥着疑惑。
福尔克斯静静站在主人身后,他苍老的面庞被烛火映衬得更加沟壑。
杰西卡抿了一口气泡水,她开口,稚嫩的声音中蕴含着浓烈的怨恨:“这个夏惊眠怎么就死不了呢?”
福尔克斯依旧沉默。
好在杰西卡也不需要有人回复自己,她愤愤将玻璃杯摔在地上。
破碎的玻璃渣溅得满地都是。
杰西卡赤脚站在这些玻璃碎渣上,她阴恻恻笑着,脚底被玻璃片割出血来她也不在意。
杰西卡碾过这些玻璃碎片,她垂眼大笑,金色的卷发随着笑声不断抖动。
福尔克斯半蹲在杰西卡身旁,他轻声道:“主人,时间不早了,您得回去了。”
桌面上的烛火在一瞬间熄灭。
杰西卡的身影也消失在大厅中的黒寂中。
福尔克斯在黑暗中一言不发地打扫着玻璃碎渣,笹原樱的尸体依然趴在桌面上,她唇边的血迹都已经凝固。
夜半三更,花园中福尔克斯拿着锄头在挖坑,他身旁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在福尔克斯视线之外,夏惊眠藏在窗帘后面,他右手拿着那本羊皮本,目光审视。
福尔克斯毕竟上年纪了,他挖了一个大坑之后,额头上析出汗水,叉腰立在一旁休息。
风雪很大,夏惊眠的视线有些被遮挡,他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
就一晃神,福尔克斯已经将自己身旁的麻袋放到坑中,然后又“吭哧吭哧”地开始埋土。
夏惊眠拉上窗帘,他坐回床上,慢慢合上羊皮本。
拿到这本羊皮本之后,夏惊眠心里就开始隐约有些不舒服。
他不知道这场意义不明的舞会因为什么开启,更不清楚杰西卡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夏惊眠躺在床上,却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双眼睛注视着。
头顶的镜子被隔断,那还能从哪里窥视自己?
次日,一晚上没睡好的夏惊眠打着哈欠起床洗漱。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整个维也纳银装素裹,白色干净得令人眼睛疼。
福尔克斯还没有来叫玩家吃早饭,夏惊眠百无聊赖地在房间中翻箱倒柜。
前天晚上,福尔克斯告诉夏惊眠这个房间是相对安全的,到底哪里安全?
昨晚那种让人无处遁形的窥视感真的令人不舒服。
夏惊眠坐回床上,目光却落在门上挂着的小铜镜上。
在东方文化里面,挂铜镜可以辟邪,在西方文化呢?
夏惊眠再度起身,他走到门边。
铜镜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不起眼。
夏惊眠抬起手,指尖刚碰到镜面,光滑的镜面顿时漾起涟漪,镜面中夏惊眠的身影也跟随着波浪而晃动。
这面铜镜果然有问题。
夏惊眠目光沉下去。
尽管夏惊眠心里不舒服,但他也不敢轻易去动这屋里任何一个装潢,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屋里的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夏惊眠刚退后一步,福尔克斯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亲爱的客人们,今早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大家可以跟我一起下楼享用了。”
夏惊眠推开门,他是第一个出去的。
见到是夏惊眠,福尔克斯朝他颔首,趁着其他玩家还没出来,福尔克斯示意夏惊眠朝他走去。
在夏惊眠靠近的一刹那,福尔克斯弯腰低声说道:“我见过你的父亲夏章,他是一个很有胆识的男人。”
但很可惜,那个男人陷入了这个游戏,没办法再回去了。
再次听见夏章的名字,夏惊眠丝毫不意外,他一开始就调查到夏章来过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
夏惊眠微微抬头,眼眸中倒映出福尔克斯的脸。
夏章死在维也纳也算是他运气好,要是这个男人能活着回来,夏惊眠必叫他身败名裂。
不过,夏惊眠倒是奇怪,夏章究竟做了什么事才收到邀请函。
剩下的玩家陆续从房间中走出来,夏惊眠默默靠在墙边,神色如常。
姚瑶看到夏惊眠在门边,她立即凑到夏惊眠身旁,小声问昨晚没问出口的问题:“你真的看出来谁是狼人了吗?”
夏惊眠伸出食指抵在自己唇前,他示意姚瑶不要说话。
姚瑶屡次想问出口的问题被打断,她自己也是不怎么舒服的。
看见夏惊眠眼底的警告,姚瑶抿唇不发。
她知道对方在警告自己。
一群人跟着福尔克斯走楼下餐厅,杰西卡已经等在那里了。
杰西卡眼下是一片乌青,她打着哈欠,不停地转着手中的勺子。
姚瑶本来想坐在夏惊眠身旁,但看见夏惊眠落座在杰西卡身旁,姚瑶一下愣住了。
松下井冷笑一声,他抱胸从姚瑶身旁擦过:“看来你的墙头并不是很喜欢你靠近。”
姚瑶咬牙,她索性坐到杰西卡的正对面。
杰西卡撑着头,她目光落在姚瑶身上,眼神若有所思。
所有人都落座后,阮棋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阮棋有自己单独的位置,他不是玩家,自然是不能和玩家相提并论的。
夏惊眠对面坐着的是伊丽莎白,这个姑娘明明还是一副胆小怕惹事的模样,但她目光游移,看向夏惊眠的时刻,伊丽莎白都十分警惕。
小姑娘警惕一点不是坏事。
夏惊眠在意的并不是这点。
在伊丽莎白表面的警惕之下,夏惊眠察觉到了一丝熟悉感。
伊丽莎白很像自己认识的某个人。
杰西卡站起身来,她指尖缠着绷带,是昨夜摔碎玻璃杯割伤了杰西卡的手指。
杰西卡撑着桌面,朗声道:“欢迎各位玩家进入第三天的游戏。”
“亲爱的法官先生,现在就有请您来讲解规则。”
杰西卡转头,视线落在阮棋身上。
阮棋站起身,他温尔儒雅。
夏惊眠眯着眼盯着他,这家伙给他的感觉果然跟徐景不一样。
等等……
徐景呢?
夏惊眠后背惊起一层薄汗,他的心不受控制剧烈跳动。
夏惊眠胆子很大,一般来说,他不会害怕这些亡命之徒。
可徐景不一样。
在华国,众所周知的是,阮家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没有天分但胜在努力的哥哥阮舒,另一个则是光风霁月的弟弟阮棋。
一到这座城堡,徐景就自我介绍是阮棋的弟弟 ,这个身份很难让人信服。
夏惊眠额头上滴下汗珠,他咽下唾沫,思绪正混乱时,阮棋开口了。
“欢迎各位玩家来到第二晚的追逐游戏。”阮棋漫不经心道:“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城堡迷宫;第二,花园迷宫。”
阮棋继续道:“两个场地的规则都一样,请各位玩家尽快选择,选择结束后我将讲述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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