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疯人愿

　　林子良抬眼和我对视，干脆灭了烟直接走了过来、“说完了？——看你搁这儿哭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人地上躺着那个比你惨多了，也没见人家嚎一声。”放什么屁呢林子良，荣泽山倒是想哭，可也得看他还能不能哭了。
　　“林队长倒是悠闲自在，在旁边看戏很爽是吧。”华晨宇看见他人模狗样，衣服穿得齐齐整整的样儿就来气儿。我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哪儿有这样当哥的？着妹妹单打独斗。”
　　林子良翻个白眼：“你确定我参战的话，就你那杀红了眼的状态，不会连我一起灭了？”他又晃车钥匙，对华晨宇说：“你对象给我把车打爆了，考不考虑赔我辆？”
　　行，怪不得今天不和我男朋友互掐，居心叵测啊！华总矜贵地一颔首，“当然，不过得先送她去医院了”
　　我才想起来他还有一堆朋友在家里，便问了他，也说道：“我为了拖延时间忍痛拿了首样本歌出来恰他们研究，还好提前买了夜宵，够他们玩一阵子了——这边的情况我说的是有小火灾，让他们先别出门。”
　　“那你出来这么长时间……”我头疼地问。
　　林子良可算是发挥点作用：“别担心了，一会儿我派小季去，就说遇到这个房子主人了，知道他们一会儿还要回家，害怕这边刚着火还有危险，所以警察来送他们回家。”
　　“好”我赞同道，“你还算有点用。”我花开了自己的车过来，下车给我打开副驾。林子良也不客气坐到后面，还一边感叹：“人民公仆终究是上了资本主义的车了啊，“
　　我知道这辆，扭头对林子良炫耀：“不到一亿。”
　　“靠，我那车比他少仨零！”
　　“都是血汗线，你少愤愤不平，别觉得自己加几个小时的班就累得不行了——每次工作前提前一周吃流食，·提前三四天不吃饭，两三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的常态工作，你要是能做到你也能赚那么多。”
　　我捏了捏我花儿的单薄衬衣给他看：“看见没，零下十度穿层单衣也得面不改色，你受得了吗？”
　　林子良举手投降，选择闭麦。华晨宇偏头蹭了蹭我揉他冰冷耳垂的手，无奈道：“别闹了，我又没一直待在室外，都是有暖气的。——你手不疼了？老实放好，别用劲儿，别动手腕。”
　　“唔，”这家伙才威胁了我，我可不敢造次。
　　不过他真的好爹啊！
　　到医院拍了片也没啥大事，但确实是伤到骨头了。医生看俩穿警服的也不好多问，开了一堆外敷的内服的就我们送出来了。
　　我刚出医院门,手机就响了,是师父。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看了十秒,然后果断拒接,
　　林子良瞥我一眼：“哟，你现在胆子是真大了。”
　　“我拒绝听任何人解释。”我木着脸回他一句、
　　“论情感上来讲，我是支持你的，但论理说，荣泽山是真该审审，毕竟那姑娘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嗤之以鼻：“你不是说你觉得那姑娘不是荣泽山那孙子敢那样杀的吗？”
　　林子良跟上我俩，奇怪地问：“我什么时候说不是荣泽山了：我一直都觉得他是凶手啊。”
　　“可——”我脚步一顿，说了一半便定住，一股莫大的寒意从背骨窜到天灵盖。
　　我蓦地睁大眼睛，连忙扶住华晨宇，大脑混乱到爆炸，一片模糊中我对上他着急担忧的目光，目光终于在他的脸上缓慢聚焦。
　　“怎么了？”林子良见我不说话，快步走过来。我垂下眼，额上冷汗直流：“没，没事，闪到手了，疼死我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不是没骨折吗？”林子良皱着眉想看我的手，华晨宇看了他一眼，他只好无奈地停住。
　　“你说的轻巧，我多久没这样打过架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浑身都疼。”我虚靠在花儿身上，被他稳稳托住。
　　“行，那你先回家休息吧，别管工作的事了，”林没再跟我呛，一下子好像有了哥哥的样儿：“局那边我去解决。——别送我了，我打车去，你们接回去吧。”
　　我抬头和林子良对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
　　我皱着眉喊他：“林子良。”
　　他没停下，走得飞快，扬声道：“准你三天假，不用来上班,有情况我给你打电话或者去找你。”
　　我没再吭声，卸了力一般靠进华晨宇怀里。林子良没喊“师父”，而是称呼“局长”，…和聪明人打交道就这点儿好，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猜中了我的所想，把我和他划入一个阵营。
　　容、醒。你倒底是什么意思呢？你告诉我荣泽山不过是一个小炮灰.让我去杀他——但还不敢明说，还拿林子良当幌子。
　　你给我铺好一切道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对我心理暗示，说什么都是因为我，利用我对华晨宇的愧疚加深我的负罪惑。
　　你的铺路，有诸多不合规矩程序的地方，我却天真地以为那是老警察的老练——其实，那根本是你染上了黑就再也装不成的白吧。
　　我的好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不是鬼？
　　能不能告诉我，我刚刚的怀疑却是借的，你只不过是另有隐情。
　　华晨宇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是工作上的事，他不好过问，于是干脆俯下身，把我打横抱起向转去。我猛然回神，搂住他脖子，把脸埋他肩上，
　　华晨宇单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护住我的头把我轻在座位上，然后他坐到驾驶座上，摘下口罩，帮我.知了安全带。他喊我：“阿年”
　　“你是不是怀疑了不想怀疑的人了？”
　　我恹恹道：“你怎么知道？”
　　“你刚刚毫不犹豫地说那句话时，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很信那个告诉你话的人的——但林子良的疑惑也很真实，说明有人借他之口发表了什么观点。我不知道那个你怀疑的人为什么要用这么容易被对证揭穿的话来骗你，我不想再去干扰你的想法也不能插手你的工作，但是——“他顿了顿，说了和那天一样的话，“听哥哥话，先别想那么多，回家就没事了。”
　　他柔声道：“你现在需要休息，阿年，你费那么大力气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安心回家吗？”
　　他的话总是有奇妙的安抚能力。他那么聪明，连他这种并不了解内情的人都猜到了，…林子良走时那个眼神，他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敛去了一身锋芒，凑过去轻轻地亲了下花的侧脸，在他面可我总是柔软的，正如人们一向的慕强心理，我也一样。我所慕的强，不在于打架厉不厉害，而在于无论腥风血雨都能闲庭信步般的魄力，绝对冷静清醒的判断思考，以及，四两拨千斤的手段。
　　华晨宇，比我更接近漩涡中心，却没有丝毫作为猎物的惶恐，我甚至可以窥知，他从容的外表下竟涌动着种隐秘的兴奋。
　　棋子想成为棋手，猎物想成为猎人。
　　我想翻盘自成一方，就不能被谁轻易拽入他们的阵营。我是他的，就算死，我也是他的。也是我唯一的一片护心甲，我愿他坐帐千里之外，免我为他拼杀冲锋，所向披靡。
　　就像我在曾给他看的二百行长诗中所写一样：我想做我神座下宝剑，
　　我想我王不再赤手空拳，
　　我想要，我的花儿，不再受伤，
　　我求，我之所爱，一生平安顺遂，自由无畏。”
　　华晨宇笑了，与我鼻尖相抵，在我唇上烙下一吻。他轻揉着我最为敏感的后颈，垂眸看我：“无所畏惧，我是说，我们两个人。”
　　我们径直回家，我昏昏欲睡，他把车停进车库，先下了车，又要来抱我。我哭笑不得：“是伤住手又不是腿，我又没残废，”
　　他不听，俯下身示意我搂住他脖子.我无奈，今晚他好像格外黏人，我也只好听话。“如果可以；我一步路都不想让你多走。”
　　我去拿他耳后的“随机播放键”改身，挑着尾音勾引他：“现在把我关起来还来得及——金屋藏娇呢，不试试吗，华公子？”
　　他没立刻回应，过了一年儿，他斟酌着问我：“呃，阿年，这是你的一种…喜好吗？”他小心觑着我脸色，“你要是真喜欢，呃，我们可以当一种、情趣试试…”
　　一股热气“腾”一下从我脖子窜到头顶,我TM!老子的形象！什么叫我的喜好呀？！完了，我在花儿心中又多了些奇奇怪怪的xp!
　　原来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花儿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低头看我。我把头埋得更深了些，闷声道：“我睡着了、”
　　他打开门，蹬上拖鞋，仍是抱着我：“那，洗澡不洗了？你的手……”
　　我默默抬起头，“你伺候我洗？”
　　“唔，也不是不行，但就怕伺候的人正经，被伺候的不干正事，闹到天明又不用睡了。”他弯着眼看我，笑得不行。
　　我挣扎着站到地上，抢过他手里我的拖鞋，“我自己洗”
　　华晨宇摘了口罩笑个不停，在我的怒视下举手投降，“你有三天假呢公主殿下，尽管休息，我肯定能伺候好你。”
　　我三天假又不是你能不上班，我一直想让你能好好休息来着，怎么跟我谈个恋爱，一天睡得比一天晚？
　　我肩上扛着三千万煜人的重担，我可不能当花瓶！
　　我俩还是各自洗了澡，他快一些，等我出来时他已经给我弄好药了。“过来，”他一边喊我，一边把药膏挤到手上，抬眸看向我。
　　我看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心里思索我坐哪儿，总不能跪着吧。……受不了了，我搁这儿铺垫什么理由，明明看见他穿睡夜就觉得涩得不行，古人言：心动不如行动。我干脆直接快步走过去，扑到他身上，趁她不备隔着衣服摸了一把我日.思夜想的腹肌。
　　他轻笑一声，单手把我抱起来放到柔软的沙
　　里，自己竟是又单膝跪到地上，牵过我的手抹药、“你跪上瘾了？”我一点儿也不习惯他这样对我，华晨宇却不在意：“又不是双膝，那是跪我妈一—别人求婚也都是单膝跪地啊，你不想跟我结婚怎么办？有个男人这样跪你、你都不心动？”
　　弄半天您给我养这习惯呢？潜移默化说服我？我吞吞吐吐地说：“先不说我跟你门不当户不对，就说“你跟我在一起的危险你也看到了——我们才在一起几天，你作为公众人物又不能把结婚当儿戏，你，不会后悔吗？”
　　他却是不加思索，一条条反驳我：“我是要老婆又不是娶钱，再说了，你觉得哪个女人跟我结婚有我挣得多？所以对我来说都一样。至于危险，我一个大男人，你又是警察，法治社会呢，怕什么。”他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还有后不后悔这件事，说实话、阿年，我不敢逼你，因为我只怕你会后悔——你才二十四岁，结婚是早了些，再过几年也无所谓。但我三十三了，我是不在意年龄的，可你会在意，如果再过几年，我年近四十，就算我长得再年轻，但不用你嫌弃，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他最后抬头直视我，却是只看了我一眼便又垂下了目光，轻声道：“阿年，别钓我。”
　　我怎么会钓你？我……
　　“我爱你，”我一张口，眼泪又不争气地流，我伸手拽他，不顾一切地把他往我这边拉，他怕我手上太用力，只好顺着我的劲儿过来，撑在我上方低头听我的回答
　　“我爱你，华晨宇，我不可能后悔，也没有钓你，”我被他笼罩，这让我感觉极度安全，因此我放肆地哭着，几乎不受控制，
　　他说话时很难过，我不懂，为什么什么事都要为别人考虑那么多呢：自私一点不行吗华晨宇：你喜欢的你可以去要、甚至去抢；我送到你面前你也不用害怕，这是你该得的，你谁都不用让。
　　他曾经是怎么回复我的？“我不能那么卑劣”。
　　我哭的时候没什么声音，我固执地抬头看他,仿佛流泪的不是我。M的我也是绛珠草转世来还你泪的吧，老子前二十四年加起来都没这几天哭得多。
　　“为什么要爱我”他叹口气，熟练地为我拭泪，“你之前所认识的我，是带有你自己滤镜的，——现在你看到了完整的我，会不会有落差感，发现我只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并非无所不能。”
　　我蛮横地打断他的话，撑起身子去亲他。他很久没这样自我怀疑自我看轻过了，我知道他这两天被动地被我保护心里不好受。毕竟，他在他的领域，可谓是无所不能，但在我这里…
　　真正有落差感的是他；怕麻烦别人的也不只我一个，
　　我们在谈一场准备多年水到渠成的恋爱，却也如同在照镜子。我们都爱极了对方，却都深知自己的疯狂，都不希望对方同样如此地爱自己。
　　“当然要爱你，”我彻底把他拽到沙发上，翻身像猫一样趴到他身上，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我才没有带滤镜看你，我一点都不在乎你得了多牛的奖赚了多少钱有多大成就——优秀是你的，但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接受你所有的缺点，我—一”
　　我顿了一下，不知当说不当说，最终，我低下头，附在他耳边，轻而认真地说道：“我是你的，不管你干什么，只要你还是华晨宇，我就永远是你的。”华晨宇没回应什么，只是将我极力地抱紧在怀。过了好久，他哑声道：“谢谢你，阿年。”
　　行啊你，不让我说，两天工夫把“对不起”和“谢谢”都凑齐了。算了…不计较了，我凑过去亲他喉结，立刻不正经起来：“怎么谢？华公子，要不你侍寝吧”。
　　我拉他坐起来，自己却仍是跨坐在他腿上，还故意去蹭他，他立刻单手握住我腿，环顾了一圈：“地方有些小，回卧室。”
　　我心中一喜：这就搞它了？
　　看本小姐怎么把你拿下！
　　他把我轻手轻脚地占到床上，简明扼要地下命令、“衣服脱了。”我也没想到那么干脆，自己反倒害羞犹豫了一把，还是先只脱了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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