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之丝路

作者:江南风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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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休说世道多邪佞,莫叹人间少骏雄拔刀相助


      《逍遥剑法之顶籍》不易练成,虽剑法总共不过三十六种,然奥妙及深,融合多门武学精华,修炼难度各不相同,需要高超武学资质,然每招需在特定条件下才能练就,非机缘偶合或精心计谋,加上特殊情愫不成,即使掌握其招式,亦很难掌握其精髓。虽林骊琼练成“冥风仙凤无影剑”,仅为三十六招剑法中最易第一种,无需情感、哲思融入,仅算入门而已。

      何故林骊琼所成“冥风仙凤无影剑”仅为入门,只缘“冥风仙凤无影剑”所需真正百毒不侵,不仅针对暗器、毒虫、毒草,毒汤药中伤,另有对毒气不侵。且“冥风仙凤无影剑”除林骊琼应敌被动发招外,还有主动攻敌招数。主动攻敌招数,需凝聚内力,并将内力转换成一触即发能量,且招式缭乱无比,使敌眼花缭乱,不知其所,再出招,隐招,此神功无具体招式解析,需自创完成。

      且抛开如何得毒气不侵之体和绝世内力,主动出击招数亦非易事,林骊琼日夜钻研,自创二十多套,若敌强心细,亦有破绽可寻,故均不满意。林骊琼冰魂雪魄,白水鉴心,性善戒杀,即微细如虱,亦不害之。那日石柱山中斩蝠蛇,乃受其攻,有取其性命之险,不得已而为之,即便杀生,以襟蒙眼,亦不忍观之,愧则有疚。平日里翁翁及家母舞剑练功,耳闻目染,林骊琼禀赋极高,观之便会,舞剑仅当养性娱乐罢了。林骊琼天真烂漫之年华,岁月不急疾,静观浅滩溪鱼空游逐相欢,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听取稻花香里说丰年,蛙声一片。林骊琼不知,得《逍遥剑法之顶籍》后,受窥探之心,又为好知之人,激而为力,奋而为勇,不觉已至轻启武学博大精深之奥秘。

      林翁每日看病医人,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数几十年如一日,年老眼昏蒙。林骊琼知有一种鸟能治,此鸟其状如乌而白文,名曰鸪習鸟,食之不灂。村人自有大脖病,外形丑陋,瘿者属阳,色红而高突,皮宽不急,蒂小而下垂,瘤者属阴,色白而浮肿,皮嫩而光亮,顶小而根大。一村兼有十数人患之,数村累计数百人患此病,林翁尝尽百药,沉疴痼疾,无计可施。林翁知有鸟焉,其状如鹑,黑文而赤翁,名曰栎,食之已瘿。然此鸟非易得,仅天帝山有之。天帝山何其远,陕西路,金国北宋交界之域。

      一日,有数村民见其鸟似候鸟越冬南飞,林骊琼率善射击者数人,带弓箭,躡踪其后,抓一只系上彩带,绑个哨儿,一路尾随。途中,有村民患痢疾,不能成形,返。林骊琼知遇栎鸟,千载难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且知捕一两只无以治病,非抓数只牧养为群,方可治数百人大脖病,故不可使其鸟伤、残、毙,不可射箭,仅可诱捕。村民体力不及,劝返,便独自一人一路跟随栎鸟,数二十天翻山越岭,至广南路,见其鸟隐落深林,不敢贸然前行,方止。

      林骊琼村落稍作停歇,打探山况,到鸟市买些鸟食及鸟捕竹笼制陷阱。提着行头往山边赶,碰上几个莠民街中闲走,此等地痞流氓无赖,平日里哪见得大街上忽现一枝秾艳露凝香,有如天上掉下仙姿玉貌的仙女,凤眼微笑迷人魂,花瓣红唇醉人姿。红颜扰乱兮焚心,美色沉溺心神沉,沉迷美色不可自拔,起色戏弄嘲谑,林骊琼见莠民庸俗卑下,猥琐可憎,厉声呵退。

      怎奈这些许流氓无赖不肯罢休,缠绊阻扰,不能脱身。人地生疏,林骊琼不想惹事端,径走逃离,这些厮截其路,围拢近身,眼神放肆,举止轻浮。林骊琼怎肯受其辱,取腰间鞭,扫鞭而下,顿时尘土高扬,散石乱飞,鞭如狂风厉刀,一鞭下去,必断其骨,吓得这些莠民奉头鼠窜。她收回鞭,瞪眼恐吓道:“你等今日谁再敢造次,此鞭手不留情,定使其跛脚瘸手!”说罢,大步流星,提鸟捕竹笼而去。这些个厮瞠呼其后,不敢近前。围观村民拍手叫好。

      这些个厮,迷恋于她俏丽颜色,今日不得手,还弄得个嘲讽下场,辗转心如波澜,如骨鲠在喉,虽当下口中不语,心下踌躇,怀恨挟仇,寻思计策,必置之死地,方泄余狠。

      莠民商议,虽他等硬取不得,另有他人可取之。此人姓傅,名岚,家中排名第三,人称傅三爷,原是个官宦子弟,此人贪色欺霸,凌弱欺负软,凶酷无比,为人奸狡驵猾,残虐暴戾,恃了势力,专欺邻吓舍,扎害良善。见得个漂亮娇娃嫩妞,抢夺良女,必逼婚纳妾,蹂躏良幼。如有触犯他,必要弄得那人家破人亡方可罢手,十里八乡,闻其名,惧之,见其人,避之若浼。村癞恶少平日里奉承巴结其下,追其左右,此人手下又有一披如狼似虎奴仆,日夜合作一块,到处闯祸生灾,村民惴惴小心,如临于谷,不得安生。

      傅三爷是个好色之徒,这些厮商议,一帮人马去寻傅三爷至,一帮人马跟踪小女子林骊琼。

      那日,傅三爷晨起,在庄上消遣。此人有恢诡谲怪之好,一会拨弄家狗作乐,一会捉弄Y环小厮,尽干些龌龊之举,玩忽半响,自觉无趣,欲寻些刁钻古怪遣玩,半日亦未寻得中意之物。早闻有一万年古山,曰鹊山,山中隐古禽异鸟,仙草金玉,其山险峻,自古去者终未有返者。傅三爷呼数个恶少、家奴至山脚狩猎,既可远睹其貌,又可回后吹嘘夸口、作威作福一番。傅三爷一声吆喝,一呼即应,数十个狐群狗党跟随这厮寻事去了。

      鹊山不愧古山,老虫干铁鸣,惊兽孤玉咆,风声鹤唳。至山下,远闻有禽如人呻吟之声,又有狼嚎鬼叫之声,忽远忽近,追击而来,此行人围绕山边不敢进。古人常道鹊山有禽头人身之鸟,食人;另有水兽,人面豺身,有翼,蛇行,声音如叱呼。这些许人,平日里下马作威,狐假虎威,闻其声,毛骨悚然,不敢前莫说狩猎,兼弃弓逃之夭夭。

      逃至远鹊山,一山涧缓溪安全丘陵之地,傅三爷等人筋力悉疲,歇脚饮渴。看忽惊鸟动云雾起,鸟向深林飞,云从雾里来。薄雾渐散尽,溪河貌现,沿河看去,似有一人影晃动,时而跳跃,时而爬行,时而站立,时而嬉水,时而哀嚎,有人认出为大雀,即鸵鸟。一行人兴奋不已,傅三爷道“今日捉回个大雀,鹊山之鸟,与鹊山谐音,亦不失英雄所为。”命大伙,悄悄靠近,隐林开弓射箭。愈来愈靠近,只见此物背影褐发拖地,浑身长毛,身如人形,赤裸双脚,毛发遮面,有五六尺高。俯身就水搓一藤曼,藤曼泡沫随水而下,鱼儿顿时翻白漂浮一层,此禽起身捞起数条挣扎未死鱼儿,往口中塞去,发出呜咽之声。傅三爷示意射箭,众人齐拉弓,箭有触枝叶声响,怪禽听闻有动静,飞快转动脑袋,四处张望,“唆”地一声跃丘陵灌木丛去。傅三爷眼看回去炫耀到手的猎物飞走,怎肯罢休,命奴仆人焚林而猎。顿时,山火烧山田,烈火燎原,焚天噬地,野火如排山倒海,所经之处,寸草殆尽,草木兼灰。大火烤炙下,大雀怪物逃出山来,跳跃至平地,拍打毛发火星,傅三爷众徒射箭,只见“咕囔”一声惨叫,此禽击地。众徒跑向怪禽,慢慢靠近,大吓一掉,此怪,长得人样,八九岁之龄男童,赤身裸体,个儿瘦矮,面目狰狞,其貌丑恶,猎牙利齿,浑身雪白,鼻孔朝天,眼睛圆瞪,似人似鬼。看猎人靠近,张牙咧嘴嘶吼,身体扭动挣扎。傅三爷等人吓得步步后退,再放箭伤及要害,人鬼禽儿呻吟不已,不再反抗。众徒欲杀毙,傅三爷不良之念心头起,制止。傅三爷胆儿大,大手一把拎起人鬼禽儿,倒挂背上,上马呼从返归。

      归至宅中,关至笼中,任人观瞧。猎得一稀世异物,自是要大吹嘘一番。不尽兴,携至闹市,耍弄一番。放猎狗,使数猛兽攻击撕咬此怪,人鬼禽儿本就身中数箭,奄奄一息,怎经得此番蹂躏,被猎狗要得白翻翻肠儿外露。街人纷纷驻足,看怪物稀奇,见其被傅三爷丧心病狂戏耍,心胆皆碎,畏其势,不敢阻。

      傅三爷正戏玩兴头上,几个莠民恶少来告,附耳低言前路有一天仙美人。傅三爷一听此莠民所述美色如何如何之奇,垂涎不已,心想:今日天赐奇宝,好事成双。唤仆人止饿狗,使人鬼禽儿装其笼,提起就奔林骊琼所向飞奔而去,饿狗群群,跟随木笼,吠声如豹,比此起伏。

      将近,傅三爷赶上前来一看美人,颜若芙蓉,玉脂纤腰,秀美无伦,痴得傻傻呆在原地矗立不动,手中铁笼落地。恶狗赶上,复而撕咬攻击笼中人鬼禽儿,笼中禽孩而痛得死去活来,昏迷又醒,继而又昏迷。这般惨状,惊得林骊琼步步后退。

      村民围观而来,驱饿狗,凑近看仔细。有胆大的拨开毛发,使其脸外露,只见毛寒一团雪,鬃薄万条丝。有人认出来,道:“此孩儿人妖也,乃鲤鱼溪村杨老妇所生之妖,因其貌丑,人见人怕,五岁遗弃,街头捡拾垃圾亵物,被乞丐所驱,不知去向。有人曾见大兽携走,进了鹊山。”

      林骊琼凑近一看,真个童孩。并非妖孽,乃白子而已,病患白化病。因长期深藏大山,缺少阳光,毛发未理,学禽兽食居,人模兽样。

      林骊琼要农户不要惊慌,告其患病孩儿,叫傅三爷解铁锁开铁笼,欲查看病情。可怜村居农人愚不可知,不识白子,认定人鬼禽儿不吉之相,现则,其地必大水大灾,必除。傅三爷更不肯放手,道:“哪处外来美人儿,你乃想与妖孽作伴或作吾妾矣?”说罢,竟恬不知耻,啮其面。林骊琼腰间摸索鞭儿,先前几个莠民深知厉害,纷纷后退。农人浅见寡识,傅三爷心狠手辣,白子幼童落此手,性命难保,要救他,不能强取,然若不速救,命在旦夕。林骊琼心里暗暗着急,思量计策。

      林骊琼假装兴味索然,拍拍衣衫尘土,道:“我非越俎代庖之人,官人自便!我要赶路!”

      说罢,故意取箭,轻轻一拉弓,射向其一恶少,只见箭如飞,擦肩而过,以百步穿杨之技插入街坊茶楼门楣,只见箭尖中蜈蚣,蜈蚣毙。众人看楞,原地呆傻许久。林骊琼提着诱鸟竹笼,自个自走了。傅三爷虽不舍放走万年难遇其一美人,看到这一幕不敢兴事,打蔫了。

      林骊琼躲入杂铺街巷中,待其他人散去,悄悄尾随傅三爷。傅三爷首先提着铁笼,玩耍大半白日,人也倦了,天色已晚,众人皆散,只得独自拖着铁笼归家。街坊兼得知笼中之物非大雀,乃为弃儿,躲山中成野孩儿,灾星也,见傅三爷老远拖个铁笼过来,掩门躲之不及。傅三爷心想,人人弃之灾星,玩之无味,自个儿拖入宅中,莫要被人笑话了,且宅中不宜入不吉之物,顿时,视隆重之物为千钧重负,眼中之刺,恨不得弃若敝屐。再看笼中,野孩儿不知何时昏死过去,只剩一口气没断。弃手中烫手山芋,刻不容缓,傅三爷心想找个乡间田垅,扔了喂野狗去。想着拖拽得更使力,加紧步伐,见个无人僻静之地,唤其自家猎狗,只见数凶猛猎狗以野孩儿取之食之。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傅三爷所作令人发指,林骊琼跟其后,见其恶,悲愤填膺,从其后飞脚踢其脑门,傅三爷猝不及防被踢飞两三丈外,踢进泥沟,食了口大泥巴。一个踉跄,爬起来,抬头见白日里求之不得的仙女站在跟前,以为是做梦。揉揉眼睛,死到临头,色相不改,嬉皮笑脸道:“小娘子,你可知,我想死你了。莫非你亦想夫君我也,自个找上门来矣。”林骊琼又是一脚,狠狠正中其腹,疼得他田里打滚。林骊琼厉声道:“今日我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好好教训一番。”说完,不解恨,使其腰间鞭子狠狠抽了数下,边道:“铁笼钥匙打开!”傅三爷被打得皮开肉绽,颤颤取其钥匙打开铁笼,连滚带爬边逃跑边指着林骊琼道:“今儿个娘们狠,有胆儿别去,我唤些人来收拾个你!”林骊琼甚是气恼,然恼再鞭之,怕要出人命,傅三爷恐怕死在田头,遂随他去了。

      转身忙放出野孩儿,抱其朝街铺药房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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