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为春

作者:富闲喵咪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设计退亲(二)


      云毅鸣脚刚踏出门宋德也就是赵家小姐的表哥见人来了就照着自家姨母之前吩咐的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大声哭求:“我与表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还望云二少爷能够成人之美成全我俩!”

      作为一个“满心期待”娶赵家小姐的人云毅鸣把听闻此言先是震惊接着痛心疾首最后为难无奈演得惟妙惟肖。

      眼看聚集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了,他道:“阿忠,你先扶他起来。”

      阿忠去扶宋德自然是坚决不肯起身,阿忠力气有限拉他不动而力气大的牛力被云毅鸣支去找裱画师傅了,门口的家丁见了想几个人一拥而上先把人拖走云毅鸣忙出声阻止:“我云家一向与人为善,父亲亦爱民如子怎能做出以众欺寡之事,我云家行事坦荡从未做出任何不可对人言之事,有什么事我们在这辩分明就是。”

      宋德又是一阵哭喊恳求,云毅鸣做无奈状,道:“宋公子,我劝你还是放下吧,我家送婚书的人已去了衙门,眼下估计已经交了婚书,公子还是早日放下另觅佳偶吧。”

      宋德闻言立马起身就往衙门跑去,围观的百姓见木已成舟没热闹好看散去了大半,但还有些个想要看个结果便跟着宋德往衙门去,云毅鸣见那么多人跟着宋德一块去佯装担心出事立马唤人套了车跟了上去,路上不明就里的百姓见浩浩荡荡一波人往一个方向去不由好奇打听之下说是有人想拦伯府结亲,这是大热闹有那些个好奇的便也跟着一块去了,到衙门口的路上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伯府送婚书的张媒婆今日简直倒了大霉先是伯府去衙门最近的那条道上遇到出殡的,张媒婆在心里大呼一声晦气只好绕远道走,结果远道也走得不顺畅两个卖菜的撞在了一起先是口角再是大打出手围观的人把道堵的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挨到围观的人散了前脚刚走到衙门门口后脚就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身后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向她冲了过来。

      宋德大喝一声:“不要走!”

      面对这阵仗张媒婆都惊得不会动弹了,宋德冲上来就要抢她手里的装婚书的漆盒,她这才反应过来拉扯着不让宋德把漆盒夺过去,两人几乎是扭打在一起,漆盒在争抢中飞了出去里头的东西全都甩了出来,随后赶到的云毅鸣在家丁的护持下挤出看热闹的人群见状赶忙假装焦急命人去把东西捡起来,家丁把东西交到他手上他低头一看立刻面色苍白面露气愤一副立马要被气昏倒的样子,他颤颤巍巍地指着还在扭打的两人虚弱地吩咐道:“把他们给我分开!”

      阿忠扶着他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家丁听命立马上去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拉扯开,云毅鸣抖着手拿着手中的纸怼到张媒婆面前厉声质问道:“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看热闹的人里有那些个眼神好又识字的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不由嚯了一声,周围的人纷纷问他怎么了?

      那人道:“一张是婚书,上面女方姓赵,男方的名字却姓宋。另一张是纳妾文书,这回男方姓云了但这上面女方的名字却不姓赵。”

      这下看热闹的人都炸开了锅,这云赵两家的婚事城里面谁人不知难不成这婚事是假的?还是其中另有什么隐情?那多出来的姓宋的又是谁?还有那个给人做妾的女子又是哪家姑娘?这种豪门之间的爱恨情仇最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各个八卦欲爆棚伸长脖子往事件中心看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

      张媒婆此时钗环歪斜衣衫凌乱看着那两张纸也是一脸震惊,她明明是带着云赵两家的婚书来的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人把纸偷换了!对!一定是这样!

      张媒婆一想通立刻呐喊起来:“一定是有人把里面的东西偷换了!”

      云毅鸣冷笑:“众目睽睽之下谁人能做手脚?”

      一想到这件事坐实自己要受到伯府的雷霆之怒心就肝颤,别说再给人做媒了怕是连性命都有危险,她抱着一丝希望疯了般不管不顾地冲到家丁面前试图抢夺云毅鸣手上的纸被家丁推到地上,她一下子万念俱灰坐在地上大声哀嚎起来。

      衙门外头如此吵闹在里头的人自然早已知晓,师爷看在内堂里转了不知道第几圈的县令大人忍不住问道:“大人,您真的不出去吗?”

      “有云二少爷在那主持大局用不到我们出去瞎凑热闹。”县令面上装着淡定心里连连叫苦,生怕那群人直接进衙门来要他做主,事涉伯府那是他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能去管的事吗?!前任县令就是因为想给当时的知府卖个好包庇了知府那爱妾的弟弟而丢了官,他可不想也掺和进这种事里重蹈覆辙,此时还是装死作壁上观的好。

      此时看热闹的人群中一阵喧嚣,原来是闻讯而来的赵老爷和赵夫人,还未等云毅鸣行礼寒暄赵老爷上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纳妾文书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上头的名字是云毅鸣和一个叫冬儿的女子,他怒瞪了云毅鸣一眼又看向另一张纸,这张是婚书了赵老爷心头一喜,要是云家打算娶妻同时纳妾虽然做的不怎么地道但是好歹自己女儿嫁过去依然是伯府嫡长子的正室,他们赵家依旧是伯府的亲家,待看清婚书上写的名字他都呆住了,这这这……这婚书上写的怎么会是他家女儿和他家夫人那穷外甥的名字。

      他怒急攻心拿着婚书伸手去扯云毅鸣的衣领幸好被阿忠拦了下来,他只能厉声质问:“你们云家这是何意?!”

      云毅鸣一副羞愤的样子望向坐地上已经傻了的张媒婆,道:“晚辈也想知道,明明是我与赵家小姐有婚约这婚书上怎会是赵家小姐与他人的名字,而且我从未有纳妾之意这纳妾文书又是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啊,明明里面就是云赵两家的婚书,定是有那心肠歹毒的人换了里面的东西!两位一定要彻查清楚啊!”

      张媒婆声嘶力竭的喊声穿透人耳膜刺的人脑袋疼,赵老爷怒急攻心一脚踢了过去:“你这老虔婆!坏了我家婚事还巧言善辩!说!是什么人指使你干的?!”

      “没人指使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敢对天发誓!”

      赵老爷见张媒婆冥顽不灵怒火越盛:“还不肯坦白!正好在衙门前,来人!把这个老虔婆拖进衙门,请大人查清楚这一切!”

      赵家家丁得令拖着张媒婆就往衙门去,张媒婆又是尖叫又是大哭,赵夫人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焦急,这是要是真闹上公堂万一他们的计划被揭穿那一切都完了,正想出声阻止却被另一道声音抢了先。

      “且慢。”刘妈妈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云毅鸣几人面前施施然一礼,低声道,“老夫人请诸位移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皆可关起门来分说明白,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赵夫人大声道:“有什么话还是在这说吧,伯府势大,离了此地有些话怕是就说不清了。”

      刘妈妈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平日里谁不给她几分薄面,听赵夫人这话当即板起脸道:“我们老夫人这么提议是为赵家小姐着想,夫人确定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赵家小姐的婚事吗?”

      赵夫人当年同赵老爷一起白手起家从来就不是一个性子软的,当即冷笑一声:“当真是狗仗人势,我家虽是商户但还轮不到一个下人来对我摆脸子!我赵家坦坦荡荡,无不可对人言之事,今日就是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大家伙给我们评评是非对错!”

      她说的字字铿锵人群中竟然有许多为她叫好之声,刘妈妈见她油盐不进铁了心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事情闹大只好先挤出人群向马车里的几位主子回报。

      经过这么一缓张媒婆脑子也缓了过来,细细回忆每一个细节她终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突然疯狂喊道:“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云毅鸣立时接话:“你有何证据?”

      张媒婆道:“笔记!婚书是伯爷亲手写的,那假婚书上的笔记绝对不可能是伯爷的。”

      登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云毅鸣,在场中能分辨云重雷笔记的只能是他这儿子了,云毅鸣淡定地将目光转到赵老爷身上,赵老爷不甘不愿地将手中的两张纸塞给他,云毅鸣仔细辨认了一番,当然就是装装样子,婚书可是他亲手模仿他父亲的笔记写的。

      他装作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态度放软对赵老爷夫妻二人道:“今日之事怕是一场误会,不如我们先离开此地再找一处坐下来慢慢谈。”

      他如此表现是个人就知道他有意隐瞒,婚书上的字迹多半就是云重雷的,还不等赵夫人出声跟他唱双簧赵老爷先出了声:“云二少爷,你若还有半分良心就告诉我这上面的笔记是不是出自你父之手。”

      云毅鸣作为难状,道:“赵伯父,并不是小侄不愿一说,实在是小侄不识得家父字迹。”

      赵老爷嘲讽一笑:“儿子不识得老子的字迹?你莫不是在框我!想要撒谎不认账也要看看这谎有没有人信。”他这一说周围人嘘声一片都是在讥笑云毅鸣为护自己父亲扯了个很烂的谎的。

      听到这在马车里听了半天的云重雷终于坐不下去了,刚要起身就听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夫人幽幽唤了他一声,他看着自己岿然不动的母亲重重叹了一口气坐了回去。

      “母亲,这不是办法。”

      “你堂堂一位伯爷难道要像市井小民那般在街上与人吵个面红耳赤吗?”

      “可那小子默不作声,这不等于默认了那假婚书是我写的了。”自己没做过的事谁也不想背黑锅。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道:“今日这事你一旦出现辩赢了你便是仗势欺人,辩输了你这伯爷便威严扫地。”

      “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背了这黑锅啊。”

      “辩,自是要有人去辩的。”老夫人说完这话又把眼睛闭了起来不再言语。

      云重雷品出老夫人的意思,将视线转到马车里的第三个人身上,孙思琴一对上云重雷的视线就知道这事八成是要落在自己头上了,心里暗骂了一句云重雷母子面上却温柔体贴,主动开口:“那等小人怎配与伯爷理论,还是我去同他们分说清楚。”

      她也正想去看看,她先前设计一出才娶妻就纳妾的故事出来给云毅鸣日渐高涨的名声泼点污水,叫人准备了云毅鸣纳了冬儿的纳妾文书,打算新娘子过门第二日就交到府衙来个木已成舟让云毅鸣不认也不行,结果今日就闹出了这么一个纳妾文书,她立马就暗中叫齐妈妈派人回去查看放在他们那的纳妾文书是否还在,齐妈妈回报说还在那云毅鸣手上这份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小子还有提前得知她计划的能耐?

      “赵老爷、赵夫人莫要动怒,我们有话好好说。”孙思琴款款而来声音温柔婉转令在场剑拔弩张的气氛都软了下来,她轻轻抽出云毅鸣手中的两张纸道,“我家伯爷的字我最是清楚,还是我来看看吧。”

      看到两张纸上写的字孙思琴心下一惊,不仅婚书上的字迹是云重雷的就连那纳妾文书上的内容字迹也与她那的那张一般无二,到底是云毅鸣突然开窍了在作怪还是有别的人在兴风作浪要害他们伯府?她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一派轻松:“这字不是我家伯爷的。”

      “呵,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你是他夫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徇私。”经过这一会的争论赵老爷想明白了,今日之事云赵两家婚事多半是黄了,眼下他夫人外甥与他女儿有私情的事已经跟今天的事一起闹得满城皆知,即使没有婚书这一出整个赵家也身败名裂,嫁一个与他人有私情的女儿进伯府让伯府成了全城的笑话,伯府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唯一翻盘的机会就只能是伯府犯了更大的错,所以假婚书这事无论是不是伯府做的他都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错摁到伯府身上,这样才能暂时保住赵家。

      孙思琴阴阳怪气地道:“赵老爷,这婚书上明晃晃地写着你女儿和外甥的名字,莫不是有人想悔婚干脆换了婚书来个偷龙转凤,眼下事情败露就想倒打一耙吧。”

      赵老爷气得发抖:“笑话!我女儿庚帖早就送到你家,婚书是你家写的也是你家送的,从头到尾我们没碰过,现在怎还赖起我家来了!”

      “难不成我家疯了?!好端端地把婚书上的人换成你家外甥!”

      赵夫人开口帮腔:“呵,谁知道你你们伯府是不是找到更好的人家想要毁亲又不想担上骂名故意做局把责任扣到我赵家头上!撇开婚书不谈,这纳妾文书总赖不到我家头上,你家纳妾文书和婚书一起递,是娶妻纳妾一块办了不成!”

      “同时纳妾又如何?区区一介商贾之女嫁入伯府本就是高攀,难不成还想专宠。”

      见话题引到了纳妾之事上云毅鸣插话道:“母亲且慢,这纳妾文书我也想问个清楚。我并无纳妾之意也无人与我谈及此事,为何无缘无故的在成亲前多了个要纳妾的事?到底是谁要陷儿子于不义还望母亲能替儿子做主。”

      此时人群中议论之声渐大,要纳妾连云毅鸣这个正主都不知道令人不由地往伯府阴私上去发挥想象力了。

      “我也在纳闷,怎么好端端地多出一张纳妾文书来。”孙思琴波澜不惊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将目光落在了张媒婆身上,赵家不会干这事伯府不能干这事为今之计只有把所有事推到唯一经手的外人身上。

      她突然厉声道:“说!是不是你拿了什么人的好处要害伯府!”

      面对她狠厉的模样张媒婆就是一激灵,脑子飞转想着如何把这事撇干净再不济也要先把众人的关注转移到别出去,她这身板可是再经不起折腾了。

      或许是急中生智张媒婆终于想起了关键的地方,她赶忙道:“伯夫人明鉴,小人经手的婚事都一笔笔记着账的,而且交到衙门登记的文书全都是要我们这些媒人签字摁手印的,我刚刚看到那两张文书上的签名似乎不是我的。”

      云毅鸣适时上前拿起纳妾文书与婚书仔细对比,赵家夫妇和孙思琴也忙凑过去一起看,两张文书上媒人签名的确都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看到纳妾文书上的名字云毅鸣抬头朗声对人群问道:“诸位可认识一位叫周满娘的媒人?”

      不用人群中人回答张媒婆就跳了起来,刚刚一瞟而过她无法确定云毅鸣一问之下果然是那个贱人害她!

      “这人我认识!这姓周的在我们那行里名声极差,只要有钱什么都做,专门替人做些逼亲、卖妻之类的下作事。”

      孙思琴此时脑子转的飞快,这周满娘正是她私下里找来制作纳妾文书的人,她还未及细想出对策云毅鸣已经顺理成章地命人去把那位媒人请来对质,于是在围观众人的议论声中周满娘被请了来,张媒婆已经认定今日的闹剧全都是周满娘为了钱同人合伙干的可怜了自己平白无故遭了这祸事,人一来她就冲上去撕打起来,场面一时又乱作一团,等伯府的家丁把两人拉开云毅鸣这才能好好问话。

      “周满娘,我且问你这纳妾文书可是你经手的?”

      周满娘眼珠子一转,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是!”

      见她否认云毅鸣也不急,只慢悠悠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就是这文书上的男方,我本人不知道纳妾之事,我家里长辈也未有替我纳妾之意,你平白无故伪造纳妾文书这可是犯了律法的,衙门可就几步之遥,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若说了谎可没人能保得住你。”

      这下周满娘有些慌了眼神一个劲地往孙思琴身上瞟,云毅鸣再接再厉唤来伯府家丁就要把周满娘往衙门口送,周满娘猛力挣扎起来喊着她不进衙门。

      “我不进衙门!我没有伪造文书!有长辈做主!有长辈做主!是伯……”

      “把她那张胡言乱语的嘴给我堵住!”她还没说完孙思琴便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赵老爷经商多年最是会察言观色见两人言行便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碍于孙思琴伯府夫人的身份没有立即发作只待周满娘吐出实话再一起算总账。

      他压着怒气和颜悦色地对周满娘道:“我知道你不过也只是个拿钱办事的人,伪造文书都是民不告官不究,只要你说的实话我保证我赵家绝不追究你的事。”

      云毅鸣在一旁笑得无害,应和道:“伯府也不会追究于你。”

      此时看热闹的人群忽然潮水般地分列两旁让出一条路来云重雷走到了众人面前,从周满娘的名字出现齐妈妈就觉得事情不对,顶着老夫人能杀死人的目光将孙思琴命她暗地里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清楚只希望云重雷和老夫人为了伯府名声着想把这事遮掩过去,若是东窗事发孙思琴为母不慈故意搅黄继子婚事的名头肯定脱不了,云重雷怎忍心心爱之人受如此非议当即准备下马车为孙思琴解围将此事揭过去。老夫人拦着他打算自己亲自去,云重雷却担心老夫人与孙思琴有龃龉不会尽心护着孙思琴硬是要自己去,母子二人吵了一架,老夫人气得回府不打算再管此事,而云重雷就带着怒火走到了人前。

      “事关伯府颜面,我还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

      云毅鸣心中暗道不好,他还是低估了云重雷对孙思琴的感情没想到他重金收买的周满娘戏份刚唱了个开头云重雷就出来护人了。

      云重雷和颜悦色地对赵老爷道:“亲家,你看今日之事就是一场闹剧,与其在这里让全城的人看笑话咱们不如去我府上坐下来慢慢详谈。”

      赵老爷被云重雷一声亲家叫的心猿意马,伯府若是还有意继续结亲那他也愿意揭过今日之事,毕竟凭赵家一介商贾之家能攀上伯府这门姻亲可获得的利益实在是太多太大。然而他这么想赵夫人不会让他如愿,夫妻多年她很清楚自己夫君的一举一动,赵老爷刚微微一动她就抢先一步出声:“亲家一词我赵家愧不敢当,我家女儿还没过门你们就如此做派,伯府好大的派头,我们高攀不起!我看这婚不成也罢,省得我们商贾的身份污了伯府的名声。今日我们只求一个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地里要这般算计我女儿!”

      赵家小姐做出与自家表哥私定终身这般不知廉耻之事云重雷本就不打算再让她进云家门,好言好语地叫声亲家不过是众目睽睽之下想先稳住赵老爷夫妇,没想到这赵夫人给脸不要脸那就不怪他以势压人了!

      “周满娘伪造文书送交衙门,罪魁祸首伏诛,自此我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说完便转身领着伯府众人作势就要走。

      周满娘忽闻噩耗当即不干了,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真不该就因为一小袋金珠就冒这等风险,本来说好的她今日就来演一场戏伯府二少爷能保她周全现在跟说好的不一样,对上孙思琴那要吃人的凶狠目光她敢肯定她前脚进了衙门后脚就会死无全尸,她头刚转向云毅鸣想要求救云毅鸣就眼明手快一个健步窜到云重雷面前扑通一下跪下。

      “父亲!幕后之人计算于我毁我婚事毁我名声还望父亲能给孩儿做主!”

      云重雷咬牙切齿道:“你还要在这被人当猴戏看?”

      云毅鸣再拜:“请父亲为孩儿做主。”

      看热闹的人群不愿这大戏就此草草结束有胆子大的挤在人群中起哄:“把塞那周满娘嘴里的布扯下来不就能得知谁干的了。”

      “对啊,这不就是一抬手的事。”

      “让大家看看罪魁祸首是谁,也省得大家胡乱猜测,之后流言满天飞。”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云毅鸣三拜:“请父亲为孩儿做主。”

      云重雷怒瞪着云毅鸣青筋暴起,孙思琴为尽快离开睁着眼睛说瞎话厉声指责云毅鸣:“你竟然利用舆论逼迫你父亲,实是不孝!来人!把他带回去跪祠堂!”

      伯府的下人立刻去拉扯云毅鸣,云毅鸣不为所动依然盯着云重雷,多年前的他被人下毒之事历历在目,云重雷也是这般明知真相却为护住孙思琴装聋作哑,大声质问道:“父亲,真相就在咫尺您都不愿去揭开,您是要包庇害孩儿的人吗?!”

      “你!”云重雷忍无可忍抬手就要去打眼前这个逆子,云毅鸣不闪不避睁着眼睛看着那巴掌重重落在自己脸上,嘴角有鲜血溢出,云毅鸣面不改色掏出帕子将血擦掉,依旧一瞬不瞬地直视云重雷似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来。

      就在那边上演父子反目吸引所有人视线的时候赵夫人趁机将周满娘口中的布扯开,轻轻拍了下她的肩,两人视线相交赵夫人不着痕迹地朝周满娘点了一下头,周满娘瞬间明白赵夫人也是云毅鸣一伙的,她想的很明白看孙思琴夫妇那样子恨不得她立刻就死她只能赌一把照原先说好的演,靠着云毅鸣和赵家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她立马放声喊了出来:“是伯夫人手底下的人找我做的这两张文书!”

      这下满城的人都知道她得罪了伯府,她若立刻有个三长两短伯府都撇不清草菅人命的嫌疑,听说伯爷好名声如此就不会轻易对她动手,怎么样她都能多活几日再寻生机。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因为孙慕春离世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许多人都不知道孙思琴是继妻更不知道眼前的伯府二少爷不是她亲生的,所以周满娘一嗓子所有人都以为是亲生母亲计算了亲生儿子的婚事名声,这般的奇闻怎能不令人八卦欲爆棚,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全是谴责孙思琴为母不慈暗害亲子的。

      孙思琴夫妇面色铁青命人开道在人们的议论纷纷中匆匆离去都忘记了先前说要抓云毅鸣回去跪祠堂的事,云毅鸣隔着人群目送他们仓皇逃离的背影消失,心中忽然一阵快意油然而生,面上他不动声色转身对赵老爷夫妇深深一礼:“家中之事带累赵家晚辈在此同二位道一声抱歉。”

      赵老爷连忙扶起他,心中大呼可惜,这么好一位佳婿就因为这场闹剧鸡飞蛋打。

      两人又客道了几句,两位媒人早就趁乱跑了,看热闹的人见没更多的热闹可看也渐渐散了,云毅鸣视线与隐匿在人群中已久的齐疏交汇,两人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交换了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信息,今日这场闹剧在众人眼里虽告一段落但在他们还有许多后续要料理,云毅鸣迈开步子准备回伯府去迎接云重雷的怒火,而齐疏也转身离开,他的任务是安排人护送周满娘一家离开茂州地界。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8384542/14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