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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游
陆凌隔天声势浩荡的来看陆予安,给足了晋王重视。
陆予安挣扎着要下床行礼,陆凌赶快上前按住他:“皇叔不必多礼,你还病着安心躺着便是。”
他亲自扶着陆予安靠着,掖好被角。
“皇叔放心,朕已派锦衣卫同知冯洛查明此事,定会还皇叔一个公道。”
陆予安虚弱的点头,心中思索着。
冯洛从锦衣卫镇抚升到了同知,可以借此机会正式掌权。派遣苏柒去东北督军,掌握东北风家动向。西北质子在京,东南军粮在手。
历时五年,陆凌这皇位算是彻底坐稳了。就算世家权力再大,也在一步一步被瓦解。陆予安是为目的而活的,他的余生只剩两个目的:报仇和稳定陆凌的皇位。至于旁的不属于他的,他不会多想。
经此一事后,京都便有了陆予安和谢樊璟不和的传言,两人也有大半月没见。再见时是上元节陆予安赴约与江轶娆共游灯会。
江轶娆赶着在上元节前一夜回来,入宫面圣后便回去户部处理这次带回来的银子。不过这些也只是杯水车薪,只能顾及眼下。
第二日上元节,陛下下令今年一切从简宫宴取消,不准铺张浪费。
不少臣子和世家子都在逛京都的圣元灯会。陆予安赴约江轶娆,今日他依旧穿了一身白衣,天气有些冷,外面披了一件素色斗篷。
江轶娆站在原地看他走近,他好像自出现起,除却第一日穿了耀眼的朱红,给人一如当年的感觉,之后便一直白衣了。
”拜见殿下。”
江轶娆今日也是罕见的穿一身红色衣裙,略施粉黛。本想有意的配上陆予安的红衣,却不想他依旧未穿红。
“江大人今日很好看。”
江轶娆知道陆予安只是礼貌,但她依旧为这一句话心动不已。“多谢殿下夸奖。”她见陆予安手中的半边面具,“殿下,把面具戴上吧。”
“好。”
银色面具盖住半张脸,江轶娆看着有些伤感,如今的陆予安真的再无从前的少年意气风发,他变得稳重隐忍。江轶娆移开目光,她有些忍不住想落泪,可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相处时光,她又怎么舍得落泪。
二人一边走一边聊着。
“江大人从前见过本王么?”
陆予安确定江轶娆与他的仇无关,于陆凌的皇位有益,试着应对最是没有坏处的。
“是啊,见过。”江轶娆看着他笑的开心,“殿下不记得就算了,想来殿下从前也是不认识我的。”
陆予安不在意,他少时风头很盛又年少轻狂、目中无人。他也知道自己素来不通情爱,对于年少时见过的女子大多不记得了。
“殿下好些了吗?我刚离京都那日就收到了消息,您怎么会中毒,下毒的是何人?”
“无碍,已经处理好了。”
江轶娆从袖袍里掏出一物,“这是我路过倾城寺求来的平安福,还望殿下收下,让他来保护您的安慰。”
“我不信神佛。”陆予安曾经求遍了诸天神佛,却换不来一个人生。
“殿下。”江轶娆怕他想起从前增加伤感,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那不是……谢将军?”
陆予安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人群中的谢樊璟很显眼,一身黑衣,凸显他狂妄桀骜。
他今日腰间倒没配刀,挂了个老虎面具,惹得他多看了几眼。
谢樊璟也刚好看到他们,没走过来隔着人群朝陆予安挑衅的单挑起一边眉毛。陆予安面具下嘴角绷紧一瞬,转过身看江轶娆,“我们走吧。”
“哦,好。”
“这次回京都,谢将军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江轶娆也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也变了,她半个月离开京都前谢樊璟还是可以去晋王府讨茶闲聊的关系,如今她刚回来京都就听到有传二人不睦,起先她还以为是谣传,如今看到了发觉有可能是真的。”
“怎么说。”
“谢将军这状态有点像刚入京都的前两年,一副纨绔浪荡世家公子的样子。我自做官起,谢将军就已经是禁军统领,收起来所有玩闹了。”
陆予安声音冷淡:“也许是本性吧,猛虎被关久了就会暴露天性。”
果然不睦,江轶娆不再提谢樊璟。
路过灯谜摊子,江轶娆驻足,“公子,可想来玩一下?”她自觉变换了称呼。
“你玩吧。”陆予安拒绝了她。
隔着面具江轶娆都感觉到陆予安的不开心,“殿下怎么了?”
“无事,只是突然有些心口痛而已。”
他这样说,江轶娆立刻担心起来。殿下可有看过大夫,今日还是早些回去吧,多谢殿下肯赴约。只是……”江轶娆犹豫再三还是将香囊重新递给他,“殿下可否收下他,就当是答谢今日同游之恩。”
“多谢江大人。”陆予安把香囊接过来拿在手上。
见江轶娆担忧之中夹杂着失落,陆予安玲珑心思,这女子送香囊给男子多少是存了些心意在其中的。若是六年前,就算陆予安无意也会珍重少女心意。可如今的他,不想给江轶娆半点误会的机会。
他忽略江轶娆的失落,开口问道:“听闻江大人此行去了西南,我少时曾有幸游历西南,不知可有什么变化。”
江轶娆此行原本是想去曾经有富饶西南之称呼的西南去的,结果在西南和京都边界遇到了点事情,就转向去了东南。东南与陆予安的前尘相关,西南又曾是陆予安的封地,她想与陆予安说又怕给他再增加负担。
最终江轶娆只是笑笑,“并无变化,殿下有机会可以故地重游,放松一下心情。”等陆予安亲自看到了就会知道西南如今的变化,若是陆予安今生不再下西南,她私心里不想陆予安被这西南这方土地困住。
这天下都处于苦难之中,她能力有限,只能救京都稳定天下大局,陆予安或许是那个可以拯救西南的人,但她想要她心里的人未来可以活的更轻松点。
“本王先回,江大人再逛逛吧,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乐趣。”他是在说自己陪着无趣。
江轶娆真诚道:“怎么会,殿下今日能赴约陪我,我很快乐。”
“告辞。”
陆予安转身便走,没有回头。因此也错过了江轶娆的满眼泪水。
“不哭,他还活着。”江轶娆擦着眼泪畅快的笑起来,“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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