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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福遥动作很快。
她先是花了三个月,流水似的银子花出,收买了楚欢身边的贴身婢女。
然后又花了三个月,收买了楚欢身边所有的婢女。
万事俱备,应福遥毫不犹豫地对楚欢下了妒芳容。
你不是倚仗你的容貌吗?你不是爱用那楚楚可怜的脸勾人吗?
那我就毁了你这张脸!
晚膳后,楚欢惊慌失措地叫着,颤着手去碰刺痛的脸。
应福遥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如入无人之境,直接踏进来。
笑声畅快淋漓,她望着她,带着复仇的意味:“阿欢,好用吗?”
楚欢心知肚明应福遥为什么如此做,恨意涌上心头,咬牙切齿道:“好啊,应福遥,你终于装不住了!”
“我装不住?”怒火再度袭上心头,应福遥停了笑,冷冷道:“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为你除掉所有妃嫔,我为你以身犯险,我为你甚至可以忍受你和皇帝!我为你做的还够多吗?!”
她转着圈打量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我让你住在关雎宫,我送你那么多宝物,我四处搜罗仙桃浆为你养身。”她蓦地停下,目光冰冷锋利,如冰如箭:“可是你是怎样践踏我的心意的?!你在皇帝面前抹黑我,你杀死滟淑妃嫁祸于我,想致我于死地!”
“我从没有喜欢过你!”楚欢终于忍不住,知晓伪装已全部失效,如今只图将从前藏在心中的种种恶毒一吐为快:“我喜欢的只有寒澈哥哥。你的喜欢,真叫我恶心!”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我?!”
楚欢讥讽地笑:“你问我为什么?哈!那个时候燕元照气势那样大,我怀着身孕,你提出那样的要求,我敢不应么?!”
“你以势逼人,可是结果呢?你依旧没有保住我的孩子,还抢了我的皇后之位!”
“寒澈哥哥爱的只有我!他只能爱我!你抢了我的全部,还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该庆幸那个孩子没有降生。”应福遥冷冷道:“不然的话,今天我会在你面前让你亲眼看着我弄死那个小杂种,顺便给你灌份红麝粉!”
“你如今这样猖狂,不过是倚仗着我对你的爱。”应福遥转过头去,注视着窗外,夏日骤雨多,窗外已是暴雨倾盆,“我会告诉你这是错误的认识,教会你听话。”
她转回头,卒然暴喝:“来人!将锦贵妃拖出去!压在雨地里!不许她起身!”
有宫婢拖着楚欢出去,强行将她压在庭院中。
应福遥站在檐下,望着雨中被雨浸湿的单薄的白色身影,一股快意涌上心头,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吐尽了胸间的郁气。
泪水顺着面庞滑落,她喃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原来宵同梦,晓同妆,到底一场空。
而楚欢的那些话语,此时才在心中回响,带来隐隐刺痛。
“你真叫我恶心!”
“我从没有爱过你!”
应福遥满面清泪,然而她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面上是满足的微笑。
“老鸡,把你的鸡蛋拿去喂给锦贵妃。”
老鸡畏惧地看了她一眼,屁颠屁颠地去了。
大雨如瀑,连夜未绝,锦贵妃被压在雨中冲了一夜,应福遥在廊下看了一夜。
第二天,老鸡的鸡蛋和彻夜的雨水让锦贵妃成功发起了高烧。
应福遥在窗外看着她烧红的面庞,很快移开眼,淡淡道:“找一个太医看着她,别叫她死了。”
从此之后,应福遥再未来过关雎宫。
她纵情后宫之内,与妃嫔们狎呢嬉笑,百无禁忌。
那是一场狂欢,宫中夜夜点着烛火,宴会如流水般不息,花一样的妃嫔娇笑着将宴会点缀得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应福遥坐在上首,笑意挂在脸上,享受着左边淑妃的殷勤侍奉,右边贵嫔的温柔小意。
左拥右抱,温香暖玉,她的目光空空地落在虚处。
不知道是哪一瞬触动了她的心弦,她忽然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关雎宫外。
她沿着阴影慢慢地走进去,看到明月下那人纤廋的身影伏着背,一声接一声地咳嗽着,弱不胜衣,面色苍白。
她绕过她,走进内室,摸了一把桌子,满手尘埃,挨了挨茶壶,一手冰冷。
她沉默,唤来宫女:“……她近来怎样?”
宫女忖度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回答:“自从那夜之后,娘娘身体就一直不大好,常常整夜整夜的咳嗽,时不时病得起不来身,心口也总是绞痛……”
她知道,还有宫人的欺辱,冷清的关雎宫。
自从那夜之后,她将所有的低位妃嫔都从关雎宫迁走了。
关雎宫一夜之间门可罗雀,再无往日的热闹。
正在这时,楚欢进来了。
她看到了应福遥,盈盈下拜,面白如纸,眸中似含着一泓秋水,望着她,欲语还休。
她低眸避开那双眼,对宫女道:“到此为止,从此之后,好好照顾锦贵妃。”
楚欢惊喜万分,以为自己再度掌控了应福遥,接到应福遥送来的仙桃浆和筑颜芝后更是得意满满。
但是很快,应福遥就让她知道了她是在做梦——她造了她的谣,让她禁了足。
谣言未证清之前,皇帝是不会来看她的,可应福遥会,她面无表情地进来,没有半句废话,脱衣,入帐,睡人,然后走人。
有时候她会挣扎,应福遥就给她灌药。
长久下来,以楚欢趋利避害的性格,也学会了对应福遥曲意逢迎,婉转承欢。
至于她的意愿,应福遥已不再在乎。
就这样,她们畸形的关系,一直维持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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