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请假
安之夏现在住的房子是他离婚后租的小公寓,虽然只有八十多平米,但因为地理位置不错,所以租金不算便宜,柯逸要搬进来最麻烦的一个问题就是住哪里。
家里只有一间卧室,还有个半开放的小书房,只放一张书桌和椅子就占了大半,根本睡不了人。
柯逸偶尔睡一两晚的话,沙发倒是可以将就一下,但要长久住肯定是不行的。
安之夏咬着手指,一脸苦恼地看着卧室里柔软的大床,然后猛地一个激灵摇摇头。
不行!不行!他们已经离婚了,怎么能睡一张床上呢!
安之夏如梦初醒,他为什么非要让柯逸搬进来,他明明可以拒绝的嘛!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套路了,安之夏赶忙找到手机,给柯逸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起来,柯逸似笑非笑的声音就在安之夏耳边响起:“来开门。”
安之夏只好先挂了电话,小跑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探着脑袋和柯逸说:“你不能搬来我家!”
柯逸站在门口问他:“为什么?”
安之夏实话实说:“我家没有多余的床给你睡。”
柯逸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看你卧室的床就挺大的。”
前夫都把心思打到他床上了,这还得了!
“不行!你可是我前夫!”安之夏拧着眉,很认真地告诉柯逸:“我才不要和前夫睡一起!”
都到门口了,柯逸是不可能打退堂鼓的,他其实早有准备,但就是想试一试安之夏的底线在哪里,于是他假装想了想。
“那我们一人一条被子?”
“有什么区别吗?不行!”
“那我睡沙发?”
“你又不可能天天睡!少骗我!”
“实在不行,我打地铺吧。”
听柯逸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安之夏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不行。”
柯逸正想问他为什么又不行,安之夏皱着眉头轻声嘟囔:“我肯定会心软的。”
心脏像被羽毛轻轻刮了一下,柯逸浑身麻麻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忍不住勾了下嘴角,看向安之夏的眉眼跟着也温柔了几分。
“好了,不逗你了,我自己带了床。”柯逸揉了揉安之夏的头发,这个动作是裴恩教他的,柯逸开始还嫌肉麻,现在却怎么揉都揉不够,非要安之夏不耐烦地拍掉他做乱手才肯罢休。
柯逸说自己带了床,其实就是带了便携式行军床,手上拎着小小一个袋子,进了卧室后,只几分钟就被拼接成一张简易的小床,除此之外,他还带了气垫床垫,睡在上面也不觉得硬。
“好了。”柯逸看着安之夏,拍拍自己的小床。
小床紧挨着安之夏的大床,只比大床矮了几厘米,被子一铺,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床。
安之夏坐在大床上,双手托腮地皱着眉头,总感觉自己又被忽悠了,不过到底还是让柯逸住下了。
元旦假期过后,安之夏胸部的疼痛好了不少,但手还是疼的厉害,他又不想请假,只好询问赵文德,能不能安排除了打字以外的其他工作给他。
赵文德听说安之夏得了腱鞘炎,竟然比他本人还要紧张,详细了解过情况后,赵文德提出要给安之夏放半个月假,然后不等安之夏拒绝就打电话去给人事申请了。
安之夏听了简直头疼,忍不住和柯逸抱怨了几句:“现在公司都这么良心的吗?”
压迫呢?不公呢?黑心呢?
以前5G冲浪看到的那些吃人的老板都是假的吗?!
柯逸又好笑又不爽,喂了颗梅子给安之夏,接着帮他揉手,有些酸溜溜地说:“他给你请假就是良心,我让你请假就是有阴谋,安之夏,你要不要看看我有多可怜啊?”
安之夏腮帮子鼓鼓,盯着柯逸眨了两下眼,轻哼一声:“你应得的。”
“是是是,我活该。”柯逸苦笑地摇了摇头,“你现在等我一会儿,我去换条毛巾。”
柯逸进浴室后将门关好,给琳达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柯逸直接问道:“喂,赵文德知道安之夏和我的关系吗?”
琳达啊了一声:“不知道吧,您有特意吩咐过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我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柯逸听后若有所思地想了几秒,眼底闪过几丝危险的信号:“行,他一会儿可能会找你给安之夏请假,你想办法说服他把假期延长到年后。”
“年后?这么久?”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加上过年的休息时间,等于安之夏要两个月后才能来上班。
“怎么,不行吗?”柯逸皱了皱眉,语气颇有些不满。
琳达赶忙说道:“可以可以,就是那如果请假这么久,工资怎么发呢?”
“该怎么发就怎么发。”本来安之夏的工资就是走柯逸的私账,既然是他花钱,安之夏爱请几天请几天,柯逸还不忘补充一点,“年终奖也不能少,就先发个二十万吧……”
“柯总柯总柯总……”琳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且不说他还在试用期是没有年终奖的,您知道我们普通员工的年终奖是多少吗?”
柯逸听出琳达话里的意思,啧了声,问她:“那你说多少合适。”
“最多给他多发一个月的工资,不然……我可真的圆不下去了!”琳达相信安之夏的智力没有问题,二十万的年终奖,就算她编出个花来安之夏也不会相信的。
如果安之夏不相信二十万年终奖的合理性,那么距离猜到柯逸就是幕后老板的事也就不远了,到时候柯逸反过来对琳达追责怎么办?
所以琳达无论如何说也要将柯逸劝回头:“而且柯总您想想,二十万在您眼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数字,但对普通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很大一笔财富了,万一安之夏拿了这笔钱实现财富自由揣崽跑了怎么办,您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柯逸原本还觉得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太少了,听琳达这么一解释,眉头立马舒展开来,赞同道:“有点道理,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说试用期没有年终奖?那就干脆别给了,这两个月也按照最低工资给他发。”
没想到柯逸变脸这么快,琳达懵了:“这……会不会又太少了点?”
“不会。”柯逸胸有成竹,“他还有我。”
他就是安之夏的人行移动ATM机。
电话另一头琳达的表情一言难尽,真不知道该说柯逸好还是不好。
挂了电话后,柯逸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出浴室,安之夏正好在打电话,听对话是在和赵文德打电话。
柯逸瞬间警觉起来,他默不作声地走到安之夏身旁坐下,动作娴熟地撩开安之夏的衣服,把热毛巾从衣摆底下带进去,敷在安之夏疼的地方。
“唔!”安之夏吓得一个激灵,透过薄薄的衣服料子抓住柯逸的手,水灵灵的眼睛毫无威慑力地瞪了柯逸一眼。
柯逸装的一本正经,用口语和安之夏解释说:“我轻轻的。”
安之夏这才勉强放开了他,继续和赵文德打电话:“没什么,刚刚有只虫子跑过来,被我拍死了。”
柯逸将靠近安之夏的那条腿放在沙发上,好让自己距离安之夏跟近一些,一手松松垮垮地揽着他,另一只手隔着热毛巾轻轻地为安之夏疼得地方按摩。
其实早就不怎么疼了,但柯逸的手法越来越好,每次还都是隔着热毛巾揉,让安之夏没那么重的负担感,也就由着他去了。
这会儿耳边听着赵文德的声音,安之夏又觉得怪怪的,他隔着衣服再次抓在柯逸的手背上,却没有阻止柯逸的动作,而是就这么覆盖着,感受着柯逸的动作,就莫名觉得发软,有点坐不住地往柯逸怀里靠,赵文德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远,没那么清晰。
直到赵文德说要来家里看他,安之夏吓了一跳,想从柯逸怀里起来,却发现自己正被柯逸紧紧抱着,动也动不了,只好就着这个姿势拒绝了赵文德的探望。
几分钟之后,赵文德的电话终于挂了,安之夏人也已经软的不能再软,靠在柯逸的怀里,嘴唇微张,喘着又轻又急的气儿。
他已经控制不住柯逸的动作了,毛巾早就掉到了衣服之外,柯逸带着薄茧的掌心粗糙而滚烫,安之夏只觉得又疼又舒服,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似之前的任何一次治疗,反倒更像他们离婚前在船上干那档子事。
两人很快都感受到了彼此身体的变化,当柯逸把另一只手向下移时,安之夏突然打了个颤,发出轻微的啜泣声,抓着柯逸的手抖得十分厉害。
“唔……别……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安之夏哭得乖巧又叫人心碎,柯逸立刻恢复了理智,抱着安之夏不停地道歉安抚。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的,我混蛋,不哭了好不好?”柯逸不知道该怎么哄人才对,他笨拙地亲了亲安之夏的耳朵,又笨拙地解释着,“我只是很妒忌……你觉得赵文德比我好,还和他打了这么久的电话,我受不了这样,我想你是我的!”
“可我已经不是你的了。”怀孕之后的安之夏总是哭,眼泪一颗接一颗,像透明的宝石,又像是易碎的泡沫,砸在柯逸的衣服上,洇出一朵朵脆弱的花。
安之夏抓着柯逸的衣服,难过到好像全世界都在跟着他一起悲伤,但他还是说出了那句让他和柯逸都心如刀绞的真相。
“柯逸,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们……回不去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