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护养小册

　　“全都一样？！”
　　朱桉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原本顺直的头发似乎都炸了起来。
　　乔阳景揉着太阳穴，事实上他有一个很荒谬的想法。
　　“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被人耍了？”
　　苏康竹：“怎么说？”
　　“那么多相同的玉佩，真的不是本地特色吗？”乔阳景把玩着，眉头紧皱，“静珠打听了一下，以前那里确实有个比较特别的当官的，做出了挺大贡献的。”
　　尹静珠适时出声道：“叫方子烨。”
　　苏瓷皱眉：“方？”
　　洛南锋手里快速翻着一本足有一掌宽的册子，立马说道：“方家上上辈的人了，去那帮助种地看病的，算…算方诺言他二爷爷。”
　　苏瓷垂眸思考着，没吭声。
　　其他人也继续讨论。
　　……
　　日落西山时，小六部才踩着落日的余晖各自回家。
　　尹静珠则悄悄进了趟宫。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儿找他们的卫和帝，准能知道些什么。
　　苏康竹和苏瓷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片刻。
　　“中午在想什么？”
　　苏瓷缓缓睁眼，摇了摇头，又一顿，突然摸出了一把小刀利索往指尖上一划。
　　苏康竹一惊，眼睛全睁开了。
　　“干嘛呢你！”
　　“看我衣服。”
　　苏康竹皱着眉，暂时压下忧心，低头一看愣住了。
　　暗红色的血珠沿着手指滴下，底下接着它的布料竟有些被灼烧的痕迹。
　　苏康竹嘴唇蠕动，看向苏瓷要个解释，却又想起了什么。
　　——“我更毒。”
　　苏瓷垂眸，静静擦着手指，仔仔细细。
　　苏康竹呼出一口气，心里百般疑惑，不解道：“所以这跟你砍手有什么关系？”
　　苏瓷嘴张了张，没忍住呛回去：“怎么就砍手了？”
　　“流血了。”
　　苏瓷翻白眼：“就几滴。”
　　苏康竹执拗：“但是你流血了。”
　　经验告诉苏瓷，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接话。于是他甩甩手，丝毫不顾苏大少爷下意识伸过来的手，说起正事：“我放任方诺言的原因，听吗？”
　　“你先……”
　　“二选一。”
　　“……”
　　两人对视，执拗和倔强，终究是倔强更胜一筹。
　　苏康竹烦躁地点点头，仿佛被逼一样。
　　“听听听听听，说。”
　　苏瓷握了握拳，语气冷静道：“他的血可能和我一样特殊。”
　　“哦，能起火的血。”
　　苏瓷：“……这是毒。”
　　“嗯嗯，请继续。”
　　苏瓷忍了又忍，憋了又憋。
　　最后给了苏大少爷一针，世界安静了。
　　正事？
　　休息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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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由于尹府被查一事，礼部尚书一职也暂时缺人，而偏偏尹尚书又深得陛下信赖，这也导致卫和帝近日来脸色极其不佳，总是随时处在喜怒不定的状态。
　　以上是宫人视角。
　　“大妹子，羊腿好了！”
　　“来了哥！”
　　卫和帝拿着密信坐在中间，看了看前方扑腾的两道身影，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嬷嬷，我帕子脏啦！”
　　言嬷嬷无奈，笑着回她：“看看你贪的，等着啊。”
　　“好嘞！”
　　尹尚书见状挑拨离间，拿着竹签戳着肉，语调上扬道：“嬷嬷一把年纪还要照顾你个不惑之年的老女人，羞不羞你？”
　　“放屁！”朱皇后一口一块肉，反驳道，“要不是你源源不断递给我东西，我能拿不住我帕子？”
　　“还怪我咯？”
　　“怎么？本宫做事还要理由？”
　　尹尚书立马放下签子行了个礼，敷衍得很。
　　“小的不敢呐。”
　　卫和帝：“……”
　　精彩。
　　卫和帝神情麻木地看向坐隔壁桌的尹夫人，开尊口：“你不管管？”
　　尹夫人优雅地品着酒，闻言一笑：“请让他们闹吧陛下，这多快乐。”
　　卫和帝定睛一看。
　　好，眼神已经死了。
　　尹静珠进来时就看到眼前这欢乐的一幕……
　　当没看见。
　　“母亲。”
　　尹夫人一笑，拉过尹静珠的手让她坐下：“珠儿累不累？”
　　尹静珠摇摇头，乖巧回道：“不累的，母亲。”
　　“那就好，在外可不能累着自己。”
　　难得小女儿姿态的尹静珠羞涩抿嘴，正想说些什么，一抬眼就看见自家娘亲那熟悉的神情暗示——
　　让你老爹安静点。
　　尹大小姐：……
　　收到，我伟大的母亲。
　　鸡飞狗跳一阵后，尹静珠一手一个……有礼貌的举止，请他们二人稳稳地坐在了舒适的软垫上。
　　卫和帝也松了口气，净净手吃起了烤串。
　　还挺香。
　　但是尹静珠不是为了吃烤串来的，简单喝了一碗鸡汤后就直接切入正题。
　　“陛下，这次是什么策略？”
　　卫和帝吹了吹烤串，悠悠道：“'乱臣贼子'策略。”
　　尹静珠：“……您说什么？”
　　卫和帝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洗白白'策略？”
　　“……您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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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隔天，当着小六部的面，尹静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先让你爹假装被查嘛，然后百姓失望，朕再让老乔给推个安排好的礼部尚书上来，引出那个想搞你们的鳖，然后就可以来个瓮中捉鳖，也不知道这人怎么知道的朕的小六部，失策失策……
　　“诶说起来这种事情尹老弟没少干不是，还老让父皇撞见，小时候……”
　　“停，停。”
　　乔阳景撑着额头，打断了尹静珠的“卫和帝模仿戏”。
　　尹静珠耸耸肩，反正她只是个传话的。
　　八卦被打断，洛南锋摇头可惜道：“我还想知道陛下他们小时候那件事的。”
　　“事后给我说说啊。”
　　尹静珠摆摆手，两人就这么定下了。
　　苏康竹无语，但是总归是了解了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小六部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果然陛下的操练从未止步。
　　乔阳景开始动脑子：“怎么知道的我们，这点确实很奇怪。”
　　苏瓷：“之前有过被挑衅吗？”
　　朱桉摇摇头，回答“没有”。
　　于是洛南锋直觉就来了，犀利的目光看向他的同吃一碗饭的兄弟：“不会是你吧瓷兄弟？”
　　苏瓷认同道：“我也有这个感觉。”
　　洛南锋眼神坚定：“好兄弟。”
　　小五部：……
　　看清场合，谢谢。
　　尹静珠未卜先知，看穿一切：“我就知道苏瓷迟早被带坏。”
　　“不、不、不，”洛南锋得意地回她，“这是我们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而且我们还是在谈正事。”
　　苏瓷点头，接着道：“也许我不是直接原因，但我可能是间接原因。”
　　洛南锋正色：“每一个异常出现前，总会有些改变。”
　　“是的。”
　　这一唱一和的，给其他人整无语（真）了都。
　　说不出话。
　　苏康竹没忍住笑了一声，又憋着。
　　对上苏瓷疑惑的目光，苏康竹摆摆手，但是眼里全是欣慰。
　　瓷娃娃捂热了呀。
　　*
　　（接上）
　　不愧是小“六”部，一群老六。（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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