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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手在看戏
徐然下意识后退一步,舒子阒扯了扯嘴角,有些病态的靠近徐然,“然儿,明明只差一点就要成功了,他为什么要来送死?”
徐然不懂舒子阒在说什么,这样的舒子阒她好陌生,嘴唇张了张,疑惑的话还没说出来,隔空一把长枪就扔了过来。
叶城在马上怒吼,“卑鄙小人,离小姐远一点!”
舒子阒脸色陡然阴沉,回身躲过长枪,手臂一甩,羽刀在夜色的掩护下飞向叶城。
叶城身上有铠甲,羽刀撞出火花回旋到舒子阒手上。舒子阒脚尖撵地,推了一把徐然,“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敢跑试试。”
说着飞身而上,凌空横踢向叶城的马。马儿身上没有护具,舒子阒一脚踹断了马的咽喉,叶城飞身而下落在不远处,愤怒的盯着舒子阒,“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到底是谁?”
舒子阒也不跟他废话,贴着地面就攻上去。他招招凌厉,一招一式都冲着叶城的致命点去。
叶城此人乃是家生奴,所学功夫皆来自上一代护卫统领,未曾真正地同江湖人交过手,不过数百招,就败在舒子阒的手下。
舒子阒一刀扎进叶城的大腿,拔出来时血溅三尺。他一脚踢开叶城,走向已经看呆了的徐然。
徐然一直被家里护得很好,相信人性本善,才能那么容易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交付真心。可这陡生的变故将她的世界观击的粉碎,她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沾着不是亲哥胜似亲哥的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突然抱头尖叫。
“啊——你不是子阒,你不是我的子阒啊啊啊啊啊——”
舒子阒笑的像一个恶魔,蹲下去拽住徐然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看自己,“怎么就不是呢,我从头到尾都是你的子阒啊……”
然后在徐然惊恐的目光里一个手刀把人砍晕,扛起来接着走。
等舒子阒走远了,萧辞镜和阿雾才从树上下来。
阿雾踢了踢重伤昏迷的叶城,无情的吐槽,“他是来送人头的吗?”
萧辞镜招了招手,影卫从暗影里闪出来,拖着叶城退下去。此人长在安州城,跟在安王身边,熟悉安州官场大大小小的利益,留着有大用。
舒子阒并没有接着走多远,约莫半个时辰,他趁着夜色摸进了一家驿站。
萧辞镜和阿雾跟着潜进去,就见到昏暗的烛光下一青年负手检查徐然的生死。舒子阒摊在一边歇息,对青年的行为不耻,“买家要活的,我肯定不能送死的来。”
确认徐然确实只是昏过去了,那青年直起身,满意的点点头,“没人跟过来吧?”
挂在窗外的萧辞镜看清青年的脸的一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舒子阒灌了一壶热茶,点头又摇头,“安王府的那个叶城跟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被我打个半死,就算能活下来也不知道徐然到底去了哪里。”
青年彻底满意了,拿出一袋金子递给舒子阒,“你的任务完成了,赶快消失。”
“好嘞。”舒子阒也爽快,拿着金子就撤。
那青年在屋里低声对徐然说了句抱歉,把人抱到床上,喂了一口迷药,坐在床边叹气,“谁叫你有铸器天赋呢,无端卷进这场灾祸里。”
屋外萧辞镜悄无声息的跟上舒子阒,阿雾察觉到萧辞镜脸色不对,低声问,“你认识那个人?”
萧辞镜深吸一口气,停下了脚步,换影卫继续跟踪舒子阒,“那人是内阁首辅、当朝右相的关门弟子。”
阿雾脚步一顿,联合刚刚那青年说的徐然的铸器天赋,汗毛都立起来了,“他一个宰相要能铸造兵器的人干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但萧辞镜不愿意相信,他打了个手势,老乙在暗处领命,去传信给在昭京的影卫,让他们盯紧柳青云。
柳青云,萧氏皇族待你不薄,你可不要干傻事。
阿雾握住萧辞镜的手,他感觉此刻萧辞镜的心情不亚于自己知道自己被天枢阁放弃。
萧辞镜牵着阿雾,一言不发地朝来路走。身后却突然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萧辞镜鹰眼一厉,转头便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黑衣人,直接把舒子阒给围了。
像舒子阒打叶城一样,招招致命。
舒子阒不敢置信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有人要杀自己,明明他哪一方的任务都完成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截杀我?”
黑衣人充耳不闻,只管取舒子阒的小命。
阿雾隐在暗处看清了,他晃晃萧辞镜的手,“是天枢阁的杀手。”
萧辞镜不禁笑了,这个天枢阁真有意思,哪哪儿都有他的影子。
那边殊死搏斗的舒子阒也认出了天枢阁的杀人招数,不可置信的嘶吼,“天枢阁?为什么!我完成任务了!为什么还派你们来杀我!?”
因为怕泄露消息呗。
阿雾在心底接下一句,看到萧辞镜挥了挥手。
一直隐藏在暗地里的乙字影卫得令,鬼魅一般急射出去,从四面八方把那群人围住,下手比天枢阁的杀手还狠。
一把软剑直取舒子阒的咽喉,舒子阒侧身躲过,那软剑直接就削掉他肩膀上的一块肉。他爆了一句粗口,见鬼似的看向加入战局的影卫,脸色铁青。
他以为今晚的行踪绝对保密,结果就是这样千疮百孔?!
天枢阁的天字级杀手都败在萧辞镜的护卫手下,更遑论这些等级参差不齐的杀手,他们面对的还是萧辞镜尽心培养的影卫,打斗不过持续了半炷香,就结束了。
阿雾看着遍地尸体脊背发凉,庆幸自己没有继续跟萧辞镜对上。
舒子阒对天枢阁的心拔凉拔凉,被刀架在脖子上跪在萧辞镜面前的时候,他简直是面如死灰。看到没戴人皮面具站在他面前的萧辞镜时,更是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他也认识阿雾,看到阿雾堪称小鸟依人的站在萧辞镜身边,张了张嘴,话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萧辞镜心里有气,一脚踹在舒子阒心口。舒子阒喷出一口血,被影卫拎回来接着跪。
舒子阒:“……”不是,王爷你咋直接就上刑,不问一问呢?
萧辞镜的声音夹着冰碴,只吐出一个字,“说!”
舒子阒:“……”说什么?从哪里说?您审人都这么简单明了么?!
阿雾看看萧辞镜又看看一脸懵的舒子阒,想了想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拐走徐然?关于墨字山庄你知道些什么?”
两个问题囊括了萧辞镜所有的疑惑,他看了阿雾一眼,把人抱进怀里,埋在阿雾的脖子上吸了一口。
舒子阒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雾?!你不是从不喜欢别人近身吗?你这……
舒子阒觉得这个世界都开始玄幻了,他看看萧辞镜又看看阿雾,又扫了眼满地的尸体,打了个寒颤,朝阿雾递去一个眼神。
我老实交代,能活不?
阿雾点了点头,舒子阒眼睛一亮,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全说了。
“我最开始接近徐然,是有人要我悄无声息的拐走她——因为徐然的铸器天赋堪比徐懿子,至于买家是谁,雾,你知道的,我们这一行很少问雇主的消息。”
这一点阿雾清楚,于是点了点头。
舒子阒接着说,“后来有一天阁主暗中传信给我,要我调查墨字山庄,我花了好几个月,才查到徐家在后山研究药人。”
萧辞镜眼神一狠,舒子阒打了个颤,连忙说,“那个河畔的野人!他就是个失败品,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我要给墨字山庄善后,就派人去把他杀了!”
和赌徒的话对上了。
萧辞镜眯了眯眼。
当朝宰相要徐然铸造兵器,墨字山庄在暗中制造药人,看后山里的军队,安王绝对也有参与。而第一杀手组织穿插其中,又帮右相又帮安王,就跟一根搅屎棍一样给这两方势力打掩护。
所以,这两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舒子阒眼见没什么好说的了,连忙给阿雾递眼神。
好歹曾经也是同事,快让你男人绕我一命!
阿雾知道这人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思索了半晌,问萧辞镜这人怎么办。
萧辞镜琢磨了一下,对舒子阒道,“去,给墨字山庄透露你是天枢阁的杀手。然后,就看你能逃多远了。”
舒子阒脸色苍白,闻言却不敢耽搁,爬起来就往安州城跑。
阿雾看着舒子阒渐渐消失的背影,感慨,“还好我没和你成为对手,要不然是不是坟头草都有人高了。”
萧辞镜也没说什么我不会对你下手的话,揉了一把阿雾的脑袋,拉着他往回走。
约莫快天亮的时候,一行人才回到墨字山庄。此时的墨字山庄乱套了,送饭的婢女一早推开小姐的卧房,发现另一名婢女坐在床沿以泪洗面。
食盒当场就掉到地上,汤汤水水滚了一地,那婢女尖叫着,“啊——小姐呢!!!”
这一声惊醒了整个墨字山庄。山庄的护卫和安王的亲兵全部出动,一早上把墨字山庄翻了个底朝天。
连唯一的客人萧辞镜和阿雾一行都被从床上叫起来搜查了一遍,萧辞镜替阿雾整理因“慌乱起床”没来得及整理的衣服,沉默的看着穿着铠甲的侍卫在碎桃轩地毯式索索,完了才假做关心的来一句,“这是出什么事了?”
亲兵冷漠的很,把小院里搜遍了就走了,完全不搭理萧辞镜。
萧辞镜乐得没人理他们,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按兵不动,搂着阿雾回去睡觉。
这两天天天熬夜,阿雾一张白嫩的小脸都快蜡黄了。
阿雾窝在萧辞镜怀里,捏着他的脸,“说的好像你不黄一样,你可比我大了十岁!”
萧辞镜眼一眯,“你说我老?”
其实两辈子加起来,他真的要比阿雾大很多,所以才总把阿雾当作小孩儿。
阿雾连忙摇头,笑嘻嘻的搂住萧辞镜,嘴里呵出的湿热气息全喷在萧辞镜的锁骨上,“不老不老,你最帅了。”
几个月的相处,这个直来直往的小杀手无师自通,讨人喜欢的话张嘴就来。萧辞镜吃这套,揉揉阿雾柔顺的发丝,搂着人闭上眼。
而此时得知女儿失踪的徐盛和得知侍卫统领失踪的安王,脸色堪比调色盘。
约莫中午的时候,安王府的暗探来说那个书生是天枢阁的地字级杀手,徐盛当着安王的面变了脸色,差点摔坏新得的十三弦箜篌。
安王看着好友阴沉的脸色,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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