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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幻影旅团? X 幻影旅团!（四）
最后，派克从里面选出一张讲述爱情电影，放入DVD中。
她微笑着抬起头来，凝视着团长。“其实可以试试另外一种方式。”
如果那个女人的一言一行是靠旁人的举动拼合起来的……
如果那种模仿真的是本能……
那么，一定会成功！！
……
瑞拉的脖子上缠绕了几根玛琪的念线，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沙发上。顺着这几根要命的线看过去，八只蜘蛛围绕在电视机旁，看上去就像是在开一个大型的动物家庭会议。比较扎眼的就是猩猩，狒狒，猴子，还有狐狸……
瑞拉想提醒他们，不要把那个小孩挤到旁边去，他可能会看不到。也想提醒他们，电视机右下角倒数第四个键就是把声音放大，没有必要看无声电影。
当然，只是想想罢了。
她不知道他们打算干什么，前一秒各个都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洞，后一秒全员去看电影。节肢动物的思维果然不是人类能理解的。如果有个胆子可以让她移动，她想介绍部好看点的……惊悚片给他们看。应该会很符合他们的品味。
“瑞拉小姐。”那个听说是叫派克的女人突然一脸随和地看向她，同性之间的目光亲和多了，不会像之前库洛洛看她那样，恨不得披十层棉袄在身上。
“什么？”瑞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派克诺坦，”她笑地就像个邻家大姐姐。“你可以叫我派克。”
“呃……我知道。”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她会上前和派克握个手。
“你可以放轻松，只问你几个问题，尽量不会太为难你。之后就可以放你走。”
“啊？好。我会尽量配合。”不管怎么样也只能答应吧。瑞拉撇撇嘴。
“瑞拉小姐多少岁了？”派克问。
她愣了愣，想想，摇头。“不记得了，没有人告诉我。”
派克有些意外。“你没有父母吗？”
“有啊，不过死了。死之前也没有告诉我多少岁。他们说这不重要。”
“我很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邻家姐姐脸上充满遗憾。
“不，没事。”
“你最想去哪里？”
“你要我说实话的话，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
似乎是明白她的潜台词，派克继续道：“离开这里之后，你最想去哪里？”
瑞拉突然想起了某个地方，脸上浮现出一种憧憬的神采，琥珀般的眼睛里透出璀璨的光芒，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缓缓伸出右手撑住下颚，小拇指点了点面颊，开心地说：“最想去巴黎，浪漫之都。听说那里的人都很温和。想去体验下。”
派克愣了愣，“巴黎？没有听说过这个地名呢。”
瑞拉遗憾地点点头，嘟起嘴吧，看上去就像个委屈的孩子。“嗯，再也找不到了。”
库洛洛原本温和的面孔蓦然沉了下来，其他的蜘蛛的脸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惊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
派克顿了顿，余光瞄了一眼正在放映中的电影，继续说：“瑞拉喜欢吃什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细碎的短发倾斜了一个细微的弧度，“很多啊~什么都喜欢吃。”想到那些甜美的食物，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没有最喜欢吃的吗？”
“非要说一个的话，听说过尼索加小镇吗？第二条街上有家烧烤店，老板的手艺很好。”
“是吗？那有机会的话和你一起去吃。”
“真的？”瑞拉惊喜的脱口而出，双手合掌拍了一下。“一定哦~”
诡异的沉默在蜘蛛们之间蔓延。
库洛洛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握手，那种违和感……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黑色的漩涡在严重翻滚。
玛琪缠着念线的手指紧了紧，压制住想狠狠拽过的冲动。飞坦的眼神变得暴戾不堪，因为库洛洛没有下命令，那一丝理智被强行压了下来。一向笑嘻嘻的侠客收敛了笑意，眼神变得更加冰冷。窝金，芬克斯和信长不再大大咧咧，严肃地在瑞拉和和电影上徘徊。
隐隐得杀意在空气中流淌，将原本平静的气氛激起涟漪。
发现瑞拉似乎就要察觉些什么，派克赶紧问：“瑞拉有喜欢的人吗？”
她愣了愣，本来有些漂移的思绪又被扯了回来。她微微抿起嘴巴，面颊上浮起两朵夕阳照耀下的云朵，手指羞涩的交缠在一起。“还……没有。”
就像一个还没有初恋的少女，对这懵懂的情愫充满幻想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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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克没有再问问题，伸出手在DVD上按了一下，电视机上的画面正在迅速倒退。直到某个点，她才按下暂停键。然后严肃地朝身边的同伴说：“就是这样，虽然要我把记忆凝聚成念弹给你们也不是问题，但比上让你们的脑子超负荷，这种方式还是温和的多的。”
“哼，这算什么？”飞坦狠戾地哧了一声，“这家伙将我们全部耍了一遍？”
“是啊。”侠客眯了眯碧色的眼睛，眼底一片冰冷“被戏弄了的感觉真让人火大。”
想起之前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伪装，窝金气愤得砸了砸拳头，“真想把她揍扁！”
“她不去当演员实在太可惜了。”芬克斯貌似遗憾地叹口气，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杀意。
信长没有说话，手里的武士刀已经亮出了半截，似乎在等一个命令。同样，玛琪也握紧了手上的念线，随时准备扯上一扯。
“不，这不是伪装。”派克突然说到。
黑色的漩涡从电视上转向她，库洛洛低声问：“从那段记忆里面提取的？”低低沉沉的声音就像海底深层的巨流，汹涌而又宁静。
派克很少看到这样的团长，那是撕裂一切之前的安宁。“对。问她问题的时候，闪过很多张脸，也听到很多的声音……很庞大的信息量，然后就定格在一个表情上，就是你们之前看到的那个表情。这是她的记忆，我们从头到尾对她所造成的影响，完全就是她记忆里面的那些人所表现出来的。”
“喂喂，开什么玩笑！”信长不可置信得叫出声来，“你是说这女人完全就是靠着对于别人的记忆跟我们说话？”
“也不是完全，你们也看到了，行为上的完美模仿，但是说话上被改动了。”
“有趣，靠着别人而活着的生物。”侠客冷冷瞄了一眼那张充满疑惑的脸。一想到这个表情也是伪装的，心情的更加恶劣。
“不对。这是她的本能。”派克冷静得分析道。视线对上一双深沉的黑色。“也可以理解为是她的‘性格’。人的记忆是不会存在谎言的。问题往往能刺激出最底层的直接反应。听到问题后的那一秒钟的时间从千万张脸中抽取一张对应的脸，对应的态度，这就是她的直接反应。也是她的本能……一种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会出现的本能。”
“到死……都会伪装的意思吗？”飞坦眯了眯金色的眼睛。
窝金即使是思维再简单，也明白了派克的意思。喃喃道：“……这家伙是怪物吗？”
“真好奇这个家伙的身份啊。”侠客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瑞拉。“回去好好查下她的资料。”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养大的，完全就是个……机器人嘛。”信长说。
芬克斯接着说：“这家伙不简单啊，流星街都没有出现过这类生物。”
“不对。”派克再次叹口气，再次否决。有些奇怪得看向瑞拉。“中间有一段记忆，很少的信息，但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人意外的单纯。”
“你没开玩笑吧，这个随时伪装的女人单纯？”窝金目瞪口呆。
“说了那是本能……”派克揉了揉眉角。“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只是几句话和一点善意的态度就能消除她对我们的戒心，然后将‘对应的性格’展现出来。何况，她和团长……”她小心地瞄了瞄某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男人，继续道，“给一个一无所知的男人家里的钥匙，然后对这个人两年里顶多出现三个月的人毫无戒心，仍他来来去去，这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何况她还有个那么特殊的身份。”
杀意渐渐消退下去，碧色的眼睛里再次闪烁着兴味的光芒。“嗯？矛盾综合体？”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派克皱起眉头。复杂得地看向团长。然后对茫然地坐在沙发上的瑞拉招招手。
瑞拉戒备得看着她。要她过去？开玩笑！没有看到她身边那些人恨不得把她碾碎吗？
派克想了想，说：“乖，瑞拉。”再次重复了一次招手的动作。
这句话，就像是按到了遥控器上的开关一样。
瑞拉撇撇嘴，小心翼翼地僵着脖子——她可没有忘记脖子上还有根东西类。然后别别扭扭地蹭到派克身边，坐下。路过那个杀气放的最狠的蓝发金眼的小鬼时，赠送了一个鬼脸。后果是杀气彪得更厉害了。
“瑞拉，看看。”派克在DVD上按了播放键。还好心的把音量调大。
樱花树下，荡漾着梦幻的气息。
英俊的男人温柔得望着坐在对面的女人，柔声问【你最想去哪里？】
美丽的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个地方，脸上浮现出一种憧憬的神采，蓝色的眼睛里透出璀璨的光芒，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缓缓伸出右手撑住下颚，小拇指点了点面颊，开心地说：【最想去xxx。】
男人愣了愣，【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呢。】
女人遗憾地点点头，嘟起嘴吧，看上去就像个委屈的孩子。【嗯，所以才说是最想去的啊。】
……
【你喜欢吃什么】男人继续问道。
女人歪着脑袋想了想，金色的长发柔柔地散在肩上。【xxx店的蛋糕。】似乎想到那些甜美的食物，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是吗？那下次我带你去吃吧。】
【真的？】女人惊喜的脱口而出，双手合掌拍了一下。【我们说定了！】
……
【请问……您有喜欢的人吗？】
女人微微抿起嘴巴，面颊上浮起两朵夕阳照耀下的云朵，手指羞涩的交缠在一起。【不……没有。家里管的太严了，不允许我跟陌生男人来玩。】
就像一个还没有初恋的少女，对这懵懂的情愫充满幻想与期待。
……
瑞拉看过这个电影，甚至对这个电影印象很深。这两个资深男主角和女主角的演技相当棒，这部电影拿过当年几个大奖。让她忍不住来回看了好几遍。
她想她知道为什么派克会选这部电影。经典的东西总是让人记忆深刻。会让她下意识地去……
派克再次按下暂停键，温和地问她，“怎么了？瑞拉？”
瑞拉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身边几个狂飙杀气的蜘蛛，最后停留在那个双黑的男人的身上。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色的漩涡里面蠢蠢欲动，白色的绷带变地脆弱不堪，仿佛下一秒就会掉落，露出某种……罪恶的东西。
这样的库洛洛让瑞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浅棕色的眸子里面充满疑惑与茫然，琥珀变得更加朦胧。
“为什么不高兴？我有做的很好啊。”
“绝对没有一点差错，说话我也改动了。很完美啊……”
“你们为什么要生气？”
蜘蛛也是，师傅也是……为什么要生气？
明明她有做的很好啊……
如果是“他们”的话，肯定会很开心的抱起她……
一瞬间，杀气散尽。
时间定格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不再流动。
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淡淡的呼吸深在半空划下犀利的痕迹。
……
最后，她被拎走了。像一只迷路的猫，被坏心的强盗们拎走了。
拎着她的，是一个叫窝金的男人。
临走的时候侠客还顺带着提起一袋速食餐，瞄到里面那张诡异如涂鸦的纸条……
侠客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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