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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游玩
几日后,晏良终于感觉身体大好了。看今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的,想着也该出去走一走,透透气。
他便想起之前听一同赶考的另一个书生说,今日清河畔的水榭会有一个诗会,说让自己身体好了的话,可以去看看,也结交些朋友。
午饭过后,收拾妥当,他正打算出门,刚走到寺庙前院门口,就看见着台阶下停着的马车。
姑娘掀开帘子,弯身走出来,下了马车,刚抬头,就看见台阶上院门口的书生。
姑娘双手微微拉起衣裙前襟,拾阶而上。侍女跟在后面几步。
台阶上的书生正缓步从上面走下来。
姑娘停在离他几阶台阶的地方,抬头看书生脸色尚好,便问到:“你病好了么?”
书生也停下脚步,答说:“已经大好了。谢姑娘的药。”
姑娘笑着说:“好了就好。那日是我失约了,害你吹风着凉。本就对不住你。”
书生:“姑娘不必介怀。小生身体好,伤风着凉的小问题,过两天也就好了。”
“嗯。”姑娘应着,又问,“你这是要出门么?”
书生解释:“本来是要去赴一个诗会的。既姑娘来了,我便晚些再去吧。先回厢房,把帕子拿来还给你。”
姑娘:“不着急。帕子什么时候都可以还。你先去诗会吧,别因为我耽搁了。”
书生犹豫了一会儿,问:“姑娘今日是来上香么?”
姑娘:“我本来也不信什么神佛,只是借口上香,来看看你好了没有。到底是我连累你,这几日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如今看着你气色尚好,也就放心了。”
书生闻言笑了起来,说:“劳姑娘担心了。小生无碍。”
顿了顿,他又说:“小生晏良。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姑娘考虑了一下,回到:“我姓容,名秋水。”
“秋水溶溶,”晏良轻声念着,又说,“这名字确实很适合姑娘。”
秋水问:“我那日看你在背书,是要参加今年春闱么?”
“是。””晏良答到,“小生是外乡人,来京都也不认识什么人,就借宿在海宴寺,与几个同窗一起,也好互相学习。”
秋水一拱手,说:“那就预祝公子,金榜题名。”
晏良也笑着一拱手,说:“谢姑娘吉言。”
晏良想了会儿,接着道:“姑娘既不是来上香的,不若也去诗会看看?也不远,就在东山脚下清河旁边,有处水榭,风光明媚。公子小姐们也多喜欢去那里游玩。”
秋水一听也高兴,正想答应,随即又皱眉说:“可我不大懂诗词。”
晏良笑着说:“姑娘不必懂。就当逛逛山水,听听乐曲,看看书画。听说还有点心茶水供应。”
“那好。”秋水又高兴起来,说,“那你坐我的马车吧,我们一起去。”
晏良一拱手,说:“那就谢姑娘带我一程了。”
“不用客气。”秋水转身往台阶下走,说,“我还没有去过诗会呢,今日是借你的光。”
晏良也随着她往下走,说:“姑娘客气了,是小生荣幸。”
秋水和晏良到达水榭的时候,就看见很多公子小姐三三两两聚在水榭附近,互相攀谈着,看起来十分热闹。
晏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个招呼?”
秋水:“我不太懂诗词歌赋什么的,也不认识谁,去了怕尴尬。你去吧,我就在附近转转。”
晏良:“那好吧,我先去打个招呼,等会儿过来找你。”
秋水:“你不用管我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跟你的朋友聚一聚。我就在附近转转,随便看看。”
晏良:“好吧,那我晚点来找你。”
秋水:“嗯,去吧。”
秋水看着他走进水榭,很快跟几个书生熟络地聊起来了。认识不认识的,大家好像都很喜欢晏良。
他们谈论着一些经史典籍歌赋词曲,看起来其乐融融的,十分和谐。
秋水感觉周围很热闹,出来玩明明应该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感到很孤独。
就好像,这热闹是他们的,与自己无关。
果然自己还是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她感觉到无聊,半途就溜出来了,朝着河边散步去了。
晏良正跟人说着话,一转眼没看见秋水,便也匆匆辞别朋友,走出了水榭去找她。
日光西斜,轻风徐徐。
清河水波粼粼,两岸灌木丛生。河边的蒿草有一人多高,随风轻摇,茫茫一片,此起彼伏,蔓延到远方。
黛蓝的远山蜿蜒起伏,水墨一般朦胧写意。
秋水与晏良在河边散步,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和各种形状的鹅卵石。
秋水捡起一块小石头,在波面上打了个水漂,溅起一小片水花。
她又弯腰捡起另一个小石头,递给晏良说:“你也试试。”
晏良推拒:“我不会。你玩吧。”
“试试么,不会我教你。”秋水示范着说,“看着,这样斜着打出去,让它在水面上滑两下。”
秋水侧身,略弯曲上身,一下把右手里的石头扔了出去,又溅起两波水花。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又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递给晏良。
晏良无法,只得接过石头,仍到水中。但小石头直接沉没了,一个水花都没有。
秋水安慰说:“没事儿。可能是我刚捡的石头太大了,我给你捡个小的。”
她说着俯身又去捡。
一会儿终于找着个满意的,她起身把小石块递给晏良,说:“这个好,这个肯定行。你再试试?”
晏良接过石头,又扔了出去,石头还是安静的沉没了,一个水花都没有。
晏良讪笑着说:“可能我不擅此道。”
秋水看着河面,又看着他,为他解释说:“可能要多练练,才有手感。”
“嗯,”晏良应着,“你玩吧,我给你捡石头。是要这种小的么?”
他说着弯腰捡起来一个,递给她看。
秋水拿过石头,说:“这个大了点,得再小一点。”
“那这个呢?”晏良又捡了一个递给她。
秋水接过石头,看了眼说“这个行”,试着扔出去,又溅起一片水花。
等玩累了,秋水与晏良回到水榭,参加诗会的公子小姐们几乎都走了。
剩下的两三个人也要走了,看见晏良,停下来跟他打招呼寒暄。秋水便先走进去,穿过水榭,走到河边的栈台边坐下。
她双手撑着边沿,晃着脚丫子,看着傍晚的日光投在水面上,泛着粼粼的细碎的光。
她背后是波光闪烁的河面,两旁是起伏摇荡的芦苇。周边高高低低的矮灌木苍翠欲滴,高大的乔木枝繁叶茂,绿叶随风哗哗摇动。
晏良从后面水榭走出来,看着栈台上的她,喊了一声“秋水”。
她听见声音,回过头,对他笑了起来。
轻风吹起她的裙摆衣角和鬓边的碎发。她的笑容荡漾在银色的波光里,在背后层层叠叠的绿色里。
晏良一时移不开眼,感觉这水光山色,都不及她万一。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一步远,问她:“秋水今日玩的可还开心?”
她笑着说:“自是开心的。谢晏良陪我,倒是耽误你诗会郊游了。”
“不妨事,本来也是为了散心。”晏良接到,“我与你待着也自在。”
晏良犹豫了会儿,还是问到:“秋水,我在你眼里是个怎样的人?”
秋水转头看他,不解问:“怎么这么问?是有什么烦恼么?”
看他没回答,她又兀自转过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说:“晏郎自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要在意别个,自在做自己就好。”
“嗯。”晏良听了她的话,弯起嘴角。
一会儿他又俯身坐在她旁边,说:“晚点我送你回去吧。”
秋水:“我有带马车来,还是我送你吧。毕竟这里到山上还有好长段路呢。”
“是我思虑不周。”晏良尴尬说,“怎么好反叫你送我?”
“没事,你不用介意。”秋水笑说,“今日陪着我到处逛,你脚不痛么?还能走那么远的路?”
晏良也笑了起来,说:“这点路不算什么。我当初入京的时候,可风餐露宿了大半个月呢。”
秋水吃惊:“晏郎家里那么远么?”
她最远都还没出过京畿一带。
晏良低头说:“嗯,我家在凉山,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山村。虽然山明水秀,民风淳朴,但远没有京都这么繁华热闹。”
秋水怜惜道:“晏郎一定吃了很多苦。相信以后,必定会否极泰来,如愿以偿。”
晏良转头看她,笑着说:“谢你安慰。也借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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